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一心都扑在了朝政上,否则当年也不会让楚情一直等着,知道发生了变卦。
“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夏沫应该不是楼主你该担心的人了。”心底有了算计,裴傲幽幽的开口,好整以暇的目光狡猾而奸诈的看向杨柳,当时她知道夏沫根本只是一个从未来世界附身到那具身体上的魂魄后,她的表情可不是这样。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蠢丫头归我管,如果你敢用她来交换毕少白,那我第一个派人杀了毕少白,让你和伊啸的交易直接取消。”目光冰冷而坚定,杨柳冷笑的开口,虽然这样有点浪费,可是蠢丫头是她要保护的人,就算只是一缕孤魂,她也不准任何人来牺牲她!
听着杨柳那样狠毒的话,裴傲不禁莞尔一笑,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营救毕少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否则本王难保为了苍紫王朝不得不做出牺牲。”
“救?我为什么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尤其还在锦衣卫的保护下,想要从那里将毕少白就出来根本不亚于龙潭虎穴,不过要杀人可就简单多了。
“如果夏沫知道你因为她而杀了毕少白,本王可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来。”丝毫不在乎杨柳的狠话,裴傲悠悠的开口,扫了一眼脸色更加爱死寂的杨柳,脚步轻松的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该死的老狐狸!”以蠢丫头的性子,如果毕少白真的死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杨柳气恼的低咒一声,愤怒的目光看着渐渐走远的裴傲,他不打算牺牲暗卫去救毕少白,居然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推到自己头上。
不过自己受伤不是还有裴九幽这个风流浪荡子?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总是邪魅不羁的裴九幽,杨柳懒散的一耸肩膀,看来这件事情是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正悠闲的再青楼里喝着酒,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裴九幽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为什么他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不好预感!
裴傲这只老狐狸!花厅里,看着已经走远的裴傲,伊啸愤怒的阴冷着脸庞,猛的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愤怒的挥落到了地上,他该知道的,裴家的男人都该死,明知道他想要带着夏沫离开,他居然死都不松口,甚至想要用他的安全来威胁,裴傲,朕有的是办法!
“伊国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花厅外,范琼幽幽的开口,目光从地上的狼籍上转移到威怒的伊啸身上,悠然一笑,继续道:“裴王爷对王妃的深情,如今伊国主可是明白了。”
“太后,朕何必怒呢。不过倒是太后你,看着裴王爷的心在另一个人身上,只怕太后比朕更生气吧?”纵声大笑着,伊啸冷哼一声,目光讥讽的看向脸色铁青的范琼,一个女人,当初竟然敢派杀手,甚至差一点害了连烟,她以为这件事他会这样放过她吗?
“伊国主,你不要忘记了,如果没有本宫的势力,你想要离开皇城可就没有那么的简单了!”范琼脸色一阵阴冷,尖锐的开口,大步的走进了花厅里,随即又转为妩媚的笑容,“好了,伊国主我们的目的如今可是一样的,毕忠竟然敢在范家垮台之后,立即过河拆桥,本宫不会轻易罢休的,当然了,只要本宫拿到了兵权,伊国主你也可以高枕无忧,苍紫王朝绝对不会对大燕朝有任何的威胁。”
“彼此而已,太后,如果没有朕,你能这样轻易的将毕少白收监,不过。。。。。。”话语顿了顿,想着毕少白那轻狂不已的姿态,伊啸脸色随即冷了下来,双目里迸发出恶毒的光彩,“太后你是不是该给毕家一点忠告呢?朕可是听说毕少白根本没有收监,而是直接被软禁在了锦衣卫那里。”
“放心,不施加一点的压力,毕忠可不会轻易的和我们合作,少了毕家的人,我们要对付裴傲可没有那么简单。”笑声尖锐而毒辣,范琼想起之前毕忠那甩手离开的高傲模样,不由笑容更加的冷酷毒辣,毕忠这一次想要不投降都不可能了。
“那朕就听从太后的好消息了。”伊啸目光奸诈的看了一眼暗自得意的范琼,这个蠢女人,真以为他会和一个毒杀连烟的女人合作吗?他不过只借助她在皇宫里的势力,一国之后,就算是裴傲,也拿范琼没有办法!
“放心,本宫知道怎么做。”范琼应了一声,随即面带戒备的看向伊啸,“伊国主也不要忘记了,答应本宫的事情。”
“放心,朕会不惜一切办法将夏沫从带回大燕朝,让太后你可以一场夙愿。”肯定的回答,伊啸冷笑着,就算没有她的要求,他也绝对不会将她留在裴傲身边,绝对不会!
锦衣卫,收到宫里的圣旨,凤修漠然的遣退了随从,静静的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看来太后已经和伊啸勾搭上了,竟然要将毕少白提到宫里去由太后亲自审讯。
“大人,我们要如何是好。”坐在轮椅上,庞宝宝沙哑的嗓音幽幽的响起,麻木的没有表情的脸转向坐在一旁深思的凤修,将毕将军送到宫里,只怕不死也要丢到半条命。
“圣旨难违。”半响之后,凤修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毕少白垮台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太后和裴王爷杠上,自己倒可以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大人终于放下了。”庞宝宝疑惑的挑起目光看向面色依旧苍白的凤修,一身白色的衣裳下,墨黑的发整齐的束在了一起,淡泊里有着雅致的气息,大人一直都是如此的冷静,可是直到裴王妃出现后,大人似乎有些的改变。
自己放任太后的人将毕少白带进了宫里审问,只怕毕少白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以夏沫的性子,势必会怨恨自己吧,可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这一次再让裴王爷将兵权拿到手,他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按照我哦的吩咐安排下去。”站起身来,瘦削的身体格外的孱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凤修幽幽的开口,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他注定了是要辜负了她的关心,夏沫!
看着离开的凤修,庞宝宝这才收起视线,看来大人终于清醒了,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必杀令取消,让派出去的人都回来。”
“是,大人。”暗中的手下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即快速的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湛蓝的天幕下,身影迅速的向着裴王府的方向飞掠而去,对裴王妃的必杀令取消了,不管如何,至少可以减少兄弟们的死亡数目,裴王府可不是一般地方,裴王府的暗卫在丰阳城凹凸山,狙杀那些擅自盗取皇粮的贼人,锦衣卫第一次真正见识了裴王府暗卫的力量,一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皇宫,天牢,阴暗的牢房一如既往般的森冷潮湿,似乎处处都散发着腐尸的气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毕将军,当初想你带着人劫天牢时多么的惬意潇洒,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沦落到自己被关押天牢的地步吧?”恶毒的冷笑着,范琼摇头看向被铁链锁在了墙壁上的毕少白,冷幽幽的笑着,“当初伊夏沫那个贱人可是都被这些酷刑尝了一遍,听着那惨痛的叫声,果真让本宫惬意舒服啊。”
“你这个恶妇!”想当初伊夏沫那一身被鞭打的伤痕,毕少白狂怒的低咒一声,目光冰冷的瞪着眼前的范琼,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恶妇?哈哈,本宫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大不敬的称呼,不过毕将军你如今可是阶下囚了,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毕将军招认为止!”尖锐而恶毒的笑声里,范琼毒辣的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毕少白,折磨不到伊夏沫那个贱人,她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来折磨她身边的人,折磨她在乎的人,这样或许比折磨那个贱人更加的痛快。
鞭子的抽打声猛烈而残忍的回响在了审讯屋子里,随着那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下,毕少白原本的华服此刻已经是破烂成碎片,一声接着一身的鞭打之下,血肉模糊着,片刻的功夫更是让他的健硕的上半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给本宫泼上盐水和辣椒水。”看着倨傲的冷着脸的毕少白,范琼不由得想起当初伊夏沫那清傲不屈的面容,一声怒喝下,看着毕少白那满是伤口的身体在辣椒盐水虾痛的抽搐的身体,不由笑的更加的得意。
“毕将军,如何啊?”放声笑着,范琼阴毒的开口,一手轻佻的抬起毕少白的下巴,看着他痛的抽搐的身体,更是得意的摇着头,“啧啧,多可惜啊,这样一幅结实的躯壳竟然被打的如此惨不忍睹?”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本将军,脏!”冷哼一声,毕少白猛的甩开范琼的手,冷声的勾着苍白的唇,桀骜不驯的脸上有着不会屈服的高傲和轻狂,“难怪裴王爷根本不曾看你一眼,毒如蛇蝎的恶妇,你凭什么和她争宠!”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的同时,毕少白的俊彦之上也多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恼羞成怒了。”一口啐掉口中的鲜血,毕少白放声狂笑着,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如果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周全,如果没有裴王爷,日后,她或许会遭遇更多的危险和折磨,终究,他是没有办法护她周全的,出了疆场杀敌,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勾心斗角的朝廷里活下来。
“很好,很好,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和本宫嘴硬!”抹去脸上被吐得血水,范琼阴毒的愤怒着,双目如火般的瞪着眼前的毕少白,一手拿起一旁碳盆里的烙铁,狠着面容,一字一字恶毒而变态的开口,“当初本宫可是一直想要做一件事,就是划破伊夏沫那个贱人的脸,可惜一直没有偿愿,今日毕将军是不是准备让本宫好好的一场夙愿。”
放声冷笑着,被炭盆烧红的烙铁一点一点的逼近毕少白俊俏的脸庞上,年方二十一岁,却已经是堂堂的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他狂,他傲,他有着睥睨众生的资本,可是此刻。
“你以为本将军会在乎毁掉一张脸。”张狂的笑声里,毕少白漠然的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伊夏沫那淡淡的平静脸庞,秀气的脸颊,清幽的双目,红唇微抿,神色平和到冷漠,她总是低声的说话,话语的简短,烦忧时,会轻轻的拢起眉头,可是她常常会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向他,不管如何,至少她曾经那样真心的喜欢过自己,为着她担心,甚至不曾拒绝他的亲吻。
沉浸在回忆里,突然脸颊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毕少白原本平静的脸庞猛的狰狞,痛苦的低吼声从口中溢了出来,铁链哐当作响着,那原本美俊的左脸此刻却已经一片惨不忍睹的焦糊,泛着白烟。
“哈哈,毕将军,不要怨恨本宫,要怨就怨伊夏沫那个贱人在乎你呢?”放声大笑着,看着毕少白那被毁掉的脸,范琼只感觉到一阵舒服,对着一旁书案前的官员,冷声笑道:“和还等着做什么,将毕将军此刻的摸样给本宫本店不差的画下来,这可是本宫送给裴王妃的礼物。”
“不要碰他,否则本将军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突然的,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毁掉的脸庞,毕少白冷冷的警告着,他不要她为了自己而犯险,她虽然外面看起来是那么的清冷,可是毕少白却明白,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此刻的遭遇,她必定不管这边龙潭虎穴,也会来救他的。
“毕将军,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放声大笑着,范琼转身向着和审讯屋子外走了去,伊夏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要保护她,自己狠吗?伊夏沫那个贱人杀起人来时候。可没有半点的手软,为什么他们却从没有看出她的狠心无情。
裴王府,日光渐渐的晦暗下来,书房里,伊夏沫看着坐在书案前凝思的裴傲,不由得再次担心起毕少白的安全,“真的没有办法吗?”
抬起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裴傲沉重的点了点头,“人证物证俱在,而且牵扯到两国之间的邦交,想要替毕少白脱罪没有那么容易。”那么多的大臣那时都在场,那些杀手对伊啸可没有手软,就算不牵扯到突厥部落,就在皇城里,还有凤修在,还有毕忠在,这个时候,如果弄不好,朝政就要发生变化。
“不能将他直接救出来吗?”伊夏沫再次的开口,手中的一张信笺被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伊啸要她去行宫一趟,说是谈论毕少白的事情。
“救人自然是可以,可是毕少白的性子你该知道,她不会容忍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将军成为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本网页不能让苍紫王朝因此就失去一个将军。”所以他要想一个完全的计策,如果真的不行,才会利用杨柳五楼的势力将毕少白救出来,可是那样的话,毕少白就等于永远背负了刺杀伊啸的罪名,这一辈子都无法在回到边关。
“不用担心,让本网再想想。”起身走了过来,裴傲沉声的安抚着,拍了怕伊夏沫的肩膀,这个时候,不单单是救毕少白那么简单,范琼和伊啸联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可是他还需要调查清楚毕忠是什么想法,最重要的是,凤修,裴傲终究放心不下。
慢慢的走向了长风院,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一幅画卷上,刚刚去书房的时候明明还没有,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刷的一下打开画卷,看着那白色纸张上的一幕,原本平静的脸庞此刻渐渐地阴沉下来,一股阴郁狠狠的拢上了心头。
毕少白!一股酸涩的热泪冲向了眼眶,伊夏沫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成功的甩开了跟随的暗卫,一匹快马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快的狂奔而去。
“王妃果真速度够快啊,这前脚送画的人才走,后脚王妃就跟过来了。”皇宫门口,范琼悠然的笑着,高贵而端庄的脸上此刻正是得意的冷笑。
“他人呢?”双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开口说话的瞬间,伊夏沫身影骤然上前,在范琼惊恐的视线里,锋利的匕首却已经狠狠的压在了她纤细的脖子,嗓音冰冷而骇人,一双黑眸此刻更是霜寒的没有半点的人气和感情,“毕少白人呢?”
“放肆,在皇宫么口,你竟然敢挟持本宫!”根本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会如此的放肆,范琼尖锐的叫喊着,可是暗中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太后被擒,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厉声低吼,伊夏沫清霜的脸庞上有着一股压抑的痛苦,在逼问的同时,匕首倏地一扬,鲜血倏地从范琼的肩膀上流淌出来,“带我去见他!”
“啊,你这个贱人!”肩膀上剧烈一通,范琼脸色苍白的咆哮着,不敢相信看下自己被匕首扎伤的肩膀,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的谋害她。
目光尖锐的眯起,伊夏沫冰冷的视线看向吃痛咆哮的范琼,宛如地狱使者的阴寒气息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说!”嗓音冷酷,冰冷的匕首已经压进了肌肤里,鲜血顺着刀口慢慢的流淌下来。
“天牢!”范琼脸色煞白着,忍着痛,一双眼里满是恨意,可是却只能顺着伊夏沫的要挟向着天牢的方向走了过去,肩膀上已经是火辣辣的痛,她丝毫不怀疑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阴暗的天牢伊夏沫太过于熟悉,她也曾经被关过,一步一步的向着天牢的台阶下走了过去,向着毕少白那一身鲜血和被毁的左脸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里,让洗下面捏着匕首的手狠狠的收紧,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她绝对会没有丝毫犹豫,一刀结束范琼的命。
“你来做什么?”一声震惊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伴随着铁链的哐当声下,毕少白猛的站起身来,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被毁容的左脸,狼狈下,身体又倏地被转了过去,不愿意看见伊夏沫眼睛里的冰冷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