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啊?难道也和他们想的一样?”
看出了小康眼里的犹豫,落篱心里的痛一点点的蔓延。
要知道公主和小康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
可真的要因为那个暴君的临幸,自己就变得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么?
“好,我坐。”
小康笑了,坐下。
但是在他心里,他很清楚。
一旦落篱真的被皇上加封了,那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就是万丈深壑的。
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
“小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幽幽一声,她的心里都是酸楚。
“怎么会呢?篱儿在小康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只是……”小康看了落篱一眼,“坏的不是你,是这个世道,在这里,越是想安宁,冥冥中就有只手,越是拽着你,不让你安宁,在那些人看来,只要你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你就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就会和你争斗,争斗就是争斗,只一个结果,那就是一胜一负,没有打平手的时候,你若是败了,那你会被她们践踏在脚下的,那正是他们想要的。”
落篱睁大了眸子,争斗?
“是的,你已经被皇上拉进了这场争斗中,躲避是不可能了,那么你想要什么?输或者赢?”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2
“是的,你已经被皇上拉进了这场争斗中,躲避是不可能了,那么你想要什么?输或者赢?”
小康的眼睛亮亮地看着落篱。
落篱在他的注视中,不语。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说,我什么也不要成吗?
我想回现代去,谁能带我回去啊?
让落篱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和小康的谈话竟会是最后一次。
三天后,小康就死在了燕妃的杖责之下。
他是去燕妃的寝宫里送新嫩的水萝卜的。
那是燕妃想吃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水萝卜中竟有一粒沙子。
搁着了燕妃娘娘的牙齿了。
搁得她满嘴都是鲜血淋漓的,据说是牙齿被搁掉了一颗。
于是,小康被杖责了。
被送回来的时候,小康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康,小康?你醒醒啊?醒醒啊?”
落篱哭喊着。
一边的和顺公公也是抹着眼泪。
小康进宫的时候不过十岁,是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
可没想到,他却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小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费力地看清楚了,眼前的是落篱。
他很想对着落篱笑笑,但是他已然做不到了。
他没有一点力气,脑子里残存的意识也在悄悄地隐去。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
对于这个世界,他没有一点留恋。
但是对于落篱,他放心不下。
“篱……篱儿,要……要赢……记得,要赢……”
他说完了这些话,就去了,死在了落篱的怀里。
落篱怔怔地抱着他,神情里的哀伤似乎定格了。
她的耳边一直都是小康那艰难的声音,篱儿,要……要赢……
她明白他的心。
他是不放心落篱。
他也深知,在后宫里,你若是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那就只有强大,强大到别人不可企及的地位。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3
那就只有强大,强大到别人不可企及的地位。
那你就是安全的。
否则,也许是在某个时候,某个机遇里,你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猎物,你会被人狠狠地撕裂的!
小康!
她撕心裂肺地一声哭喊。
小康走了,落篱更感觉到了孤单。
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要为小康报仇。
要给真正的篱儿诉冤。
那就只有先丰满了自己的羽毛。
然后她才有翱翔在空中,和别人一争高下的机会!
秦世尧依然是每晚到菜园里来过夜。
太后都去过龙瀛宫了,想要制止皇上再去菜园的心。
但是秦世尧说了,母后,您不知道菜园那里空气真的挺不错的,说不定啊,日后朕的龙瀛宫会搬去那里的,也没什么不可啊!
“尧儿,你……你怎么能这样?七祺这些天都没见踪影了,不知道那里混去了,你……你又这样?你要母后的心怎么能安生呢?”
容臻太后的面上都是凄楚。
真的是儿大不由娘了么?
“七弟?他……”
秦世尧怎么会不知道七祺不见踪影的原因。
但他说,“母后七弟是不会有事儿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哼,这都是那个叫篱儿的害的,你们好好的兄弟感情,都被她给害了……”
太后的脸上一片愤怒。
“母后,不关她的事儿,朕和七弟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您就放心吧,贵德子,传朕的旨意,马上派人去找七王爷回来,就说,几日后的秋庆要他回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贵德子应声而去。
八月十八日是北越国的秋庆。
也是北越国的一大盛事。
为了这一天,宫里已经准备了不少日子了。
落篱被告知要她一起去参加秋庆的时候,她正踮着小脚在给秦世尧系着脖颈处的扣子。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4
落篱被告知要她一起去参加秋庆的时候,她正踮着小脚在给秦世尧系着脖颈处的扣子。
她的脸上都是昨夜欢娱后遗下的红晕。
眼眸低垂,那长长的眼睫毛就那么轻轻地覆盖在了脸上。
抖动若蝉翼般美丽。
“真的能去么?皇上,奴婢真的也可以一起去?”
落篱的脸上现出了欢欣。
秦世尧一愣。
落篱这几天的变化让他很有感触。
她似乎变得懂得体贴自己了。
在那事儿上也似乎更投入了。
那销魂的嘤咛每夜都让秦世尧欲罢不能!
他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她身上所能给予自己的那种缱绻和旖旎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她不抗拒自己了。
懂得迎合自己了,反而让他觉得不自然了。
“篱儿,你要是觉得闷了,朕找几个丫头来陪你好了。”
他能看出她迎合自己背后那隐隐的忧伤。
“不,不用了,这里有小康陪着我呢。”
她淡淡一句,水汽已然是朦胧了她的双眼。
小康!
秦世尧从贵德子那里听说了,小康死在了燕妃的杖责下,他心里一沉。
“皇上,您快去吧,该早朝了。”
落篱微笑着,脸上的忧伤转瞬不见。
“嗯,等朕回来。”
他走了。
目送他的身影走出了菜园,落篱的嘴角漾着一种似有似无的笑。
秋庆那天,整个皇宫里都是装饰一新的。
曲曲回廊里无不是张灯结彩的。
就是一般的奴才们的院落里,门口也是悬挂着红灯笼,红彩头。
为了迎接这个日子,主子们都是裁制了新的衣裳的。
奴才们也都是换上了平日里不舍得穿的衣服。
大家的脸上都是笑着的。
八月里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秋高气爽,鼓乐齐鸣。
就是那天上的白云也在悠然地为世上的盛世伴舞。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5
就是那天上的白云也在悠然地为世上的盛世伴舞。
那种袅娜的舞步,步步都玲珑俊秀!
落篱的衣裳是一早就被送到了菜园的。
贵德子公公亲自送来的。
那是一件七彩流云裳。
在紫色的底色上,绣着各色的花儿。
那花儿却是隐隐展现的。
就在那花儿的中间,一只悦然的凤儿翩跹着舞起……
“篱主子,这可是皇上亲自为您准备的,您快换上吧?”
贵德子看着落篱,讨好地说。
“是吗?那放在一边吧,我一会儿就穿。”
落篱正在院子里给那株茶花树浇水。
茶花盛开了,浓郁的香气就在整个院子里萦绕着。
贵德子一愣,心里就有点替着皇上委屈了。
皇上什么时候对一个妃子如此用心过?
这件衣裳的样式那可是皇上亲自选的。
命人连夜缝制的。
原本是为了讨落篱欢心的。
可看看她的样子,一点欢欣也不见。
怎么会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
贵德子有些愤愤了。
“怎么?还有事么?”
见他不走,落篱回头问。
“呃?老奴……”
贵德子干咳几声。
掩饰住了自己内心里的不满。
指着旁边捧着首饰盒的宫女小翠说,“那些首饰是皇上赏赐给篱主子的,您……”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落篱看都没看那首饰盒,对贵德子说了一句。
时辰不大,落篱出现在了秋庆场上。
一袭七彩流云裳,几近了奢华。
随着步履的翩然,那裙摆就如浪花般朵朵盛开。
只是她没有用那些首饰盒中的任何一物。
长发在肩上散落。
一支小巧的夹子简单地束在了头顶上。
一张清丽的面容,淡妆素雅。
那种浅浅的粉色,正好衬托了她妖娆的青春!
“她……她……”
暗地里搭上七王爷!6
“她……她……”
丽妃看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她想问身边的燕妃,这个妖精篱儿怎么会那么漂亮呢?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问出这话来,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所以,话就在嘴边,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哼!风骚的狐媚子罢了!看她那傲慢的神情,大概连皇太后也没放在眼里吧?”
燕妃这话声调并不低。
她是刻意的,她就坐在容臻太后的下手。
她也同样是说给容臻太后听的。
“皇上,秋庆是皇家大典,你让那样一个野蛮的女人来做什么?”
容臻太后果然神色一凝,不悦了。
“母后,她也是朕的女人,宫里一起同乐,多一个她也不妨碍谁啊!”
秦世尧眼神不错的落在落篱身上。
他心里在怨,心说,你个死丫头,给你那么多首饰,你一件也不用,是不是在贬低朕的审美观啊?
不过,他看着落篱。
心里也在赞叹,她如此装扮倒也是妩媚中见清纯,雅致中现雍容了。
“做什么都是慢腾腾的,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贵德子,快安排她坐下,伫在那里当旗杆子么?”
秦世尧这话算是给落篱解围了。
她来的晚,一时不知道该坐在那里了。
贵德子忙不迭地奔过来。
引领着,“篱主子,您坐这里!”
他刚刚被秦世尧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周身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皇上是埋怨他不给落篱引座的。
可是皇上那里知道就在刚才燕妃让她手下的宫女如意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袖。
自己是动也不能动,喊又不能喊。
太后就在身边。
若是惊吓了太后,那自己是九命妖狐也会没命了的。
幸好皇上一发话,他这才解脱了。
坐下后,落篱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正是凝香公主。
“公主,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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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
她眼里倏然含了泪了。
正欲要和公主说句体己的话。
却不料凝香冷声一句,“篱妹妹,你可别如此称呼我,我可承受不起,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说着,就将半个身子掉转,给了落篱一个冷漠的后背看。
落篱的泪在眼眶中转悠了半天,这才忍住了没落下来。
她心里一阵悲呼。
看来,自己与凝香公主的姐妹情谊已然是走到了末路了。
这些都是拜那个暴君所赐!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拖进后宫的纷争里?
自己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难道那都是奢望么?
恨恨的目光看去了秦世尧。
他却是一脸傲然的笑。
正在与他的大臣们喝酒、高谈阔论!
再转头看看屋子里的女人们,个个都是笑颜若花的。
却不知在那精致妆容的背后,是一颗颗怎么样贪婪怨毒的心?
人前的姐妹,人后的敌人,谁又敢对谁抛出真诚的心声?
她哀哀一声叹息,然后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走出了宴席大厅。
天气真的很好。
秋高气爽,云也好,阳光也暖暖的。
只是心情不好。
她慢慢走在了外面的草地上,这里是北越国皇家园林的一部分。
秋庆的一个很大的项目,那就是狩猎。
当今皇上和朝中大臣,许多野性的男人都对这种活动报以了亢奋的激情。
此刻宴席上的豪饮,正是为了能在过后的狩猎场上一较高下。
“篱儿,你过的好么?”
身后一个男子悠悠的声音。
落篱没回头,但是周身一抖。
她听得出来,那个人是谁。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哭。
很想扑进这个人的怀里哭。
想告诉他,自己一点也不好,自己很想他!
但是,看看周围的环境,再听听那大厅里传出来的喧哗声,她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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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看周围的环境,再听听那大厅里传出来的喧哗声,她克制住了。
自己与他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那于马上情不自禁的一吻,已经成了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自己不能爱他,更不能害他!
她转身,嫣然一笑。
“谢谢七王爷的关心,篱儿有皇上的宠,怎么会不好呢?您觉得篱儿过的不好么?”
她说着,竟炫耀似的旋转了。
那一袭云裳,就在她的旋转中飞舞若云。
“是么?”
他低垂了头,神情颓然。
多少个夜晚,自己因对她的想念而辗转难眠,可是她呢?
她看样子很快乐,也很幸福!
两个人静静地伫立着,谁也不开口,似乎空气中的气息也停滞了。
不知道多久,漠然,他转身。
背影冷漠悲怆。
一种疼,犹如荆刺在心般席卷了落篱。
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就失去了他了。
她的强势愉悦,已经将他的心打碎了。
她不忍,真的不忍!
“七祺!”
她喊,随之奔过去。
扑进了他的怀里,“你知道的,我过的怎么样,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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