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心知肚明,花瑆明显在吃醋,他要她与胡子渊分开。“对哟,那么子渊,我不能陪你了,下回再见罗。”她不戳破花瑆的谎话,心中不禁有一丝雀跃,因为这代表花瑆是在乎她的,她已经成功的吸引他了。
“舍不得他啊?”
花瑆恨恨的瞪着胡子渊高大挺拔的背影和白玥欣然目送胡子渊的眼神,一番语意里尽是酸溜溜的醋意。
“你在说什么哪?”白玥不解的望着花瑆,她只看到他眼里冒出两道熊熊烈火,似乎可以燎尽整栋大楼,她不禁惊讶的发现,原来男人在吃醋时也是这么不理性。
花瑆才不睬白玥的一脸无辜相。“也难怪你会舍不得,这位胡先生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嘴里虽然称赞着胡子渊,心底却不留情的咒骂起胡子渊,怨妒白玥何以待他如此热情。
白玥抿嘴偷笑。“子渊确实是个人才,但你也不错啊。”她的眸光透出一丝丝欣赏的意味,今晚这场豪绅的聚会着实不宜花瑆这个小小经理出席。不过在她刚才细细观察之下,她发觉花瑆根本没有不知所措这回事,他倒是出乎意料的沉稳镇定,甚至还带有大将之风,一举手一投足间皆吸引不少绅士名流的目光,与她原本认为他一定会洋相百出的推算,全然不符。
“哦?”花瑆耳尖起来,他漾起微笑说道:“你真的这样认为?”他俯身将两道柔情似水的眸光逼向身高不及他肩膀的白玥,他想要看清楚她究竟只是哄他,或是真心赞赏。
他的亲昵举动,让白玥脸红心跳。“你……我……我……呃,对呀,你今晚表现得很好,身为宝利建设的董事长,我真心以花经理为荣。”她支支吾吾的胡扯,只要一提及她与花瑆之间纯属上司与下属的身分关系,似乎就可以稍稍淡化她的紧张。
“什么跟什么嘛。”花瑆失望的语气里,埋怨着白玥故意将话题绕回无趣公事上。“好吧,既然董事长对在下称许有加,那我就更不应该辜负董事长一番厚爱,为了让公司业绩大幅提升,身为业务部经理的我,现在就要去为公司打拼了。”
他收回滞留于白玥美艳俏脸上的两道目光,挺起胸膛,一副凛然正义为公司捐躯的模样。
“你现在要回公司?”白玥惊讶的说道:“你有病呀!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值班人员都回家,如果你想赚加班费,恐怕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在晚上十点奔回公司打拼,你可别指望我会在你加班值勤栏上加注董事长戳印证明。”她一向都没这种闲工夫,尤其是做这么琐碎的事。
花瑆忍俊不住地笑道:“你看我像是在三更半夜一人踽踽独行、潜回办公室里坐在案桌前奋战的人吗?”他朝白玥顽皮的眨了两下右眼。
“不然呢?”白玥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你明明说要为公司打拼的,如果你不回公司,要怎么打拼呢?”
花瑆别有深意的向白玥微微一笑,随即向不远处舞动娇躯、香汗淋漓的海云棠招招手。
“我就知道王子到底是舍不得我的。”海云棠又款摆着腰肢、扭摇着圆臀走来。“白董事长,贵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可以借我一晚吗?”
她一双狐媚的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白玥,搭在花瑆肩上的手却不安分的上下滑移,极其挑逗男人的性欲。
“恐怕我作不了主吧?”白玥气得红透一张脸,分不清是微醺还是气到光火。“这应该是由王子自己决定。不过王子,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公司打拼吗?”
“当然,董事长,我办事、你放心。”花瑆将白玥每个吃醋的举止尽收眼底。
花瑆转向海云棠,“海小姐,关于钜祥建设与宝利建设今年度合作企划案的合约,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坐坐,稍微详谈一下?”他轻轻将海云棠挑逗的双手自胸前挪开。
“哼!”白玥才不理花瑆与海云棠故意做作的打情骂俏,她就知道花心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又怎么会瞎了眼而对他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你们谈吧,这里空气闷,我到花园去透透气。”为了不想被花瑆和海云棠气死,她最好赶紧到外头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花瑆轻轻走到白玥身后,双手环绕在白玥的腰际,她不知何时放下的长发随风飞扬,柔柔的拂在他的颈上,她光滑白嫩的后颈让他一览无遗。
白玥吓了一跳。是谁不声不响就揽着她?
“还在生我的气?”
听到花瑆熟悉的嗓音,她默然不发一语。
“好啦,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去招惹海云棠的,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花瑆俯向前去,将脸缓缓缓埋入白玥的颈项和肩窝里,他忍不住舔了她可爱的耳垂。
白玥浑身一震。
“你在做什么?”她情急的想要推开花瑆,因为他过于亲热的动作让她心跳失速,让她乱了方寸。
“别生气,海云棠的事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花瑆才不理白玥的挣扎,反而将她愈搂愈紧,只恨不得将两人融为一体。
“我才不管你跟海云棠在搞什么,重点是,现在的你、在、做、什、么?”白玥的语气是罕见的严厉。无论如何,她不能容许花瑆像个情人抱着自己,即使她心底渴望他的温柔,但更恨他的虚情假意。
花瑆愕然的放开白玥。“对不起,我冒犯了你。”他嘴里虽然愧疚的说着,心底却兀自沉溺于她柔软芳香的身体。
白玥这才能转过身来,她冷冷的瞪着花瑆。
月光下的迷蒙、恋人缱绻的幻影,竟在白玥脑海里一一闪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能否认的确吻合了自己等待多年、那个只有活在心底的白马王子,花瑆无论在外貌上的优越或是调皮滑头逗她发笑的个性,都足以打动她的心。
“你这样看着我,在想什么?”花瑆侧着头,一脸令人发噱的表情。白玥老是这样面无表情的瞪着他,即使阅女无数如他,也摸不透她小小脑袋瓜里究竟装着什么玩意儿。
花瑆不禁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唉!真是。”他摇头长叹一声,想不到他竟然会败给女人。
白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发现你在叹气的时候,特别好玩。你知道吗,就好像一头雷龙摇头晃脑着,虽然在叹气,却又好像胡里胡涂不知道这口气是要吸进去还是吐出来,这种模样挺怪异的,满好笑的说。”她就说嘛,花瑆果然有天生搞笑的本事。
“是吗?”花瑆百思不解为何白玥形容他像雷龙,不过既然伊人脸上霜雪已经解冻,她都开怀大笑了,他怎么可以继续消沉下去。“原来我像一只雷龙,是不是身体长长、头小小的,走起路来小头晃来晃去,脖子特别长的那种恐龙?”他难得认真的提出问题。
“这还用说吗?”白玥恢复了活力,还很阿沙力的捶花瑆胸前一拳,“天下虽大,但如果你不像雷龙,还有谁会像雷龙呢?”
“哦?是这样吗?”花瑆不甚明白的搔搔头,“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帝把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重任交由我扛,好让我能得诺贝尔牺牲奖,而且顺便到庙里拈炷香,谢谢祖宗让我有雷龙的基因?老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好嘛、好嘛,跟你开玩笑的啦。”白玥撒娇似的握着花瑆的手,像个孩童要糖似的,开心得摇来摇去。她知道虽然花瑆很花心,不过他却也常常令她很开心。
“看样子,你应该不生我的气了吧?”花瑆反手握住白玥一双纤纤柔荑。月光柔和,微风醉人。白玥娇笑的美,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绝不同于过往的莺莺燕燕,即使是现在,艳丽无双的海云棠,或是可爱温柔的于芊芃,也不及白玥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那是一种无邪的气质,他从未认真尝过的特殊滋味。“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笑起来好美?”花瑆直觉有股强大的磁力正把他整个人吸附过去。
她还来不及回答,双唇即已被花瑆的热情所侵占!
花瑆深情的吻着白玥香气逼人的双唇,最初是轻轻的逗吻着,接着是略带热情的压吻,然后是非常霸道的强吻,他占有欲强烈的进攻她的舌间,完全不睬她的愕然与战栗,他灵巧的舌缠住她的,即使她因初次热吻的不自然与拙劣而屡次咬到他的下唇,他仍不轻易放弃这个狠狠吻白玥的机会,他绝对不许她临阵退缩,他穷尽全身之力的吻着白玥,尽情汲取她唇间的甜美。
他的激情几乎让白玥喘不过气,他专属的男人味道几乎无孔不入的渗透进她的身体,即使隔着衣物,她仍然强烈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即使他霸道强硬的舌吻她,她仍然隐约察觉到他特意的温柔。
然而她却有说不上来的挣扎与抵抗意志,让她极力抗拒着他温暖的体温和令她晕眩的强吻。或许是初次接吻的羞涩,或许是大女人意识作祟,更或许是来自于她体内那股冉冉上升的欲望,白玥根本无暇去厘清这些纷乱的情绪与欲念,在他的激情热吻下,恍惚间她升起反抗的意志,狠狠的咬破他的唇。
“哇!”花瑆立刻识相的离开他所眷恋的唇吻。“你咬我?”他摸着下唇,血一滴滴渗出来,活像是被划了一刀,真是惨不忍睹。
“我……”白玥虽然恢复意识,但她却不知如何解释现下这种僵化的局面。
“你、敢、故、意、咬、我?”花瑆阴恻恻的捏住白玥细小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吻过无数个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竟然无礼的咬我?”他冷冷的直视白玥,即使她眸光里漾起无助。
第5章(2)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为了不让他看扁,白玥只得无惧地回瞪他,她鼓起勇气说出谎言,其实她是故意要咬他的。
突然,她明白了,也许正是他的骄傲和恣意妄为的强吻她,让她在潜意识中心生反感——就像他第一次在机场里,在她的错愕下夺去她的初吻一样,虽然那次是单纯的唇碰唇,有如蜻蜓点水般,但却在她的心中造成风暴。
也是这场风暴,将执拗的她强行把自己带入他的世界。她又怎会不明白所谓对花瑆的报复之因,只是那个单纯的吻引起的,其中的玩笑性质当然让她每每愈挫愈勇——只有心爱的白马王子才能吻她,花瑆,他什么都不是!
但是,现在的花瑆却让白玥彻底迷惘了。“你瞪着我做什么?要不是你的吻技太差,你也不会被我咬到啊。”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撼,表现出镇定理性的样子,好强词夺理。
她的辩词却只能让花瑆苦笑。“小姐,你也讲讲道理好吗?我们不是还吻得好好的吗?像刚才那样子,你根本不可能会咬到我的,现在的问题是明明就是你故意咬了我,却硬不承认,还赖定是我的吻技差?有没有搞错啊!”他牵强的苦笑着,有多少排队的美女想要他过人的吻技来滋润她们枯槁的心扉,而她,这个女人,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感谢他破例的温柔之吻,还反过来指责他的吻技差,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有吗?是谁不讲道理了?站出来!谁啊?”白玥装模作样的喊道。
看着她一副死不承认的赖皮样,花瑆无奈的说:“得了吧!你还装哪!反正我也说不过你,算了、算了。”
白玥挑衅的说:“你少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问你,就算是我真的、真的、不小心、非常倒霉、非常倒霉的咬到你,那又怎样?瞧你嘴唇的伤口也不严重,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小伤,计较什么?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小家子气的。”
“你真是……算了!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花瑆气得七窍生烟,从小到大无人不称赞他的气度雅量,没人敢说他爱计较、小家子气,而她,又是她,偏偏就是她,白玥竟然再度侮辱他!
“哼!我才是秀才,你哪,你是个大头兵,讨人厌的大头兵。”白玥赌气的往前走去。“喂,大头兵,让路!本姑娘要回大厅了。”
低头看着白玥颐指气使的模样,花瑆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
“大头兵,这个你管不着。”白玥从鼻子里哼出气。
“是吗?”花瑆的眼神突然迸出深情,他以极富低沉的嗓音说道:“如果是我娶你呢?那我这个大头兵还管不着吗?”
“神经病!”白玥迅速压抑下心中的震惊,随即肃起脸色硬是推开挡路的花瑆。
“我是说真的,你不考虑吗?”花瑆背对着白玥,深情款款的说,像是此时此刻就要她的承诺似的。
白玥也背对着花瑆,“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钜祥建设上吧,海云棠跟你谈的合约内容搞定了没有?最好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在开会时要报告。”当她迈开步伐时,却伴随着花瑆根本听不见的叹息。
“这堆是什么?”白玥皱着眉头,不解的盯着桌子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报告董事长,这些是礼物。”业务部黄秘书尽责的向白玥解释:“因为花经理实在是……呃……”
“是什么?”白玥轻挑右眉,质疑的说:“说下去。”
黄秘书脸红地道:“花经理的异性缘实在是太好了,这些礼物全是他的仰慕者所寄来的。”黄秘书没有说出,其中一份礼物是她送的。
“哦?有这回事?黄秘书,请你们经理搞清楚好吗?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他的家,我不容许一个业务部经理的桌子如此杂乱,这成何体统!就算他有一千一万个仰慕者好了,也请他稍微收歛一下,偶尔整理桌面,保持办公室清洁,不要堆得像仓库一样。”
原来花瑆如此广受众女的欢迎,她以前实在是太小看他招蜂引蝶的能耐了。
“是,董事长的吩咐,我们会改进。”黄秘书唯唯诺诺的应道,却在心里抱怨为何花经理还没来。
“都几点了,花瑆还没来?”白玥简直恼怒极了,这家伙把公司当成什么,他爱来就来,想迟到就迟到吗?“他是不是常常迟到?”
黄秘书不敢正面回答,只得婉转的答道:“报告董事长,花经理家住天母,离公司比较远,所以……”
“所以什么?”白玥重重的拍了桌子,“所以他就可以无视于公司的规定迟到早退?”
“报告董事长,我虽然常常迟到,不过从来没有早退过呀。”花瑆神情轻松的说,他不知何时已溜进办公室。
白玥冷冷的瞪花瑆一眼。“钜祥建设的合约案谈得如何?”她最讨厌花瑆一副没大没小,而且还故作愉悦的吊儿郎当模样。
真奇怪,偏偏这样滑头的男人,却意外的进驻她的心。“海云棠答应本公司的条件了吗?”白玥以上司的姿态询问。
“这个嘛……”花瑆皱皱鼻头,鬼灵精怪的说:“等一下开会时董事长就知道了。”他一向最爱卖关子,吊人胃口。
特别是认识白玥之后,花瑆更是喜欢故作悬疑,他就是要看她焦急的模样和真相大白之后的恍然。
“很好。”白玥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过在开会之前,能否请你将办公室收拾一下,这堆陈列于桌上的盒子和花束实在是够乱了。”她不经意地瞥见其中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似乎署名于芊芃。
“是,董事长。”
花瑆像个军人般向她举手敬个礼。
“黄秘书,现在我要去人事部巡视,你帮我通知一下人事部王秘书,叫她准备好我要看的资料。”白玥说道。
“可是董事长……”黄秘书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又是什么事?”白玥不耐烦的问道。刚才花瑆似乎故意挑战她的权威,顽皮的举止早已让她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