那一次,我居然一口气将一瓶军用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刚喝过水时觉得舒服多了,可过后不久就开始觉得肚子胀得难受,后来疼得倒在地上打滚,幸亏被前来晒花生的大人发觉了。在大人的教导下,我用手指伸向咽喉直挖,不一会就开始吐起来。吐过之后,肚子才觉得不疼了,大人教训了我们这班小孩子几句才离开了。可是,这还没完呢,由于当时吃的都是晒得半干的花生,花生仁在场上晒得热呼呼的就被我们吃下去了,在天气的作用下,从第二天开始拉肚子,有时刚上课就得跑厕所,惹得同学直乐,但也没办法呀,拉肚子又不像肚子疼,可以忍着的,万一忍不住拉到裤子里那才更让人笑话呢,好在拉了三天就好了。
在晒谷场守花生的时候,最有意思的应该是赶猪啦。那些偷吃过花生的猪特别的嘴馋,赶跑不久又忍着疼前来了,趁着我们在打牌没注意时就跑过来偷吃。
后来,我们干脆派两个人轮留着看,其它人再玩牌。每当有猪路过晒谷场的时候,猪还没来得及走近花生时,看哨者就向我们汇报了。于是,我们那拔小孩子就呼呵着冲过去追,别小看那些家伙黑乎乎胖乎乎的,跑起来比我们还快呢。如果遇上跑得比我们慢的,那就有好戏看了。我们每人拿着一支树枝,追着、朝猪屁股抽着,打得猪儿吱噎吱噎地怪叫,乐得我们笑得更欢了。猪跑远了,我们也累了,大家才放弃了继续追打。
当时的晒谷场离学校很近,我们几乎都是在晒谷场呆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匆匆跑到学校去的,上课的时候,晒谷场的花生自然就由父母看守或是叫别人帮忙看守。有些时候,在第一节课下课时,我们会跑到晒谷场去抓两口袋的花生到教室里分给大家吃。
每到晒花生的时候,我就不用跑到田里去帮忙了,因为我要负责收花生。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就一始将家里的花生推成堆,并将它盛起装进尼龙袋里。每次差不多装完的时候,爸爸也赶过来了,于是我们就一起将花生运回家去。
晚上回到家后,爸爸负责将花生搬到屋子里,而妈妈开始忙着做饭了,我喂过院子里的鸡鸭就跑回屋里看书了。那时候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课外辅导书,也没有多少作业,家庭作业几乎是没有的。我们只能对着课本一遍遍地背,对于难记的文章还会一遍遍地抄下来,直到将课本上的每篇文章都记下来为住。
吃过晚饭后,爸爸就到小卖铺去聊天,妈妈开始哄弟弟睡觉。我趴在油灯下开始看书,由于光线很暗,只照亮八仙桌面,地板上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需要找鞋子下床时,还得把油灯举过来才看清楚的。那时看书很废神的,把课本放远了看不清,放近了看不快。有时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得就将脑袋往油灯前凑近,一不小心就会被油灯里的火苗窜上来烧焦了额前的头发,发出一阵阵难闻的焦味。吓得闻到焦味的妈妈赶紧从屋里冲出来,知道原委后,总是叮嘱我注意点,如果困了就早点睡。
后来,爸爸特为我换了一盏大一点的煤油灯,有了新的煤油灯,屋子里比以前明显亮多,但大煤油灯耗油较多,平时家里人都舍不得用,只有在我看书的时候,才会点着的。
在晚上,如果爸爸没出去聊天的话,他会培在我的身边,教我很多看不懂的生字。我最喜欢看爸爸画老虎,只见他将用完的火柴盒拆开后,放平了,然后拿过我的铅笔,三笔两笔,一只张着嘴,站在山坡上的老虎立现火柴盒上。我缠着他要学,他也教过我几次,但总是画不像,老是被他笑话我画的是猫不是老虎。
那时候,只有爸爸也会教我画龙,但我总觉得他画的龙没有虎好看。我按着爸爸教我的办法,学会了画各种各样的龙,有腾云驾雾的,有张牙舞爪的,有绕红柱的,有绕成一团的。我还在笔记本的第一页画了一条戏珠的龙,很多羡慕不已的同学纷纷找我画一个给他。要是平时,我会很乐意效劳的,但临近考试了,我也不能一一答应,为此还被很多同学说我小气。可此时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偷看钓青蛙
又爱又怕的期末考试终于来了。黑板的右上角已经清清楚楚地写上了,考试的时间就在明天,早上考语文,下午考数字。那时候的我们最怕被人家嘲笑为临时抱佛脚者,所以看到黑板上的通知时,我们五人一起约定,今天谁都不准看书,看明天能考出怎么样的成绩。为了相互检督,中午吃过饭后,我们都来到村南面的大榕树下集合,然后一起到山坡上去挖沙神玩,直到快上课的时候才匆匆把锄头丢回家,抓起书包往学校跑。下午下课时,我们又约在一起去钓鱼。原计划去钓鱼的,可是来到田野里时,看见有人在水坑边钓青蛙,我们也就顾不上钓鱼了,一起跟着看人家钓青蛙了。那时候田野上的青蛙特别多,夏天还没到时,一些刚长大的青蛙早在田野里快乐地捕食了。特别是傍晚时,太阳刚下山,青蛙就开始在田野的某一个角落呱呱地高歌了。有很多就藏在水坑边草丛里或是水面上的浮萍上。钓青蛙者最喜欢钓那种藏在水坑周围的青蛙。
当我们从长满青草的田埂上走过,或是从一些水坑周围走过时,经常会惊醒一些躲在草丛中休息的青蛙,只听见扑嗵扑嗵的响声,你还没看清它时,早已跳入稻田或是水坑逃之夭夭了。
那时还没有人懂得电捕青蛙,仅会用网捕或是钓青蛙。用网者一般是将一张宽1米长2米的渔网放在水坑低处的水面上,然后着着长长的竹杆拍打高处的杂草地,当受惊的青蛙往水上跳时,就跳进下面的网里了,然后再捕捉,这没什么好看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人家钓青蛙。钓者的钓具跟钓鱼的工具差不多,只是所需的竹棍长点,所需的钩大点,而线相对比较短一点而已。钓者在钓青蛙时,就在前方的鱼钩上装上一只小青蛙,然后蹲在靠近水坑的隐蔽处静静地等候着。受惊的青蛙跳进水里不久,就会再次回到水面透气。身体犹如一块浮萍般悬在水面上,仅露出一只脑袋。每当这时,钓者就会悄悄地举起钓杆,将饵抛到青蛙的周围,用手抖动着钓杆,饵在线的作用下,就在青蛙的面前来回地晃动。青蛙是看不见静止的东西的,当饵在眼前晃动时,一下子就被它发现了,当青蛙大嘴一张,整个饵都被它含在嘴里了。这时,钓者要立刻将钓杆一提,青蛙就被提上半空来了,钓者赶紧将青蛙抓在手里,解开钩后,就放进鱼篓里啦。钓青蛙时,如果遇上那种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的青蛙是最好钓的,只要钓者将饵丢到它眼前的草地上来回摆动时,特别吸引它的捕食欲。没晃几下,青蛙就跳过来将饵咬住了,这时只要往上一提即可。
这些钓法我们都会的,不喜欢看。我们爱看的就是那种专业的钓者。他不仅仅钓那种看得见的青蛙,还会钓那种看不见的青蛙。只见他将饵上好后,举着钓杆,将饵抛到水坑边的杂草丛中,然后一边晃钓杆,一边学着虫子叫,没过多久,只见草丛中跳出一只青蛙,一口把饵咬住,同时也挂在钩上了。他不慌不忙地将线一收,顺线一挼,将活跚乱跳的青蛙抓住,松钩丢进篓里,又开始换个地方钓起来。我们也试过,不但学虫子叫的声音学得不像,而且任我们等多久都不会突然跳出一只青蛙来的。我们都很好奇,根本不知道那些专业的钓者是怎么做到的。更令我们觉得神奇的是,他们居然不用走近水坑就能判辨出哪块草丛中会有青蛙,哪块没有。
记得有一次,我们也学着专业钓者那样钓青蛙时被一个钓者看见了,他笑笑对我说:“你别浪费时间,这里都没青蛙,你钓什么呀?”“那哪里有呢?”“再往左1米左右的地方可能有。”我将饵移到哪边后,就来回地摇动着钓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果然一只又大又黑的青蛙扑了过来。我高兴地抓着钓来的青蛙问钓者:“大叔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青蛙的?”“可惜你不会学虫语,否则这只青蛙早就上钓啦。”他答非所问,随即又摸摸我的头,笑笑说:“小孩子还是好好读书吧,别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它的神秘深深地吸引着我,每次看见有钓者,我总是那么着迷地跟在后面看。那时候,钓者的口技以及神秘的判断能力,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向往的。我们跟着钓者走过了一遍又一遍的山野,一直走到天黑才返家。可是至今天为止,我请教过很多人,也翻过了很多相关的书籍,都没办法弄清楚他们那种判断能力来自何方。
期末考试那天,无论是考语文还是数学,我都是很快就完成了。自我感觉良好,做完又检查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就交了卷。
事实也是,我在这次的考试中考得也不算差呢,我的总分还获得了三等奖。这是我第一次上台领奖,当着全校同学的脸,我站到一直都是铁蛋和银子他们才有资格站的队伍中,接过老校长亲手颁发的奖状及奖品时,心情激动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临走下台时还差点摔了一跤,好在有铁蛋在身边扶了一把。
在这次的考试中,我们四人都获了奖,我和胖子华是三等奖,奖品是一条面巾和一个漱口盅;铁蛋和银子都是一等奖,奖品是一个铝料的温水瓶。当我拿着奖品回家告诉妈妈时,妈妈特别的高兴,特为我准备了一顿平时很少吃到的好菜来庆贺呢。
第二十章:忙碌的暑假
在暑假里,我们需要完成那本暑假作业本里的题目,题目不多,我们四个人不到一个星期就将它完成了,里面也有几道题智力趣味题,那是参考的,答案就在本子里可以找到的,但是那时的我们不习惯看答案,先是自己尝试着完成,自己完成不了的就一起讨论着完成,只有经过我们讨论还解不出来的,我们才会去看答案。有时解答出来了,看答案发现不对时,我们又会重新进行讨论,直到解开为主。
在暑假里,我们要帮家里干的活很多的。刚放假没多久,稻田里的水稻已经成熟了,那时候还没有收割机,也没有打谷机,收稻谷的工序特别的多。先是用镰刀将稻谷割下来,用草绳子一捆捆地绑起来,用一种两边尖尖的竹挑担挑到田埂边的牛车上,拉回离家不远的晒谷场去,然后再让牛拉着一块叫石牛的青石将谷子从稻草上分离出来。
那时候的我们不会使用镰刀,只是有时会帮大人用稻草卷成绑稻用的稻草绳。帮忙着将大人割好放在田里的一小垛一小垛的稻收齐放成堆,方便大人绑成捆;这可是很累的活,每天都得累得腰酸背痛,但这也是我们最乐意干的话,我们在田地里来回地跑着,有时将稻谷抱起来时,冷不提防地跳出一只大青蛙或是跑出一只鸟儿来是常有的事。每当这时,我们会马上丢下稻谷,在田野里追捕起来。捕捉不到时只能瞧着拍拍手,继续干活了。
当我们将田里的水稻都运到牛车上时,我们都争着去坐牛车,大人怕牛辛苦,就赶我们不让上牛车。那时候不懂事,就是不听,开始时是在车后面推车,趁着爸爸在前面赶牛没注意就跳到车上去,或是拉着绑稻谷的皮带,吊在后面。有时会被爸爸发觉,但我们跳下车也就没事了,最多挨几句训话而己。
可是胖子华就特别的例霉。曾有一次,不知道是稻谷没绑好,还是胖子华的身体太重,他刚想爬上车去时,只觉得手一松,车顶上的稻谷倒了下来,当他的爸爸知道原因后,随手拾起一条树枝就冲向车后来,胖子华见机不妙,拔腿就跑。他的老爸想追,但又怕拉着车的牛别人管不了,只是冲着胖子华破口大骂,骂了一会后才把车从牛的肩膀上卸了下来。将掉地上的稻谷重新装上车后,再套上牛拉回去。胖子华不远不近时跟着牛车走着,只有在上坡时才悄悄地跑到牛车的后方来推上一把,见他的父亲没理它,还冲着前方大声地道歉,尽管他如此地讨好,仍无法免去一顿皮肉之痛。就在他们将稻谷拉到晒谷场卸下后,胖仔华就开始忙着将稻谷撒开了,没料到他的父亲一把抓住他,顺手抓起一把带穗的稻谷,狠狠地往胖子华的屁股、大腿抽去,抽得谷子四处溅飞,胖子华的大腿上也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好在他的妈妈及时赶来劝开了。
当把稻谷从田里拉回晒谷场后,基本就没我们的活了,将谷子从穗上碾下来的活,只有大人才能完成,我们也帮不上什么,至多是谷子碾出来后负责看管。负责看管谷子没有看守花生那么好玩,虽然谷子不能生吃,没有小孩子会跑过来偷,但附近的鸡鸭会跑来吃的,所以还是要时时盯着。最可恨的是那一群群围在场子周围的麻雀,它们饱的时候就在头顶上的树上跳来跳去的嬉戏着,饿了就会飞下来偷吃,你赶过去时,它们吱喳着一下全飞走了,你刚离开,它又飞回来了,一点办法也没有。有时我们会准备一把弹弓来对附它们。
弹弓的制作出很简单,首先得准备一个“丫”形的树丫,将树丫磨得光滑滑的,再用自行车内胎做弹弓筋,用一块软皮做弹弓皮即可。那时找个树丫特容易,但软弹弓皮不好弄呀,我们一般是将人家丢弃的皮鞋拾回去,用剪刀将好的皮剪下来使用的。但那时很多人连一双像样的皮鞋都没有呢,有些人皮鞋坏了也舍不得丢掉,而是用细尼龙绳将它补好了再穿,很多被丢掉的皮鞋已经找不到一块可用来制作软弹弓皮的好皮了。所以那时一个弹弓皮卖给同伴的话可抿8只“沙神”的价钱呢。弹弓制成后,使用时将小石子放在弹弓皮内,只需一手握“丫”形木把,一手握弹弓皮往里一拉,再放开时,包在弹弓皮内的小石子就弹了出去。
每次看守谷子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晒谷场那里的老树下,还拾来了不少圆圆的小石子做准备。每当看到有小鸟飞下来偷吃谷子时,我们不用跑过去了,只是远远地朝着有小鸟的地方一射,虽然不一定会打中,但足以吓飞那些刚落下来偷吃的麻雀。有时,就连停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上也不让。只要它们一飞到这颗树上,我们那些有弹弓的就围着弹射着。有时候也会打中那些麻雀的,由于弹弓的弹力不大,大部分受伤的麻雀只落到一半,又转身飞走了,往往令我们空欢喜一场。
有一次,运气真好,一只麻雀停在谷场边偷吃谷子的时候,我拉紧弹弓,瞄准后一放,只见那只麻雀拍拍翅膀就不动了。小孩子立刻就过去一瞧,原来那只麻雀被打死了。他们高兴地将麻雀拾过来了,除毛除内脏后,又从家里偷来火柴起火将麻雀烤了吃。那时烤麻雀什么调料都没有,只是往洗净的麻雀的肚子里塞入一点盐,再放进火堆里烤,当烤熟的时候,里面发出一股香味时,几个小孩子就将黑乎乎的麻雀瓜分了吃。
如果没有大人在晒谷场的时候,我们也会从晒谷场里拿来一点新打下的谷子弄爆米花吃。我们先找来几块砖头,在一块空地上架了一个简单的品形灶,在上方放一块瓦片,然后在下方烧火,当瓦片烧烫的时候就将谷子放到瓦片上面。不久就听到阵阵的香味,时不时地,“啪”一声爆开的一个米花,弹到地上时,大家就抢着拾来吃,就在我们抢的时候,放开瓦片上的大部分谷子也砰砰啪啪地爆开了,有时弹中脸,有时弹中手脚上的皮肤,但小孩子似乎都忘了疼,都哈哈地抢了起来。当谷子爆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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