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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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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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东西是中途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他下去买的,当时我也没有注意那是什么。护士打过针挂上输液袋之后便出去了,弗利特·英格纳奇怪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三个字刚出口便昏过去了。我伸手在他的颈侧动脉上摸了一下,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刺客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灰发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在房内待了二十分钟后,便示意我可以走了。
  等出了门到了停车场,我才奇怪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刺客笑了笑道。
  “怎么死的?你下了毒?”我奇怪地问。走的时候那家伙明明睡得香甜得很。
  “没有,我只是把胰岛素换成了镇静剂,生理盐水换成了葡萄糖而已。”刺客看着住院部的大门说道,“糖尿病患者由于体内胰岛素不足,致使血糖过高,身体又不能很好地利用血糖作为能量的来源,只好大量分解脂肪,于是产生过多的酮体。酮体含量过多,导致血液变酸,出现了代谢性酸中毒,就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我给他用的是高单位的葡萄糖并停用胰岛素,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他会在睡眠中出现急性酮症酸中毒,不知不觉地死去。”
  “这可是医院,他们可以抢救过来的。”
  “所以我们才在那里待到了足够的时间!”刺客挥挥手说道:“祝好梦,弗利特·英格纳先生!”
  将车子开到一家报废汽车回收站,看着巨大的机器把它压成四四方方的废铁,我们才离开,在路上随便撬开一辆福特,大家便又上路了。一直出了华盛顿,刺客才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像英格纳那样的死法也不错,悄无声息,没有痛苦!”
  “你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他没有痛苦?”Redback坐在我身边问道。
  “至少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肠子流出来。”刺客笑道,“我们都曾那么接近死神,虽然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对它的感觉肯定不陌生。对吗?刑天!”
  “哼,还是不死的好!”我对他的悲观看法颇为不屑。
  “我们这一行干到我们这种地步,有不死的吗?”刺客对我仍报有侥幸心理感到很不可思议。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是如果你根本就不往河边靠,怎么会湿鞋呢?”我掏出根提神的烟,摸出ZIPPO点燃,拇指摩擦着上面的弹头说道,“你会觉得自己必有一死,那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退出。如果你现在就下车,到南美找个封闭的小镇一住,断绝一切和外界的来往,肯定没有人能找到你。凭你赚到的钱,你可以过上皇帝般的生活。”
  “哈哈哈!”刺客肆无忌惮地狂笑道,“现在就下车?你认为我会放心地让你们三人对付这些混蛋吗?你认为我会舍弃大伙躲起来,直到一天在FOX的战争报道上看到你们横尸街头的新闻吗?换了你,你能吗?”
  我沉默了。这答案根本不用想,不能!虽然我们都赚到了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实现的财富,满足了最初做佣兵的初衷,并有能力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穷奢极欲地过完下半生。但没有人退出,冒着流干最后一滴血、曝尸在无名荒野的危险留下,便是因为这份超越血缘的感情。
  一只大手拍在我的头顶,我抬头一看是正在开车的快慢机。他在对我笑!那笑容很凄凉,也很满足!
  “他妈的看什么看?开你的车!”我格开他的手臂骂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想因为你开车跑神死在高速公路旁一辆破福特里面。”
  话没说完,边上的Redback便扑了过来,骑在我腿上抱着我的脸疯狂地啃咬起来。我们两个旁若无人地在后座亲热起来,当炽热欲火冲垮理智的最后防线时,一点冰凉滴落在我的脸上。我没有睁眼去看,也没有伸手去摸,我知道那是“情人伤”。
  SOPMOD M14
  SOPMOD M14的设计师是特洛伊公司的Mike Rock,因此有人称这种枪为Troy SOPMOD M14或ROCK SOPMOD M14。SOPMOD M14是使用“94禁令前”的M14步枪改装的,具有全自动发射功能,枪管采用5R级的比赛型枪管,并根据战术需要可在12英寸(305mm)、14英寸(356mm)、16英寸(406mm)或18英寸(457mm)这四种长度的枪管之间更换。
  固定枪托被杆形伸缩式轻合金枪托代替,长度有多个位置可调。采用16英寸枪管时空枪重8。25磅(3。75kg),全长30英寸(762mm)~35英寸(889mm)。导气系统也重新设计以减少枪口跳动,导气活塞通过连杆与枪机连接。护木上有M1913导轨,以便于安装多种标准接口的战术附件。采用一种类似M16A2式的新消焰器代替原来的USGI消焰器,并有螺纹方便外接消声器。
  第九十章 兵不血刃(二)
  美丽的阳光,美丽的沙滩,美丽的海岸线。这是一小段美丽的公共海滩,像所有人梦想中的那样,是一个周末带上妻子儿女吹海风、吃三明治的完美地点。正如现在海滩上嬉戏的一家人一样,天真的孩子在追逐海浪,美丽的妻子在准备午餐,而慈祥的父亲正在用手提电脑为家里赚下一笔成长基金。一切看起来很完美,除了在一里外的海岸公路上,有四双冰冷的眸子正在他们身上无情地打量着。
  快慢机降下车窗,将WA2000架在车窗上瞄准了正在抚摸小朋友脑袋的父亲。
  “身份锁定!杜特·罗森。就绪!”快慢机的语气逐渐缓慢起来。不用看我就知道快慢机的瞳孔已经由浅变深,变成了如同铁块般的坚实,那是他动了杀机的征兆。
  “目标核实!杜特·罗森!距离530米,风速10km/h,大范围,来自右侧……”作为他的观察手,我再一次确认目标的身份,确保没有杀错人,准备在最适当的时候给予他下手的指示。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枪杀他的父亲!”Redback看着那个孩子天真的笑容,伸出手握住了快慢机的枪管。
  “那我们就连孩子一起干掉!”刺客从口袋中抽出一把造型独特的狙击枪,看上去像是特别改进型M14突击队员卡宾枪,利落地抽出枪托抵住瞄准海滩上一家三口,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在观察镜中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第一枪打中的竟然是那个天真的孩子,第二枪是抱着孩子的母亲。当难以置信的父亲擦拭着脸上爱子的脑浆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慢慢地转头看向我们停车的地方,分辨出是谁在攻击他们后,刺客才射出第三发子弹将他的脑壳打飞。
  我们大家都被他的残忍震惊了,连快慢机都扭过头皱着眉瞪了他一眼。
  “啊!狗娘养的冷血杂种!我要杀了你!”Redback从我身边突然一跃而起扑向刺客,疯狂地撕抓他的脸面,冲动的情绪如同失去理智的精神病患者。她不停地撕扯着刺客的衣服,抠抓他的身体,我抱住她的腰都压不住她的疯狂劲,最后是我们三个人合力才压制住她的动作,但她仍不停地冲着刺客叫骂,什么难听的字眼都用上了,最后挣扎不动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刑天!你最好让你的小花豹松开口,不然我就要晃肩膀了。”刺客咬着牙忍痛对我说。Redback咬得这么紧,如果刺客用力晃肩膀的话,衣服就会带掉她满嘴的牙。在战场上咬人绝不隔着衣服,这是基本常识。Redback犯这种错误,说明她被刺客的行为刺激到了痛处。
  “Redback!松口,松口!”我捏着她的颌关节,希望她能松口,可是我都快把她的关节卸掉了,她仍没有松口的意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刺客的脸,鼻子里不停发出“哼哼”的喘气声,如同斗牛场中正进行生死搏斗的公牛一样。
  “刑天!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这是我最后的通牒了!让她松嘴,现在!”刺客满头大汗地叫道。Redback咬住了他的肉,痛得他浑身颤抖,他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非常给我面子了。
  逼不得已,我只好拇指加劲四指用力将她的下颌给卸了下来。Redback的牙关一松,刺客便飞快地逃离了虎口,捂着肩头坐到车厢的最后一排,像看怪物似的边盯着Redback边揉动痛处。
  “你发什么神经?!”刺客拉开衣服,肩头的两排牙印已经几乎咬合,再停片刻,那块肉肯定会被Redback咬下来,看到自己的惨状,他忍不住冲着Redback怒吼起来。
  “冷血的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Redback甩开我的手恶毒地指着刺客骂道。
  “这一点不用你提醒!”刺客活动着肩膀说道。
  “你这个比马桶圈还恶心的混蛋!”Redback抓起边上的东西扔向刺客,眼睛充满泪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为了死人哭。但我很确定她不是为了那两个成人哭泣,而是为那个孩子,而且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刺客的命,因为如果是那样,她腰里的手枪从来都是上好膛的。
  “我们是军人,但不是魔鬼。”快慢机没有多说,只扔下一句便打着车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不能留下活口,这海滩到最近的城填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不灭口让他们报了警,我们没有办法顺利逃跑。我们没有选择!”刺客看到快慢机不理解他,真的有点生气了,扶着椅背伸着脑袋叫道。
  “五岁的孩子能报什么警?你个嗜血的混蛋!”Redback脱下鞋子扔了过去,被刺客打落在地。
  “我们都沾过无辜的血!不管在哪里,多少都一样,上帝不会原谅我们!所以,不要拿那些无聊的正义伦理来教育我。我不在乎那一套,也不想上天堂,省省吧!”刺客抓起地上的军靴又扔了回来,用手指着Redback说道。
  “但我从没有枪杀过幼童!”
  “你肯定吗?你每一具尸体都翻过来确认过吗?你怎么知道那些被炸得连上帝都不知道它以前是什么东西的肉团多大年纪?”刺客把脸逼近Redback,“那些肉渣看起来多么相似,红红绿绿,五彩缤纷。不是吗?神之刺客的Redback!”
  “不!那不可能发生。别说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说了!”Redback捂着耳朵不愿听刺客的话,我们都知道他讲的是实话,但从没有人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没有人能面对它带来的负罪感。
  “别逼她,刺客!”我伸手将刺客从Redback身边推开,怕继续刺激她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然后一把将Redback搂在怀里安慰。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没有做过!”Redback揪着我的衣领,颤抖地看着我,满眼写满了渴望。
  “当然,你没有做过!当然,别往心里去!”我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口,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好不停地重复那两句话。
  刺客气呼呼地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看着我们两个,张嘴仍想说什么,被我用手势制止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这会刺激到Redback,就像提到我那段不愿想起的回忆一样。就像当初在康哥拉时,医生告诉我的,无论多坚强的人,也有不能碰触的死穴。
  “下来!换车!”快慢机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的停车场上对我们说道。
  我伸手去扶仍抱着头沉浸在痛苦中的Redback,没想到她竟然拨拨头发没事人一样地整整衣服,推开我的胳膊下了车。看她那副不似装出来的镇静样子,倒是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我赶紧追上去想嘘寒问暖一番,但被她拒绝了。
  “我不想和这个混蛋坐一辆车了,我们分道扬镳吧!”Redback吸吸鼻子扭过身对着快慢机说道,看都没有看刺客一眼。
  “你退出也好,我送你回去!”我看她和刺客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很快和解,既然她提出来也只有这么办了,说到底她毕竟不是我们狼群的人,参加我们的任务纯粹属于陪我。我扭头看了看快慢机和刺客,两人也点了点头。
  “名单上还剩几个?”我们把负责的名单按远近排序,这两天一路杀下来已经干掉了数人,剩下的应该不多了。
  “两个!”快慢机从掌上电脑中调出最后三份资料看了看,“怎么了?”
  “其他组剩下的加一起还有多少?”我的掌上电脑被刚才一阵撞把屏幕给撞花了。家用的东西就是没有军用的结实,我平常习惯了不把电脑磕磕碰碰当回事,现在可算吃苦头了。
  “还有11个!不过明天周末加加班也就做完了。”刺客说得好像是上班族写报告一样。
  “纽约还有几个?”我才问了两句话,Redback已经搞来一辆奥迪A4停在了边上。
  “两个!”快慢机留下继续给我讲解,刺客已经去搞车子了。快慢机不愿意再废话,直接把手里的掌上电脑扔给了我,吓得我赶紧双手一捧,生怕再掉在地上摔坏了。
  “我回去顺路料理了,其他人就不要管了。”我在电脑上划下了这两个人的名字,表示由我负责,其实我是为Redback擅自离队找个台阶下。
  “没有问题!队长正愁这两天海上劫船任务腾不出人手呢。”刺客搞了一辆雪佛兰越野车,靠在车门上抽着烟对我说道。
  “我们还要为美国政府干事?这回我们搞掉的这批人可有不少是美国官员呀!我以为干完这一票我们就逃之夭夭,再也不踏上美国的土地了呢!”我意外地看了看刺客。就像刚才我们干掉的那个家伙,明着是黑市的中间人,其实也是美国政府的外围线人。
  “所以我们才不能不帮美国政府干这件事。也算是打个掩护吧!拿着这个。”刺客把车调好头向我们两个点点头,说完这句扔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便走了。
  看着两人的车子渐行渐远,我心中稍稍升起了股惭愧的感觉。毕竟这也算战时,而我为了自己的女人中途退出任务,有逃兵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中国人由来已久的价值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则是西方人观念中的理所当然。
  “走不走?一会儿车主出来就麻烦了!”Redback坐在车内不耐烦地向我招手。
  “来了来了!”我拎着沉重的提包坐进车内,示意她可以走了。
  车子顺着洲际公路开向纽约,我打开包发现里面是刺客常用的一些易容工具和武器,拉上包沮丧地仰头叹了口气。如果刺客没有给我这些东西,也许我只是觉得有点内疚而已,可是如今怀里这沉甸甸的关心,压得我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它的主人。
  “怎么了?”Redback一边开车一边问。
  “没事!”我把怀里的东西卷了卷扔到后座上,不想因为这个再分心,也不想让她为此而感到内疚,今天的事以后我再出面向刺客道歉好了。
  “你的伤没有事吧?”Redback扭过头看着我关心地问,她把我的感叹当成了抽泣。
  “没有关系,好得差不多了!”我骗她。刚才我还感觉腹部上的纱布有点发潮,估计是两人争执时碰到了我的伤口,导致又出血了。
  “你骗不了我,我闻到了!”Redback把车停在一个加油站内,俯过身解开我的衣服看到纱布渗出的红色嗔斥了我一眼,那神情除了责怪还有浓浓的关心,看得我心头一暖,那份关心让我不禁握紧了手腕上的手镯,这种感觉自从我在医院与母亲离别后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就在Redback趴在我腹部给我整理伤口时,不经意抬头让我看到一幅哭笑不得的图面:正在加油的工人,踮着脚伸长脖子正在向车内张望,脸上猥亵的笑容、咬在唇外的舌尖和他通红的脸颊,无法掩饰地昭示着他下流的想法。看到我发现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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