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抬眼看着她,眸中平静无波,道:“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他,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如何做?”
燕冰雁不由一愣,道:“我。。。。。。我也不知会怎么办,静观其变吧。”她顿了一下,又道:“那你呢?你知道那个她是谁吗?”
“我不敢问。”予欢摇头,神情忧郁,“姐姐,我是不是很笨?”
“欢妹妹,怎么会呢?你只是爱她而已。”燕冰雁好言相劝。
“爱?”予欢苦涩一笑,“皇家是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所以一入候门深似海。”
燕冰雁皱皱眉:“那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予欢端起几上的茶杯,发现茶已凉了,只好放下。“在京城我朋友不多,想找个商量的也没有。”
燕冰雁示意丫鬟把凉了的茶倒掉,再奉上新的热茶,接着,像是很随意似的说:“我们是朋友也是姐妹,不是吗?若不嫌姐姐出身低微,欢迎妹妹随时找我倾诉,虽然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解语花,但会是一个很忠诚的聆听者。”
“真的?”终于有了今天一个欢心的笑容。
“当然,但前提是,以后不会让你来秦月楼了,看你。。。。。。”她睨了一眼予欢一身暴发户的装扮,摇头叹道:“如果不是见到小雨,我还以为哪个男人这么大胆闯进来呢。”
“呵呵,还不是怪姐姐,明知道人家身怀六甲还要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一点也不体谅人家辛苦地顶着那么大的肚子。我不管了,下次约会到王府来好不好?”予欢故作天真的央求道。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在燕冰雁柔美温和的面具下会是什么样的面貌?她真的失忆吗?
燕冰雁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受不了妹妹苦苦纠缠,柔声应道:“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姐姐,你真好!不如直接跟我回王府吧,我们姐妹俩。。。。。。”
燕冰雁眸光一闪,沉声道:“欢妹妹,你又业了。”
“那不说了,我们说别的吧。”予欢呵呵笑着转移话题。
烟花之地申时人潮便多起来,予欢怕惹麻烦,申时未到便离开了。然而,当她步出秦月楼,由于她低头想着心事,而没有发现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人行色冲冲,就在他们擦身而过时,予欢正好抬头,眼尾不经意瞄到对方的面容,她惊讶叫道:“风潇然?”
***
一条轻巧的身影闪入御风楼,来到案台前,单膝跪下道:“王爷。”
“什么事?”墨澈没抬眼,一双黑眸专心于案上的纸卷。
“王妃打扮成中年男人跟一名小丫头进入了秦月楼,属下原本想进去的,但那里的戒备森严,属下无法进去探个究竟,王妃进去二个时辰后便出来了,后来遇上风二少爷,由于相隔有一点距离,属下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不过,风二少爷已送王妃回到临风居了。”来人将所见的一五一十回报。
听完,墨澈终于抬头,幽黑的眼眸多了一抹冷然。
“不论用什么方法,她今天见到任何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一禀报上来,否则。。。。。。”
“是的。”来人接令后,闪身离去。
墨澈放下手中的纸卷站起来,走到窗前,整个王府笼罩于夕阳的余晖中,他微眯起眼眸,凝着王府的某一角。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吹得他黑发飞扬,襟袍飘摇,却吹不却他那稳健如山的峻拔身影。
今夜又是月圆之夜。。。。。。
***
夜晚,如水般冰凉。
予欢早已就寝,然而,她却睡得很不安稳。
她又做可怕恶梦了,这个梦让她脸色苍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如深陷泥潭般,完全无法自可怕的梦境中脱困。。。。。。
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难辨的刀光剑影,耳边依旧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而整个气氛也依旧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仿如电影般,模糊的镜头转换,渐渐看到他们熟悉的身影。。。。。。
然后,予欢的心狠狠地揪紧,因为,她很快便认出他们的身影。
那是她,不,是燕冰雁和墨澈。
“不!不要杀他。。。。。。不要。。。。。。”
予欢惊喘一声,蓦地从恶梦中醒来,下一刻,双眸凝得很大,因为,她发现床边竟然站着一个如鬼魅的黑影,此时正举起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往她的胸口刺来--
“澈。。。。。。”
第051章 真情流露
哐当……
利刃脱手而落,在半空划了个弧度,再掉落地面,而此同时,一条人影从半掩的窗户飞跃出去,潜在黑暗中的另一道黑影纵身追上去。
“澈,不要走!”
予欢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想离开,她立即扑上前,双手揽紧他的腰,将脸贴上去,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抽紧的心脏松懈下来。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看她的,她就是知道……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邪魅。
“不要走,求你……”她知道他是月圆的墨澈,但她今晚不想一个人,无论他转变与否,在她心中,他们不分彼此的。
墨澈转过身,把手将她紧紧拥着,低头攫住她的双唇。她怔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反抱住他宽阔的背,任他狂肆地蹂躏她的唇瓣……
许久,他的唇才离开她的,看着看着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红艳的双唇,心旌又是一荡,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好几下,然后拥着她直接在床上躺平.
予欢像八爪鱼般紧紧地抱着他,惟恐力度稍放松,他就不见了.有他在身旁,无论她心里有多害怕,总能安定下来。
“澈,不要跟她们成亲好不好?”蜷在他怀里,予欢泣声央求,她没有办法跟其他的女人分享他,他是她的,一直一直都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她是为了他而来的,所以,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不然,她白来这一趟。
就在这时,赛神仙说的话闪过脑海……
前生孽,今生果,此生恩怨前世种。恩怨情仇几时了,待到霜雪融尽时,便是春花灿烂日。
此签只能领悟不能解,夫人妳需要谨记这十个字“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就行了,切莫被,否则,后悔莫及,不然白白的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以及你们千世姻缘。
他们是因为前世的恩怨再有今生的情缘吗?那么,赛神仙说的“他”又是谁?“切莫被眼前的事所迷惑”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对自己的忽冷忽热的情感,还是他成亲的事?
“好。”墨澈让她枕在自己胸前,微眯着黑眸,几近着迷的把玩着她柔嫩的发丝。
“真的?”闻言,予欢眼眸一亮,急急从他怀中坐起来,不放心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跟她们成亲?”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她们成亲。”他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视线锁住她凝泪的美眸。她的五官中,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是这双琥珀般迷人的眼睛,难怪“他”也会心动。
“可是你却拒绝见我,让我很难过。”想起前几天的委屈,予欢紧拥着他,娇小的身子缩在他怀中,寻求他的温暖。“澈,我答应你,一生一世留在你身边,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欢欢,妳爱上他了吗?”托起她下颚,墨澈用火一般的视线盯住她,用那种要将她吞噬的目光看着她。
他?反应慢几秒的予欢明白“他”是说谁,她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抿着唇,看着直视着自己的他。半晌,她缓缓开口道:“对!我爱你!”
“是他还是我?”
听出他语气里的微酸,予欢心喜,但她忍着,望着他,认真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问你,蛊隆的事是真的吗?月圆之变是因为蛊降?”
墨澈抿着唇,“我和他之间,妳喜欢那一个多点?”语气平淡,黑眸犀利地射落在她脸上。
“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来你的。”予欢不依地点住他的唇,迫问道:“跟我成亲是因为我的肚子里的bb吗?是因为他能解你体内的蛊降?如果真的是这样,解了蛊降你是不是不会出现?”想到现在的墨澈不会再出现,她的心揪成一团。
无论哪个,她已无法放开了……
“是的,不过,能解这个蛊降的人并不是妳。”
她刚才问的问题太多了,他回答的“是”,是指哪一个问题?然而,现在哪一个问题已不重要了,他最后一句话已轰击着她,能解蛊降的人并不是她,她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她却兴奋不起来?
予欢脸色苍白,“哪……哪是谁?”
她嫉妒,非常嫉妒,因为,她忆起今天下午风潇然跟她说的话……
“有听过一种叫'灵蛊降'的蛊降吗?它会使人在月圆之夜行为异常,嗯,有点类似人格分裂那样。”她问风潇然。
“灵蛊降?”风潇然沉思片刻,“听师父说过,这种降是所有蛊降中最厉害的一种,它是由蛊毒与蛊降混合而成的。意志薄弱的人中了这种蛊降,行为和意识都听命于下蛊降之人。”
予欢眉头纠结在一起,“可是他的行为并非受制于人,他只在月圆之夜才变的,而且,他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那中蛊降的人一定有很强的意志力又或中蛊时出现某种特殊情况。”风潇然的好奇心串起,道:“妳怎么会这么清楚?是不是妳身边有人中了这种蛊降?”
“别问先,你先回答我,这种蛊降的解法?”她急着回归正题。
“一般的解法是找下降之人。”
“那有没有听过以血祭血,用新生的鲜血,经同道师做法的解法?”予欢将紫凝跟她说的方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看是中什么蛊降?下蛊的目的是什么,以妳的说法,以血祭血,又是刚出生的婴儿,除非中蛊降的人与婴儿有密切的血缘关系,否则,中蛊降的人和婴儿都有生命危险。”
“你知道这么多,那你会解蛊吗?”
“不会,不过,我师父会。”
“那拜托你了,帮我找你师父,我有非常重要的人等着他救命。”
“师父他云游四海去了,找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哪个重要的人是谁?墨澈吗?”
“嗯。”
“那我明天去找他……”
……
“欢欢,欢欢……”墨澈摇着走神的予欢,这小妮子在想什么?他连叫了几声也没反应,他不喜欢她在忽略自己。思及时,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告诉我……”予欢被他摇醒过神,双手突然反搭上他肩膀,“找到解蛊的人没有?是谁?”
除非中蛊降的人与婴儿有密切的血缘关系,否则,中蛊降的人和都有生命危险。风潇然的话一直在她脑里盘旋,如果紫凝所说的以血祭血是真的,为什么祁煜说要她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她怀的又不是墨澈的孩子,难道他想借刀杀人?可他不是喜欢墨澈吗?怎么做伤墨澈的事?
乱了,乱了,唯一能解释的惟有祁煜本人,到底他有何居心?
“这已不重要了。”墨澈轻描淡写带过,再度提起刚才的话题:“说,妳爱我不是爱他?”
予欢将烦恼的问题甩开,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孔,听着他胸口有力的心跳,风潇然说过的话又在脑海闪过……
“根据妳说的说法,他应该不是受人控制,控制他的是心魔。因为灵蛊降会使人产生幻觉,所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并非别人,其实是他人格中的一部分,那些一直隐藏在他内心,而一直不敢表现出来的那一部分。因此,月圆时的他才记得属于墨澈的所有记忆,明白墨澈的所有的感受,换句话说,月圆的墨澈并不是其他灵魂上身,更不是价格分裂,他很可能只是墨澈浮上台面的潜意识,他根本就是墨澈本人。”
予欢望着他,心底涌起一种感觉……心疼。
他的内心一定被某些事所困,才会变成这样。
伸出手,她轻抚着他的脸,深情道:“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对着他,爱,轻易地说出来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充塞着他的心,一浪接一浪的翻滚而来,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凝视着她晶亮的眸子,低头吻上她,以极挑逗的吻法抚弄着她的双唇,一寸寸,温柔地吻着她。
予欢能感受到这个吻所隐含的情感,心内也一阵激昂,身体更贴紧他一点,迎接这个甜蜜的激吻……
久久,放开她后,额头顶着她,喃喃道:“看来,我中的不是蛊毒,而是妳的毒。”而且中毒甚深。
“什么毒?”被他吻得头昏脑涨,一时没有听清楚。
墨澈深沉的黑眸凝睇着她那因刚才的吻而残留激情余温的迷蒙星眸,几乎克制不住再度狂吻吻她的冲动。好半晌,沙哑的嗓音终于拂过她耳畔:“恋上妳的毒!”
“王爷。”门外响起轻微的叩门声。
墨澈小心的下床,步出门。
“是谁?”声调比此时的寒风更冷冽几分。
赤眉拱手道:“那人轻功极好,似乎早就摸透了王府的地形,不过,刚才在在跟他交手时,虽伤了他的手臂,但半路却被一名武功高强黑衣人阻拦住,属下未将此人捉住,请王爷降罪。”话音落,他立即跪地请罚。
墨澈浓眉皱起,沉思道:“赤眉,你跟了本王多少年了?”
“回爷,有七年了。”
他原一本是街头上一个小乞丐,因为饥饿得实在没有办法,在街上扒走了一名富商的钱袋,被打得半死,幸得路过王爷所救,于是,他被送往一个秘密组织里训练五年,七年前才被调回王府,一直担任王爷的近身侍卫。
“很好。”墨澈点点头,转身走入一间雅室里,在案台挥笔写下几行字,然后将纸卷递给仍跪在地上的赤眉。“起来吧,明天早将这纸卷交给我,”他“会安排任务给你。”
“是的。”赤眉起身接过纸卷,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你下去吧。”
赤眉退下,墨澈回到卧室,爬上床上,将熟睡的人儿揽入怀里,凝视她的深邃墨潭,隐隐漫涌深情。
“是妳吧,那个闯入'他'梦中多年的女子,应该是妳吧。”他伸手轻抚上她清丽的睡容,自言自语呢喃。
沉沉地睡了一夜,予欢睁开眼睛,发现墨澈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看着她,一身紫绸袍服,俊美而贵气。
对上他沉静的带点淡漠的眼神,她知道,昨晚陪了她一夜那个温柔的墨澈已离开了。想着,双眸一黯,趁着掀开被子垂眸瞬间,整理好思绪,抬头对他绽开抹灿烂笑容。
“老公,早晨!”她娇声喊着,双手樊上他的脖子,主动表示亲昵。
她昨晚想通了,既然月圆的墨澈是墨澈的一部分,他喜欢自己,那么,墨澈必定也喜欢自己的,因此,她要牢牢的抓住他的人和心。
“老公?”墨澈惊愕她的举动,可听到“老公”两字,表情立即换成了冷漠。“妳叫谁?”
“当然是叫你啦。”她的手亲昵的轻轻点过他的鼻端,“按照我那里的叫法,丈夫就老公,妻子就是老婆,好,以后我们就这样称呼,好不好?”
墨澈瞧着她,发现她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可差别在哪里,又说不上来。昨晚是月圆,难道他们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情?
“妳爱上了他?”墨澈面容蓦地阴沉,无法辨清那忽地涨满他胸膛的复杂滋味,他不要予欢爱上月圆之夜的他,即使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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