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最后大哥大嫂去世,我心里怜悯那个野种,只想着你能看在我为了候府鞠躬尽瘁的份上,能够多多厚待我膝下的几个孩子,然而,你的眼里除了那个小野种外,可还看得见其他?如今,我不过是收了一些辛苦费而已,你这老不死的就心疼了?我告诉你,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说到最后,韦氏变得口不择言起来。那模样,仿若入了魔障,状若癫狂。
此刻,韦氏的心里也有着她的计较。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轻易善了的了,只能趁机激怒老定伯侯,将他所有的怒气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才能减少一些丈夫的责罚,只有这样,她膝下的几个孩子才能得到保全。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老定伯侯被她一番激烈的言辞气的连连咳嗽,都说家丑不外扬,然而,这韦氏却居心不良,死不悔改!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了,老定伯侯心里如此想着。
在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底的怒气之后,神情颇为疲惫的冲着柳沅泊说道:“韦氏,你既然这般不受调教,那么,也别怪我定伯候府就此容不下你这等恶妇了!”听到此处,韦氏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眼嫉恨的看向柳如心,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下两个洞来一般。老定伯侯却是不在管她,只定定的看向柳沅泊,道:“你呢,老三,是准备大义灭亲,交出账册与银票,还是打算将这件事交由衙门处理?”
“父亲,我……,”柳沅泊本还想狡辩两句说并不知道韦氏的作为的,可是,在迎上老定伯侯那决绝的目光后,不自禁的生了怯意。逐改口道:“我让人去寻寻看吧!”
老定伯侯磕上眼眸,算是默认了柳沅泊的行为。
何公公和空凡管事一直都静静的观看着定伯候府的这一出精彩的好戏。他们虽然知道一些勋贵府中难免会又一些龌龊的事情发生,然而,却从未亲眼目睹过。如今,倘若不是因为身负皇命在身,他们还真就要耐下性子继续看下去了。
那边,隐约过有半柱香左右的功夫,柳沅泊的长子柳汝濬这才从韦氏住着的那个院子里搜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以及一个小匣子出来。然后交到柳沅泊的手中,柳沅泊看了一下后,正是那本望亭湖的账册,满是心疼、不舍的将账册交到何公公的手中。
何公公笑道:“这就对了嘛,早交出来,也就不用生出这么多事了,何必呢!”
柳沅泊狠狠的攥紧拳头,极力的克制住心底的膨胀的怒气,这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何公公接过账册,认真的对起帐来,那边,空凡打开木匣子,同样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在那灯火通明的油光照耀下,认真的检验着。待何公公翻完账册,空凡也点完银票的面额。
何公公从空凡手中接过银票,道:“郡主,这里是一共是一百八十万两银票,请郡主收好!另外,郡主可以画押交接了!”
看似轻飘的一句话,顿时在这本就寂静的大厅内,又扔下了一道惊雷。瞬间响起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就连柳如心,一颗心也不停的跳跃着、翻腾着。
水产在大周一直都是一个很精贵的物件,却没料到,这望亭湖出产的水产,竟能比得上其他所有产业的产值要高出这么许多来!柳如心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激动,伸手接过何公公手中的银票,努力控制着激动的嗓音,道:“多谢何总管!”
“都是咱家应该做的!事情既然办完,那么,咱家跟空凡管事也该回宫复命去了!”何总管说完,对着柳如心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外行去。空凡也随着他的动作,向柳如心和老定伯侯等人告了声罪之后,便跟着一并离开。
柳如心连忙起身相送,道:“今日之事真是有劳何总管和空凡姑姑了,待改日有机会的话,丹阳必定厚谢之!”一出门口,柳如心便趁人不备的时候,将事先准备好了的荷包,将何公公和空凡一人塞了一个!
那何公公将荷包在袖子下面略抹了抹,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心的提醒道:“行了,天色也晚了,郡主也别相送了!不过,临走前,咱家还是要多叮嘱郡主一句。如今,巨款已经讨回,郡主行事切要小心才是!万不可因为一时大意而遭遇窃贼光顾!话虽难听,却也出自一片好意,郡主好自为之!”言毕,便同空凡一起登上那顶来时乘坐的马车,一挥鞭,抽打在马儿的屁股上,随着马儿的带动,马车也驰聘起来,扬长而去。
众人目送何公公离开以后,再缓议事厅,只听老定伯侯对着门口喊道:“来人,将韦氏彻底逐出我定伯候府,另外,通知所有柳氏族人,择日开祀堂,就此将韦氏划出我柳氏一族的族谱!噗!”
老定伯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待把话说完以后,‘噗’的吐出一口黑血出来。便就此昏迷过去,整个定伯候府再次陷入一团混乱……
099 真相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5 本章字数:3976
秋风瑟瑟,带着股刺骨的寒意。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被一片朦胧的晕黄给笼罩着。此刻,慈宁宫内,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的还伴有一阵唏嘘的声音来。
“我竟不知,皇儿的手下竟有如此能说会道的人儿,这出去一趟回来,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太后掩唇笑道。
那内务总管何公公正操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那里绘声绘色的演讲着今日在定伯候府里的所见所闻。忽听有人质疑,迭声道:“哎哟喂,尊贵的太后娘娘哟,您可别不信,奴才方才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就让奴才不得好死,死无全尸!”何公公搜刮着脑肠子的发着最恶毒的誓言,那滑稽的模样,瞬间便惹来一阵愉悦是笑声。
厷诏帝同样满是笑意的作势踢了何公公一脚,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卖关子了,你本就是那不全之人,又何来的全尸而言!就知道在这里卖乖。快说吧,后面怎么了,难得太后跟朕有了点好奇的心思,可千万别叫你给搅了才是!”
何公公也不生气,身子也随着厷诏帝的动作而在地上滚了一圈,等跪坐稳身子后,这才说道:“您是不知道啊,定伯候府今日那叫一个热闹啊,奴才从来不知,这定伯候府有着百年勋贵之家的传承,竟也会有如此龌龊的事情发生!唉!要说这些,奴就不得不提一提的,奴觉得,丹阳郡主也委实可怜,在这样一个群狼环伺的环境下,也不知道被人欺了多少去,不过,也幸好又太后娘娘,和皇上的真龙天子之气罩着,否则,奴真觉着她会小命堪忧!”
“哦?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我们一向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向来不懂拖泥带水是为何的何总管也这般悲天悯人了?”厷诏帝端坐在上房,满脸笑意的说道。
然而,听的人心底却是一颤,知道自己这般作为是犯了厷诏帝的多疑的禁忌。逐再也不敢耍乖卖巧,只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后道:“太后,您看那,皇上又在拿奴才开心了!奴婢虽是六根不全的人,但好歹也还分得清是非轻重,不过是看见丹阳郡主可怜罢了!哪就成了悲天悯人了?
您是不知,那定伯侯世子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每个账面都很干净,甚至,还不惜下了血本,自掏三十万两白银,有添有减分化在个个账面上,您别说,这一招倒是还真就灵验,奴才跟空凡掌事,差一点就要被他蒙蔽过去!以为他竟是个连账务都理不清的笨蛋。不过,事情反常必有妖!他却不知,他的有意卖弄,本就是一件让人特别起疑的事情。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奴才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何总管得意非凡的笑道。
“哦?快说说,你是怎么抓着他的错处的?我可是很认真的看了啊,那望亭湖的账目可是一点可疑之处也没有的啊!”空凡见那何总管一个劲儿的卖弄,怕他一人冷场,逐开口相助。同时,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因为,何总管手中所谓的账册,根本就是一本不存在的假账!不过,这也是她事后才得知的。
“嘿嘿……其实吧,奴才也不过是长年跟在皇上身边,活学活用了一下而已!”何总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咧嘴笑道。这个动作倘若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儿做出来的话,还有一定的美观,然而,让何总管这个即将五十的人做出来,未免就有些滑稽了。顿时引来了太后已经皇上的频频笑意。
何总管讲故事就跟那小馆里说书的一样,嗓音抑扬顿挫,张弛有度,故事也是跌宕起伏,很快就把在座的众人全部吸引了过去,就连长年伺候在太后身边,又是最为严肃的空铭掌事,都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过来,这不,他话音不过一顿,立马便有回声。只听空铭不无好奇的问道:“哦?怎么个活学活用法?”
何总管笑的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的道:“不是有句老话叫做‘兵不厌诈’吗?这还是奴才一次出宫采买,为皇上办差的时候,跟那市井的一刁民学的,不过是出言相诈,那定伯侯世子竟然也就信了!”何总管利用眼角的余光窥视了下太后以及厷诏帝的脸色,见他们并无不虞之色,逐这才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继续卖弄道:“其实吧,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奴才,倘若不是那定伯侯世子心中有鬼,又怎会被奴才这等子阉人欺诈到?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虚罢了!这才让奴才窥得一角破绽,逮到他的错处。否则,望亭湖那一百八十多万两的白银,还真就叫他给没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那定伯侯世子怎就那般大方,账面上多出三十万两白银却不自知,原来是等在这里。那三十万两不过是用来迷惑咱俩的烟雾弹罢了!还真真是狡猾!”空凡恨道。要知道,她身为太后身边的掌事,差一点就被那点小伎俩给蒙混过去了。也不知太后知道后,会不会就此厌弃了她。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向太后脸上窥去。
太后恍若未觉,只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听着何总管的陈述。空凡见此,这才将一颗提着的心暗暗的放了下来。同时,也暗恨那柳沅泊不识好歹,自己竟差点就着了他的道儿。
“对了,你所说的证人又是何事?莫非,你在出宫采买的时候,真就让你遇上了望亭湖的下人?还是说,这个证人也不过是你随意杜撰出来的?”太后出声问道。
“呵呵,哪就真有什么证人了,奴才只是想着,哪家农庄还能不出一两个做错事后被赶出去的下人。那望亭湖在定伯侯世子的手中经营了七八年之久,他肯定要在哪里安插一些自己极其信任的人来看管方能放心。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就会跟之前的管事造成利益冲突,有冲突便有得失,总有那么几个注定是要被赶出去的。这样的话,便也有了突破口。却没想到,还真就让奴才给蒙了个正着。那定伯侯世子心里也定也是因为这个,才忌惮于奴才的吧。”何总管猜测道。
“噗!”
就怎么简单?!厷诏帝本在喝茶,刚好被何总管那看似歪打正着,却句句中的的话语给逗得直乐。愣是惹得他将到嘴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又刚好尽数喷在了何总管的脸上,这些厷诏帝就更乐了!笑道:“看你下次还敢这般投机取巧不!人家好端端的一个世子爷,却被你这般玩耍,要是被他知道,还不生吃活剥了你!”
“奴才也就是奉太后和皇上的命令办事,然后将事情的进展如实禀报罢了,怕他作甚!再说了,奴才身后可是又太后和皇上帮着撑腰的!”何总管也不去擦脸上的污渍,只兀自的伏低做小的做讨好状!
“嗯!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厷诏帝抿了一口茶后,这才说道。只是那双目光却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何总管看着,直到盯得那何总管冷汗直冒这才说道:“不过,你倒是乖觉,知道讨巧卖乖,扯虎皮做大旗为自己造势。”
“那是!”可是,话听一半又觉得似乎不是这个味儿,略一琢磨,却惹得何总管心头一颤,连忙惶恐辩解道:“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心里想着,不拘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皇上交代给奴才的事情办妥就好!所以,便稍稍的失了一些小手段!”说到最后,何总管可怜兮兮的拿着手指,然后比划出一段小小的距离来,好显得自己更加无辜。
何总管是什么人?能从这风云诡秘、变化莫测的宫廷里一步一步的爬到如今的位置,又怎会是蠢人?不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厷诏帝的意思来,厷诏帝这是在怪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啊!只不过,厷诏帝不是也特别宠爱丹阳的吗?为何又会来了这么一招?何总管心中费解,思量了半天,也未弄明白厷诏帝话中到底是为何意,逐甩掉心底的思量,暗道:揣摩圣意是最要不得的!否则,一旦惹怒的厷诏帝,唯恐小命不保啊!
“行了,行了,朕又没说要怪你,还不赶紧把脸上的茶水擦了,摆出这么一副可怜相又是装给谁看?”厷诏帝怪责道。
“是,是!皇上不怪奴才自作主张就好!呵呵……”何总管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献媚道。心里却是明白,他的小命又在鬼门关晃荡了一圈回来。
太后见他那模样,嗔了厷诏帝一眼,道:“瞧你把人吓的。”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何总管等人,笑道:“行了,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了,在定伯候府劳累了一天,都早些回去休息吧,可别耽误了明日的当差,否则,哀家可不会在为你们求情!”
“是!奴才们遵命!”说着,屋子里的人便尽数躬身退了出去,唯留厷诏帝跟太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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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眼里的肥肉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25 本章字数:4017
待宫人们一退下,屋子里的气氛立时就变得沉闷起来。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厷诏帝拿起桌子上的杯盏,浅浅的啜了一口,深叹口气,沉吟道:“时候也不早了,母后也早些休息吧!朕,就先告退了。”
太后看了厷诏帝,一脸的不虞,也不吭声,似乎隐有生气的样子。厷诏帝无法,本已站起了的身子,又接着坐了回去,颇为无奈的叹道:“母后可是生孩儿的气了?孩儿知道母后与那拔拓氏虽只有数面之缘,却有着非凡的缘分,莫逆的交情,更心疼丹阳如今的境遇,可是,孩儿也有孩儿的思量,还望母后莫要在生气了才是。”
“哼!你还好意思说?母后知道你为国为民的操劳,只是,你若是将主意打到了丹阳的身上,母后可是第一个不愿!再说了,那西珊国蛰伏多年也不见半点动静,是为了什么?难道还用母后明说?丹阳如今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并不值得你如此算计!”太后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厷诏帝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了句妇人之仁,然而,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认真的回道:“孩儿却并不赞同母后的观点,要知道,小心无大错。儿子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还请母后也为儿子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才是,更何况,儿子此举并未涉及到丹阳的安危,儿子心里也只是想将她彻底的留在我大周的京都罢了。”
太后抬起眸光,仔细的盯向厷诏帝的那双鹰眸。只见那里深幽一片,在历经了十数年的政治风霜洗涤之后,眼神越发显得纯粹,早已不是她这个长年深居后宫的老婆子能够看清的了。看着眼前越来越有帝王风范的厷诏帝,太后为拥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可是,心头却又参杂着些许莫名的涩意。一时间,两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