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把我唯一的儿子送给斯图亚特!”库兰伊盯着我,眼睛中的怒火就好像我才是那个侵入他的家园,残害他的人民,屠杀他的士兵的人。
“可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啊。”我诧异的解释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害死他!”他咆哮起来,让我禁不住怀疑他在战场上有没有这样的霸气。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居然敢这么做!”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样继续嚎叫着:“你这个疯子!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一天到晚…”
“你有点儿脑子行吗?!”我再也无法忍受,厉声打断他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们就完了!”
“我们伍德里奇家族的事儿还用不着你管!”库兰伊用力挥着手冲我嚷道:“当初如果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再哪里乞讨呢!我告诉你…”
他住了嘴,因为看到了我手中燃烧的火焰。
“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知道史崔克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而他的冰锥正顶在我的腰上:“如果您需要的话,少爵爷,我随时都可以将这个叛徒就地正法。”
我咬着牙,不用看都能想象出史崔克那副恶心的嘴脸。隔着衣服,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丝丝入骨的凉意,只是我不知道它来自于后背,还是心里…
“放开他。”胡里奥终于开了口。
好吧,总算还有明白人!我这样想着,终于松了口气。
“我希望你能明白,就算我们伍德里奇家族失去了一切,也不会拿凯尔去冒险,索萨先生。”胡里奥却这样说。
我又紧张起来,事情似乎依然在往不利的方向发展。
“而且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自作主张,我们无法原谅。”胡里奥刻板的语调中听不出一点儿感情。
“我们应该把他关起来!”库兰伊立即随声附和着。
“但是你毕竟帮了我们,我们也不应该再为难你。”胡里奥没理他的儿子,看着我继续说:“所以…你走吧。”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吧,离开我的家,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傻在那里,感到伤口又开始疼痛,疼到…无以复加。
“不要逼我派人把你架出去!”库兰伊恶狠狠的说,而史崔克也又一次靠了过来。
“爷爷,别赶索萨走,这不是他的错!”凯尔突然冲过来抱着我哭喊起来:“你别赶他走,爷爷,求求你了!我是自愿的,我跟他商量好的!求求你,求求你…”
“你给我闭嘴!”库兰伊一把将凯尔拽了过去。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吧。”胡里奥挥了挥手,转过身去,看起来已经不想再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了城堡里,浑浑噩噩的,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疼痛…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正跪在地窖里,紧紧的抱着娜塔莉。
“少爷,你怎么了?”她捧着我的脸,小心为我梳理着凌乱的头发,眼睛却停留在我那纱布中的鼻子上。我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才想起我已经把她扔在这里整整三天了。
“没什么。”我想我的眼眶一定很红,可我还不至于让眼泪流下来:“咱们得离开这儿了。”
“为什么?!”她张大了嘴巴,一滴血珠从她干裂的嘴唇中渗了出来。
“别问了,好么?”我把她搂在怀中,紧紧的。
“嗯,我不问。”她温顺的贴着我的胸膛,轻轻的对我说:“少爷,我不问…”
“你去准备准备吧。”不知这样抱了多久,我才捧起她的脸说:“记得吃点儿东西,我还得去干点儿别的。”
半个小时后,我从史崔克的卧室走了出来。我对他说:“嘿!”然后用一颗炎爆洞穿了他的胸膛。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他声旁,听着火焰灼烧肝脏的嗞嗞声,看着鲜血把地毯染红。直到他那充满痛苦和恐惧的表情永远凝固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直到他那枚天选者徽记彻底失去了光泽。
太阳开始落山了,在落日的余晖中,我和娜塔莉站在城堡门前,我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一年时间,一无所有的到来,莫名其妙的离开,怎么都觉得像场梦一般。得了,也就这样。
“索萨!”我听到凯尔叫着我的名字,而不是老师,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
“拿去吃吧,刚给我的。”他把一块蛋糕塞进我手里。
这块蛋糕,跟我们刚见面时的那块好像。
“你还会回来么?”他拉着我的衣角问道。
“会的。”我吃着甜腻的蛋糕,却掩盖不了心中的苦涩,只能用尽可能愉快的语气对他说:“一定会的!”
“你不骗我?”他看着我,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少爷,快回来吧!”管家跟出来喊道。
“不骗你!”我头也不回的拉着娜塔莉,大步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少爷?”沉默着走了十几分钟后,娜塔莉才开口问我。
“嗯…首先,我们得雇一辆马车。”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满口袋的乱摸。
“你在找什么呀?”
“钱!”我没好气儿的说着,终于想起在大半个月前就把钱都赏给温柔乡的某个**了。很好,我现在身无分文。
“我有啊!”娜塔莉打开一个包袱说,给我看那满满的一整袋银币和铜板:“这一年多来的工钱我全留着呢,你看,还不少吧!”她有点儿小得意的对我说。
宝贝儿,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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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独立团
当我见到戈登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其中有两天我都百无聊赖的待在教会的驿馆里,只因为他又去了什么地方传教未归。传教这种事儿我一直以为都是牧师和军队干的,所以在我看来作为主教的戈登不是太敬业了就是闲得蛋疼。
“你好,索萨先生,这次你不会是想连我也绑架了吧。”戈登冲我微笑着,满怀热情,让我…受宠若惊。
“哈哈,过去的事儿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干笑两声说:“我来这儿是希望得到一份儿工作,主教大人。”
“说来听听。”他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听说最近埃苏雷格又发现了不少异教徒,而咱们的捍卫者们正在肃清他们,如果您还需要人手,我乐意为您效劳。”
“首先,我需要纠正您的一个观点,索萨先生,您不是为我效劳,而是为同铸会,你我都是。”戈登友善的提醒我道,同时伸出了右手:“然后,欢迎你,虔诚的信徒。”
“那些异教徒在哪儿?”我握着他的手,急切的说。
“炽天之翼的据点很分散,如果你如此迫切的想为教会效力的话,你可以加入费雷罗上校的独立团。他负责清除整个埃苏雷格地区的邪教分子,你可以在…岩城找到他。”戈登想了想说:“这样吧,索萨先生,您先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为你写好举荐信,您就可以出发了。”
“可以现在就写吗?我有点儿等不及了!”
没错,正式投奔同铸会,刚坐上马车没多久,我就拿定了这个主意。以我现在的实力,那张通缉令对我来说已形同废纸,没有人会因为那点儿赏金去招惹一个天选者级别的法师,我已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但是想要结束这一年多来漂泊不定的生活,我还需要一座靠山,于是我选择了最大的一座——成为一名同铸会的法师,然后…重新开始!
当我掏出举荐信对卫兵说我要见费雷罗的时候,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直接带我去了市政厅。而在执政官办公的房间里,我看到了这个一头暗黄色卷发,嘴边留着黑色短须,身着半覆式轻甲的中年人,他正在盯着一张地图研究着什么。
“什么事儿?”他头也不抬的问。
“执政官阁下,请问费雷罗上校在吗?”
“执政官?卫兵没告诉你这儿被征用了吗?!我…”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看见我的时候却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哇哦,哇哦,哇哦,教书匠,你怎么来了?”
我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所有人都认识你,自从你把匕首架在西蒙的脖子上之后。你现在可出大名儿了,教书匠,我敢赌十个银币,你能成为今年的埃苏雷格年度人物!”说着他左手一撑,人已经从桌子后面翻了过来:“我就是费雷罗,找我干嘛?”
“额…您可以先看看这个。”我有点儿没料到我跟费雷罗的见面方式会是这样,让我之前编织好的一大推恭维话一时间无从出口。在我理清思路之前,只好先把推荐信交给了他。
“嗯,戈登的推荐信…”五秒钟后,费雷罗就把信随手扔到了一边,我敢肯定他没有看完:“这么说,你要加入我?”
“是的,上校,我…”
“听说你被胡里奥赶出来了,为什么?”他几乎没给我留回答的时间就接着说:“因为你杀了史崔克?”
我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他连这都知道?!才五天而已,怎么会这么快?可现在显然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我只好故作镇定的回答:“这么说可需要证据,上校。”
“能干掉史崔克,说明你至少达到了天选者的水平。”他根本没理会我在说什么,而是摸着下巴自顾自得说:“这么说来…我他妈可是赚大了。”
“你要抓我?”我暗暗向双手汇集着魔力。
“抓你?为什么?我疯了?我当然是要收下你!”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力道之大差点儿打断我施法。
“这么说,我可以留下了?”
“想走我也不放了,索萨上尉!”他大笑着说,然而一转脸,他又露出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严肃:“以你天选者的水准,我本该给你更高的军衔,可是比起那些虚实不明的传言来,我更喜欢实战表现,上尉,别让我失望!”
上尉?我这就算上尉了?!我沾沾自喜的想着。因为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按照同铸会的规矩,每一个有军方编制的法师,也就是要长期随军作战的那种,最低军衔就是上尉。
要确定一个法师是否具备了随军参战能力,同铸会有一套严格的测试标准,只有通过之后才能获得编制。但是在费雷罗这样的独立团里,指挥官享有临阵招募的权力,并可以直接对招募者授予一定范围内的军衔。
今天,他召到了送上门儿来的我。
“你先去住下吧,看见那个小楼没?”他指着窗外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幢三层楼房说:“我的两个法师和一位牧师就住在那儿,你跟他们一起吧。”
“额…费雷罗上校,我还有个要求。”我有些局促的说:“我带了个人来,希望您也能允许她加入。”
“你的小**儿是吗?”他冷笑一声说:“看来你还不太懂规矩,上尉,我的部队可不准拖家带口儿!”
怎么我那点事儿好像他全都知道了?!想想我就有点儿头疼,但是我不可能把那小拖油瓶儿丢下:“她可不算我的家属,上校,我得先向您澄清这一点。而且我知道军队里都有后勤人员的,医护、烧饭、搬运什么的,这她都干得了。”
“但她得跟你住一块儿是吗?”费雷罗似笑非笑的扬起了眉,让我觉得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不用。”我想了想,好像自己也不是个欲火焚身的人:“只要能保证她的安全,住不住一起没多大关系。”
“安全?!”他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军人最不能保证的就是安全,新兵!”
“我、我的意思是…”
“行了,我懂你意思,她可以留下。”他挥了挥手,好像已经欣赏够了我的窘迫:“让她跟着狄更斯去当医护员吧,士兵们对于医护人员都会多加关照的。”
给我们开门儿的就是狄更斯,一个满脸严肃的男人,以至于他那礼节性的微笑比哭还难看。他是队伍里唯一的牧师,医护组组长,军衔少校。几句寒暄之后,我就独自向楼上走去,留下娜塔莉跟她的新上司联络联络感情,虽然我实在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在二楼我见到了迪菲娅和拉文,那两个法师,通过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可以判断这是一对儿情侣。
“哎呀,你是那个、那个…教书匠!索萨,是吧?”拉文一脸兴奋的凑过来说。他一头褐色长发,胡子刮得不怎么干净,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典型的八字眉使他看起来一脸丧气相,虽然他一直在跟我喜笑颜开。
我有点儿无奈的耸了耸肩,代替了回答。
好吧,看来我这绰号短时间内是摆脱不了了。
“你真的杀了史崔克?”迪菲娅的反应就比拉文平静的多。齐肩的黑色长发,碎流海儿遮住了半个额头,略显苍白的脸上点缀着些雀斑,一双丹凤眼再加上她有点儿沙哑的嗓音,倒是给我一种…别样的感觉,冷艳吧,多少都有一点儿。
“他找死而已,我只是成全了他。”为了配合她,我也让自己的语调变得低沉了一些。
“他是个天选者,我们都很敬仰他。”她冷冷得看着我。
“哇哦,看来我让你们失去偶像了。”我满不在乎的笑着。刚刚我已经洞察过他俩的魔力——不值一提。不客气的说,我有信心同时收拾掉他们两个,当然,如果他们没有刻意隐藏魔力的话,这种障眼法也属于中级法术之一,还没学,以我这点儿可怜的魔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我们以后可能得敬仰你了,教书匠。”她笑了起来,男人似的肆无忌惮,听起来却反而多了一分味道。她站起来揪了揪拉文的衣领说:“走吧,让我们请新朋友喝一杯。”说着,她已经扭动腰身从我身边一闪而过,下楼去了。
“走吧,伙计,我知道一家很棒的酒馆儿!”拉文拍着我的肩膀说,笑的还是那么开心。
怎么说呢?我看着迪菲娅的背影,我喜欢这一对儿。
迪菲娅主修雷系法术,现在只停留在可以施放电光球、雷光斩这几个低级法术的程度。至于她那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连锁闪电,由于魔力基数的不足,她的连锁闪电基本上在跳动三、四次之后就无法再造成致命伤害。加上差劲的法术操控力,她的闪电链时常会劈到自己人头上,这也是费雷罗轻易不让她使这一招儿的原因。在这方面儿…我想我可以帮到她,如果我实在很闲的话。
拉文则是一名土系法师。在如今这个崇尚暴力的时代,雷系和火系是最受欢迎的魔法,而冰系因为它强大的控制力一直长盛不衰,土系法术则逐渐被边缘化,这跟他们的长老索内普尔常年隐居不无关系,现在土系法师也只比临近绝种的风系法师多一些而已。不过随着几年前叶青的到来,她如天使般优雅的施法方式和像魔鬼般凶狠的法术威力,似乎又让风系魔法变的热门儿起来,大有崛起之势。
拉文的法术多重于防御,岩石盾牌,护体石肤,粘土陷阱什么的,跟狄更斯的明光盾、圣灵庇佑配合使用会让军队的正面对抗性和生存能力都大大提升,这正是费雷罗欣赏他的原因。总之,他还是比迪菲娅要强一些,不过缺点也同样明显,就是几乎不会任何杀伤性魔法,这一点我显然可以帮到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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