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却败在了这群驴子拉大炮的土包子手里!”扳机满脸嘲笑地看着汉克。
“我们?败给甘茵斯坦?你在开什么玩笑?”汉克哈哈笑道,“你既然能接触到高层军事信息,就应该知道美国政府统计出的我们北国的损失有多少,我们的行动95%都没有伤亡,有的话也只是轻伤。”
“那你们为什么撤出?死了那么多人达到了原本的目的了?”扳机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汉克。
“我们进入甘茵斯坦是因为当时甘茵斯坦在我们的支持下建立了一个共产党政府,美国支持穆斯林游击队从事反对这个政府的武装叛乱。为了在阿拉伯海寻找不冻港和各种资源,我们只好派军队进入甘茵斯坦来支持政府。结果是北国撤出了它的军队,共产党政府为穆斯林游击队所推翻。”汉克并不能为自己国家的败退找出借口,“甘茵斯坦战争只是一盘棋,北国和美国是棋手,北国最后败下阵吃了亏,但棋高一着的美国有占到便宜吗?”
汉克坐到沙发上,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扳机道:“穆斯林游击队的崛起得到了美国的金钱资助和政治鼓励,游击队战士不仅从甘茵斯坦人当中,而且从许多其他国家的穆斯林当中招募。共产党政府垮台后,非甘茵斯坦的穆斯林游击队员返回了自己的所在国,他们利用从美国得到的培训,在许多这些国家内建立起半军事组织。他们在阿尔及利亚和苏丹等一些国家成为一股重要力量。尤其是,他们为一个跨国组织培养了骨干,其领导人就是目前震惊世界的风云人物奥撒马·本·拉登。也就是说,现在被称为‘文明世界的灾难’的伊斯兰恐怖集团,便是美国一手扶持起来的。”说到这里汉克停了停向窗外看了看,又满含深意地说道:“也就是他们炸掉了你们的世贸大楼!”
“我……”扳机也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被说出来脸上就挂不住了。
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事,好说不好听呀!
“甘茵斯坦这块肉我们吃定了!”扳机一脸强盗相,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为了向世界证明我们比北国强,我们也要啃下这根硬骨头。”
“我们北国现在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不养懒人了!”汉克作为北国适应资本主义最快的行业——黑手党的一员,看起来对北国的变革欢迎之至。
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激进分子为了各自的主张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和一个月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端详了半天才发现这些人脸上比前些日子多出一样东西——胡子!
“喂!你们怎么都留胡子了?”
“这不废话嘛!甘茵斯坦边上全都是伊斯兰教徒聚集区。男人全都蓄须,不蓄须的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外人,不利于开展工作嘛!”留着胡子的托尔仍是个大光头,看起来根本不像穆斯林,反而像开飞车的三K党。
“你们应该挎个吉他开演唱会。”我摇着脑袋装出一副嗑药嗑多了的样子。
“你也要留胡子,去甘茵斯坦!”我摇得正欢、笑得正开心的时候,队长突然打断说道。
“嗯?”我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看着队长,指着脑袋上刚刺好的文身吃惊地问道,“我也要去?我又不是阿拉伯人,我又装得不像,我去干什么?”
“其实在中东,蒙古人种反而比同属的欧罗巴人种更受欢迎。我们在穆斯林眼里简直就是堕落和糜烂的象征!”刺客是以色列人,他对中东最熟悉。
“蒙古人种?!”我愣住了。我对人种地理学不了解,对他把中国人归入蒙古人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人类可分为三大人种及其若干分支。尼格罗人种、欧罗巴人种和蒙古人种,都有若干过渡型人种。非洲以尼格罗人种为主,欧洲以欧罗巴人种为主,亚洲尤其是东亚和北亚则以蒙古人种为主。阿拉伯人属于欧罗巴人种印度地中海类型,中国人属于典型的蒙古人种!”Redback从背后悄悄地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
“噢!”我对自己粗浅的学识根本不觉得羞耻。这群人都不是一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背中国的朝代表比我还熟。
“可是你们谁见过文身的穆斯林?”得到要到中东去的消息后,队长发给我们很多关于伊斯兰教的东西。
“改变真主原造的行为是来自恶魔的诱惑,凡跟随恶魔者,已受亏折!”Tattoo对于《古兰经》禁止文身、黥青、锉牙、穿孔、戴假发等最熟悉。
“没有关系,戴穆斯林式围巾就看不出来了。”队长指了指我的脑袋说道,“而且你的图案是文在发线以上的,只要把头发蓄起来就能把图案盖住。”
“我到甘茵斯坦去干什么?”我奇怪极了。
“去适应伊斯兰的世界!东方人在伊拉克比在甘茵斯坦更受欢迎。”队长又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这么说伊拉克还是要派我去?”我捂着脸倒在沙发上,没想到东方人的面孔竟然给我招来如此多的麻烦。
“我们下了飞机走不出五米就会被打爆头的!”骑士满脸笑容地对我说道。
“我一个人去?”
“我们一起出发!只不过水鬼、你和刺客到巴基斯坦,我们其他人到科威特去。狼人和天才留给你们!”队长说完又指了指边上的其他佣兵,“我们没有必要全留在那里,这么多人在那里,你不会寂寞的!”
我看了看水鬼、刺客,再看看自己,发现队长派到甘茵斯坦的都是看上去比较不那么西方化的面孔,看样子他是深思熟虑过的。
“达克,你们猎兽人前一段哪儿去了?好久没见了!”
“我们在哥伦比亚和墨西哥,配合当地政府扫毒……”
“以你们的实力收效一定很显著吧?”
“当然。加上你们在公海上干的那一票,几船的高级制毒技术工人都被你们洗了,别说哥伦比亚受损甚巨,连中南亚的毒品市场都元气大伤呀!现在‘金新月’又要被美国洗,毒品市场……”我问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打听的了。任务内容仍未下达,不过时间是已经定下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这几天在美国的事虽然不大但琐碎之极,弄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原本想到美国来散心的,打算也没有实现,剩下的这半个月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快活一下。我一边和其他人打屁,一边向Redback示意准备开溜。
好不容易趁大家狂欢的时候逃了出来,我和Redback稍一商量便做了决定,趁这几天空闲陪她到处转悠转悠。等队长骂人的电话打通的时候,我们已飞到了泰国曼谷声名卓著的拍蓬街。
我头戴着插在背包内的电脑上的耳机,光驱里面温习的是刚买的阿拉伯语教学。叽里呱啦的阿拉伯语,把我和面前满街穿着三点式拉客的十一二岁的雏妓隔成两个世界。Redback左转右转地在灯红酒绿的红灯区边缘找到了一座不像教堂的教堂,巨大的院落内全是层层排排的简易竹楼,未进院门便看到了坍塌的围墙。神父和一名穿着背心露着强壮肌肉的男子正在安抚聚在祈祷大厅的上百名幼童,另有一些年轻人正在修理仍在冒烟的院墙。
“怎么回事?”Redback看到神父肩头的血迹吃惊地问道。
“抢劫!”神父满脸颓意,看样子有日子没睡好了。
“抢劫?”我也吃惊地关上了电脑里播放的阿拉伯语,“抢什么?教会有什么可抢的?”
神父没有说话,环视了周围一圈,我跟着他的眼神看去,见到的是满屋睁着惊恐大眼的女幼童,其中有一半多在六七岁上下,她们穿着奇怪,肩上和胸口都烙有奇怪的印记,从仍发黑的焦印上可以看出,这是刚刚烙上去的。什么样的人这么残忍,竟然对如此幼小的女童下这样的黑手!
“我们出去说!”那名不知名的神父把安抚的工作交给一旁的修女,带着我们来到了院子内。
“刑天!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洛基神父。洛基神父,这位是刑天!”Redback把我介绍给那位看上去像拳击手的神父。
“你好!久仰,久仰!”
“你好!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了!”我们两个客套了两句,其实我根本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他的名字。
“我要感谢你们狼群为我提供了东南亚向欧洲输送雏妓的管道,让我们能轻易地从歹徒手中救出如此多的可怜孩子!”等到洛基神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哪儿听过他的名字。这家伙是神职人员中的异数,常年在东南亚打转,号称“大棒神父”,以使用大棒看守教院出名,毕生致力于解救童妓的事业,曾经追踪万里将几个爱好雏妓的颇有势力的欧美官僚和毒贩子绳之以法。如果不是神之刺客在后面撑腰,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不客气!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孩子是……”我本来想着和Redback出来单独散散心的,没想到我们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动找上我们。
“那些孩子都是我这几年来解救下来的……雏妓!”说出这个词后,洛基神父在胸前画着十字一阵祷告,弄得我颇为无奈。这有什么可告罪的,不就说了个词嘛。
“这么多?”令我吃惊的是,屋内的孩子们最小的六七岁,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竟然都是救出来的雏妓。我开始以为她们只是教会收养的孤儿。
“已经转移走好多批了!”神父最近都在忙这些事,看他两鬓蹿上去的白发,便知道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看多了,对人的精神有多大的摧残。
“那抢劫又是怎么回事?”我正说着,从边上一间挂着白布帘的房间里突然冲出一名修女,趴在栏杆上大吐起来,看她快把内脏吐出来的劲儿,真让人想知道她看到的是什么恶心的画面。
“是为了里面这批刚救回来的女童!”神父的话刚说完,又一名修女冲出了房间,趴到刚才那名修女的身边一同吐起来。
“那些女童有什么特别吗?”我问话的同时,非常不礼貌地一直盯着那两名吐完跪在那里不停向天祈祷的修女,等着看后续发展,谁知道里面一会儿还能冲出多少人来。
“她们都是Devadasi!”洛基神父说了一个我没有听过的词,把我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什么?”我愣住了,看着边上的Redback,毕竟英文不是我的母语,太多单词我不知道了。
“提婆达悉!”Redback转动脑子给我解释这个词语,“意思是‘神的女奴’。是印度在坦多罗崇拜的性仪式中扮演献身于男神(修行者)的女神的角色,实际上已经由神庙祭司训练成变相卖淫的职业妓女。传说修行者在与神庙舞女进行仪式交媾后可以获得活力达到不朽,通过对神圣的生殖行为的神秘复制来保证维护万物的秩序。”
“通俗点!”听了半天,我仍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庙妓!”Redback握着胸前的十字架说道,“印度极度重男轻女,为了不养活女孩子,很多家庭都会以一种秘密仪式把女孩嫁给地方寺庙的神,这些女孩会被献给神庙,终生成为庙奴或庙妓。”
“庙妓?”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庙在中国是非常神圣的地方,教法一般是宣扬禁欲的,我从没有听说过把庙和妓女扯到一起来。
“没错!”Redback看着远处那些心智未开的幼童,颤声说,“在印度、尼泊尔、斯里兰卡,五岁至九岁的女童,会在月圆之夜‘嫁’给地方寺庙的神,祭典后其肩膀和胸将被烙印,之后受聘于寺庙祭师,来拜神的人可以向寺庙出钱买这些女孩交媾!”
“你们从印度弄来的?”我吃惊地问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跨越国境去营救这些女孩子,如此一来,风险和经费可是不小。
“贩卖幼女的国际路线分两条:一条是从尼泊尔到中转站孟加拉,然后转手卖到印度,从印度与巴基斯坦转往中东国家:另一条是从孟加拉到东坞,过泰国到菲律宾,然后装船到世界各地。这批女孩子是我们在泰缅边境劫下来的。”洛基神父正向我们解释着,从那间“呕吐之屋”里走出一名男子向我们招手。我认得他,他是神之刺客的队医,好像叫保罗。
洛基神父看到保罗向我们招手,叹了口气向那间“呕吐之屋”走去,我和Redback在后面跟着,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边走我边向神父打听:“那打劫的是什么人呀?”
“本地的黑帮和倒卖人口的人贩子!”神父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这些女孩子是我们在本地黑帮接货时抢来的,那帮没接到货的黑帮拒绝付钱。人贩子竟然以这些女孩子是宗教祭品、我们是异教徒为名,要求我们归还,结果谈不拢便来硬的了!”
“……”我无言了,今天又长见识了,有时候出来跑,还真是能看到平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泰国政府不管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前面洛基神父掀开的门帘里便传来一阵呛人的恶臭,熏得我一阵窒息。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我,这是人体腐烂时发出的味道。可是修道院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我更加好奇了。
“泰国1994年已经制定了相关的法律,但处罚力度明显不够。与15岁至18岁雏妓发生性行为,判监1年至3年,以及罚款2万株至6万铢(约800美元至2400美元);与15岁以下雏妓发生性行为,判监2年至6年,罚款4万株至12万株,一般外国人罚了钱就没什么事了。”神父无奈地摇了摇头,东南亚之所以成为“性爱观光国”,也是因为各国政府纵容的结果。
进了屋我才看清楚,这里是一间简易的医疗室。大通房分成里外两间,外间两名修女在给几个幼童上药。从那些女童流着黄水的下身看来,大多已经染上了二期梅毒和淋病。最可怜的是一个趴在床上的男童,从他包裹的部位便可以想像他的痛苦。这些孩子根本还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只是瞪着大眼看着我们几个人走进来,一点遮掩的打算也没有。倒是几个忙得满头大汗的修女,慌忙扯来白布替他们盖住了身体。
走进里屋,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恶臭便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等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保罗已经收拾好医疗器具了,看样子她已经没有救了。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这么冲的恶臭怎么会从一个活人身上发出,难道她烂了?
“这个女人是我们去踩点的时候捡的。她是印度一个农村的妇女,丈夫打仗去的时候她被实行了割礼,她丈夫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传言是死在外面了,乡亲要求她进行‘沙帝’,她是逃出来找丈夫的。”洛基神父穿上圣袍,抱好《圣经》,看样子是要为这个女人送行了。
“割礼?印度也有割礼?她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什么是‘沙帝’?”我常年在非洲打仗,当然知道割礼即所谓的成年礼,到了一定年龄,男子必须割除阴茎的包皮,而女子则必须部分或全部割除阴核和小阴唇,甚至将阴道口部分缝合。男子割礼在许多宗教里都有,但对女子施割礼我以为只有在落后的非洲才有,没想到印度也有。
“在印度乡下,丈夫长时间不在家时,有权要求妻子缝合阴道,只为排尿和月经留下一个小孔,来保证不会偷情。结果她的手术不成功,阴道病变糜烂了。她是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的,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妇人下面已经烂透了,结果在发现后就把她扔到了山里,我们把她救了回来,但也晚了!”神父也整理好衣服做好了弥撒的准备,“‘沙帝’是印度的一种古习俗,就是丈夫死了,妻子要自焚殉夫!”
“你们肯定这个女人是来自印度?你知道的,印度可是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