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说本宫是鬼?”贵妇人面色青青白白的说道,一声冷哼令两名侍女险些怕了下去。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子清息怒,那人竟然敢说如此胡话,要不要派个人去……”
侍女还未说完,贵妇人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本宫培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当摆设的,他身边那名戴面具的男子功力似乎还在本宫之上,若为了这件小事,坏了大计,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是是是,是奴婢鲁莽了!”侍女一惊,连忙磕头,终于不敢再提议什么了。
良久,两人头顶才想起贵妇人的声音。
“等此事一过,再找机会解决那人!”
“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昆虫和虫卵
不知是否这家酒楼名字取得好的缘故,‘苑来’亦为‘缘来’,在晁墨天和小孩回小儿安排的客房后,又有两个人走进了这家酒楼。
同样拥有一张俊美耐看的脸,不同的是,一个风流倜傥,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神色间有股颓丧,这两人正是蓝麟天和宇文霄月。
蓝麟天一出现在酒楼里,立刻有人认出了他,不过基本上没人嘲笑他,因为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脱离了蓝家,虽然近几年还有出入轩辕城,不过众人都心知肚明,蓝家的事在早在宣布脱离的时候就已经于他无关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他来迦叶城的目的,不过蓝麟天此时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众人身上,对他们的视线更是视而不见,一心放在脸色微白的宇文霄月身上。
自从他亲眼见到小孩坠崖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这幅样子,蓝麟天怕他想不开,整天都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本来以为霄月会回去找那个小鬼,但是这么多天来,霄月却始终没有要去找的迹象,反而变得自暴自弃,不到半个月余就已经成了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得他揪心不已。
正当他想带宇文霄月到二楼的客房时,几个好事的公子哥儿突然挡住他们的路。
对面的江湖人士知道蓝麟天的身份,不招惹他,也没有要出言讽刺他,但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却不一定,毕竟有些曾经吃过蓝麟天的亏,此时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嘲讽他两人,谁也不愿意放过,不理身旁那些大家闺秀的阻挡,硬是挡在蓝麟天的面前。
“呦,瞧瞧这不是蓝家的二公子吗?怎么蓝家一落魄就变成这幅样子了?”一名绿衫公子阴阳怪气的捂着嘴巴哈哈笑。
“蓝二公子以前不是很风流潇洒?”另一位也不甘落后。
“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花里来香里去,这下蓝家倒了,看你以后怎么嚣张?”显然说话的这位仁兄还没搞清事情的真相。
几人得意洋洋,都没注意到蓝麟天越发阴沉的脸色,就在他要发怒的时候,三人身后又蹦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公子,指着蓝麟天的鼻尖直嚷嚷着。
“哈哈,蓝麟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后还有什么本事敢抢我们的女人,以后看到我们都必须绕道走,不然有你好瞧!”
此言一落,满堂静寂了片刻就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其中还包括对面的那些江湖人,声音更是洪亮,仿佛要把屋顶掀了似的。
那三个公子脸色涨得又紫又红,狠狠的瞪了刚才说话的那人,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估计三人会扑上去直接把他暴打一顿,那人被三人瞪得十分委屈,又缩了回去。
蓝麟天皱了皱眉,鳖见宇文霄月脸色又白了几分,不由得更加担心,更没有理会三人的心情了,扶着人就走,然而这时,三人碍事的公子哥儿又发出几声咦咦的声音,不过眼睛是盯着宇文霄月看的。
然而三人还来不及开口,蓝麟天的动作就比他们快了一步,一柄扇子从袖子里滑出,快速的在三人的肩膀拍了一记,然后就若有无其的从三人面前走过去,留下三人被点了哑穴的哑巴公子,吱吱的叫着,虽然看不雅,但总算是清净了!
唤作是平常,宇文霄月一定会让蓝麟天不要生事,然而这时,他只是沉浸在失去的伤痛之中,对于周遭的食物根本就没在意。
走过长廊,两人并不知道,让宇文霄月深深思念的人距离他仅一墙之隔。
日落西斜,渐渐的火红的太阳连最后一丝红光都隐藏在地平线上,黑夜降临,给迦叶城罩上蠢蠢欲动的诡异黑色。
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小孩趴在水桶边缘微微喘息,红润的唇色显然刚刚被滋润过,身后是一脸餍足正帮他擦背的晁墨天。
小孩打了个哈欠,小脸昏昏欲睡,趴着桶边都不嫌磕脸,晁墨天把他抱了过来,拍拍他小脸,说:“宝宝乖,洗完再睡!”
小孩的反应是脑袋蹭了蹭,然后手手脚脚都缠上晁墨天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于是打了几下呼呼,眼睛合得更紧了!
晁墨天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抱到床上去,由于小孩特别喜欢趴睡,所以晁墨天每次都会多准备一个枕头让他抱着,这样就可以避免压到胸口,不过这家酒楼准备的枕头有点大,小孩几乎都能挂在上面了。
晁墨天宠溺的看了他一眼,待到视线移开后,又变得波澜不兴,黑沉沉的如窗外的黑夜。
由于已是入夜,除了偶尔楼下传来的声音,二楼几乎是一片静悄悄,大概是因为明天就是凤凰台大会开始的第一天,所以就连那些嬉闹腾的有钱人公子都早早的睡了。
在一片静息中,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轻盈的落在桌上,浅浅的光却依稀能看见摆放在桌上的某样东西,银质的机械匣子,小巧而精致,赫然便是经过小孩改造过后的暴雨梨花针,可惜此刻不知因何被拆得四分五裂,匣子被倒着放,露出一片棕色,很是不称,仿佛是被涂上去的颜色,其余的零零散散的放在一旁,银光凛冽,竟有几分冰冷的含意。
此刻,寂静的房里不知何时盈其一股淡淡的香味,究起香味的来源,似乎证实搁置在桌上的匣子,浅浅的味道却仿佛要破窗而出般,摇拽的光透出几分诡异。
晁墨天静静的坐在桌前,没有如往常一样和衣躺下,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和空气融在一起,轻微起伏的胸膛乍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没有了呼吸,若是用气息去锁定估计会以为这间房里只有床上的小家伙一个人。
就在此时,一个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吱吱声,咝咝的在房间里响起,若是平时,这种细小的声音绝对会被忽略得很彻底,但是在万籁俱静的夜里,这个声音虽小,却仍然有些许突兀。
晁墨天在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如深海般幽深艳丽的双眸突然睁开,瞬间,眸底的精芒毕露无遗,折射着清冷的精光落在两扇敞开一丝缝隙的窗台上。
小小的阴影忽闪忽闪,若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短小的身子细微的往里面蠕动,直到那条缝隙终于被它撑开一条足以通过它的身体的宽度,嗡嗡的声音立刻冲开而起,咋一眼看去会让人以为那是一只带着翅膀的普通昆虫,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小小的身体四爪却极大,此刻正抓着一颗椭圆形类似虫卵的东西,摇摇晃晃的身体飞来飞去,像是找不到方向,然而仔细瞧却能发现它自始自终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飞去,像是被什么指引般,那就是在床上睡得正熟的小孩。
微微泛红的双瞳异常的诡异,显然不是一般的昆虫,身上甚至散发着一股微弱的恶臭味,目标就在那里,只要再往前飞一米,然而,它却在这一米止步了……
叮的一声,非常的小声,一根闪着光的银针将它钉在了墙上,四爪无力的动弹了几下,那颗椭圆形的虫卵再也抓不住,咕嘟嘟的掉到地上,外壳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没有破碎开来,一下子滚到晁墨天的脚边,静静的躺在那里,红色的外壳很是诡异。
晁墨天没有理会躺在他脚下的虫卵,而是起身往被他用银针钉在墙上的‘昆虫’走过去,无力垂下的四爪,传达着生命了无生息的死亡。
越走近,那股恶臭味更加浓重,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浸泡过似的,非常的难闻,然而晁墨天阙晃若未闻,神情毫无异样,仿佛没什么感觉,静静的看着,直到突然哧的一声,眼前的虫尸竟然自己燃烧起来,不过片刻工夫就烧得只剩下一点黑黑的灰烬。
对此,晁墨天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在意料之中,重新将目光放在那颗虫卵上,半响过后,正当他想把它收拾起的时候,一道犀利的声音从窗外破空射进来。
沉寂的双眸立刻爆射出慑入的冷光,晁墨天最先的反应不是阻挡那柄呼啸而来的剑,而是一个闪身落在小孩身边。
余光瞥见势如破竹的剑尖,晁墨天冷峻的面容终于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拦路之人
等的不就是这一刻!
刺客看到晁墨天不慌不忙的态度,令人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像是早已知道,只是手中的冷剑更加凌厉,仿佛在置晁墨天于死地般。
晁墨天冷哼出声,身形鬼魅的动起来,移形换影般丝毫不比刺客慢,甚至还要快上一倍多,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动手。
修长的十指仿佛在剑身跃动起来,指尖滑过剑身,尖锐的声音顿时响起,手中的剑仿佛压上一块巨石,重的她几乎抬不起,刺客仿佛没料到他的武功会高到这个地步,双目瞪得非常的大,眼前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剑就被夺走,修长的腿不知从何窜出来,横扫千军的气势凌厉无比的踢上她的腹部,刺客重重的撞到墙上,身体还未落下,属于她的那柄剑悄无声息的没入她的腹部。
没有惨叫声,女刺客最后的一个意识是‘为什么要点她的哑穴’,可惜她还来不及细想,头一歪就死了,身体依然钉在墙上。
不过,虽然女刺客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撞上墙的声音却仍然不可避免的响起,一下子惊醒许多房客,特别是隔壁的房间,估计是因为那张床刚好在这面墙的后面,所以在对面的人听起来,声音就更大了。
里面的人被吓醒,立刻跑出了房间,很多人被他叫喊的声音给吵醒,纷纷探出头,动静之大,连掌柜也不得不起来。
不过有三间房的客人却保持着风雨不动的态度,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们的事,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陌上雨推开门走进去,她可不认为二哥会没听到刚刚那个声响,果然,男人干净整洁的坐在桌前。
“二哥,刚刚是怎么回事?有人在打斗吗?”陌上雨还是觉得很奇怪,要真的是打斗,为什么只除了刚刚一声就在无声响了?
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走进来的陌上雨,轻笑出声:“看来今晚会很热闹。”
一句话,陌上雨立刻明白刚刚真的有人在打斗,而且接下来还会有,但是二哥是怎么知道的?
‘啪’的一声,被子砸落破碎的声音,清脆犀利,贵妇人脸上依然蒙着面纱,一双美眸却仿佛肆意的跳动着怒气的火焰,周身散发着阴狠的杀气,退却贵妇的气场,仿佛是个失去理智充满仇恨的女人。
“怎么回事?竟然失败了!”声音十分阴冷。
在她面前早早就跪着一名侍女,冷汗淋淋,明明该是两人,另一个却不知去向。
烛光照亮了贵妇人那张阴毒的脸,只见她冷哼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本宫就决不允许失败,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侍女伏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不过她知道这次要去的应该不会是她,那位死去的姐妹她并不会为她感到哀伤,因为早在她们加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贵妇人脸色沉了沉,昏黄的烛光遇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声音如索命般,“让白杀去会一会那个人,不论成败都要回来跟本宫报告。”
侍女应了一声,声音已不再哆嗦,快速的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后,一声长鸣顿时破空而起,仅一下就再也没有声响。
远处一道人影察觉的仰起头,滴滴答答的血自他手中的剑流下,在他身周,躺着几具歪歪斜斜的尸体,在剑一甩,剑上的血被震落一如原先干净不沾一滴血的样子,慢慢的没入背后,纵起的身形一瞬间闪入夜色中……
再说蓝麟天这边,因为宇文霄月的缘故,所以即使外面响起的巨大动静他也没有出去看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睡着的宇文霄月。
房间里,小孩依然睡得深沉,丝毫没有被这一声给吵醒,当然,这也是晁墨天的目的,否则他就不会点了女刺客的哑穴。
晁墨天走近床边,一指轻轻的点在小孩的身上,小孩紧紧抓着枕头的双手顿时微不可见的松了一些,这间房是不能呆了,正当他想抱起小孩离开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掌柜的声音传了进来。
“里面的客人,能否开一下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掌柜在那名被惊醒的客人的指引下,走到他们的房门外,大概是绝对那一声巨响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才会壮着胆子敲响房门,身后还有几个同样好奇的房客。
晁墨天皱了下眉,却没有理会,直接抱着小孩从窗户跳了出去,身影闪动了向下就消失在茫茫的月色里……
而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的掌柜,生怕里面真的出事了,不得已只能让人把门撞开。
由于力道过猛,自告奋勇撞门的客人没控制好身体,整个人就摔了进去,还未等他站起来,掌柜的声音就在他头顶害怕的叫起来,那人抬头一看,三魂立刻去了七魄,竟然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名出去外面同志伙伴的侍女从门口经过匆匆的看了一眼,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只见与她一起来的侍女面容七窍流血,无比凄惨的挂在墙上,而把她钉在墙上的那把剑正是她自己使用的剑,血不断的从她的身体涌出,大概是死的时间还不长,血到现在还没有干,从墙上滑落留了一地的血。
瞥过眼,那名侍女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另一边,晁墨天从房间飞窜离开,怀里的人儿被他包得密不透风,几乎一丝冷气都跑不进去,飞展身形掠过高檐,踏空而行,轻灵得像只飞燕,飞快的连闪,就算身后有人跟踪在这般身法面前也都被甩掉了。
仇看了看无尽漆黑的夜色,眉间轻皱,却病无懊恼之色,只是为男人的身手所折服,果然他还是没办法追上,不一会就失去了男人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得重新返回酒楼。
须不知,就在他反身离开的那一刻,晁墨天回头看了一眼黑茫茫一片的黑夜,然而又继续面无表情的赶路,朝目的地飞窜而去。
街上,一盏昏黄的灯笼被风吹得忽闪忽闪,摇曳的烛光十分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没过多久,一道幽灵般的身影倏地落在大街上,刚好被灯笼微弱的光笼罩着,微弱的光现出晁墨天的身影,微微一顿,无星无月的黑眸看着前方,在离灯笼不远处,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身着灰色飘逸长衫,容颜刚毅的年轻男人,透着野兽般矫健的身姿不动如山的立在街道正中央,看他的样子像是早已在这里等候着。
及腰的长发在空中飞扬,晁墨天一动也不动,琉璃般得黑眸毫无波动,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眸睨天下的王者之风,仿佛下一刻就会像一把犀利的宝剑震慑而出!
长衫男子从刚开始漫不经心的态度在看着晁墨天出现的那一刻双瞳顿时爆射出惊人的冷芒,凝神敛息,立刻戒备了起来,不需交手,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他遇到过得对手中最厉害的,目光触及此人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