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要是英雄，我是什么？
她笑：每个奥特曼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
两人不能相视，只能通过肉身的动作来感受对方，她感到他咧开了嘴，他感到她眯起了眼睛，一个完美地笑容在脸上协调地泛了出来。
无论遇上什么困难和危险，他们可以一边调皮打岔，一边合作解决眼前的事情，白吉在心底默默承认，他们之间地合作确实越来越紧密，而传统的斗嘴，却成为默契地一部分。
灵魂的伴侣，也许差一点，可是他们之间，确实有着难以言喻地了解。
她了解他，他了解她，从灵魂在肉身里抱在一起开始，他们开始渗透对方，直到身体的一部分，已经融入对方般。
她发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几声笑，她便把前面受的打击扔出了脑外，这个变化令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并且为之胆战心惊。
让凌飞消耗力量，聚集这个空间的力量，我们乘机吸收，这个方法确实不错。正想着欢快，杨墨打断了白吉的思考，可是也要考虑到一点，如果没有把力量消耗出去，我们会变成胀破肚子的气球。
那就消耗呗。她望着仗剑向老鬼冲去的凌飞，有些心软起来，比如，造一个把凌飞困住的笼子？
那会形成循环。凌飞不断用力量冲击笼子，我们不断加固笼子……他突然住了口，瞪大眼睛，我可以让笼子自己吸收力量，凌飞的力量冲击进去，只会让笼子越来越结实。
她注意力盯在老鬼腾挪翻滚的身影，随口答道：有那样的法术？
他立刻沮丧下来：没有，不过我们可以把两个法术融合一下。比如，化地为牢和吸神术，两个融合，正好可以达到我们的要求……白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随着老鬼越转越快的速度而紧张，心不在焉的道：我在听，总之如果有办法制止凌飞你就赶紧。
他看着绕着凌飞旋转的白影叹了口气：其实你何必这样怜悯凌飞，他可是要在这个空间里孤独的过上许多年。
她抿了抿嘴，暗中叹息：你肯定觉得我的很虚伪。
不。他想到自己，我们人人都虚伪。
他话音刚落，老鬼白雾化成的脸突然从背后伸了过来，长长的脖子如同面条般上下晃动着，咧开嘴来笑嘻嘻地道：“你们在做什么？”
杨墨吓了一跳，白吉紧张地退开几步，他看了看下面正在白影里努力挣扎的凌飞，又看看眼前的脸道：“你怎么有两个？”
“幻术罢了，那娃娃太不省事了。”
“我准备做个笼子，可以吸引他的……”
“不用。”白雾晃悠一下，收回了脸，化出一根手指伸向不远处，“那仙庭的小子来了，我们该出去了。”
杨墨顺着手指看去，不远处一朵飘忽不定的白影正慢慢靠过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招 布局
更新时间：2009…10…27 1：54：33 本章字数：4681
凌飞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白雾围住，几乎淹没其中，如困兽之斗，缠绕在老鬼制造出来的幻觉之中不得解脱，他的面容平淡，象是事不关已般，相比之下与白吉的对谈能令他动容，也算是了不起的事了。
杨墨正想与白吉说什么，却听见她沉声道：凌飞要脱出来了！
他转眼看去，包围凌飞的白雾已经越缩越紧，把他整个人逼进方寸间，眼看着除了踮起脚尖再无办法，他却双手握着剑柄上的玉石，半跪着把剑向着地下狠狠插了进去，玉石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转瞬之间如同强风吹散迷雾，缠绕他的白雾已被化去，他站起身来，紧握着剑柄发了一会儿怔，才把眼光投往老鬼的方向。
“你不是人。”
老鬼笑：“现在才发现，有点傻。”
凌飞眼神黯淡了下去：“不是你。”
白吉不自觉地深呼吸，似乎这样可以驱走她的慌张，可是却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声音。
我不想让他知道。
杨墨问道：为什么？
白吉怒道：不为什么！
因为你怕他知道你不是人后，就不会再爱你。
他早知道我不是人。
他不知道。杨墨淡然地反驳。他只是觉得我们地行为很奇怪。可能把我们当作修道者。或者其他什么人。可是他从来不会想到我们不是人。
她又不自觉地叹气。大概这辈子地叹气都在这一天用光了：我不管了。
说罢又想缩回灵魂。杨墨急急叫了起来：战斗中。不要乱跑！
“你是什么？”
杨墨眼角瞄到仙庭小子地身影急速接近。便敷衍凌飞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
凌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杨墨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长刺，便问道：“如果我说了我是什么，你会留下来？”
“不会。”
凌飞没有任何停顿地脱口而出，让杨墨有些恶意地笑起来：“你爱的，我，是个妖怪。”似乎不解气般。他一字一句大声说道。“我是个妖怪。”
凌飞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知是一惯的表现，还是强作镇定，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温和，一反他往常的表现，嘴角弯起一个钩来。轻声道：“即使你是个妖怪，我还是爱你。”
白吉听见这句，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来，她慌乱地对杨墨道：也许我们有别地方法，可以大家一起出去。也许老鬼和那个仙庭的男的串通好了的，一起来骗我们？我们是不是太轻率了？
他就一句话，你就突然原谅他了？我说了那么多，你却就是不相信？
杨墨闲闲地说完。白吉怔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因为觉得你是自己人了啊……
他觉得一阵无奈。话锋一转道：晚了，那个仙庭的家伙已经来了。
他的视野中。那团与老鬼相似，却更加浓稠的白雾已经窜至他们眼前。就象在奶油上刻划出脸般，粘软地立在他们面前，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残存地白气，而在人脸的眉心中央，飘荡着一团蓝色，不断扩大着范围。
“你们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杨墨怀疑的眼光飘至老鬼面上，“难道说现在就出去？”
那带着蓝点的白脸转过来，毛骨悚然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不想早点出去
“可是不是说要等我们把这个空间的力量全吸收光？”
白脸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你们虽然身为界柱，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空间地力量全部吸收了，想力量过体
“可是。”杨墨意识到又被老鬼耍了，仍不甘心地辩解道，“鬼……师父说必须得这样消耗光这个空间的力量，再说只是一个妖怪，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白脸做出不悦的表情：“你不要忘了，此地不仅仅有煌儿的力（！）
量，还有当年仙魔大战残存地力量，若非如此，光凭煌儿残存的魂魄怎会制造出这么个空间？凭你界柱之身，当然可以慢慢吸收这里的力量再消耗掉，可是一来，你可能花的时间和这个空间自我消耗所需要地一样长，那有何意
杨墨不得不甘拜下风，若放在二千年后，便是在信息战上输地惨败，他瞄了眼笑意吟吟的老鬼，刚想说什么，一道剑风带着罡气切过他地面前，白雾一晃便消失了身影，再出现时便是浮在空中。
老鬼在空中幻化出四肢，象似躺着般道：“娃娃就是娃娃，性子那么急。”
“我不会留下来的。”
凌飞眼睛瞪着空中地老鬼，却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杨墨，似乎完全不担心他会袭击过来般，这倒令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出手助老鬼擒下凌飞。
仙庭男子问：“你们选择谁留下来？”
杨墨没有答话，只是把眼神落在凌飞身上，仙庭地小子明白过来，却没有什么感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心上人出去，其他都不重要：“那么我们开始吧，乘鬼王大人与他周旋时，我们去做我们的事。”
杨墨，或者说白吉看了眼追着老鬼远去的凌飞，追问道：“我们去做什么？”
“我们去找煌儿。”那男子讲话的口气无比温柔，似乎怕惊动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他走了几步，见着无人跟上，奇怪地回过头来道，“怎么？”
白吉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再多说，把灵魂缩了回去，对杨墨怏怏地道：你跟他去吧。我不想动。
杨墨一边跟在那人身后，一边道：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削弱把凌飞留下来的负疚感？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我不该让你一个承担，可是我……
没事。他打断了她的话，我来承担，没事。
她把魂魄蜷成一团，为何一定要做出选择。就不能象选醋溜鱼还是糖醋鱼当晚餐时一样简单吗？
目前的情况之下。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便是杨墨，只是此情此景，她再罗唆便是雪上加霜，他们谁也不好过，谁也不能良心安宁，这比杀一个更糟糕。这是对一个魂魄永远的囚禁，一个人，孤独的，永远地生活在重复的一天中。
白吉忍不住问道：我们出去后会办法来救他的对不对？
杨墨却淡然答道：即使如此，我们就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不……
而且我觉得就算我们回来。恐怕他也已经疯
他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你觉得那个妖女神智正常魄的碎片啊。
可是这个仙人小子就很正常。
她争辩道：这个仙人小子当然正常，他是个正常的仙人啊。
不。他把视线转回白雾之上，你还看不出来？老鬼在骗我们，这个小子也死了。在妖女死的时候。
她愣住：怎么会，老鬼不是说……
他干脆直接说道：“我想问你件事。”
白影脚下不停向前飘去。飘忽地声音答道：“什么？”
“你死了以后，过了多久才找到这里地？”
那白影抖动了一下。蓝色的光芒从后脑透了过来：“很久，我过了很久才想起来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煌儿的事……”
白吉愕然半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最初是因为他的样子，你不觉得和老鬼的本体很象吗？杨墨靠近了白影一些，睁着眼睛仔细观察，后面是因为他地态度，对老鬼太恭敬了，而且最重要的，如果他当时没死，又活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肯定早想办法救他爱的人出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这才再度浮出灵魂的海面，冲着白影的背面问道：“你后来怎么会死了地？不是说中了仙庭的计谋，结果误伤了那个……煌儿吗？”
白影的声音越发嘶哑起来，掺进无尽的悲伤：“确实如此，我太笨了，连那些计策都看不出，煌儿差点魂飞魄散，她当时连我都认不出，攻击了我，可是她仍然被打碎了灵魂，我当时想用自己地灵魂保存她，可是我死后一切都忘了，她的魂魄碎片也丢失了，我在人间游荡了很久，直到遇见鬼王大人才清醒过来……”
“等一下。”杨墨突然出声打断了悲剧男主角地叙述，“你说遇见鬼王大人才清醒过来？”
白影拐了个弯，向着曾经救凌飞出来的大宅走去：“对。”
“什么时候遇见他地？”
“我不知道，几天前吧。”白影停了下来，面对着白吉杨墨曾经见过的景象，唯一不同地是，门扉上刷着殷红的新漆，泛着不详的黑色，“就是这里，我们在鄂城时，一直住在这里。”
“你是不是在这里遇见老鬼的？”
白影点了点蓝色的脑袋——眉心的那点蓝色已经扩散到整个头颅，看起来就象个白色雕像在头部染了蓝漆：“就是这里。”
杨墨紧闭起嘴巴，在心里大叫一声：老鬼那个混帐！
白吉讷讷地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他大吼道，他可能也从一开始就计划了我们来解决这里，甚至如果我们没留在鄂城，他有可能用别的方法留我们下来！
她觉得身上有丝寒冷：我们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有件事他没算到。他的声音里带着冷酷，他没想到把自己也算了进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招 计中计
更新时间：2009…10…27 1：54：33 本章字数：3077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老鬼的目地就是把我们引进鄂城，再让我们来解决这个空间？
杨墨点了点头，不无遗憾地道：恐怕就是如此
为什么？白吉迷惑地道，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我们来解决？他是我们的师父，把我们害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估计他想好了让我们进来，解决事情，再想办法捞我们出去，结果我们把他也带了进来，所以他刚进来时才会那么恼火。他话锋一转，对仙庭男说道，“老鬼对你许了什么诺？”
白影动了下，提高声音道：“老鬼？你怎可如此说你的师父？”
杨墨理也不理，直接道：“你信他吗？你真的信他能遵守诺言？”
白影晃动着没有应声，表露几分惶恐，杨墨笑了笑，道：“也许你该与我说说他的话，你知道师父那人好热闹，只要能够耍人的事，他绝对会去做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了他的招。”
“他说会让我和煌儿修炼成仙。”白影沉默半晌，还是缓缓地道出隐情，“只要我救了煌儿出去，可以在鬼域以魂修仙，虽然要花很长时间，可是最后我们肯定会修成正果，这样……”
“你听过有人以鬼身修仙成功的吗？”
白影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沉默半晌后道：“也许我们会是第一个……”
“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成功的。”
“不。鬼王大人不会骗我地！”白影猛地转过身来。蓝色地脑袋上开始泛出真实地皮肤。一块一块地皮肤联在一起。好似破碎地瓷器。“我们只要努力。有朝一日。肯定会鬼身成仙。双双返回天庭……”
“他没提条件？”
杨墨再度打断了他地话。蓝色地脸动了动。片刻后才干巴巴地应道：“鬼、鬼王大人说。只要我们为鬼差千年。千年之后他会上禀天庭。助我们一臂之力。修成正果。”
杨墨什么也未再说。只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白影地表情渐渐没落。最后苦涩地道：“我知道地……可是这是我唯一地希望！最后地希望！他是鬼域之王。他地力量有多强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能力送我们上天庭！”
“可是他没必要。你们变为鬼魂。已经归为他地属下。他干嘛要费力气送你们上天庭？一千年。还真是不长啊。”杨墨讽刺地话令白影垂下了头。他沉默片刻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裴。”
“朱裴，我们来做个交易
那人抬起头来，眼中光芒闪烁：“什么？”
“你出去时，是需要我帮忙的吧？”
朱裴抖了下身影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墨冷笑一声：“如果老鬼当真不需要我们就能出去。他根本不会告诉我们！”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你有想过留在这里
这句话太出乎朱裴的意料，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道：“留在这里？”
“只要你那煌儿恢复神智。你们留在这里，就是这里的神。想在这里干什么都行，你出去了。外面有什么？”
杨墨这番话令朱裴怔了半天，显然他从未想过这样处理整件事情，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讷讷地道：“可是，在这里……”
杨墨笑起来：“你从来没想过对不对？”
“对，在这里，这太……奇怪了。”朱裴想了半天，找了这么个字眼来形容，“只是在这里永远只过同一天，有什么意思？”
杨墨整理了下思路，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这个空间永远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