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生……”
落篱喏喏一句。
“他去鸣繁多取银票了,只要有了银子,那在宫里打点开了,事情也就会好办多了!”
不知道是在安慰落篱,还是在安慰自己,凝香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里显出向往。
凤弦宫的旁边是一个菜园子。
在那里种植的菜,都是选了上好的,专门给皇上太后享用的,图的就是一个新鲜百分百。
种菜的是一个叫和顺和小康,一老一小都是公公,种菜在宫里是个苦活,风吹日晒的,不比那些待在各个主子寝宫里的奴才们有好处。
不过,苦也有苦的好处,倒落了一个清静。
每日里,来菜园子里的也不过是御膳房里的那个管事的。
他来也是为了摘菜。
在宫里摘菜那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给皇上和太后用的膳食,谁敢马虎?
拿紫甘蓝来打比方,往往都是和顺和小康顶着露珠儿摘了一大堆的紫甘蓝,摘完的时候,太阳就高高的了,灿烂的阳光也就洒落在了那紫甘蓝上,由露珠儿折射出来的光亮,就在青菜的映照下,闪着异彩了!
可那管事的来了以后,不讲二话,拿起一个紫甘蓝来,就扒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扒,直到最后那团团鼓鼓的紫甘蓝剩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心儿,这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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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腾了半天,他拿走了几个小小的甘蓝团子,而地上呢,却堆了不少的甘蓝叶子。
和顺公公看着他糟蹋青菜的样子,很是气恼,可又不敢说什么。
好在,那管事的走了,这些青菜收拾收拾就归了他和小康爷俩个饭桌上的一道小菜了。
落篱和小康的年纪差不大,没事的时候,落篱就会到菜园子里来玩,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几个人就熟悉了。
于是,有时闲了,几个人就会各自做点什么小菜,端到一起来,说说笑笑的,边吃边聊,倒也是畅快。
那一日,落篱问小康要了点蔬菜种子,说是要在和弦宫院子里种上,小康笑说,你行么?
“我怎么就不行?种菜么?不就是撒在地里就好了么?”
说话间,落篱小嘴嘟着,脸色也是粉丹丹的。
不由地,小康就看呆了。
一个半大的孩子对美丽的事物那也是有评判的本能的,见落篱一身粗布的衣衫,却不失身子窈窕,姿容翩然,小康的心兀的竟跳得异样的快。
发现了小康的直楞,落篱一怔,但很快就抓起了那些菜种,就跑回了和弦宫。
在地里摆弄了半天,也将种子都撒在了地里的,可落篱蓦然想起一个问题,要浇水么?浇多少最适宜呢?
她摸摸了脑袋,有点窘。
凝香公主在一边笑,说,“你啊,可是在人家小康面前吹牛了,说是自己会种菜的,这会子要是再去问人家,会不会很没面子啊?”
是哦!自己现在去问,一定会被小康笑的。
落篱看着那片地发呆。
这时,太阳老高了,那阳光也渐渐地毒辣起来了。
抬头看看天,有点犯愁,如果再不过去问,不浇水,会不会影响种子发芽啊?
想到这里,落篱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急急地就跑去了菜园子那里。
“小康,你快过去看看,我种的那菜要不要浇……”
她的话没完,就感受到了一种目光炙热的紧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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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一个心理发应,看自己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
转头,她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就是御膳房的那个管事的,他是来拿菜的。
落篱种菜忙活了半天,阳光很好,天气也热,她索性就卷起了袖子,裤脚也卷得高高的,这就露出了光滑的肌肤,莹白赛雪。而一张俏脸更因为忙碌而泛着嫣然的红晕,额头上汗津津的,那汗珠儿密密实实的,阳光照耀下,若一层闪着亮光的银钻儿。
“和顺,什么时候这个院子里来了这样一个妙妞儿了?”
那管事的哈拉子都要流下来了,一双色眼贼嘘嘘地上下打量着落篱。
“哦,她啊,她可不是这个院子里的,她是凝香公主的贴身侍婢,你这个丫头,你不伺候你们主子,你跑这里做什么?”
和顺是知晓那个管事的德性的,所以暗中就给落篱使眼色。
落篱本就讨厌那个管事的,看他色迷迷的那样儿,就好像见了美食般,急欲将自己给吃了。
她掉头就跑,疾步跑回和弦宫的时候,心里还是慌慌的。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后来那个管事的走了,小康也过来帮她给那菜地浇水了。
忙活了一天那小菜地总算是忙成了。
落篱很是开心,下午公主说是需要点红丝线,让她去丝缎阁找管杂物的公公要。
一路走的都是很轻快的,就在快要到丝缎阁的时候,忽然有人喊她,丫头,你站住!
呃?
落篱心一惊,站住了身形,转头一看,竟又是那个好色的御膳房管事。
知道他叫自己也没好事,落篱稍微一楞,很快就迈开了大步朝前走,打算转过了前面那个回廊,也就甩掉了这个色狼了。
不料,她人刚到那回廊角,衣袖就被人一把拽住了,“美人,你哪里走哦,哥哥见了你一面,就忘不了了,快来让哥哥好好亲亲?”
说着,那个管事的就将臭烘烘的嘴巴拱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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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氓!
不知道怎么落篱一下就想起了那夜自己被坏男人凌辱的事情了。
心里的悲愤急涌上来。
扬起手儿,就朝着那个管事的脸上扇去。
只听得很响的一个耳光声。
那个管事的登时被惊愕的松了手。
捂去自己的面颊。
恨恨地说,“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丫头,敢打我,找死啊!”
他的眼光里顿现了凶相。
见他凶恶地逼过来,落篱下意识地就朝后退着。
这一退就退到了回廊拐角那里了、
再无退处了。
那个管事的佞笑。
“你倒是跑啊?你倒是退啊?怎么就没了劲儿了?”
“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落篱真的没想到,这个深宫里竟然是虎狼成群的。
她暗中就把力气都积聚到了腿上了。
心里暗想,若是他敢对自己不利,自己就用脚踹他,绝不留情。
可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在那个男人一步扑过来的时候。
落篱的脚功竟无法施展。
就堪堪地被那个男人抱了满怀。
“你放开我,你个流氓!”
落篱在他怀里挣扎着,但她的力气终是小了点。
被那个胖壮的男人一揽。
挣扎了半天,却一点效果没有。
倒是眼见着那个男人越发得意地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了。
哎呀,救命啊!
她刚要喊,那个管事的就用大手一下子就把她的嘴巴捂了个严严实实。
呜呜……
落篱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狠狠的一口就咬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了。
那男人哎哟一声。
目光闪过不耐,一巴掌就打在了落篱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来,落篱的半边脸瞬时就红肿了起来。
啊?
救命啊!
趁着空隙,她大喊。
“你喊吧,这里偏僻无人,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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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吧,这里偏僻无人,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你来!”
那个男人眼睛里的欲火都在熊熊燃烧了。
“马六,你还真是色胆包天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如此放浪?”
忽然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来了。
随之一个男子的身影就朝着这边疾步走过来。
“啊?七……七……”那个叫马六的管事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一般,立时就松开了手,浑身发抖,嘴巴也不利落了。
“还不快滚!过会儿再治你!”
那男子怒吼。
是,是,奴才滚,奴才这就滚!
那个马六转身就跑。
因为太慌张了。
所以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但是他急忙就爬起来。
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出来。
转眼就跑没影儿了。
落篱心里的骇然一松懈。
心里一空,眼前的视线就模糊了。
身子摇了几摇,险些摔倒。
那个男子伸过手来,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落篱回过神来,眼前渐渐地明朗了。
她看到了一张粉嫩嫩的男子的脸。
面如冠玉,鼻直口方。
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此时都是暖暖的关切。
一时间,落篱忽然就很想哭。
很想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
哭个天翻地覆。
哭个畅快淋漓!
但是,她不能!
“谢……谢谢公子的搭救,奴婢……奴婢……”
说着话儿,落篱的泪就一滴滴的落下来。
以至于哽咽难言了。
“不哭,不哭,那个混蛋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等下就去治他,你没事儿吧?”
那男子上下打量着落篱。
见她的扣子有粒被那混蛋撕扯开了。
很是小心地,将扣子扣上了。
“你是那个宫里的?怎么会走到西面的角落里来?这里不怎么多人走动,你以后记得绕行,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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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个宫里的?怎么会走到西面的角落里来?这里不怎么多人走动,你以后记得绕行,知道么?”
他的语气很温和。
声音也很好听。
那么柔柔的劝慰,让落篱心里的不安与委屈慢慢地就平静了下来。
“奴婢是和弦宫的,是奉了公主的命是丝缎阁取丝线的,本来想走个近路的,不想就被……被……”
她又哭了。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也不是个扭捏的小女人啊?
何况来自现代。
坚强自是该比古代的小女子们好些的。
就是那夜被人无故凌辱,她也没哭成这样。
如今,怎么会在这个男子的面前一再的无法克制呢?
“哭吧,心里有委屈,哭出来就好,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那个男子说着,目光里就隐现出了一种痛楚。
眼神也看出去。
定定地落在了远处天际的云朵上,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
“对不起,公子,奴婢让您难受了,奴婢错了!”
落篱有些不好意思了。
“傻丫头,你有什么错?错得是这个宫里的风来雨去!唉!”
他轻然的一声叹息。
竟让落篱的心乱乱的。
“公子,怎么称呼您?若是以后有机会,落篱一定会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的!”
落篱款款地弯身福礼。
低眉顺眼的问出了这句,那小心肝里兀自加快了跳动。
“我……我叫七祺。”
那男子说着,就笑了。
笑得有点诡秘、。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七祺?
落篱默念着,“落篱谢过公子的搭救了!”
她再次施礼。
“你叫落篱?嗯,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你就不对了,你问了我的名字,怎么还那样称呼呢?什么公子母子的,我长得有那么迂腐么?让你叫得酸溜溜的,全身起鸡皮疙瘩!”
落篱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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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公子母子了?
他那不是取笑他自己么?
“笑了?笑了,心情就好些了?”
那个七祺有些欣然。
看过落篱的脸,脸颊上被那个恶贼马六打得手指印还是清晰的。
半边脸也是红红的。
“还疼么?”
不由地,七祺就将手儿轻轻地拂过了她的脸颊。
目光里的怜惜已是满满的了。
“不,不疼了!”
落篱周身一颤。
内心里就有暖流在四下里奔突了。
“走吧,我送你过去。”
七祺说着,就朝前指了指。
落篱心里一动。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逐渐的逼近了。
天边那几块云朵上都被印刻上了橘黄色的亮边儿。
看去,竟如仙子裙摆上的滚边般的华丽!
她的脸色就兀自红了。
一如那天边的晚霞!
两个人默默地走着。
夜色也默默地走着。
渐渐地,彼此就看不清楚彼此的脸了。
等到了丝缎阁的时候,落篱抬头说,谢谢你,公……
“怎么还这样叫呢?”
七祺明显的不满。
落篱呵呵地笑了,说,谢谢你,七祺!
在现代的时候,当对着别人介绍自己。
落篱总是会说,随便你们叫啦。
篱儿或者是落篱,再或者小叶,都行的。
不就一个名字么?
叫什么都是叫我,没什么不同的。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要推翻自己的论断了。
一个名字是很简单。
可以一种亲切的口气叫出来时,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然后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两个人的心就都是了解的了!
七祺走了。
走前嘱咐说,你回去要走前边,哪里人走动的多!
嗯。
落篱应了。
然后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祺的个子也挺高的,身量不胖也不瘦,配上那俊朗的面容,真的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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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个粉嫩嫩的帅哥哦!
落篱有些花痴地想。
然后就笑了。
摸一把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疼。
但似乎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这个晚上,在这个深宫里,自己遇到了一个似乎能了解自己心思的男人!
会再见到他么?
想到这里,落篱才有点慌了。
也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
光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宫里做什么的。
以后自己要是想要找他,那该去哪里呢?
那个混蛋马六好像很是怕他。
马六是御膳房的管事的。
也算是一个小官了,那么他呢?
也是宫里当官的?
看他很伟岸的样子,大概是一名侍卫?
对,御前带刀侍卫长!
在现代社会里的电视剧里自己都看过,有那样一个角色的。
武功很厉害,为人很仗义。
自然就很受皇上赏识了。
于是,宫里就没人不怕他了!
这是后来回到和弦宫里落篱躺在床上想到的。
她觉得七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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