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你熟读史书,想必你也知道,历朝历代后宫嫔妃的争斗都很惨烈,难道,你真的希望自己的女儿每天生活在这样的争斗之中吗?”
“这……”
“朕不知道涵儿对你说过没有,前段日子,柳贵妃为了离间朕和涵儿,竟然将一大坛滚烫的汤故意洒到自己手上,朕……当时不辨是非,竟然责怪了涵儿,导致和涵儿感情疏离,这样的争斗,别说涵儿,朕都不愿意看到。”
“啊?”
“如果不废除后宫,这样的争斗就永远不会停止,而且,争斗可能会愈演愈烈,最终,可能会出人命,朕不想让涵儿和朕每天都卷在这样的阴谋诡计之中,朕想轻轻松松地生活,只要和涵儿在一起,就足够了,朕不需要什么嫔妃,也不希望涵儿成为那些嫔妃的眼中钉。”
“可是……”
“岳父大人,没有什么可是的,朕心意已决,只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嫔妃们的亲属,有一些掌握着朝廷的重权,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他们会心生反意,此事,只能慢慢策划才行。”
“皇上……”上官尧还待出言相劝,却被慕容清玺制止。
“如果……如果你能见到涵儿,希望你能向她转告朕的心意。”
“皇上……老臣……”上官尧心中惶恐,听皇上此话的意思,似乎在怀疑他知道涵儿的下落。
“好了,岳父大人,咱们先不谈这话题了,谈点儿轻松些的。”
“哦……好。”上官尧只好答应着。
“岳父大人,朕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誉王爷,他能陪伴涵儿一同长大,一定拥有许多甜蜜的回忆。”
“皇上,那……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一听慕容清玺又提到慕容清誉和涵儿青梅竹马的事儿,上官尧心中顿时又紧张起来。
“岳父大人不必紧张,”看出了上官尧的紧张,慕容清玺忙出言安慰道,“朕说羡慕誉王爷,并无他意,朕不管涵儿以前和誉王爷如何,朕只知道,现在,涵儿爱朕,朕也爱涵儿,这就足够了。”
一听这话,上官尧的心才放了下来。
“但是,朕确实羡慕誉王爷,还有些……嫉妒他,因为他和涵儿一起长大,知道涵儿的喜好,而朕,对涵儿小时候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知道,不如……岳父大人现在就给朕讲讲涵儿小时候的事儿,比如涵儿喜好什么,讨厌什么,如何?”
“呃……既然皇上有兴趣,那老臣遵命。”
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既然皇上如此要求,上官尧也只好从命了,他一五一十地讲着涵儿小时候的事儿。
涵儿的顽皮,涵儿的聪明,涵儿的善解人意,涵儿的多才多艺……
慕容清玺听得喜笑颜开。
能听到涵儿小时候的趣事儿,对慕容清玺来说,非常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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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翁婿推心(三)
“岳父大人,涵儿的游泳师傅是谁呀?”
闲谈中,慕容清玺忽然想起涵儿那超级棒的游泳技术,随即又想起在冷宫别苑游泳池中和涵儿的缠绵,他情不自禁地脸露笑意,心道,上官丞相平日里循规蹈矩,没想到,还如此开明,能为涵儿延请游泳师傅,不知这师傅是何人,竟能教出如此高超美妙的游技来……
居“游泳师傅?”上官尧闻言有些纳闷。
“对呀,难道岳父大人不曾为涵儿延请过游泳师傅吗?”慕容清玺诧异地问。
“老臣从来不曾为皇后娘娘延请游泳师傅,再说了,女子又怎能擅自游泳?不知皇上听何人乱说?”上官尧气恼地说,这肯定是哪位嫔妃为了坏涵儿的名节而含血喷人。
“哦?”慕容清玺心中暗惊,涵儿那日明明说过,是她父亲为她延请师傅教授游泳技术的,现在上官尧竟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
“更何况,皇后娘娘根本就不可能游泳。”上官尧继续说着,心道,看来,这后宫确实可怕,为了坏涵儿的名节,竟然连请什么游泳师傅的鬼话都能想的出来。
“为何涵儿不能游泳?”慕容清玺诧异地问。
赭“皇后娘娘三岁时曾失足掉到湖中,差点儿淹死,从那以后,她就非常怕水,别说游泳,就是下河戏耍,她都不敢,老臣又怎会给她请什么游泳师傅呢?”
怕水?这怎么可能?涵儿分明是喜欢水的,在水中,她就象条鱼儿一般,游得那般自如,那般快活,怎么会怕水呢?
“岳父大人所言是实吗?”
“老臣句句是实,这一点,不仅老臣,即便相府上下,谁都知道。”
哦?慕容清玺闻言,轻蹙起眉头,心中十分不解。
“涵儿平时在家中经常亲自动手做饭做菜吗?”稍后,慕容清玺迟疑地问。
“什么?自己动手做饭做菜?皇上明察,虽然老臣家境不十分富裕,但皇后娘娘是老臣唯一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干那些粗活?这又是何人对皇上所言?”上官尧更加气恼了。
“呃……”慕容清玺闻言更加惊奇,心道,不对呀,涵儿分明有一手好厨艺,那厨艺堪比一流御厨,不经常实践怎会有如此厨艺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慕容清玺的眉头更加紧蹙了。
“岳父大人,涵儿的琴艺是何人教授?”呆立半晌,慕容清玺再度问道。
“哦,那是老臣延请惠民乐师所授。”说起这话,上官尧有些自得,惠民乐师,是西岭国不可多得的一流乐师,琴艺非常高超,平日里很少收徒,之所以肯传授琴艺给涵儿,还是他多次登门央求,才肯答应的。
惠民乐师?慕容清玺心中越来越迷惑。
如果是别人,慕容清玺还不会如此怀疑,但如果是惠民乐师所授,他心中就不能不起疑心了。
惠民乐师,是西岭民间第一乐师,先皇在世时,曾请惠民乐师指导过慕容清玺的琴艺,所以,慕容清玺对惠民乐师,可以说非常了解了。
惠民乐师的琴艺虽然高超,但绝对及不上涵儿,如果涵儿真的只随惠民乐师学习,绝对不可能会许多美妙的曲调,而且,涵儿对那些曲调非常熟悉,弹奏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一点儿生疏都没有,一听就是经过苦练过的。
这些曲调,绝对不可能是惠民乐师所能教出的。
“除了惠民乐师,涵儿的琴艺还有他人所授吗?”
“没有。”
没有?那……这……这一切真的令人匪夷所思。这一切,似乎是一团谜,令人费解。也许,只有涵儿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不行,朕得赶紧找回涵儿,慕容清玺心中暗自想道。
“岳父大人,你能否告知朕,涵儿她现在在哪?”想了想,慕容清玺直接开口问道。
既然涵儿是上官尧帮助进宫的,那他必定也会帮助涵儿出宫。
涵儿是上官尧的掌上明珠,又是女流之辈,上官尧必然不会看着她流落街头,想必,一定会为涵儿找个栖身之所的。
“呃……”上官尧有些犹豫。
临来之前,他便想到了,皇上肯定会问及涵儿的下落,那时,他便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说实话。
但经过刚才一顿闲聊,他被皇上对涵儿的爱意感动了,这一刻,他很想告诉皇上,但转念一想,前两日在为柳飞絮举办的庆生宴会上,皇上和柳飞絮还恩爱情深呢,谁能知道,皇上今日这番话,是不是为找到涵儿而编的假话呢?
如果是假话,那涵儿回宫,别说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她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
不行,他不能拿涵儿的性命冒险。
如此一想,上官尧说道:“请皇上恕罪,老臣不该帮助皇后娘娘私自进宫,也不该帮助皇后娘娘私自出宫,但老臣实在无能,出宫后,皇后娘娘竟然摆脱了老臣安排的人,自己跑掉了,老臣现在也正在派人寻找,一旦找到,肯定第一时间通知皇上。”
“哦……”慕容清玺怀疑的目光直盯着上官尧,他知道,上官尧还不敢相信他。
也罢,既然涵儿由上官尧所保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等他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接涵儿回宫,也不迟。
如此一想,慕容清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哦,对了,皇上,皇后娘娘央求老臣带她进宫前,曾让老臣去办了一件事儿,老臣已经遵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办妥了。”上官尧忽然想起涵儿的叮嘱,忙禀报着。
“什么事儿?”慕容清玺问道。
“皇后娘娘让老臣将城外隐居的前太后送往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
“娘娘说,此番在城外遇到黑衣蒙面人,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谋杀,事后,这些黑衣蒙面人必然会查探皇上或者娘娘出宫去见谁了,所以,前太后继续留在隐居之处,恐怕不太安全,老臣已经将她们送到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如果皇上方便,过几日,老臣便带皇上前去探望。”
“如此甚好。”慕容清玺由衷赞道。
涵儿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露,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有这样的皇后,慕容清玺心中特别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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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陶然居
西岭国京城一条偏僻的小巷深处,有一处灰色院墙围成的不起眼院落……
这院落是上官丞相多年前赏赐给相府管家的家业,已经闲置了多年。
上官紫涵暂时就隐居在这座院落内。
那日,上官紫涵假扮浣衣院宫女在庆生宴会上表演舞蹈,当她看到慕容清玺的伤势并无大碍后,便放下心来。
随后,她亲眼看到慕容清玺和柳飞絮亲昵的举动,心中更打定了出宫远离这是非之地的想法,于是,她按照事先的设计,用上官夫人的马车迷惑住侍卫们,而她则扮成赶水车的下人,明晃晃地从众侍卫面前经过,顺利地出了皇宫。
居一出皇宫,早有事先安排好的下人接过水车,扬长而去,而上官紫涵则登上早已等候在那儿的马车,直接来到这座比较隐蔽的院落。
“哎,这样不行,再向右边移一些。”
“右侧再向上一些,对,就这样,钉。”
此刻,上官紫涵正站在院中指挥着下人向房屋门框上钉牌匾,那牌匾上写着三个黑漆大字:陶然居
“小姐,你看这样行吗?”下人钉好牌匾,走下梯子,躬身问道。
“不错,挺好的,你下去。”上官紫涵一边歪着头打量牌匾,一边随口说道。
赭下人闻言,忙搬着梯子走了。
上官紫涵站在门前,望着那牌匾,心道,她恐怕要隐姓埋名在这儿度过很长一段时日了,这儿,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如此一想,她脑中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她去丞相府和上官尧密谈的情景。
那日,上官尧被她磨叽得十分无奈,考虑再三,觉得她的话也有些道理,于是上官尧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帮她进宫,待她亲眼看到慕容清玺安然无恙后,再帮她出宫。
二人商谈完进宫、出宫的具体细节后,上官尧不放心地问:“涵儿,出宫后,你准备去哪儿?”
“哦,我准备离开西岭国,直接去方小说岭国。”上官紫涵不假思索地回答。
虽然上官紫涵和邵剑秋接触时间很短,但对他印象却十分好,心中早已将他引为知己,而且,邵剑秋是方小说岭太子,想必有足够能力帮她找一个住处,她不求别的,只求安静地隐居,将孩子生下来,好好养大。
“不行!涵儿,你绝对不能去方小说岭国,这一点,无论你怎么说,为父都不会答应!”上官尧一听上官紫涵说要去方小说岭国,马上便出言反对,态度极其坚决。
“为什么?”上官紫涵有些诧异,去方小说岭怎么了?为何爹爹这样一副激烈的态度。
“涵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上官尧摇头叹息着,涵儿虽然聪明,但对政治却不那么精通,这也难怪,她毕竟是一名女子。
“身份?我去方小说岭和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上官紫涵更加诧异。
“涵儿呀,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身份都是西岭国的皇后娘娘,现在政局不稳定,方小说岭和西岭结成联盟抗击侵略,但你想过没有,一旦政局稳定了,方小说岭和西岭的联盟还能存在吗?”
“呃……”上官紫涵还是不明白,方小说岭和西岭联盟存在与否,和她去方小说岭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一天,方小说岭和西岭开战,你,西岭的皇后娘娘,身在方小说岭,会不会有危险?”上官尧苦口婆心地说着。
“危险?我……我想邵剑秋是不会伤害我的,我和他是知己。”
“涵儿,你用心好好想一想,再好的知己,能顶的过国家利益吗?”
“呃……”
“即便方小说岭国不会伤害你,但保不准会将你作为人质,作为筹码,如果那样,你……就会成为西岭国的累赘,成为西岭国的罪魁祸首。”
“不会的,我想,用不着多久,慕容清玺就会废掉我的皇后之位,立柳飞絮为后。即便……慕容清玺不废除我的后位,如果真到两国撕破脸的那天,他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是西岭皇后,我又怎能成为西岭国的累赘和罪魁祸首呢?”
“涵儿,你的想法太单纯了,为父这样和你,即便你在皇上心中毫无地位可言,但你想过没有,你腹中的孩子呢?他可是西岭的皇子或公主呀,难道,你想让皇子或公主和你一起,成为方小说岭的人质吗?”
“人质?有这么……严重吗?邵剑秋看起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且他才华横溢,应该不屑于耍这些阴谋诡计?”上官紫涵仍然将信将疑。
“涵儿,人不可貌相,邵剑秋人再好,他毕竟是方小说岭太子,和咱们西岭绝对不是一个心眼,再者说,你想没想过,邵剑秋为何要动用他潜伏在宫中多年的细作来帮你出宫?”
“呃……我想,应该是看在知己的面上。”
“涵儿,你的政治嗅觉太低了,那你知不知道,在别国安置一个细作,尤其是皇宫中的细作,有多么困难?为了赢得信任,这些细作们往往要潜伏许多年。”
“呃……这我知道。”上官紫涵嗫啜着,心道,细作不就和二十一世纪电视连续剧潜伏中的余则成差不多嘛。
“既然你知道,那你再想想,邵剑秋和你只接触过几次,为何会不惜暴露皇宫中潜伏多年的细作身份,也要帮你,你难道真的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他的知己吗?”
“呃……”上官紫涵不知该怎样回答。
“还有,那细作帮你出宫后,就已经完成任务了,按理说,他应该和你分道扬镳,不再管你的事情,但他却鼓动你随他去方小说岭,你能保证这里面没有欺诈吗?”
“呃……”上官紫涵依旧没有答话,但她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沉思起来。
不可否认,爹爹的话很有道理,如果她真的去了方小说岭国,一旦方小说岭西岭开战,那方小说岭就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西岭皇族的人质,这,对西岭绝对不利,而对慕容清玺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如果慕容清玺为了人质应允方小说岭的要求,对西岭国家来说,绝对不利,一旦那样,慕容清玺就会威信尽失。
如果慕容清玺不理睬人质,坚决攻打方小说岭国,那外界就会认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暴君,为了江山社稷,连自己亲身骨肉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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