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如意禀告来了,说是和弦宫的阿生公公求见。
一听到阿生这个名字,落篱的身上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倒不是瞧不起阿生。
只是在知道了,他是一个没有完全被阉了的男人时,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
阿生进来后,落篱首先看到的就是他额头上的汗。
“怎么了?难道是凝香公主的事儿被人知道了?”
落篱的心一愣,脑子里这样的念头就闪出了。
“篱主子!”
阿生只喊了一声,那眼中就隐约有些不对劲了。
但是他看了一眼,在边上伺候着的如意,煞有意识地制住了话题。
落篱明白了。
“如意,你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
如意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生,然后退下了。
“阿生,怎么了?是不是公主有什么事情?”
“篱儿,你救救公主吧?只要你能救了公主,那阿生就是死也无所谓,只要你能救她!”
阿生跪趴在地上,强烈抑制着哭声,可是那泪却是不住地落。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落篱也有些急了。
真的没看过一个男人如此的恸哭,尽管他是一个太监,但是还算是半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不让人看着可怜,而是觉得惊惧!
“是公主,公主她肚子疼,疼的死去活来啊……”
“什么?那快传御医啊!”
落篱惊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行的,你知道不行的,不能传御医的……”
阿生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如果可以,老天就让我死吧,都是我害了公主,都是我……”
落篱心里真的惊悚了。
这个酷似自己前男友的阿生,他哭得是那么的伤心……
注定孽情,竟有了恶果!7
这个酷似自己前男友的阿生,他哭得是那么的伤心,他对凝香公主的感情流露是那么的真挚,若是前男友罗强这样对待自己,那自己真的是会铭记一生的,只是可惜……
“走,我们赶紧过去……”
说着,落篱就起身,和阿生急匆匆的赶去了和弦宫。
进到屋子里就看到了凝香公主双手抱着自己的小腹。
正在床上翻滚着,她尽管是在克制着的。
但是还是小声地呻吟着。
额头上都是汗。
之前美丽的黑发此时都被汗水浸透了,一绺儿一绺儿的黏在了额头上……
“公主,你怎么了啊???”
落篱奔到了床前。
“篱儿……”
凝香公主微弱地喊了一声。
然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落篱的手。
“求……你……救救他和孩……孩子……”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上一点颜色都没有。
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后,整个人的神情就都是悲怆的了。
落篱有些被感动了。
凝香公主和阿生在事情演变到今天,在两个人的心里,他们都只是想着对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活下来。
在他们的心里,都没有想到过自己。
他们这是想为一段真挚的感情献出自己的性命啊!!!
她有些无语了。
泪也迅疾淹没了她的心。
“可是,我要怎么帮?”
她不是没想到,自己去求秦世尧。
让他放过凝香公主和阿生,给他们自由。
让他们走,离开这个深宫。
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养育他们的孩子,幸福地度过今生!
可是,秦世尧会答应么?
就算是自己软磨硬泡他,让他勉强答应。
可是宫里阴暗背后的那些人,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些人,他们会视而不见么?
一旦被揭开了事情的真相,就是秦世尧大概也救不了他们!
注定孽情,竟有了恶果!8
毕竟,哪一个深宫里没有皇规祖训?
何况凝香公主是来自漠远国的,她是来和亲的啊!
一旦那些文武大臣,老学究们知道了和亲的公主没有得到皇上的临幸,就红杏出墙了。
那他们是会上表弹劾的。
说是漠远国的皇帝是成心的。
让自己不贞洁的公主嫁给了秦皇,给北越的皇家颜面上抹黑。
这种罪过,这种误会是会让两国起纷争的。
继而,接下来的战争有可能祸害的是两国的百姓啊!
那样的情势,是落篱想也不敢想的!
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到他们?
“篱儿,法……法子我……我们已经想好了,只是……”
凝香公主忍住了剧痛,抬起泪眼看着落篱。
“法子已经想好了?”
落篱一愣,怎么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法子?
“篱儿,我们就是担心你不肯答应来帮我们,其实那个法子是行得通的,而且你也能做到……”
阿生在一边说,他伸手将公主额头上的头发弄去了一边。
那动作很轻,很柔和!
忽然,落篱从他的动作里想到了七祺!
如果自己与七祺也有了这样的事情,那自己要去求谁?
“你们说吧,要我怎么办?”
落篱苦笑了,现在自己还有什么退路么?
既然法子你们都想好了,而且也觉得我能做到。
那我要是再拒绝,不就是抹杀了和凝香公主的姐妹情谊?
成为了一个杀死三个人性命的恶人了么?
阿生看了凝香公主一眼。
凝香公主点点头。
阿生近前两步,靠近了落篱的耳边。
然后他小声地说出了一番话……
他的这番话,让落篱目瞪口呆!
“篱儿,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也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啊?”
看到了落篱一脸的惊诧和呆愣,阿生扑通一声跪在那里,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注定孽情,竟有了恶果!9
看到了落篱一脸的惊诧和呆愣,阿生扑通一声跪在那里,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可是,我怎么能……那对他也是不公平的啊……”
落篱的心都要翻个了。
阿生和凝香公主的法子像是一个炸雷,惊世骇俗!
真的有人会用这样的法子去救人么?
那是不是太荒唐了?
“篱……篱儿,我知道这样……对你很难……可是……我们没有别的法……法子啊!你……就忍心……忍心……”
凝香公主已然是哭成了泪人了。
她拽着落篱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可想而知,此刻她的身体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可是,她依然在想着阿生的安危!
落篱有种被套住了的感觉,也有些隐隐的不满。
心说,公主,你话说的轻巧啊,你和阿生是因爱情结合的,你们有爱,也享受了爱的激情了,可是我呢?
却要为你们的激情承担后果?
你们想没想过,一旦这个事情被人揭穿了,那我要怎么办?
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人会说我是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要她一张口说不,那她立时就就会成为一个刽子手,一个杀死了一对真挚的地下恋人,以及他们孩子的刽子手!
她张不开口!
也无法做到绝情!
“篱儿,你不说话,就算是答应了么?”
阿生说。
他面上有隐忍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我……”
落篱站在那里,真的有种被谁煎烤着的感觉。
等她一步步回到别院的时候,坐到了椅子上,这才感觉到了累!
她的双腿像是被灌注了铅石一般。
而额头上也都是冷汗。
坐在那里,她脑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一片空白!
和弦宫那里,凝香公主的腹痛以及缓和下来了,他们不能传御医,所以阿生烧了热水,灌在了一个容器里,放在了公主的肚子上,那渐渐传递在身体上的暖意,让她的疼痛暂时地缓解了下来。
注定孽情,竟有了恶果!10
直到落篱要回来,凝香公主还是紧握着她的手。
眼神不错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的哀求,明显得让任何人都难以拒绝她的要求!
就在落篱要回来时,她还是一副祈求的表情。
“篱儿,你……你不会反悔的,是么?”
她不放开落篱的手。
“……”
落篱回头看着她,苦笑。
然后她硬了心,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走了出去。
就在她走出院子,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身后凝香公主和阿生目光的注视……
她很沮丧。
这是真的!
从穿越过来,不管受到了怎么样的委屈。
她都没想到,要做坏事,要骗人!
可现在,她被人架在了一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上的人,将要做的事儿,那是会被人唾弃谩骂的!
她也只能去做,和做个刽子手比起来,也许被人骂,要好些!
秦世尧没再到别院里来,尽管别院和龙瀛宫仅仅一墙之隔!
但是落篱却是知道的,他一直就在关注着自己……
因为每天贵德子都会到别院里来,来问问,篱主子的身子怎么样?
还有别院里是不是缺少什么?
是他告诉落篱的。
这些都是皇上让他来问的。
而且皇上不允许他告诉落篱,告诉了要打板子的。
贵德子讪笑着说,篱主子,老奴之所以和您实话实说呢,就是想要您知道皇上的好儿,能对皇上好点,给皇上个台阶下,而您自己呢,也过得能在宫里愉悦些!
落篱不做声。
然后贵德子摇着头,离开。
每天上午的某个时间几乎都是这样。
那天上午,贵德子又来了,进了别院,怎么感觉静悄悄的。
“如意?”
他喊了一声。
“哦!是贵公公啊!”
如意从一边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抹布。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篱主子呢?”
醉酒!朕真的要过你了?1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篱主子呢?”
“就是奴婢一个人在啊,篱主子去了和弦宫了,她说她很想家,,想要去和弦宫那里和凝香公主商量下,是不是公主能请求过皇上后,带她回趟漠远国……”
如意蹙着眉头说的。
她其实也搞不懂,为什么篱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进了宫,想要再出去,谈何容易?
什么?篱主子想要回漠远?
贵德子顿时呆愣。
但是很快,他就急奔出了别院,直奔龙瀛宫。
这几天,皇上就拿不住劲儿了,有些愁眉不展。
就是早朝上,他的脾气都大了许多,总是找点原有就冲着大臣发火。
为此,已经斩杀了几个大臣了。
那几个大臣倒也是罪有应得,该死的,有贪污的,有坑害百姓的,还有为了地位行贿受贿的……
可是,皇上此举雷厉的,还是让所有的王公大臣们都有些震骇了。
朝中一向都是有些不法之徒的,借着权势在背后做点小动作,吃点私利,做点小恶,这些人人都是明白的。
皇上呢,对这些背后的小动作也略有耳闻,不过,从来没有突袭发难过!
毕竟,就如某部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一个皇上身边,那都是要有两个人的,一个贪官,一个明臣,这样两个人相辅相成地守在皇上身边,各司其职,明官呢,为百姓,为皇上进谏,说真话,办实事,利于天下之大统!
而贪官呢,则是专做一些讨皇上喜欢的事情,什么贪点污,受点贿了,当然他敛财的对象是那些恶官,而非百姓,不然,皇上是绝对不会容忍他的。
如此两个人,带给皇上的,一边是天下大业,一边是精神上的逢迎满足,缺一不可!
但是这次皇上似乎恼了,杀的几个都是他之前宠着的高官!
皇上怎么了?
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是狐疑万分。
醉酒!朕真的要过你了?2
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是狐疑万分。
也让朝野中一时空气紧张,心惊胆战。
有的官儿,小心地问贵德子,“贵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啊?”
贵德子摇头,皇上的心思,做奴才的怎么敢乱猜?
然后拂袖而去。
其实,皇上的变化,贵德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皇上这段时间都在恼恨什么呢?
那自然就是一个篱儿了。
这些天皇上没见着篱儿。
而篱儿呢,也没主动到龙瀛宫里看望皇上。
这让皇上又是气,又是恨!
倒是芸妃来过几次了。
明里暗里的也在求皇上去她的寝宫。
可是皇上就是没有应允。
贵德子一直在婉言地劝说落篱,就是想她能明白皇上的心意。
到龙瀛宫里去和皇上和好,那样皇上面子也有了,心情也爽了。
大家的日子也就都好过了!
可是,篱儿呢?
貌似就是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就那么一日日的荒废着皇上的心意。
倒是很自在地在与皇上隔着一堵墙壁的别院里,过的是挺有滋味的!
唉,女人心,似海深!
贵德子不止一次的叹气。
这突然从如意嘴里听说,篱主子想要回漠远?
这可把贵德子吓坏了。
她不过是不和皇上说话,皇上就暴躁成了这样。
一旦要是真的跑了。
回了漠远了,那皇上还不得震怒得把天都捅个窟窿啊?
所以,他怎么敢耽搁,撒欢地就奔回了龙瀛宫。
“皇上……皇上,不好了啊……”
他疾步冲进了秦世尧的书房门,就大喊起来。
什么?
秦世尧正在批阅周折,被突然闯进来的贵德子吓了一跳,“
你个蠢奴才,身后有狼追你吗?
秦世尧眉头紧皱,很是不悦。
“皇上,饶恕奴才的惊驾之罪吧,请先让奴才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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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恕奴才的惊驾之罪吧,请先让奴才把话说完!”
贵德子扑通就跪在了秦世尧的脚下,气喘吁吁的。
“快说!”
秦世尧面上恼怒,不过心里也是惊疑的。
贵德子一向办事的都挺老练的。
在宫里职位做到了太监总管的位子上,行事自然是有分寸的。
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他是不会慌成这样的!
“回皇上话,篱主子,她……她想要回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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