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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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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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鸿一怔,当即尴尬万分,支吾道:“呃 ……那个……”
  郁谨没料到郁心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夫君难堪,若是夫君凯觎妻妹,传出去她还哪有脸面?当即抢着答道:“其实是四妹妹你长得与我小姑子有几分相似 ……夫君大概是有点吃惊。”
  贺鸩脸都涨红了,赶忙道:“正是正是。”
  赫云连城已经发觉了这边的状况,走到妻子身边嘲讽道:“有几分相似就惊成这样,如何能成大事?”
  贺鸩的表情更尴尬了,他去考过科举,但仅考了个秀才,所以在官场混了几年,仍就只是个从五品的闲官儿,平日里在家就常被父亲责骂,如今还要被妹夫嘲讽,偏偏还辫驳不得……
  郁老爷也对大女婿的举止不满,可总不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长女还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不是?于是忙清咳两声,打圆场道:“兰儿,那是你二姐夫。”
  二姐夫蒋怀是忠正伯的三子,身穿月白色天云锦薄袄袍,富贵却不华丽,眼神也很正,郁心兰对他的印象比较好。
  见过礼后,女子们坐到一侧,老太太解释道:“都是一家人,便在一起吃了,日后都要多多来往才是。”
  她有心让郁心瑞和郁心和两兄弟多与几位姐夫亲近,日后到了官场也好有个照应。
  郁心和这次参加秋闱考得也算不错,但没能拿到举人的功名,仍旧是个秀才,看向弟弟的眼中就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嫉妒,被郁心兰给捕捉到了,心里头就是一沉。
  用过饭后,一家人又聚在一起闲聊了几句,郁心兰把弟弟叫到一旁,关心了几句,听说他也打算先到国子监入学,待自己有了把握之后再参加春闱,心里很是高兴,弟弟不是那种浮夸之人。
  西时正,众人便各自散了。
  郁心兰与赫云连城回到府中,又向侯爷和长公主汇报了一下郁心瑞的喜讯,侯爷夸赞了几句,小夫妻两回院子自行安置。
  赫云连城还要恼怒贺鸩凯觎妻子一事,叮嘱她道:“以后少同你大姐来往。”
  郁心兰轻笑,“好。其实你不说,我也没兴趣跟大姐来往,她那人假得很。”
  赫云连城这才露出点笑意,“嗯,象你这种真性情的女子的确少。”说着将她扑倒,边吻边道,“我们得好好为你弟弟庆贺一番。”
  郁心兰以为他要作东办个宴会什么的,哪知他庆贺的方式是,“给他生个外甥吧。”
  郁心兰无语了……
  因为郁府收了许多贺礼,第二日便办了个答谢宴,这回去赴宴的是侯爷与甘夫人长公主。快到晌午的时候,长公主差人给郁心兰送了个讯儿,温氏要生了。
  郁心兰听了讯后,眸光一沉,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早不生晚不生的,偏赶在府中宴客的时候生,无论是郁老爹还是老太太、郁心瑞,都要招呼宾客,没法子到产房外候着,那么温氏身边就只有两位稳婆和岳如了。
  她细想了想之前安排的各项事宜,应当不会有什么疏漏才是,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催着车马处给备了车,带着紫菱、几个大丫头和一众婆子,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郁府。
  从侧门进了府,避过了前院和后院的宴厅,郁心兰一行人直奔瑰院。
  路上正遇到紫桂往瑰院跑,郁心兰叫住紫谨,细细问起发作的经过,倒也没什么可疑,提前生产是常事儿。
  但紫崔焦急道:“昨晚刘稳婆便肚子不舒服,直泄了一夜,今早连起都起不来,现今在产房里的,就只有一个新请的和稳婆,和张嫂、秋容姑娘三人。婢子刚刚去催了林管家,让他快些再去请个稳婆过来。”
  郁心兰一怔,“这么久了,都没请来?”
  紫桂便道:“车马都差出去接人了,小厮们只能跑着去,自是慢些的。
  郁心兰的眸光更暗了几分,快步走进中厅。
  四婶子被打发来陪伴温氏,可古时的规矩,产房是污地,除了稳婆和服侍主子的出了嫁的媳妇子,外人都不能进去,她们只能在厅上侯着。
  郁心兰可不讲究这些个规矩,径直往产房内走去。
  四婶子吓了一跳,忙拦住她道:“四姑奶奶,您不能进去,您可还没生育过的,若冲撞了什么,日后要子嗣可就难了。”
  四婶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这风俗郁心兰刚才也听紫菱说了,可她怎么能放心娘亲由秋容和那个什么稳婆接生?虽说她有所安排,可到底还是要亲眼见着娘亲生产才好。
  于是笑道:“多谢四婶子提醒,但我还是想进去看一看,看一眼便出来。
  紫菱也急忙拦着她,“大奶奶,不行,您可还没身子的。”然后给锦儿几人使了个眼色,拥着她到炕上坐下,借整理引枕的机会,轻声道:“岳如进去了,您再进去,人家有什么手段也不敢使了。”
  郁心兰呼了一口气,沉了沉心情,便没再坚持。
  还是关心则乱啊。其实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可能会出什么错漏。
  四婶子见她坐下了,这才松了口气,忙在她身边坐下,说着闲话儿,又让丫头们摆饭,想拉她去偏厅。
  郁心兰摇头道:“四婶子去吧,我就在这用饭。”
  四婶无法,只得让丫头们把饭摆到炕桌上。
  内室里传出温氏一声高过一声地痛呼,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沙哑,渐渐地一声低过一声。
  郁心兰的心紧紧揪着,只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却觉得好似过了一年那么长……内室内里终于传来温氏攒尽全力的一声高喊,接着便是婴儿响亮的哭声。
  郁心兰和四婶子同时站了起来,欣喜地道:“生了?”说着便要往里冲。”
  紫菱忙过来按着大奶奶坐下,宽慰道:“都已经生了,大奶奶您还担心什么?这会子若是开门关门的,怕寒气进去,冻着了夫人和孩子怎么办?等稳婆给孩子净了身,包裹好了,自然能瞧得见。”
  郁心兰一想也是,便安心坐下待消息。
  几乎在同时,张嫂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报喜道:“是个哥儿。”
  四婶子立即驸掌,“哎呀,这可是十三少爷呀,恭喜恭喜,恭喜你们夫人了。”
  丫头媳妇们一片恭贺之声,几个人抢着去前院和梅院报讯儿,这可是能得大赏的差事。
  郁心兰也很替娘亲和弟弟高兴。娘亲生了这个儿子,不但她自己的地位保住了,就连弟弟的性命也保住了,否则的话,就仅有一个嫡子,仍是怕有人打坏主意,可是有两个嫡子,想下手除去,又不露痕迹,难度系数就成倍增加了。
  坐等了一刻钟左右,忽听内室内里传出岳如的一声娇叱,“你想什么?”
  郁心兰眼睛一眯,手掌愤怒地紧握成拳,刚刚已经平安生产了,还以为秋容她放弃了,却没想到,她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不多时,岳如押着和稳婆从内室里出来,一掌将其劈晕,向郁心兰屈膝行礼后,呈上一枚小小的红色药丸,禀道:“婢子看见这个婆娘想将药丸塞到夫人的……肚子里。”
  郁心兰瞧了一眼,示意岳如将药丸放到炕桌上,问她,“夫人呢?”
  “累了,现下睡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先让夫人睡一下,晚些再来审这婆子。”
  这一次,她一定要温氏亲耳听听审讯的过程,要让她学点点心眼儿。再则,现在府中还有客人,郁老爷和老太太都无法过来,她一个出嫁的女儿,也不好越俎代庖。
  申时正,客人们终于散了,郁老爷和老太太、太太、王夫人兴冲冲地来到槐院,看望刚刚生产完的温氏和新出生的小宝宝。
  郁心兰正抱着小弟弟看,小家伙胖胖的,不象别的小婴儿那样皱着脸,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郁老爷自女儿手中接过小儿子,高兴得不得了,拿手指戳了几下他的小脸,希望他能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
  郁老太太嗔道:“你吵我的曾孙儿干什么?”
  几人逗了一会子,才发觉厅上的气氛有点怪异:稳婆被绑在墙角,四婶子早就寻了个借口溜了,三房的丑事儿,她听了只会尴尬。
  “她怎么了?”郁老太太指着稳婆问。
  “回老祖宗,和稳婆想将这丸药塞到母亲体内。”郁心兰呈上药丸,回道。同时,她让人将温氏从内室抬出来,一定要娘亲旁听一下。
  和稳婆忙辩解道:“回老祖宗,这药是有利产妇伤口愈合的,是老妇家的秘传方子,老妇是看贵府给的谢仪丰厚,才想着给二夫人用的。可怜老妇人怎么解释,这位姑奶奶都不肯听。”
  王夫人闻言便责怪道:“兰儿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郁心兰欠了欠身,维持应有的礼仪,淡淡地回道:“女儿已经去请陆太医了,一会儿陆太医来后,便会知道这是什么药了。”
  和稳婆一听会给太医验药,当即便吓得白了脸色。
  郁老爷和郁老太太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郁老爷恨得一拍桌子,“说!是谁指使你的?”
  和稳婆仍是强辩道:“老妇人说的,都是真的。”
  不撞南墙心不死!
  不多时,陆太医便被请来了,仔细验了许久,蹙眉道:“这是不让伤口愈合的药,若人受了伤,抹上这种药,就会一直血流不止。”
  郁心兰听到这话后气得手指直抖,若岳如没及时发觉,娘亲的伤口就永不会愈合,总有一天会流光血而亡,可外表上看起来,却是产后血崩之症。
  旁的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郁老爷好声好气送走了陆太医,转回来后,指着和稳婆道:“给我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和稳婆早吓得鼻涕眼睛一起流,忙捉住郁老爷的袍摆道:“我说我说,是个男人给我的药,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可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他还蒙了面,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呀。”
  郁老爷自是不会相信的,当即让人将和稳婆拖出去打,可无论怎么打,和稳婆都是这句话,因为那男人说了,如何她不照办,就杀了她一家。
  王夫人闻言轻叹,“不知道男人是谁?这可怎么抓?”
  郁心兰看向秋容,轻声问,“秋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个稳婆可是你介绍的。”
  秋容忙跪到地上分辫道:“四姑奶奶明鉴啊,和稳婆是妾婢生和哥儿时的接生婆婆,妾婢觉得她手运好,接生的多半是男孩儿,才推荐的。何况,当时也有几人入选,并非一定要选她。”
  郁心兰轻笑,“倒是推得挺干净。”又转向和稳婆问,“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你一点也不记得吗?”
  和稳婆被打怕了,当即道:“他的声音有点怪。”
  郁心兰点了点头,向郁老爷和老太太道:“相公的手下巡城的时候,无意中抓了几个宵禁后夜行之人,兰儿让相公把他们带来了,给和稳婆听一听他们的声音,看有没有那人在里面?”
  郁老爷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抚须点头。
  片刻后,和稳婆便从那几个男人的声音中分辨了一人出来,尖叫道:“就是他!”
  这人当即被贺尘带入了厅内。
  因为几人收押之后,禁军已经审过他们,所以贺尘直接报上了这人的名字,“他叫司其贵,游手好闲,以收保护费为生。他有一房妻室,司何氏。”
  郁老爷蹙眉看向郁心兰,郁心兰微微一笑,“司何氏是何人,得问一问秋容才知道。”
  秋容心中大惊,本来岳如忽然从床顶跃下,就已经让她惊惶不已了,如今再听郁心兰这么一问,当即便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四姑奶奶知晓了。
  可她仍要强辩一下,毕竟没有人看到她跟司何氏交往,她们也的确是十几年没交往了。
  “妾婢不明白四姑奶奶在说什么,妾婢在府中,从来没出去过,不可能认识这个司何氏。”她边说,边睃了一眼王夫人。

第92章
  秋容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很快很随意,但郁心兰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秋容有什么理由害温氏?就算温氏死了,嫡妻也还有一个王夫人,王家不可能再允许抬一个平妻上来,况且,秋容是歌姬出身,就是郁家也不会允许她成为平妻,那么,只有这种可能,她得了什么人的允诺,可以给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好前程。
  当母亲的人,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必定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害人性命,这是对母爱的污辱!
  郁心兰的眉眼都是冷的,瞧着她冷笑道:“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反正问司其贵或者司何氏也是一样。”
  贺尘立即将司其贵带下去用刑。司其贵这会儿才吓傻了,他之前被抓,因为牢中有几个同样原因被关的人,以为只是宵禁夜行之事,这事儿可大可小,他又没偷东西,关几天自然会放的,却没想到是为了这事儿。
  这也是郁心兰特意交待的,若是太早审问了,刚才要他们每人说一句话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变声,和稳婆便认不出来了。
  只不过,秋容办事虽然隐秘,但因郁心兰早早地防备了她,派了人跟踪她,自然有把握指认秋容,可是王夫人那里却很难收集到证据。
  司何氏也很快被带了上来,不必用刑就吓得什么都招了。司何氏与秋容十几年前同为内阁侍读学士吴大人府中的歌姬,感情颇佳。当年吴大人将秋容赠给了郁老爷,吴夫人却把司何氏配给了自家的小厮,后来吴老太太大寿之时,两人得了恩典,除了奴藉,出了吴府自己谋生,自此,秋容与司何氏就再也没见过面。
  秋容自以为没人知道她与司何氏的关系,却不曾想,司何氏也是个心眼多的,悄悄跟在秋容的丫头身后,将其从哪个门入府、何时入府都记载了下来,一是想日后敲诈,二是怕秋容杀人灭口。
  郁老爷将司何氏的口供与郁府角门的记录一对,刚刚套上,秋容的脸当即就白得没半分血色,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怎么辩驳了,只能拼命地磕头
  她磕得很用力,没几下,额头上就青肿一片,还渗出了血丝,但是席位
  上坐着的几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用力磕下去。
  郁老太太年纪老迈,今日都陪了一天的客,精力有些不济,便喝问道:“说,为什么要害二夫人?”
  秋容已经磕得头晕眼花,何况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若被郁老爷和老太太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只怕日后郁老爷和老太太都会厌恶和哥儿。
  她晕头涨脑地看向王夫人,期望看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可惜,没有。顿时,一股无比的悲伤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王夫人并没有要她做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些暗示;若郁家只有王夫人一个嫡母的话,王夫人自然会为郁心和争取前程,王夫人自己是没儿子的,百年之后总要有个送终的人……
  于是,她臆想着,温夫人是有儿子的,一定会压抑自己的儿子,日后郁心瑞当了官,更加可以随意处置她们母子两……所以她才会一门心思地要除去温氏。
  她很后悔。
  可惜后悔永远只能是后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无力地摇摇头,缓缓地道:“妾婢一念之差,以为自己能做平妻,所以才……妾婢知错了,求老爷和老祖宗责罚。”
  郁心兰冷冷地看着秋容,正要问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忽听软榻上的娘亲轻轻唤了自己一声。她忙走过去问道:“娘亲,怎么了,觉得不舒服吗?”
  温氏柔柔一笑,抬手帮女儿将一缕头发顺到耳后,轻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郁心兰睁大眼睛看着娘亲,这种时候要我走?
  温氏温柔地道:“娘知道怎么办了,为了你的两个弟弟,娘也不会再忍了,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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