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画楼过得像刚刚来俞州那样,自由,轻松,愉快。整日喝酒、逛街、听戏、品尝美食。
还跟吴夏采妩去教堂礼拜。
画楼不信这些,却也觉得好玩,特别是跟着吴夏采妩,觉得她十分有趣。采妩声音清亮,说话爽快,很对画楼的脾气。
除夕夜,白云归突然打电话回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暗沉,道:“过年好,画楼!”
“督军,过年好!”画楼忙笑。
结果那边声音静了一瞬,就默默挂了电话。
白云灵在一旁狐疑道:“外面电话接进来,特别不容易,除非用军方的……大哥打电话回来,就说了句过年好?”
画楼同样不解,颔首道:“是啊……”
白云展和卢薇儿笑得很是诡异。
家里多了两位客人,一个是李方景,一个是无言。
李方景是画楼请来的,他一个人的俞州,这般新年夜,一定很孤寂;无言则是卢薇儿请来的。她羞得满脸通红,难得结巴道:“无言也是一个人在俞州嘛!咱们人也不多,正好在一起热闹……”
一解释,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连带无言,亦脸颊飞霞。
白云展便偷偷跟无言道:“我从小认识她,这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她要是肯为我红一次脸,我死也甘心。望书,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番深情啊……”
望书是无言的字。他的本名叫做贺著,字望书。贺家原本是京都的望族,后来京都政治势力一直不稳定,贺望书爷爷一辈就迁往天津,家里做颜料生意,是天津最大的富户。
贺望书丝毫没有大户子嗣的纨绔。
如今是朋友了,白云展便亲昵叫他的字,连带着画楼亦不称无言先生,只是亲热叫:望书……
众人里,除了李方景,都是地道北方人,过年吃饺子。
画楼便问李方景,他只是笑:“我入乡随俗……再说了,饺子很好吃,我也赶趟新鲜吧。”
家里的厨子很多,南北方的各司其职。有个姓陈的厨子,是回族人,羊肉水饺做得极好。
也学着北方的规矩,在饺子里藏了糖豆。
管家跟他们说,只藏了三枚糖豆,谁能吃到,明年定有好运气……
话音未落,画楼就吃了一个……
众人忙笑,说恭喜画楼。
没吃几口,画楼又吃到一个。
众人这回更是惊讶,卢薇儿甚至怀疑管家作弊:“是不是为了讨好大嫂,把糖豆都藏到大嫂碗里了?”
画楼摇头:“你怎么这样刻薄?要是你不信,我的饺子换给你……”
卢薇儿一听,果真同她换了。
结果,就着卢薇儿那碗,画楼又吃了一个……
卢薇儿瞠目,大家哄堂大笑。
白云灵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一个劲说哎哟哎哟。
“画楼明年一定有好运气……”李方景笑道。
“啊!”白云灵惊叫起来,“大嫂,你明年一定能怀了宝宝……”
结婚几年了,怀孕的确是女人最大的愿望。
众人都笑,画楼却是一愣。
如果在那样下去,她是不是会怀孕?这个念头一起,让她对白云归明日便要归来又多了一份抵触。
李方景眸子里便有一丝暗淡,快速闪过,便是宁静的笑意。
大家一开始还是规规矩矩吃饺子,后来卢薇儿非要慕容半岑弹琴,众人又围着跳起舞。
有了舞会,自然不能少了酒。
醉醺醺的,一直闹到凌晨两点才睡下。
次日天气极好,温暖骄阳半悬天际。俞州街头有很多的好玩节日,他们一早起来,便全部出去了。
画楼道:“你们去吧,督军今日回来,我亦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到家……回来发觉官邸空落落的,他怕不高兴。”
这个理由不好反驳。
中午的时候,便有近侍匆匆回来,对画楼道:“夫人,督军的车子两个小时后到三十里铺……”
就是要回到俞州了。
今日温暖如阳春三月,穿件加棉旗袍便不会有寒意。画楼换了件枣红色金丝线绣芙蓉盛开的旗袍,喜气洋洋,又围了大颗金色流苏的淡红色披肩,整个人显得很端庄雍容。
白云归的车子进了官邸,他便从玻璃窗里看到那团红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刚刚下车,便见她奔过来,莲步碎绽,流苏摇曳,她如春花盛开的脸上噙着甜甜笑意,步步生花走向他。
“督军,您回来了?”她扬起脸微笑,点漆眸子溶在暖色红芒里,有了沁人心脾的暖意,让白云归清冷眉梢松了一分。
他轻轻应了一声,便快步往官邸走去。
昨晚动用军方线路打电话回来,说了一句便快速挂断;今日又是脸色不虞。
画楼不禁想,出事了吧?
她跟着进了屋子,白云归去了洗手间。等他洗了脸出来,画楼便问:“督军,你吃饭了没有?叫厨房准备饭菜吗?”
“准备吧……”白云归依旧冷着一张脸,神情没有半分笑意,又道,“你跟我上来……”
他的不快,是因为她?
陆满城的事情他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处理结果不满意?
画楼不免愕然,她揣测错了他的意思?
转身吩咐管家去准备饭菜,亦步亦趋跟着白云归上了二楼。
他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主卧。
画楼刚刚带上房门,便被他抱住。
那坚毅如铁般的手臂,轻轻拢在她的肩头,便能感觉他温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际,嗅着她青丝里的幽香;那手臂却渐渐紧了,越发紧,凑在她耳边的呼出亦凝重炙热起来。
画楼被他紧箍得透不过气,他胸前一块徽章,隔得她生疼。
她不满推他:“督军……”
却被他趁机抱起,压在软绵被子上。
他依旧用手臂拢着她,干燥灼热的唇落在她的鬓角、额头、眼帘、鼻端、脸颊,流连辗转,渐渐欲凑上她的唇,画楼微微将头一偏,他的唇从她的唇角擦过,有着清冽的滚烫。
唇齿相濡,对于他们的关系有些过了……
画楼想着能避免就避免。
“年过得还好吗?”白云归微微愣住后,没有太多的纠结她的拒绝,便开始解她旗袍的纽扣,声音里充满了情欲的嘶哑。一边吻着她的颈脖,一边问着她,手不禁向下探去……
第一百零九节 情开
旗袍上细小银扣满满,解起来很是费劲。
他干燥炙热的唇似烙铁般落在她的肌肤,便沁透嫩肤,映入了她的内心深处。画楼只觉得燥手打中!
旗袍上细小银扣满满,解起来很是费劲。
他干燥炙热的唇似烙铁般落在她的肌肤,便沁透嫩肤,映入了她的内心深处。画楼只觉得燥热,后背一阵阵火似的热浪蓬上来,呼吸委顿。
她调整一下呼吸,才到:“过年挺好……督军,您刚刚回来,饿不饿?要不要吃了饭休息一会……我去厨房……”
她呼吸乱了,说话也很慢,不让自己露出端倪。
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肩上徽章磕了额头,火辣辣的疼。
画楼不禁吸了口气。
白云归好笑,缓缓吻了吻她的额头,瞧见她眸子里的慌乱,声音暧昧缱绻:“我是饿了……”
他不要吃饭,他要吃她。
“……饿了很久。你依旧如此美味……”口齿不清地呢喃在她耳边,又将她圆润耳垂含住,手只顾摸索着她旗袍上的银扣。
那些扣子细小又零碎,这般情况下便更加不好解。
白云归恼怒,微带胡渣的下巴在她修长颈项间厮磨,引起画楼肌肤阵阵酥麻,呼吸有些凝滞。
解了半天,一粒扣子还是没有解开,白云归便越发恼了,微微半起身子,沿着画楼领口的缝隙,便撕扯着衣裳。
裂帛声里,银扣坠落满床,胸前微有寒意。
画楼惊呼。
“弄疼了?”白云归喘着粗气,声音里却有一丝担忧。
她已经叫起来:“……这身旗袍是香纱稠百货公司从苏州运来的,再也没有,你这浑人。”
是真的怒了,眸子簇着火。
第一次听到她撒娇般骂他,白云归没有生气,反而心头酥酥的。
“为了件衣裳气成这样?”他伏在她耳边道。原本想去吻她微翘的唇,却想起被她拒绝过两次,再也不愿意被拒三次忍了下来。还是觉得她这般小气有些可爱顽皮,湿热舌尖在她玲珑耳朵里舔舐。
她已经有了喘息,绵软手掌去拉被子,试图挡在胸前,却被白云归的手箍住,按在身侧。
“千金难买心头好……”她凌乱的喘息有兵败如山倒的前兆。
“回头叫人去苏州买最好的苏绣香纱稠给你……别气了……”白云归声音低醇,有些哄诱之意。她的肌肤微凉,比香纱稠还要滑顺,令人爱不释手白云归擒住她的皓腕,令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而她不死心忸怩着身子,这般挪动似挑逗,令他血脉贲张,燥热得更加难耐。
手便顺着她翠绿色抹胸,伸进了她的肌肤里。微热肌肤在他滚烫掌心下,依旧凉滑细腻似丝绸般。
“不行!”她这回真的大叫起来,“这是白天!这是白天,督军!”
白日不宣淫,似乎是古代俗归如今早已不忌讳。画楼不过是欲绝地逢生,才想起这个。
白云归微愣手却依旧在她身上游走,探入身侧开始解她抹胸的细带,嘴里还笑道:“我不乱来……让我看看你……”
这样的话,若是信了,便太幼稚。
男人沐浴在欲火里,想与不想都由不得他自己,他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画楼手脚并用,又被他衣裳上的配饰划了手,一条红痕。
抹胸已松,胸前山峰被他握在手里,那敏锐的酥麻引起画楼身子微颤,呼吸间错乱无章。她弓起身子,不慎撞上了他腰间的绥带,又是一阵疼。
“这军服……好讨厌……”她疼了,也乱了,不知道为何就抱怨这样一句。倘若平常情况,就算不喜,亦不会这般直白说出。
“我亦觉得……”他半坐而起,将她的身子也板起,拢在自己的臂弯,任她青丝如注倾泻,洋洋洒洒在他的手背,撩拨得他更加燥热。他轻声道,“帮我脱了外衣……”
被他拉起,画楼几乎是跪在床上,春光外泄,青丝缭绕,翠绿抹胸摇摇欲坠,这般场景淫靡缠绵,令她羞愧致死。
他居然让她帮着脱衣!
“快点,小东西!”他催促的声音暖暖的,灼烫呼吸就喷在她的颈项间,明明烧灼似烈火般的眸子,有了丝戏谑,“你非得要我说,伺候爷更衣?”
画楼抬眸,愕然望着他。
他便哈哈大笑,又在她的脸颊颈项落下深深浅浅的吻痕。他吻得并不是很用力,而是轻轻点点。画楼感觉自已是他手里的棉花糖,而他是个顽皮的稚子,并不着急吃下,舔舐着、戏弄着、把玩着……
他一路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显疲态,反而兴致极好地逗她,令她心底愕然。
男人都这样?
还是他待她不同?
若是情欲难耐,此刻他硬是逼入,难不成她还会拒绝他?
为何非要这样玩闹?
画楼很清楚,今日他的种种奇怪要求,若是不随了他的愿,只怕没玩没了。
厚重窗帘阻隔阳光,依旧有暗淡光束见缝插针,房间里微弱光线。淡柔暧昧的光芒里,她柔软腰肢妩媚妖娆,那隐藏在翠绿抹胸下的玉兔呼之欲出,画楼纤细手指轻轻解着他的衣扣。
这个动作,让白云归轻哼了一声,体内奔腾欲浪波涌汹涌,令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滚烫某物有隐隐刺痛与焦灼。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才没有将她推倒压住。那微蹙的眉心,是他正在极力压抑翻滚的热潮。
她褪了他的外衣挑眉看了他一眼。
“继续……”他道,拉着她柔软小手,探向自己的皮带。
画楼咬住唇,去解那皮带。
结果,半天都不得窍门,纠缠之间,那皮带反而越来越紧。
她的笨拙,让白云归全身紧绷欲望更是熊熊燃起。
不想为难她,亦不想为难自己,白云归便动手褪了两人的衣衫。比起画楼,他的动作便熟练又快捷。
浑身不着寸纱,她的身体有白玉般温润光泽。她紧紧合拢修长细嫩的双腿,似乎忸怩在一处被白云归强行打开的时候,画楼羞得满面红霞,漆黑眸子泫然欲泣,只差要哭出来。
原来她害羞的样子这般楚楚可怜。
等他的手指探下去的时候才明白她为何这幅令人怜惜的模样:她的腿心亦炙热,花瓣处有缕缕香滑的蜜汁涌出……
白云归颇为惊喜,第一次见她这样……
他的女人,似乎又大了一点。
而画楼的模样,恨不能找到地洞钻进去,她用手捂住脸,使劲往枕头里藏。太尴尬。他灼烫的唇、微糙的掌心撩拨得她浑身酥麻,连小腹处亦有酥麻的热浪。
她不通情事,也看过一些理论的东西,基本的还是懂得。
她被他弄得发情了,腿心湿热了一片。
不动心,也能发情这是人类身体的本能反应,与感情无关。
因为有了她的湿润他这次的进入轻松不少,两人都没有太多痛苦。
将她细长白皙的纤柔双腿提在腋下,白云归的采撷温柔又不失狂野,或轻轻揉捏她的花核,或温情抚摸她的玉兔。因为她亦动情,白云归施展自己的本事便更加得心应手。
她的身子更加软了,那温热湿润的花径用力吮吸着他的坚硬。
她的娇吟越发甜腻迷乱渐渐高昂,婉转得叫白云归差点没有忍住。画楼目光迷离,回过神来,便紧紧咬住唇瓣,激烈娇吟变成细碎的呜呜声。
见她这样,白云归便放肆又强悍地俘虏她,直到她难以忍受,又溢出娇呼。
“我喜欢听你这样……”他倏然附耳,低声道,“别害羞画楼,每个人在动情处,都是这般疯狂……”
画楼便顺势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将身子贴在他结实胸膛,任由自己与他的节奏起舞。
她的娇声嘤咛越发动听,下一瞬,湿润花径便不住收缩。而她整个人亦颤抖抽搐着,抱着白云归的身子,恨不能将自己埋入他的体内,声音更加乱了:“督军……督军……”
她满足了。
在一起的日子,白云归第一次看到她这般享受的满足,心中微定。他一直担心自己无法令她愉快。
随着她的满足,白云归亦不再压抑自己,在她细滑水润的体内律动便更加用力而肆意。嗅着她肌肤幽香,望着那青稠发丝随着她身子起伏而飞扬,白云归越发亢奋。一声狂野的低吼浑身燥热释放在她体内,销魂而畅快。
画楼躺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中便睡熟。
等她再次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夜幕降临。
她身上有种栗子花的浓郁香味,那是白云归留在被单和她体内的东西。环绕着她腰肢的手臂粗大结实,炙热的温暖,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均匀而粗重。
人很累的时候,睡着了呼吸亦会很重。
画楼知道他匆忙而去,定是出了事。
那么这段日子在外面,一定没有睡好……
她不想吵醒他,便躺着不动。自己睡不着,眼珠子咕噜噜盯着黑幕,什么都看不清,眼前却似走马观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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