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连唯一能证明一切的玉佩也消失了,不是妖那是什么?
正如昨晚转变如此大的墨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如果他没有孪生兄弟,没有人格分裂,那唯一解释的就是他真的妖邪上身,说不定就是被强暴她的怪物上身了,又或者是那怪物变的?
想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天啊,真相会与她的猜想一样吗?
‘砰’的一声响起,门突然被推开,打断她的猜想。
“欢妹妹,妳醒来正好。”小乔满脸汗水地跨步进来,见到予欢坐在床上,随即道:“快去漱口洗脸,天色就来亮了,竹院的客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们还是先到那里候着。”
“小乔,不如妳去吧,我不想到那里。”主要是不想见到那个变态男人。
经过昨晚的事,原本以为胡嬷嬷会换掉她,那么知等来的却是要她和小乔负责竹院客人的起居饮食,直到他们离开为止。如果竹院只住着祁煜,那她会放炮的欢迎,因为这件事,让她郁闷了一整晚。
为什么会在浴池遇到墨澈而不是祁煜?
后来问小乔,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没有听完整她的话便跑开了,若是听完了,她就不至于会遇到那样的事,若她知道浴池是墨澈,她绝对不会这么贸然推门进去。
都是好色惹的祸,怪不得旁人,以后,她得吸取这个教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只是,看光了他,不知眼睛会不会生眼疮呢?
蓦地,她从榻上跃下,冲到梳妆台的铜镜里,翻看自己眼皮,审视后,见到什么也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不行,胡嬷嬷说是祁公子指定要妳的,后来她想到凭妳一人可能无法胜任,她才叫我帮妳的。”小乔脱下因刚才运动过,早已湿透的衣服,她边说边打开床边的柜门,拿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因为转身换衣服,并没有留意予欢的动作。
“什么?妳是说祁煜指定要我?”闻言,予欢回身,惊讶地问。原来是他,当时她就想嘛,以墨澈对她的态度,怎么会让她去竹院呢?
“嗯,快点换衣服吧,不然,迟到了又有得让妳受了。”换好衣服的小乔催促她,并指正道:“欢妹妹,我们是下人,不能自称主人的名字,虽然祁公子不是我们的主人,但他是主人的贵客,所以,私底下可以这样叫,但在他人面前,一定得叫祁公子,知道吗?”
管他是下人主人,在她心里人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不过,她还是点头应付着小乔,在换蓝色衣裳时,予欢问:“对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看得出来,俞老爷与夫人对他很谦敬。”
“我来俞府只是三年时间,所知道的也有限,不过,据我所知的是,夫人的哥哥是护国大将军,立功后又被赏封为王爷,而皇上又将最宠爱的妹妹下嫁给他,能与表少爷在一起的,肯定是非富则贵,所以嘛,这位祁公子来头一定不小,不能得罪的。也就是说,我们赶快去侍奉他们起床。”说着,她不管予欢是否已准备好,推开她出门去。
***
晨纱淡去,金色的阳光洒在庭院,将长廊上一道娇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昨晚墨澈在北院沐浴,俞小姐与祁煜在西厢房,那么,西厢房一定是祁煜住的,聪明的她指使小乔去北厢房,而自己则到西厢房侍候祁煜起床。
纵然是这样,有了昨晚的教训,予欢还是不敢贸然推门进去,端着盆洗脸水在西厢房外守候着,等待主子随时招唤。
来到俞府十个月,除了到膳房帮杨伯当小助手洗菜、切肉、添柴火外,就是打扫卫生、洗衣服等,可她从没有做过侍候别人的工作。刚才听小乔说,主人起来后,端洗漱水进去,如有需要的要帮他们更衣,折叠被子……等。
哇靠!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自己不来,却要予他们之手?想当年,她还是千金小姐时,除了年幼曾让奶妈帮穿衣打扮外,成年后这些都是自己动手,当然,有重要的约会或宴会,她才请专业的造型师回家,为自己梳妆打扮。
话又说回来,这里是古代,什么也落后于千年后,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她只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了。
想定后,侧身听到里面传出声,似乎里面的人起床了。予欢深呼了一口气,推开进去,脸上堆起笑容。
“祁公子,起来啦,我……”笑容刚拉到嘴角,声音倏地止住,脸上出现惊愕的表情,而手上的脸盆‘啪’地应声落地,水花溅起。“怎……怎么会是你?”她目瞪着眼前刚穿系好腰带,脸上却布满寒霜的男人。
“滚!”一声冷喝,锐眸随即射出一道冷峻的寒芒,墨澈脸上表情十分冰冷。
被他这一喝,予欢瘦削的膀子瑟缩了下。老天!他现在的样子十分骇人,如果说他是昨晚调戏她的邪魅男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澈,她是来服侍我们的丫鬟。”低沉带着慵懒的声音从床榻里传出来。
闻言,予欢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具劲瘦又充满性感的男性躯体从床上坐起,而他腰际覆盖了柔软的丝被,裸露的上半身优美的肌肉曲线有着漂亮麦芽肤色,衬在蓝色丝绸上显得特别魅惑动人。
老天啊!不要在短短几个小时间给她那么多剌激好不好?咦!等等,他们怎会睡在同一个房间?一个刚穿好衣服,一个半祼的躺在床上,他们该不会是……
“我想她现在并不想服侍谁,而是想直接跳上你的床。”墨澈朝一副垂涎三尺的丫鬟睨了一眼,声音充满冷漠嘲弄的语调。“像她这种货色,吃惯山珍海味的你,啃得下吗?”
予欢震惊于自己的猜想,现在又听闻墨澈这么说,她的双耳差点爆开,什么叫像她这种货色?她就是这样令他讨厌吗?
原本对他刚才的表情有点惮忌的,可现在他竟然用这样的语调来说她,好像她是茅坑里的一颗又丑又臭的石头,根本不值一提。
想着,心底那股傲气腾地升起,她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插腰,仰首骂道:“你这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别以为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一点点,就跩了起来,本姑娘长得丑那又怎样?碍了你吗?”
昨天才刚刚在祁煜那里找回自信心,可现在顷刻间给他打碎了,她前世与他乱了骨头么?为什么他这么看她不顺眼?
墨澈是第一次碰到竟敢如此骂他的人,他打量她的目光多了几丝的不屑,而他高高在上的态度更让人气煞。
“姑娘?哈、哈、哈!”他笑了,笑得戏谑,笑得讽刺,“我看像男人吧,妳的行为举止那一点像一个姑娘家?”他将桌面上的衣服丢给起来的祁煜,以傲慢而冷漠的神情睥睨着她道。
“我是女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予欢大声音地申辩。她的身材和样貌真的那么差劲吗?为什么男人看到她都说她像男人?
“三岁小孩也知道女人是有浑圆而丰满的曲线,妳的呢?”睨视她,墨澈冷峻的嘴角突然勾出一撇冷恶的笑痕,指着她道:“没胸又没臀,横看竖看都是男人一个!”
又一个指出她的椎心之痛,只是不知为何,这次比上次心更难过,不知是不是在喜欢人的面前,被如此评得一文不值的原因呢?她不敢看祁煜,怕看到像眼前这个男人如出一辙的厌恶表情。
自尊心强又不服输的她命自己不许在这个男人面前低头,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仰首声明道:“那是因为我发育缓迟,等我长大了,会有胸也有臀,女人该出现的特征一样也不会‘小’,到时我……”
“出去!”懒得听她废话,墨澈冷峻地打断她。
“你……”
这时,祁煜已将最后一件衣服套上身,听着他们的争辩,嘴角勾起挘承Γ恚胱柚鼓涸俅蚧饔杌妒保侵矍耙坏览队爸狈沙雒磐狻
“啊——”
“澈,你……”他的阻止还不及说出,予欢已被墨澈一脚踹了出去。
结结实实挨了墨澈一脚的予欢,在前一刻发出一声惊惶的惊呼,下一刻便已躺在门外的草坪上痛苦地申吟。
【相遇】 第027章 说不出口的告白
好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不过碰了一下他的衣服而已,居然就这样被他踢出门。他是有洁癖还是想报复昨晚被她踢中‘骄傲’的事?
予欢揉着磨破皮的手腕,膝盖却传来一阵剧痛,额上冒出冷汗,心想,一定是刚才跌下时,撞到膝盖了。
“妳没事吧?”
祁煜大步跨出门槛,来到草坪,俯瞰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予欢。
怎没事呢?她被摔得几乎全身骨头都散了。
予欢抬首,见到祁煜含笑地望着自己,那双深邃的黑眸透出浓浓的歉意和关切之情。这种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对啊,在前不久去栖灵山的半路不是有过这样的情节吗?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神情,而自己对他……
“妳怎么了?有摔痛哪儿吗?”祁煜再问一次,语调中有着压抑的无奈。
墨澈这一脚必想是将她踢呆了,不然,为什么愣愣地望着他?这根本不是她的性格啊。
终于,予欢回过神,甩了甩头,将不该存在的幻想甩掉,伸手放进他的大掌里,借他的力,站了起来。“我没事,但膝盖可能擦损了。”
祁煜扶着她,道:“那我扶妳去擦药吧。”
擦药?他扶自己去擦药,可她现在是下人耶,他会不会太热心了吧?或者,他是出于补偿心态呢?毕竟她的伤大部分是因他而起的,若不是他指定要她到竹院侍奉,她就不会跟变态男人发生冲突。
“我想……”
予欢正想回答时,一道低沉冷音响起。
“小丑最爱作戏了。”
说她是小丑?还说她在作戏?
回首,予欢含愤怒视着斜倚在门扉,冷冷睨视他们的男人,见他依然是那副傲慢无情的尊容,无名火起三千丈,顾不得他是自己半个主人,对他不择言骂道:“我若是小丑,那你便是色魔、大淫虫、小器鬼外加大混蛋!”
墨澈浓浓剑眉一挑,嘲笑道:“有我指名道姓谁是小丑吗?”
“你……”予欢气得发抖,他的意思是说她自己对号入座,是吗?想及此,她眼中写得全是悻悻然的羞愤,愤然指责道:“我都没告诉其他人你是个色魔,你竟敢在这里指桑骂槐,没错,昨晚我看光了你,又踢了你的‘骄傲’,那又怎样?这全都是你自作自受,谁叫你想调戏我?说你小器鬼没错,一大早就来报复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样没风度的男人,只会让女人鄙视加讨厌!”
想来想去,一定是因为昨晚她踢了他那里,他才报复于她的。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但妳只是一个下人,却对主人如此不敬,难道妳不怕保不住这份工作吗?”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下人,竟然敢这样对主人叫嚣。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名誉和尊严没了就难以找回,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昨天晚上你对我怎么样了,你说啊。”
站在予欢身侧的祁煜,原来温和的表情忽然一变,厉喝一下,“住口,小欢,这是妳对待主人的态度吗?”
被祁煜这一喝,予欢觉得好委屈,握紧拳头,气道:“是他先不尊重我的好不好,若要人尊重,就必先自重,这道理你们熟读圣贤书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虽然我只是一个下人,但是,我也是人啊,也有自尊心,是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丑八怪。长成这个样子,你以为我想的吗?如果能选择,我……”
忽然,长廊吹来一阵晨风,夹带着泥土的芳香,若有若无地伴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陌生又熟悉的香味让予欢猛地噤言,她像只猎犬般,左右嗅了嗅,咦,怎么没有了?
“妳又怎样?”冷哼一声,墨澈狭长的瞳眸眯起,冷冷睨着她那双死死攀住祁煜手臂的‘凤爪’,嘲讽道:“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装可怜,但是,请妳记住自己的身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妳还不够格。”
“我不够格?”听他这样说,予欢怒极反笑道:“哈,就算我想飞上枝头,也不会找上你这根长虫的烂枝头。”那香怎么没有了呢?她还没有闻清楚,怎么瞬间就散了?
“终于说出目的来了。”墨澈冷笑道。
“奇怪,你脑袋生虫啦,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臭屁?你以为自己有权有势很了不起吗?”讨厌!冲着他这句话,原本打消攀上祁煜的念头被他激起了,昂首,予欢挑衅道:“我就是要攀上他,哪又怎样?”
“攀上他?”墨澈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一语双关地道:“可惜,男人该有的,妳没有,女人该有的的,妳也没有。”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澈,够了。”瞧见予欢被墨澈的话气得脸上阵红阵青,祁煜立即打断他的话。“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又何必跟她计较这么多呢?而且,她长得并不难看,只是朴素了一点而已,再说,她长相如何,这并不关你的事吧?”
朴素?祁煜竟然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不知怎的,一股暖流自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蔓延开来,予欢感动于他的体贴和善意,心弦微微被牵动……
“我只是想提醒下你,别惹火烧身。”丢下颇具深意的话,墨澈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后,迈步离开。
祁煜没再拦住墨澈的离开,不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却凝着一挘畛痢K乩蠢渚沧猿帜海才恍斡谏萌俗矫欢ㄋ男乃迹比唬裁蝗烁仪嵋渍腥撬墒牵杂錾铣S杌逗螅坪醮蚱屏斯呃
“妳脚还痛吗?要不要进去涂药?”祁煜将视线收回,落在她膝盖上,那里的衣服脏了。
“这……好啊。”予欢犹豫了一下,欣然应道。
祁煜将她扶进房间里的小厅坐下,自己进入内室里拿出一只瓶子,示意他掀起裙摆。
“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予欢伸手欲接过药瓶,却见祁煜挑了下眉,似乎不肯给的样子,教她一时手足无措地僵坐着。
刚才她回答的太快了,以致没有想到自己的脚瘦得像竹杆,若让他看到自己身上又一个不完美的地方,不知作何感想?她攥紧裙摆,缩了缩腿。
“怎么了?”祁煜勾唇,微笑道。
“没……没什么啦,我……我自儿个就行了。”
“妳就别逞强了。”说罢,祁煜蹲下身,掀起她的裙摆,看到她膝盖的伤,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小心翼翼地为她涂药。
予欢想缩回脚,但瞧见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令她嫌恶神情,不禁松喘了口气。
“你……”禁不住心底的疑惑,她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帮她涂药的手顿了一下,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挘送矗偬а郏咽悄且还岬钠骄病!皧吀詹庞氤赫绲氖焙颍鸵桓鋈撕芟瘛!
“那个人是谁啊?”他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成了别人的替代品吧?
“好了!妳的伤口擦破皮,回去后要小心些,别让它碰水。”他似乎有意回避她的问题。
予欢心好奇极了,但瞧他一副拒绝再谈的神情,她只好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对了,无论妳昨晚在北院见到了什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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