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晩哭笑不得,如果是家暴,她还真要报警,可是……对方是赫连夜。
报警有用么?有用的话,赫连夜也就不是赫连夜了!
沈莫晩摇摇头,说:“不是家暴!”
“那就更不能保持沉默了,要报警,你这已经属于人身伤害了,我先帮你把伤给处理好,然后给你开个验伤证明!”
大夫考虑的十分周到,也的确很为病人着想,只是沈莫晩也无法跟他解释。
报警只是自讨没趣,甚至还要闹出大麻烦来,如果能够因此和赫连夜彻底摆脱关系,受点儿伤也就算了。
再痛的滋味她都尝试过,这还算不得什么。
大夫给沈莫晩治伤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丝痛呼,最多就是皱皱眉。
最后大夫都有些惊讶地问:“你是不是失去痛觉了?难道都不疼么?”
“很疼!”沈莫晩叹口气。
大夫一头黑线,说:“第一次见你这么汉子的女人,疼也不知道吭声!”
“吭声就不疼了么?”沈莫晩不解地问。
大夫继续黑线,说:“当然不会不疼,但是女孩子家,受了伤,疼了,难道不该哭一哭,叫一叫吗?这才正常啊!”
沈莫晩抿抿嘴,对于一个孤儿来说,你疼了,病了,哭叫是没用的。
孤儿院的大人们都太忙了,孩子太多了,根本无暇一个个安慰。
你要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地学会坚强,自我疗伤,再痛再苦,都要自己忍着。
沈莫晩说:“可能我本身就不太正常吧,对了……我这伤算处理好了么?”
对于沈莫晩异常的表现,大夫皱了眉,说:“哎……家里有人照顾吧,一定不要用力,不要磕着碰着,下周过来复诊!”
沈莫晩点点头,固定好了之后,疼痛感稍微减弱了点儿。
医生又给她开了一些药,消炎镇痛的,她才走了。
可是没想到刚出骨科门,来到大厅里,就迎面撞上了赫连夜。
下意识的,沈莫晩就想逃跑,可是赫连夜一声冷喝却让她避无可避。
“沈莫晩,你敢逃试试!”
沈莫晩只好转过身来,冷静地看着他,问:“赫连先生,有什么吩咐?”
赫连夜对于沈莫晩如此冷淡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悦,拧着眉头说:“跟我去做个血型对比!”
“神经病,我没那么闲!”沈莫晩此时满心都是对赫连夜的怨念,怎么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你必须要做,苏苏血小板不足,需要输血!”赫连夜用命令式的口吻说。
沈莫晩只觉得很可笑,抬起下巴,问他:“她要输血与我有什么关系?以赫连先生的财力和势力,她要恐龙血你都能办到,何必找我!”
“她对很多人的血都排斥,这是一种病,我只是让你试试!”
赫连夜的口气虽然依旧平静无波,但是明显比刚刚缓和许多。
沈莫晩却冷着脸说:“我没有做慈善的义务吧?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赫连夜眼神立刻变得森冷起来,训斥道:“如果不是你,她不会受伤!”
“你亲眼看到我打伤了她?拜托你长点儿心好嘛,我和她无冤无仇,干嘛伤她?”
沈莫晩真的是被气急了,连对赫连夜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分轻重。
赫连夜眯起眼睛,说:“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
苏苏明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病,不可能会故意弄伤自己,那简直就是找死。
沈莫晩冷嗤,说:“我说了不是我,至于您信不信,我也无法干涉,如果你觉得是我,就报警抓我,正好我也想报警让您负责一下我的手腕!”
赫连夜看到沈莫晩包扎好的手腕,眉头拧了起来,似乎刚刚下手的确很重。
但是当时他真的是怒极了。
沈莫晩见他不说话,也懒得继续理他,大步迈开,准备离去。
赫连夜却在她错身的一霎,拉住了她,说:“不管怎么样,先去测试一下你血液可不可以匹配!”
“我说了,我没有义务!”要是一般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不至于冷血无情。
但是一想到那个叫苏苏的女孩疯狂的样子,她就避之不及。
救一条毒蛇,最后只会搭进自己的命!
沈莫晩自认为不是圣母,更何况为了一条项链,她的手腕都拧断了,赫连夜还指望她好心地以德报怨?
赫连夜沉下脸,说:“你非得我用强硬手段?”
“强硬手段?再拧断我另一只手么?”沈莫晩露出讽刺的笑容,不甘示弱地与他对峙。
赫连夜对于沈莫晩这种“不配合”十分不欣赏,眼神危险地说:“我觉得你不希望真的尝试一下我的手段!”
沈莫晩真有一种想要鱼死网破的冲动,凭什么这些人高高在上,总是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沈莫晩才稍微冷静了一点,说:“赫连先生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您的手段竟然要拿来对付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女人!”
“别逼我!”赫连夜的语气已经降至冰点。
他自认对沈莫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沈莫晩突然嬉笑了起来,说:“抱歉,真的帮不了你!”
赫连夜一把捏住她受伤的手腕,力道并不大,但是对沈莫晩来说,却足以让她疼的失去抵抗力。
“混蛋……”沈莫晩连骂人的声音,都虚弱的几乎听不出威胁力。
赫连夜说:“跟我走,否则你这只手就别要了!”
沈莫晩只觉得满心都是凄楚,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赫连夜牵扯上关系。
沈莫晩知道自己敌不过赫连夜,所以连反抗也免了,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出了她自己,不会有人爱惜她了!
赫连夜见她不再挣扎,也放掉了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化验室。
抽血,验血,最后医生欣喜地告诉赫连夜:“这位小姐的血型正好匹配,简直太巧了!”
沈莫晩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血型,干嘛要那么配合?真是狗血的巧合!
赫连夜倒是很满意,然后说:“抽她的血小板!”
没有征询沈莫晩的同意,就像她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一样,不需要有意见。
沈莫晩嘴角始终挂着凉薄的笑,最后说:“赫连先生,我的血也不是随便就能抽的,我不做亏本买卖!”
医生见状,知道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很识趣地告辞,还把门给关上了。
赫连夜倒是很干脆地问:“你要什么?”
“帮我查出二十年前,我被沈家抛弃的真相,还有……沈若云的身世!”
沈莫晩觉得现在对自己最重要的大概就是这个秘密了。
上次听了沈正阳和那个神秘女人的对话,她就越发想知道这件事。
可是这些日子,无论她怎么查,都没办法查到那个女人是谁,更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沈正阳和纪海澜会用抛弃她,选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她想,赫连夜如果要查,应该是能够查到的!
赫连夜眉头轻蹙,他以为沈莫晩会再提出要什么股份,或者要他帮她进驻沈氏呢!
没想到会是这个要求,二十年前……他倒是也有几分兴趣。
赫连夜点点头,说:“好,不过……你得答应,只要苏苏需要,你就要时刻提供血小板!”
“拿我当血食吗?那代价是不是低了点?”沈莫晩冷笑。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的血小板也不是无限供应的好嘛?
赫连夜眯起眼睛,说:“别得寸进尺!”
沈莫晩冷笑,说:“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现在可不是我求你!”
“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赫连夜嗤之以鼻,他最不喜欢就是这样的女人。
沈莫晩却灿烂一笑,说:“本性如此,还请见谅!”
“说吧!”赫连夜懒得和沈莫晩啰嗦,他怕自己会真的气到要捏死她。
但是现在,沈莫晩可不能随便死,难得找到这么吻合的血型。
沈莫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最近听说沈氏正在竞标南非的一座钻矿,我会拿下这个工作,到时候……”
沈莫晩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是她进军沈氏的第一战,必须要旗开得胜。
只有能力出众,才能获得重视,实力决定地位!
赫连夜不得不审视起了沈莫晩,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和有野心。
似乎在下一盘大棋,暗中已经夺了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又要堂而皇之地为沈氏立功。
真是有心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赫连夜不解地问。
沈莫晩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有什么不对么?我需要在沈氏立足啊!”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赫连夜不傻,沈莫晩终究是要出嫁的,在沈家立足对她而言意义可能更多的是,要怎么笼络住沈正阳的心。
然后挑个金龟婿,好让沈正阳对她更加倚重,不该是在沈氏集团上打主意。
沈莫晩心想,赫连夜也不愧是个聪明人,她的目的真的是不单纯。
本书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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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从没要你喜欢
她不想沦为沈正阳的工具,也不想被踢出沈家,更不要最后成为沈若云的手下亡魂。
所以她要慢慢地爬到上位去,沈若勋并不是个出色的继承者,所以她才有机会!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想着联姻和依靠男人?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她要的是整个沈家!
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真正不畏惧任何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谁都敢欺负她一把!
沈莫晩对赫连夜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容,说:“反正不会危害到赫连先生,您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
“我不喜欢野心太大的女人!”赫连夜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沈莫晩笑着说:“我没要你喜欢,从来没有!”
潜台词就是,赫连先生,您太自作多情了,别以为她缠着要嫁给他,就是喜欢他!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上位资本罢了!
赫连夜的眼神一冷,对沈莫晩这么直白的话,他心就一阵不舒服。
明明一开始死皮赖脸霸着他不放的人是她,为什么表现的好像她一点而也不在乎他一样?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
很多女人贪恋他的权势,但他也清楚,她们也同样贪恋他的人。
可是沈莫晩似乎只对他的权势感兴趣,而他的人在她眼里,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一点认知,让赫连夜很挫败,也很愤怒!
沈莫晩见他始终不说话,就追问道:“赫连先生,到底同不同意?如果您没兴趣做交易,我可走了!”
赫连夜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点了头,一座钻矿对他而言不是多重要。
沈莫晩见他答应了,心里高兴的同时,却浮上一丝奇怪的不爽情绪。
那个苏苏还真是个幸运的女孩,竟然能让赫连夜为她一再妥协,怎么她就没那么好运?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沈莫晩很高兴地说:“口说无凭,不如还是签合约吧!”
“你信不过我?”赫连夜冷着脸问。
沈莫晩摇摇头,说:“不是信不过,而是怕发生什么意外,我这个人还是更相信白纸黑字的承诺!”
总之就是信不过,不管赫连夜到底是多么重诺言的人,对沈莫晩来说,他善变的程度也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赫连夜冷哼一声,说:“先去抽血吧,合约很快就给你!”
沈莫晩满意地点头微笑,然后走了出去。
赫连夜却看着她的背影发起了愣,为什么他要一再跟这个女人妥协?
他想要她的血小板,可是有太多办法了,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狗屁交易。
甚至……也并不是非要她的血不可,可是……他发现他就是很想让沈莫晩跟他有牵扯!
赫连夜一边厌恶着她,却一边又不想彻底放走她!
特别是发现,沈莫晩在离开他的这段时间,过的那么滋润之后!
沈莫晩抽完了血,又接着去了一趟骨科,刚刚赫连夜似乎又把她固定好的手腕给拧坏了。
那个医生看到沈莫晩回来,很惊讶地问她:“怎么了?”
“抱歉,不小心把手弄坏了!”沈莫晩有些歉意地说,神情显得尴尬。
医生的眼角明显抽搐了几下,微带恼怒地问:“不是告诉你要照顾好自己么,怎么特么才刚刚离开一会儿就坏了?”
沈莫晩也不想啊,可是谁让她又遇到了那个神经病呢?
沈莫晩刚要开口说抱歉的话,医生腾地站起来,一把将沈莫晩按着坐下来。
然后迅速地拆开她的绷带,取下石膏,然后看了一眼她又高高肿起的手腕,眉头拧成一股绳。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到底怎么弄的?”医生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的,可是仔细听,又有几分关心和心疼。
沈莫晩叹了一口气,说:“我不小心弄得,你还是快帮我处理好吧,蛮疼的!”
“现在知道疼了?病人要都像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医生就得累死!”医生语气还是很重。
沈莫晩微微笑了一下,问:“现在医生的脾气都这么暴躁了么?”
医生被她说的愣了一下,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沈莫晩,一边帮她处理伤,一边怨念说:“医者父母心,看到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病人,当然要生气!”
“那你还真是个好大夫,而且……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孩子!”
沈莫晩的语气有些落寞,至少她的父母就不是!
医生被她的话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女人似乎还有不少不足为人道的故事啊?
难怪坚强的有些不正常,一个被爱包围着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倔强和坚强的!
医生手下的动作变得缓慢和温柔了起来,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样,
然后说:“自己要心疼自己!”
“嗯,谢谢!”沈莫晩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医生帮她包扎好之后,突然掏出自己名片,说:“留着,如果伤有什么反复,或者疼的厉害,就打电话给我!”
沈莫晩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来说:“我第一次看病遇到你这么热心的大夫!”
名片上只印了简单的一个名字和电话,连职位和职业都没有。
“程子期……”沈莫晩忍不住读了出来。
程子期的表情微末有些不自然,他第一次听一个人喊自己的名字,喊得这么动听。
像是羽毛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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