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画楼保证道,“不过学武很苦很累,可不比弹钢琴,你真的能坚持吗?”
“我能!”慕容半岑好似怕画楼反悔,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
画楼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早点睡,还问要不要她陪着。慕容半岑红着脸说不用了,她才起身离开。
她要回霖城了,让白云归帮着选个好的武馆或者干脆找个好的教官来教慕容半岑。
下楼洗了澡,回到主卧。
刚刚开门,便被一只结实手臂拦腰抱起。
凌空的感觉让她有些失措,尖叫了一声。
耳边便有那人戏谑的笑声:“别急,等会儿使劲叫……”
………
第一百四十四节 夜色撩人
白云归将慕容画楼放在宽大软绵的床上,动作轻柔又慎重,仿佛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娇蕊,微微用力便会香消玉殒。
那青稠般青丝铺满雪色缎绣戏水鸳鸯的枕巾,纷繁缭绕,异样醉人。
他喉结微滑,望着她的滢然水眸,便将唇凑了过去。
画楼微微闭眼,任由他燥热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睑上。
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袖底,她却挣扎着要关灯。
白云归这次特别痛快,随手便将灯关了,丝毫不纠缠让画楼微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容易说话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
他细细吻着她的脸颊,然后沿着她的唇线缓缓上移。
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她努力将头偏向旁边,错开了他的吻落在她的娇嫩唇瓣上。
厚重的窗帘依稀透过几缕清辉,今晚的月色分外迷人。
白云归这次没有愣住,而是滑向她的耳垂,将那圆润含在口中吮吸着,呼吸灼烫又粗重,在她耳边喃喃道:“等你从霖城回来,我要你全心全意对我……”
喃喃低语,并不是威胁,而是自信宣告他的所有权,也是给她时间考虑清楚。
画楼一顿。因为她不愿意亲吻,白云归觉得她所有保留吧?
好似从最开始的相处,白云归便是这样:他第一次要她,固执问她是否自愿;误会她为李方景的离去而哭,他并不恼怒,而是劝说她不要为了不必要的男子毁了现在的生活;她不愿意亲吻,他忍了数次,终于下了最后通牒。
他很霸道,可是他霸道的方式很柔和。他会给画楼时间考虑清楚。他了解,她是个懂得轻重的女子。
她总会选择最有利的。
第一次的时候,她明明不愿,依旧缠绕他的脖子,大声说她愿意,因为她懂得:她是他的妻,她有义务付出自己。
李方景的误会,她也会认真跟他解释。她没有少女的骄纵,有的是对生活善意的妥协。
不目空一切,亦不孤芳自赏,她如倩波碧荷那株白莲,宁静优雅中散发幽香。为春日添了艳丽,又为秋日让出果实,不固执不偏执;出于世俗的淤泥,端出高雅的清香,最后又零落淤泥。
盛开一世,只为使命,不求姿态。
便是这般看似不起眼却异常特殊的女子,令人沉迷。
白云归熟练褪去她的衣衫,软滑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擒了她的绵软丘峰,听到她窒闷的娇吟,他又低声道:“画楼,等你从霖城回来,我们补办一场婚礼!”
这才彻底让画楼惊愕住。
她再也顾不得,使劲推他:“督军,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补办一场婚礼,就说我们在老家是旧的仪式,如今要个新式的……如今这个也是时髦,不算丢人。”他低沉笑了笑,手游走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她。
唇依旧落在锁骨处,细细品着她肌肤的甜腻,身子微动,便进入了她的身体。
肿胀的感觉令她有些难耐,她咬了咬唇。脑海里却在盘算他的话。
补办婚礼?这里哪里的规矩?
此刻她不反驳,他是不是当她答应了?她要是认真反驳了,岂知这话不是他随口而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画楼一时间左右为难着。
却因他的律动而思绪飘远。
两人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夜,越发迷人了。
洗了澡躺下,白云归毫无睡意,象贪嘴的孩子得到满足后的喜悦;画楼却心事重重,更是睡意全无。几次想再问一遍,关于婚礼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又怕他原本就是敷衍的话,她巴巴提了,他真准备起来。
见他侧身对着她,手指轻轻撩拨她的青丝,画楼便找话跟他说。想了想,说了慕容半岑的事:“督军觉得是送他去武馆,还是寻个师傅亲自教他?”
不能因为罗疏烟这个家庭教师的事件,便对所有的家庭教师敬谢不敏吧?画楼又想起罗疏烟的事情还没有跟白云归说过。
“方副官不是跟他很好?他的擒拿术学得很精,回头让方副官教他!”白云归随口道。
画楼吃惊,笑道:“我竟不知……”
然后又说了罗疏烟的事,声音里有些怅然:“我自认为相较于罗疏烟,他会替我考虑多些。哪里知道,他还是不听我的,去找了她。督军,男人是不是都有了媳妇忘了娘?”
白云归忍俊不禁:“别胡说八道,你又不是他娘!”
然后又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他要是真的喜欢她,任由他玩段日子。男人嘛,得不到的女人总是念念不忘,得到了就会觉得也没什么区别。到时再介绍女朋友给他,就忘记了。只要你不松口,他还是不敢公开娶她做姨太太的。不要说太太,等小五淡了,那女人还不是任由你收拾?”
这是内宅的法子。大户人家的太太对付自己不喜欢的美妾,都是这样。先不同意,然后再放纵丈夫去宠爱。因为得到的过程很不容易,男人会格外沉迷。可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当初的沉迷毫无意义,这个女子不过尔尔,比自己期望的低了很多,也就淡了。太太再出手,丈夫一般都不会为了妾得罪太太的。
这些生活计谋画楼也会。
可是她不想。
她笑了笑道:“我已经把她抓起来了。我觉得五弟不是那种浑不楞的人,我们要好,他待我应该亲厚些,我宁愿想着,那个女子又想了歪招。而不是五弟辜负我。明早易副官便会告诉我审讯结果的。”
白云归笑了笑:“画楼,你有大丈夫的手段!”
赞赏颇高。
画楼淡淡笑了笑,她觉得手段只是为了成为某事,只是一种途径,什么大丈夫的小女子的,都不丢人。完不成任务,才是耻辱。
两人说着话,他的手又开始探入她的衣襟,摩挲着她娇嫩肌肤。
渐渐感觉她呼吸微重,肌肤燥热,便褪去两人衣衫的阻隔,坦露相见。
她被他抱过来,压在身下。
画楼身子燥热时,便会酥软若无骨,令人难以割舍,恨不能一口吞噬入腹,比潺潺溪流还要柔软嫩滑。
白云归奋力汲取她的美好,还在她耳边说着情话:“你这个小东西,原本像个青涩的李子,如今亦是成熟饱满的蜜桃了。”
这样的话,画楼还是觉得羞愧,喃喃抱怨:“督军,我不喜欢听您说这些……”
可迷乱时的抱怨甜腻腻的,似娇啼一般,让白云归血脉贲张更加难耐,在她身体里驰骋越发激烈,把她的娇吟撞得支离破碎。
便是这破碎的娇吟,更像是添了火,让白云归好不容易发泄的欲望又涌上来。
简直是场激战。
画楼再也扛不住了,潦草洗了澡,躺在床上便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浑身酸痛。
他还勾起她的下巴亲吻着她的清香颈脖,低笑道:“好想吃早饭!”
画楼只差踹他下床。她愤怒地推了他起身,换衣裳、绾头发准备下楼去吃早饭。等会儿还要找易副官,问昨晚审讯的事呢。
白云归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看着她换衣,褪下睡袍,莹莹如玉的肌肤上有他种下的草莓果,异常妖娆。白云归感觉自己身子微僵,忙转了脸。等她换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绾头发的时候,白云归便开口道:“你今天下午可有事?”
画楼道没事,又问:“怎么了?”
“我叫裁缝过来给你量尺寸。”白云归道。说完便也起身,从衣柜里找衣裳换。
画楼手中梳子没有停,只是好奇问:“量尺寸?做什么?”
“做婚纱啊!”白云归声音里含着笑,“我不是说,等你从霖城回来,咱们就办个婚礼吗?先把婚纱和礼服做了,一回来就能穿……”
她愣在那里,半晌不知道应该说句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白云归一边扣了军服的扣子,一边对她道。
根本就不是询问她,而是通知她。
画楼叹了口气。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觉全家是她起得最早。
易副官也早来了。
画楼问他吃早饭了没有,他说尚未。
她便叫佣人准备两份早饭去会客厅,一边吃一边等易副官汇报昨晚的审讯。只怕有些情况,否则不会来的这样早。
“罗疏烟说,是她威胁五少爷的。她拿了五少爷一个本子……”易副官态度恭敬,神色却有些异样。
他把那淡蓝色精致封面的笔记本递给画楼。
上面有句德文的情诗,大约的意思是:最爱的姑娘是隔岸的花,妖娆美丽,却求而不得。
翻开来看,原本是本素面簿。
大约三四十来张,全部都是慕容画楼。神态各异,姿容绝美,各色旗袍妩媚娇柔,静静盛开在黑白线条间。
下面会配一两句情诗。
怪不得易副官神态这般奇怪。
画楼失笑,道:“我要见见罗疏烟……简直又是个笑话!”
……
第一百四十五节 解了心结
白家众人下楼吃早饭,听到会客厅里易副官低声跟慕容画楼说着什么。
白云灵好奇道:“怎么这么早易副官就找大嫂回话啊?感觉大嫂最近比大哥还要忙……”
白云展听着,心中突突直跳。
卢薇儿恹恹的没有接话。她从昨日晚饭起就神情不对,心事重重的模样。平日里开朗的她,微小情绪都搁不住,毫无保留展现脸颊。
白云灵原本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却又见白云展坐立不安。一个两个都这样,难不成家里发生了什么,单单瞒着她?如此想着,她也沉下脸吃饭。
白云归下楼,一身军服挺括笔直,器宇轩昂。见饭桌上没有慕容画楼,习惯往会客厅看了一眼。玻璃门缠枝纹饰,只能看得清身形轮廓。他想起自己说补办婚礼时画楼的不知所措,便摇头笑了笑。
片刻,慕容画楼开了门,易副官走了出来。
他冲白云归行了礼,才离开。
画楼便道:“督军,您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跟您说……”
白云归把粥碗端起来,咕噜噜喝下去,才起身往会客厅去。
皮鞋声响彻餐厅,白云展脸色更加难看。
他想着赶紧去五国饭店探视情况,又怕被人跟踪,坐立不安;他更想知道易副官清早找慕容画楼,跟五国饭店的罗疏烟有没有关系。这要是让慕容画楼知道要是让大哥知道了……
白云展不敢想象。
白云归接过慕容画楼递过来的素描簿,随手翻了翻,却越看越认真。画功娴熟,线条柔美,取景的角度颇有诗意。白纸黑墨间,那女子神态或妩媚,或风流,或温雅或俏丽,或婉约,或婀娜,楚楚动人;旗袍曼妙,身姿窈窕,简单几笔就勾勒得淋漓尽致。
白云归曾经对素描画很有兴趣便跟着同学蹭了几节课,自学了些,终究拿不出手,最后用来画行军地图……
他喜欢素描虽然画不好,还是有些鉴赏力的。
这素描功力,炉火纯青啊!
唯一的不足就是浮躁,倘若能静下心来细细练习,将来能成大家。
“小立红桥柳半垂,越罗裙扬缕金衣……”白云归念着,再瞧那副画慕容画楼斜倚栏杆,目视远方,风撩起青丝缱绻,裙裾飞扬。诗与画完美结合将女子美丽清寂形象生动展现。
他赞道:“画好,诗配得更好……”复折回封面去看一行书写优美的德文,落笔是白云展的德文名字忍不住摇头笑,“小五替你画的?很不错!”
见他说的这般轻松,画楼微微叹气,声音紧了一分:“督军!”
白云归瞧着她微蹙的眉,忍不住朗朗笑起来:“多大点事啊?他第一天来俞州,我就看得出来!”
画楼微愕。
他明亮火热眸子便落在她如梨花般纯净洁白脸颊上,笑意有了几分恬柔:“年轻时都会有这种懵懂爱慕之情,就如三月桃蕊,盛开得繁华火热,凋谢也不着痕迹。等到心智成熟了,就会觉得是心头一副绚丽风景画。我了解他的性子,也了解你的性子,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画楼哑然而笑,心间有了淡淡暖意。这种信任,就像当初听到李方景的宣战一样,他毫不在意。
他信任她,更加相信自己。
被人信任,很是踏实。
“那我喊了小五进来!”画楼笑容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优雅。
白云归颔首,继续欣赏着那素描簿。
白云展一进来,目光便落在白云归手上的簿子上,瞬间脸如死灰。
“五弟,坐吧!”画楼婉约淡笑,目光宁静清澈。一袭绯色旗袍,湘绣料峭寒梅,朵朵都是铮铮傲骨,掩映着慕容画楼初雪般肌肤,烈烈夺目。画楼的宁静与淡然将寒梅的傲气衬托更加张扬。
温和里的美,也能寒彻入骨。
白云展眸子一瞬,又落在白云归身上。只见他眉宇间有些煞气,神态却很随和,不像是含怒之人。因为白云归一向严厉,眉梢携煞很是正常。
白云展掌心冒汗,嗓子干哑,半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怔怔坐下,便听到画楼柔婉嗓音轻轻响起:“我知道,罗疏烟拿了你的这本素描簿,说要交给督军,所以你害怕,才去救她的,对吧?”
白云展早已想不起去指责慕容画楼跟踪他,也想不起罗疏烟利用他,他只是明白,事情暴露了,他以后应该如何跟大哥和慕容画楼相处?
愣愣瞧着白云归手里的簿子,他唇色惨白。
“簿子我替你找到了。”画楼淡淡笑了,“我知道,她威胁你说,一旦这个簿子给了督军,她再诬陷你我不清白,督军暴躁的脾气,不会轻饶了你我……你害怕我因此而丢了性命,所以才救她,可是这样?”
白云展这才抬眸望了她一眼,咽了口吐沫,声音早已走样:“是我自作多情,我不想连累你!”
“多谢你为我着想!”画楼笑容绵绵,情真意切。
白云展微愣。
“其实,你也怕我知道,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和睦相处,对吧?”画楼说完,继续道。
白云展脸色紫涨,他张口欲说什么,却十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怔怔望着画楼。
“我早知道!”画楼淡然笑道,“你对我特殊,我早就能看得出来。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有天生的敏感!可是我也知道,这份感情你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你一直藏着,因为你知道我是你嫂子!情不自禁的爱慕,总是很容易随风而去,我从来不介意,因为我在等你放开的那一天!”
她说的坦白,当着她丈夫的面,坦荡说出这些。
白云归只是挑了挑眉,斜眸微微飞扬,似乎在笑。
并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开怀的笑。
白云展云里雾里,为何他想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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