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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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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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晖笑笑,摆摆手,又偷偷望了眼赵吉安,发现他一直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有些难以捉摸。不过当陈晖踏进房间顺便拎了拎放在桌上的酒坛,确定那里面至少还有半坛子酒时,心中大致定了定。
  
  “殿下,那问询如何,顺利不?”陈晖明知故问的开口,却是很仔细的观察赵吉安的神情。
  赵吉安仿佛才发现身后有人,身子震了下,却口气不佳的反问,“刚才你不是和沐远扬在东边的屋子里说了许久的话么,还来问什么?”
  陈晖尴尬的笑了笑,道,“殿下,您都瞧见了,呵……远扬的确是个人才啊……”
  
  赵吉安转过身来,丢开手里拿着的空酒杯,瞥了眼陈晖道,“远扬远扬的,你叫得还真亲热!”
  陈晖一见赵吉安黑着张脸,就知道不好,果然,赵吉安是听什么都带刺的。陈晖也只能笑笑搪塞过去,岔开话题道,“殿下,您倒是描述下这沐远扬是怎么施法的,我都没看到,好奇哪,他怎么就能在那么点时间把人给搞定了!”
  
  赵吉安也不正眼看陈晖,寻了主位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及手处够到的酒坛子,懒懒的开口,“看不出,想不通,他就随口说了几句话,那北蒙的首领就乖乖把话吐出来了,他连碰都没碰到他……喔,对了,这个沐远扬,会武功!”
  陈晖不信道,“他这么跟个书生模样的廋弱小子,还会武功?”
  “哼,没查清,失策了吧!”赵吉安瞪了陈晖一眼,忿忿说道。
  
  陈晖到也没觉失职,毕竟听赵吉安的口气,他就是亲眼见着也看不透那秘术,那自己没发现他会武功也情有可原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陈晖已经完全把沐远扬当作要拉拢的关键对象了,对他能多几样本领都觉好,于是笑嘻嘻的说道,“其实这样不是很好,殿下,您也想留他为己用吧!”
  赵吉安脸色稍微缓了缓,放下酒坛,摇头叹息了声道,“我的确有想过,可是难啊!他这把利器太锋利,对敌人的同时就怕也会反伤了自己。我之前只是站在外面,他也只是针对那一个人,可是我都觉得心神动摇,无法安宁。若是有朝一日他如此对我或者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可以说,没有人能挣脱他的控制!”
  
  陈晖哑然,但又不能不信赵吉安的说法,可是就这么放弃,陈晖又觉不忍,于是斟酌道,“殿下难道是打算……”
  赵吉安冷笑一声,瞧着陈晖道,“怎么,你怕我否决了他?哼,的确,他是利器,可是利器使得好坏是得看主人的,我就不信我不能让他效忠,我堂堂一个王爷,还怕他!”
  陈晖无语,刚才也是赵吉安担心没有人能挣脱他的控制,现在又如此说。不过陈晖当然不会不识趣的把先前的话再复述出来,只能摸摸鼻子,游离开视线。
  
  “不过……他到是把另外件事也确定下来了……”赵吉安说到这,语气黯然了许多。
  陈晖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来了,当下也只留意着小心说道,“殿下,这件事也不能只凭一人之词,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不清楚呢,时隔多年,要再确证太难了!”
  赵吉安这时到没有太过激烈的外在情绪,不过那双锐利而复杂的眼神到是泄露了他心中的多变,“确证,还需要什么确证,别安慰我了,陈晖,你知道,这件事只有这样才最说得通。北蒙为什么会突然袭击北宁城,为什么之前都只是劫掠,不曾围攻城池,却独独打了北宁。为什么攻破北宁后不再继续南下,而就此收手……”
  
  陈晖喃喃低语道,“殿下!”
  赵吉安深吸了口气,抬手制止道,“让我说下去,陈晖。这是一个很精彩的局,先皇当真是煞费苦心。他设计让北蒙进攻北宁城,或许是许下了诸多利益,这都是后话不提。关键是当时圣上病危,朝中就我父王和他两人旗鼓相当,难分胜负。而这一纸军报传来,父王若不请旨领兵救援,于公说是不忧心社稷,于私说是不顾姻亲家族,既失了道义又会让外戚一派冷了心,当时母妃一族的势力我还是听说过的,少了他们父王也就没有可以争的实力了。而若父王请旨去了,那这差事必然就落到了父王头上,原因也在北宁城的方氏一族,先皇说起来总不好抢这功劳。可是父王只要一出京城,那一来一回的时间至少要两个月,先皇早可以准备周全,只等圣上驾崩,就可以登基了。到时候父王回来,不交兵权就是谋反,交了兵权就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余地……”
  
  “不过也许先皇没有算到的是连月的雪灾,导致救援不及,而北蒙会屠城!呵,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对先皇更有利,父王回京,面对的局势只会更糟糕……”赵吉安笑得苦涩,叙述的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陈晖知道,赵吉安是真的很悲伤。
  “殿下,这也不能怪先皇……”
  “呵,是啊,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北蒙欺人太甚,只能怪我父王太软弱,竟就这样自责郁愤而亡,而母妃也伤心过度一同离逝,独独把我留下,呵!”赵吉安笑得苍白,说得无力,却又似自语的补了句,“我只能这么想,白圭。如果说,先皇做的还不止这些,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看待他养育我十七年的情分……”
  话到尽头,竟连儿时戏称的小名都念了出来,陈晖一惊,也喃喃道,“先皇为人大度宽厚,不会的,应该只是像殿下想的那样,布下局,却没料到天灾横道。所以先皇对您一直很好,也许就是因为愧疚!”
  
  “但愿如此……”赵吉安闭上眼,静静的坐着,平静思绪。而陈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暂留着,看看赵吉安之后的反应再说。
  
  约莫一刻钟,赵吉安呼出口气,睁眼,却见陈晖仍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顿时骂道,“怎么,你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很空吗,坐在这里发呆?”
  陈晖回神,见赵吉安神色已经好了许多,心中稍定,脸上笑嘻嘻的道,“殿下,想通了?”
  赵吉安起身,白了陈晖一眼道,“早就想通了,这些说什么也都是过去了二十年的事情,参与的人也都逝去,我还苦苦揪住不放,又能如何,难道去祖庙对着皇叔的灵位问,这是不是你做的,你要起来负责?”
  陈晖忍不住一笑,道,“殿下,您若真去祖庙这么做,就准备一辈子留在祖庙吧!”
  赵吉安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我将来会‘留’在祖庙的,不过现在,先好好盯紧朝局,皇叔死得蹊跷,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赵吉林搞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哈欠,贴上,明天继续
暧昧会有的,JQ会有的,阴谋大家慢慢猜~我就不泄露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留言留言,筒子们知道不~~




第二十四章 午日晨起

  
  新月如眉,柳梢枝头斜挂;夜凉如水,长风凄凄侵霜。
  苍桑的古城,一半寂静,天,红透了星夜。
  城外,向南奔驰的马车急急赶路,好似要拼命逃离什么,颠簸的车厢内,是婴孩好奇的睁眼,是孩童疲惫的沉睡,是少妇苍白了的脸颊,是青年忧郁无奈的眼神。
  
  ——他是谁,她又是谁,那孩童是谁,那婴儿又是谁?为何婴儿的眼神似乎正看着自己,那自己又是谁?
  
  少妇惊惶的倚靠在青年胸膛,手里牢牢的抱住婴孩,青年温柔的搂住少妇,一遍一遍安慰着什么。那蜷缩在一边躺着的孩童满身尘土,衣衫褴褛,可是即使如此,那残缺的衣角仍能看出是华贵的蜀锦质地。
  突然,青年侧低着的头微微抬起,那熟悉的轮廓,铭刻在心的五官,都不曾差了半分,除了,眼前的这人,更年轻……
  
  蓦然惊醒,睁眼,沐远扬躺在床上,心跳还未平息那剧烈的跳动。
  是梦?可是为何如此清晰真实……曾经发生过?可是若那是父亲,身旁长得与自己五分相像的少妇必然是母亲,但是父亲不是说,母亲是难产而死的,又怎会……而那孩童,若是齐哥,又怎会有蜀锦衣衫,父亲不是说是收养的一个流民吗?
  沐远扬躺在床上皱眉沉思,却又觉得可笑。若说刚才的梦是真的,那时自己最多也就一岁,怎可能有印象。兴许是太思念父亲,才梦到这些的吧!
  
  笃笃,敲门声恰在这时传来,已经有些熟悉的女声在外轻唤道,“沐公子,您在里面吗?”
  沐远扬收回神思,利落的起身,穿上外袍,记好衣带,一边将头发束起,一边应身道,“等一下,如莺姑娘!”
  “嘻嘻,沐公子,您还睡着吗?”娇俏的声音在门外好奇的问道。
  沐远扬一愣,一边束发一边走到窗前又手肘推开半扇窗子,那阳光便乍然倾泻下来,明亮的几乎睁不开眼。
  
  不得不闭上眼忍受光的适应,沐远扬回头大致朝着门的方向答道,“的确是睡过头了,有劳如莺姑娘叫醒!”
  “哈哈——”那笑声粗而张狂,并非如莺那如黄莺般的清脆悦耳,沐远扬愣住,睁开眼去寻声音,却突然发现窗前十步开外的地方正站着赵吉安和陈晖,赵吉安只是抿嘴轻笑,陈晖却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来。
  沐远扬顿觉羞赧,心中那点被梦牵扯而伤感的情绪不翼而飞,只迅速扎齐头发放下手对远处的两人点了点头道,“安王殿下,陈侯,早安!”
  
  “噗,远扬,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陈晖刚笑停歇,一听沐远扬的话又忍不住笑开怀道,“都快过了午时,要说午安了,哈哈——”
  “陈晖!”赵吉安低低呵斥了句,又朝沐远扬善意的笑笑道,“我和陈晖一早没见到你人影,便让如莺来问问,远扬你昨日辛苦,若觉疲倦,今日就多休息休息吧!”
  当赵吉安有意无意的也跟着陈晖叫起远扬来时,赵吉安突然觉得,这仿佛是再顺畅不过的叫法,就像熟识多年的好友,不必顾忌。
  
  沐远扬从清醒到现在,还没从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当下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陈晖似乎不愿冷场,便建议道,“远扬,若觉得累就去温泉池里待待,那地方可是这别院最有价值的,不去可惜了!”
  赵吉安脸色一红,似是想到了前几日自己丢脸的场景,尴尬的假咳一声道,“好了,陈晖,我们不是还有事,别废话了,远扬自己会安排的。”
  沐远扬到没注意到赵吉安的异样,只是觉得,既然他能这么随心所欲的说笑,昨日带来的困扰应该已经解决了,那自己也就不必太过担忧,于是客套的笑了笑,道,“两位有事先忙,我自己会安排。”
  
  陈晖印象里倒是没怎么见过沐远扬的笑容,这下一见,那窗后清秀的青年,衣袍还只是随意的穿着,头发也没有严谨的梳好,有些慵懒,迷朦的神情看着自己,与平时见到的,实在差别太多,顿时有些移不开视线。
  赵吉安微恼的敲了下陈晖的后脑袋,低喝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傻站着了!”
  “啊!哦,不是不是,嘿,我们走我们走,刚刚说到哪儿了……”陈晖连忙回过神,笑嘻嘻的边走边说开去。
  
  沐远扬看着他们远去,才松了口气,返身拉开门,对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的如莺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如莺姑娘,让你久等了!”
  如莺全身上下的瞧了眼沐远扬,好奇道,“沐公子,您真睡了那么久?足足八个时辰啊,老天……”
  “……”沐远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的,我就是的的确确睡了那么久?只是睡了多些,虽然知道贵族都极为讲究晨起,但难得一次也不该这么抓住不放吧!
  只是沐远扬不知道,赵吉安的府里素来是寅时起,赵吉安自己就一直是寅时正起床。若过了卯时在王府已经是另类了,而午时起的……从未有过。
  
  不过如莺也只是随口说了句,便转开话题不让沐远扬难堪,“沐公子,你这发梳得太随意,我帮您重新打理,您且坐下!”
  一边说着,如莺一边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沐远扬到梳妆台前坐下,拆了沐远扬头发的发簪。
  沐远扬从未让女子服侍过做这样的事,往常在家中,这些小事都是独自完成,虽然明白稍有些地位的女子都是由着丫鬟梳理打扮,可是自己毕竟不是那些人,坐在凳子上更觉别扭,尴尬的想要夺过木梳自己来,可是其实,沐远扬连与女人如此打交道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更别提什么经验。
  
  如莺自然以为沐远扬是害羞,顿觉有趣,心中玩心一起,便更是牢牢握着梳子要给沐远扬梳理,一边还振振有词道,“沐公子,您若一直不让我服侍,殿下要我这侍女跟在您身边有何用,您凡事都自己亲自动手,是不是信不过如莺……”
  “我……”沐远扬觉得自己竟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少女,她说什么,总有办法让自己无法反驳,上次温泉也是,这次梳发又是……顿时心中有些郁闷。
  而如莺这时到没空管沐远扬的郁闷,她正乐呵呵的觉得自己又戏弄了这脸薄的青年一回,比戏弄自家殿下还要有成就感。不过适可而止如莺倒还懂得,便也不再多说,只仔细打理沐远扬的长发。
  
  可是打理打理,如莺觉得,自己就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因为沐远扬的头发,一个男人的长发,居然比自己辛苦打理了那么久的青丝都要直,要光滑,要顺畅,这让身为女人的自己多么悲哀!
  于是如莺也不管什么适可而止了,直接开口道,“沐公子,您的头发平时都很注重打理吗?”
  “啊?”沐远扬愣住,不解的摇摇头道,“不曾,只是头发而已,自然由它长长……”
  如莺郁闷了,看着手里的顺发,追问道,“难道南方水土如此秀美,让生长在那里的人都能有一头京城的小姐们都羡慕不已的乌发吗?连男子的头发都那么好……那南方的女子岂不是美到无法想像了!”
  
  沐远扬无语,这头发和人美不美并不一定相关吧,难道头发好,人就一定漂亮?而且谁说男人的头发都那么好,自己又不是……再说,不过是头发而已,男人都不在乎,女人干嘛那么计较?自己以前就从来没计较过,难道京城的女人都太无聊,所以喜欢计较这些?
  当然,这也不能怪沐远扬。她一直着男装长大,也没有贴身的丫鬟,闺房姐妹,外出行走,接触的大多也是乡野小民,就算有少数的妇人,也都是下得田地,上得厨房,忙里忙外的农妇,哪有这闲情逸致讨论这些。
  
  如莺又羡慕又嫉妒的盯着手里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手也这摸摸,那摸摸的拖延时间,沐远扬有些受不住这微妙的气氛,轻咳一声,开口道,“如莺姑娘,你知道殿下打算何时回去吗?”
  “这个殿下倒没说,不过应该还有个两三天吧!”如莺拉回注意,闷闷的答道。
  “还要两三天?”沐远扬觉得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这种每日宴会的奢靡日子,他们居然还没有过厌,事情已经解决,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这还算少的,有次也是来西山别院,足足待了两个月才回京,这次算它十天,可是最短了!”如莺习以为常的解释。
  
  沐远扬无语,她发现今天自己已经无语了很多回,而看上去,这还不是最后一个。
  然后沐远扬没注意到,虽然好似一直郁闷着,可是先前的那份压抑,忧虑,和很多很多束缚住的感情,都已经淡淡忘却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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