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混杂着的怒火如此的强烈,让他恨不得将他们扯开,然而,当他正要动作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叱。
“这是怎回事?”
听到这一吼,拥抱的两人瞬间分开,转而望向门口。只见凤阳公主神情阴沉地走进来,当看到室内两个男人面上都挂彩时,立到由愕然转为愤怒。
“澈儿,她是你的妻子,怎能这样让她跟其他男人抱在一起,若传出去了,你的面子往哪里搁?外人如何评论我们晋王府?”凤阳公主怒斥,凌厉的目光几乎可会地狱结冻。
“娘,他是欢儿的舅舅。”墨澈脸色也好不到哪里,上前冷冷推开风潇然,而自己则坐占了风潇然原来的位置。
“夫人,在下风潇然……”
“你怎会在这里?”凤阳公主未等风潇然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态度有点傲慢。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风潇然抿抿唇,开口道:“我是来……”
予欢见凤阳公主脸色不对劲,怕风潇然说错话,急急抢着道:“娘,他是送东西来给我的,正巧他懂医术,刚才全靠有他在,不然,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凤阳公主唇角微掀,看了予欢一眼,冷冷道:“我有问妳吗?”
予欢咬咬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风潇然,发现他脸上挂彩了,“你打架了呀?”她扯住风潇然的衣袖,惊愕地问,接着,又发现了墨澈脸上同样也挂彩了,这么说,刚才是他们在打架咯?为什么?
风潇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既然这样,那就不送了。”墨澈冷冷下会逐容,“春儿,替本王送风公子出去,娘,这里也没有您的事,请回吧。”
“澈儿……”
“娘,这是我的事。”
凤阳公主没有再说什么,朝予欢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风潇然对予欢道:“记得按时吃药,有些事我已交待容儿了,明天再来看妳。”
予欢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容儿亦识趣的退下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凤阳公主临走前那一瞥,背脊无来由的起了一阵颤粟。从她进来至今,没有问过一向关于孩子的事,是没机会问还是根本不关心?早上在暖香阁时,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兴奋,没理由转变这么快,除非.……她想起俞碧儿。
“为什么去东暖阁?”墨澈低沉的声音打断予欢的沉思。
“你该不会以为我去兴风作浪吧?”予欢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让两具紧靠着的身体空出一点距离。
“本王以为妳听到下人的闲言闲语来打探究竟。”他的确是这样认为。
“你多心好了,就算你娶一百个老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压下心中酸酸的感觉,予欢冷漠道。
“妳很爱他?”唯有这种想法,才可以理解她为什么执意的生下孩子,并为了肚中那块肉连性命也可以不要都想保住他,她爱给孩子的男人。
“他?谁呀?”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令妳怀孕的男人。”问出这句话时,墨澈双拳不自觉的紧握,额上青筋微微浮动。
“我想生下他并不是因为给我孩子的男人,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是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她的声音冷清而不含糊,想起这个孩子,脸上漾着母性的光辉,此时的她,美的教人移不开视线。
“那个男人是谁?”忽然间,他想知道给她孩子的男人是谁,以前没有这种想法,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就是想知道。
“不知道。”想起强暴她的男人,予欢神情阴冷起来。
“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这个答案会令人有何种想法?墨澈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怒吼道:“妳说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太多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她的孩子,是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统统都放屁,鬼话连篇,一个如此滥交的女人,会疼爱孩子吗?还是她生这个孩子另有目的?
“你吼我干嘛?那个男人是谁关你何事?”被人强暴这种耻辱她一辈子不想提起,但偏偏肚里的孩子又是那晚的证据,若要留下他,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既然要生下他,就要为他的人生负责,她不会跟任何人说,这孩子是被强暴而生下的,否则,长大后他若知道了,要他如何接受来这世上的方式?
闻言,墨澈霍地放开她。对啊,关他什么事?她跟谁有关系关他什么事?
“不管妳以前如何,但从今以后,跟所有男人统统断绝关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离开王府半步。”他的眼神变得森狂,语气充满占有的霸道。
“你凭什么管束我的自由?”她气极了。
“凭本王是妳的丈夫,将来是妳孩子的爹。”
她嘲讽道:“你不是嫌弃我是一只烂鞋,对我弃如敝履吗?怎现在又肯捡这只破鞋,做现成的爹啦?”
“没错,本王是不屑一顾,因为皇命难为,才不得不娶了妳,若妳成亲了还出去勾三搭四,别怪我无情!”墨澈狠戾地眯起眸子,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冻僵人的皮肤。
他刻薄的话语气得予欢全身颤抖,如果不是身体不适合,一定会扑上前狠狠的撕咬他的嘴,予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指着门口,冷冷地说:“请你出去!”
“妳说什么?”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死瞪着她,她竟敢赶他走?
“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墨澈突然眯起狭长的美眸。“妳该记得,这房间是本王的寝室。”
“那本小姐还给你。”说着,予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墨澈按住了。
“妳想去哪?”
“既然这间房是你的,而我又不想跟一个死烂人同居一室,那么,我走!”她恨死他了!她这辈子敢情是跟他犯冲了。
“妳……”
予欢唇角微微上扬,“如果想阻止我那不必了,我想你也快娶如夫人吧,占着你的房间不是很好的,晋王府那么大,总有房间可以安顿我这只破鞋吧?”
墨澈没有回她的话,只是以一种深沉且精炯的目光定定地凝视她,半响,缓缓道 :“妳确定?”
正对上他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瞳,予欢斩钉截轶的道:“确定!”
“那妳养好身子后,就搬去梅苑吧。”说完,他旋即拂袖而去。
他走后,予欢的心一紧,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双颊,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哭。这种结局她早就预料到的,他们之间从认识到现在,总是充满火药味,从没试过一刻是平静过的,若再关在问一居室,庙时,只怕会两败俱伤。
第016章 冷战期。流言
梅苑在晋王府的西北角里。这是一幢清静雅致的木造平房,大门上的横匾以隶书写着‘梅苑’二字。所谓的梅苑,当然四周种着梅树,除了梅树之外,还有樱树、桃树。
这地方虽然偏一点,不过,很安静。室内的陈设很简单,厅内摆着束腰马蹄足条桌和几张玫瑰椅,厅与内室是由一扇紫檀屏风隔开,珠帘后有一张架子床、衣架、梳妆台,不过,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窗子,可以看到院外的梅花和樱花。
新婚第二天便要搬离新房,即使这是她提意的,但不知情的人以为她不受宠,再加上来了个未婚妻,流言很快便在晋王府传开来。
墨澈自昨天离开后,也没有再出现。原想命两个家仆替她将东西搬到梅苑的,可不知为什么,在她的四周就是找不到家仆。无奈,她只好让容儿和春儿搬了,幸好她嫁进来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件洗换的衣服外,便是一些首饰,其他的全都是皇上和风齐天给的嫁妆,既嫁进来了,自然不属于她管辖的范围。
由于她匆匆忙忙搬进来的,而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虽然不至于到处是蜘蛛网,但地板和家具仍铺了一层灰尘。
予欢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她只负责坐在一旁指挥。打扫房子就交由容儿和春儿,当她们将这幢房子里里内内都打扫干净时,已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但看到干干净净的房子,她们并不觉得可惜,反而相视而笑。
三个人在院里的石桌围坐着,吃着春儿到厨房搜刮回来的剩饭剩菜,予欢指着前方小径,梦幻着道:“以后我们在这条小径里用青竹编成围篱,再在篱旁种上蔷薇、菜萨、木香等等花卉。当到花期的时候,花朵盛放灿烂,缤纷又多彩,想想看,那种情境一定非常漂亮。”
“是啊,不过,想看到也要到明年啦,种下去又不是马上就能开花。”容儿附和道。
春儿在旁点头,没有发表意见。春儿是临风居的丫鬟,不能逗留太久,午饭后便离开了,留下的收尾就让容儿与予欢做了。当俩主仆将东西整理好,太阳已经下山了。
予欢站在院子前,望着自己亲手打扫干净的房子,心底涌起一股满足感。她抚着腹部,轻声道:“bb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你将也会在这里出生,到时,这里繁花似锦,一定很漂亮。”
不知是不是她身材纤细的原因,都怀孕四个多月了,除了脱下衣服看到腹部微微隆起,若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她是怀孕。希望孩子出生时千万别像刚出生的小猫子一样瘦小,不然,她真不知如何带大他。古代又不像现代,现代的医学高明,医疗设备也齐全,孩手瘦小却有充足的营养来补救,但在古代,又没有经验的她不知如何养大孩子。
“小姐,二少爷交待过,妳不能站太久,来,我扶妳进去休息。”容儿见太阳下山,气温有点下降,拿着一件紫色披风出,披在予欢身上。
予欢拉拉披风,对容儿道:“容儿,跟我嫁过来真委屈了妳,如果妳想……”
容儿忙伸手掩住她将出说来的话。“小姐,二少爷说,我跟妳嫁过来,便是妳的人了,这辈子都得服侍妳。”
“容儿……”
“小姐,这问题不要说了。”这里除了她,没有人会真心对小姐,如果连她都走了,小姐如何在这里生浩下去呢?
“他不是说今天会来看我吗?”予欢见状,只好换个话题。一整天忙着打扫房子,她差点忘记今天风潇然会来。
“妳忘记啦,他根本不知道妳搬地方了,就算来了,如果下人不通报,又怎会找来到这里呢?”说着,容儿像想起什么,突然啊了一声,然后拍拍额头。“我忘记到厨房去取饭菜,不然又是剩饭了。”
“那妳去吧。”
容儿离开后,予欢仰头望向西沉的太阳,漫天的晚霞,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不知如何,但她知道,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若有机会离开这里,她会毫不考虑的。
深呼了口空气,正想回房时,小径处缓缓走来两个身影,予欢眯起眼眸,凝神一看,原来是俞碧儿主仆。
“哟,弄得不错嘛!”俞碧儿撩起裙摆,来到予欢身侧,打量着四周。“想不到妳们主仆的效率如此神速,一天的时间便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澈哥哥对妳也不错嘛。”
“还好。”予欢微笑。
俞碧儿侧头,上下打量她,不怀好意的笑道:“听说妳见过了澈哥哥的未婚妻?因为她,妳差点便没有了孩子?妳不恨她吗?”
“恨?我为什么要恨她?又不是她推我的。”予欢不以为然的反问,若恨也是恨那个罪魁祸首。
俞碧儿认真的盯着她,想知道她是否如说的那么不在乎,然而,予欢的神情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心里想什么,从脸上真的看不出所以。
“听舅母说,澈哥哥三个月后与她成亲,妳有何看法?”
“那真的恭喜他们!”予欢笑着送上祝福。
“妳不在乎?”
“我干嘛要在乎?”
“妳不爱澈哥哥?”
“不爱。”
予欢想也没想的回答,教俞碧儿愣了一下。“不爱为什么要嫁给他?”
“俞碧儿。”予欢唤着她的全名,她实在受够了俞碧儿的愚蠢,眯眼注视她,缓缓道:“妳来这里是想看我笑话,是吗?那我可以正确的告诉妳,我不爱墨澈也不爱祁煜。如果妳认为选妃会让妳出局的是我,那妳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妳父亲叫我暗中破坏妳进选,可我早就知道,祁煜不会选妳,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如果恨我会让妳快乐的,那就恨吧,但是,有一句话不论如何,我还是会说的,祁煜不值得妳爱。”
“妳……”俞碧儿没有想到予欢会说得如此直接,眯着眼眸瞪着她。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全出自于妒嫉,昨天她又见到祁煜找常予欢,还给了一样东西她,这怎么不叫她眼红呢。
“如果不爱,昨天为什么跟他聊得那么开心?”她忍不住问道。
“见鬼了,谁跟他聊得开心。如果妳不想参观这房子,请便!”予欢也懒得理她,举步朝房里走去,低垂的眼眸掩去眸底那抹黯然,与碧儿的友谊就此打住了吧。
予欢回房在小香炉里点燃了檀香,飘着袅袅的白烟。没听到身后的声音,她知道俞碧儿走了。搬到梅苑连碧儿也知道了,没有理由婆婆不知道的?大概婆婆已知道了她肚里的孩子不是墨家吧,所以才对她不闻不问?
原来有些人表面看似乎和蔼,则实不然,就拿凤阳公生来说,第一次见到她,她脸上那慈祥表情热情的笑容,令人放下一切的戒心。可现在她虽然没有骂她或折磨自己,但那冷漠的态度跟墨澈如出一辙,其实她不用做什么,光是这样就让人心寒了。
搬到梅苑也许是明智之举,如果没有人时不时打扰的话。
……
晋王府膳厅
墨氏夫妇坐在正位上,墨澈和上官婉儿并肩坐在左边,而他们对面的位置侧空着。
“儿媳妇呢?”墨将军看了一眼儿子,淡淡问道。
“花总管,你派人去催下。” 凤阳公生微微皱眉.对一旁的花总管吩咐道。
“不用了,舅母,碧儿刚刚从梅苑回来,表嫂说忙了一天,累了,晚膳在房里吃。”俞碧儿缓步走到桌前,上下打量着坐在墨澈旁边的清丽脱俗女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上官婉儿,无可否认,她真的很美,可不知何为,她觉得予欢生在墨澈身边比较配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是很恨常予欢吗?
小圆子上前为俞碧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去,然后退到她身后,不经意的抬头,正好与上官婉儿打个正脸。
“莫嫣红?”她惊讶地低喃了声,声音虽然轻,但她的话仍飘进武功深厚的墨氏父子耳里。
上官婉儿对俞碧儿点点头,“妳就是澈哥的小表妹?”
“妳很美,但予欢比妳更适合坐这个位置。”俞碧儿唯恐不乱道。
“碧儿!”凤阳公生脸色倏然一沉。
俞碧儿立即低头,暗地吐吐舌。
凤阳公主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在墨澈身上,“澈儿,她是你的妻子,回去告诉她,做媳妇就要有媳妇的样子,不懂得就得跟秋嬷嬷学习,要知道,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可是代表着我们晋王府……”
“夫人,我想澈儿会懂的,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说。”墨将军打断凤阳公主的话,挥挥手,示意大家拿起筷子用饭。
……
“真的很过分!”容儿瑞着饭菜,一步就跨进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