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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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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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那扇门后面便有一张柔软的水床!我们可以省掉来回的路费!”我回头指着眼中熟悉的乳白色大理石门板说道。
  “你这么急着上床睡觉?看来你真的是累了,太累了!那你就睡吧,睡在我怀里,我会守着你直到睡足睡饱,帮你驱走一切身上的不适和疲劳。”“Redback”微笑着将我抱在怀里,让我的脑袋枕在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上,轻声在我耳边喃喃细语着。清淡的声音如同夏日冰雨,瞬间浇灭了盘绕在我心头的欲火,酷暑凉风般的舒适感取代了原本的急躁,身体上的痛苦都随着我闭上的眼皮被抛进了黑暗中。
  在痛苦中睡去,在尖叫声中醒来。真是个让人兴奋的开始!
  一夜的好睡让我的身体摆脱了大半电流造成的身体上的伤害,虽然身体和手腕上的烙印仍让掌指感到酸胀无力,但总的来说值得庆祝!
  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仍是被绑在电椅上有些令人沮丧,但看到眼前被绑着的一排血肉模糊的人形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醒来后再看到昨天搞得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已然不是金发蓝眼的“Redback”模样,她坐在昨天救治我的木桌上,身边只有几个人坐在那里吃午饭。
  “你说什么?”我伸展一下手指,昨天的一番折磨,虽然让我痛不欲生,但却驱散了部分肌肉松弛剂的效用,身体开始有了活力的感觉,这给了我强烈的支撑,感觉自己能掌握躯体内那根精神梁柱,有了和外力抵抗的触点,哪怕是徒劳,也不会再有昨天完全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般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昨天和你说话的是我?我知道你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女人身高腿长,坐在桌子上双腿竟然能支到地上,由此比例看来,她至少有180公分,这在欧美也算是高个子了。
  “昨天什么?”我光注意看粉碎机出口下的斗车里冒出的热气,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如果你再不认真回答我的话,我就把你也扔进那粉碎机里,到时候你就可以仔细欣赏那车斗里的碎肉了!”女人说话挺狠,这一点还真有点像Redback。
  “这些人便是从你说出来的地址抓来的,可是他们从没有见过你,或是其他狼群的人。考虑到你们会化装的原因,我们还进行了脸部变形计算机模拟,但没有任何人见过你们!你骗了我!你怎么识破我的催眠术的?”女人话里的情绪并不是很恼怒,似乎还带有些许兴奋。
  “我的女人不抹香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因为那时的感觉就和自己回到了家里一模一样,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刚才还差点被烤成热狗,下一秒便软香在怀,仿佛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我当时破口而出的大部分内容是真的,除了我们并不是在清真寺对面住外。现在想来便立刻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也没打唇环!”
  “我也没有抹香水,你闻到的味道是西非干枯的巫毒迷藤点的烟。是为了让你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这东西比异氟烷还有效。可是加上为了维持心跳平稳而注射的利多卡因也有镇静作用。”女人听完笑了,“没想到我第一次失败竟然是因为唇环!”
  女人笑完竟然伸手一把揪住下唇细小的穿钉,硬把那东西从肉里扯了出来,血水从下颌破开的肉孔中喷出去老远。
  “我便是画家!幸会!”女人把沾了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嘬净后挑着眉毛看着我,伸过手来说道,“棋逢对手!这回没白来,等会儿一定会很有乐趣的!”
  在我因意外出神的时候,她跳下桌子走向楼梯口,等到了拱顶那里时突然回头冲我展颜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的血水道:“顺便说一下,你的吻技不错!”
  第一二六章 熬刑(一)
  “画家是女人!”即使见多识广如我也被吓倒了,能够和屠夫摆在一起的女人该有多变态,听起来就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一天的时间,和我关在一起的,凭我一言便被捕来的伊拉克平民已然全部消失了。垃圾车拉走了最后一车斗碎人肉,整个屋子里散布的血腥气也开始被吹进来的冷风吹淡些许。
  那些家伙们打累了,正在对面吞云吐雾,我的肚子咕咕地叫着,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面上,双手拇指被粗粗的麻绳绑在身后,麻绳的另一端连着铁链悬吊在滑轮上。脚根本没有办法着地,只有一根长满尖刺的狼牙棒可以站在上面,但谁愿意光着脚板站在针上。每次只要一声“吊”,麻绳就被拉起,我整个人就会被吊离地面。一开始脚尖还可以着地,麻绳被固定在钩子上,他们便开始问东问西。肩部像被扭断般的剧痛,几分钟后便痛得我满头大汗。刑讯者得不到答案就会叫一声:“扯!”——就像古代的衙役宣布下一道刑罚那样——把我悬空吊起,于是整个身体的重量便落到了两根拇指上。吊得并不高,如果拼命地绷直身体,脚后跟勉强可以碰到布满铁针的铁棍,减轻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扎穿自己的脚板。
  我在扎穿脚板还是吊断胳膊间难以取舍时,这些刑讯者却在一边轻松地坐着抽烟,看着我在痛苦中挣扎。剧烈的疼痛会让我暂时失去知觉,他们便把我放下来,浇上一盆冷水,直到我醒过来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让犯人把所知道的都吐露出来,和我关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长的撑了四十分钟。
  刚开始时我以数这些人能撑多长时间来消减脑子对身上痛苦的感知强度,虽然有些残忍但着实有效。等到他们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装休克的办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数倍,有意识地暂失脑功能引起机能障碍,造成休克,这时候对方怕你死掉便会把你放下来,可以让你有时间重整状态去迎接下一轮折磨。
  审问二十四小时从没有间断,这期间,“画家”没有再出现。虽然对她会带给我的痛苦感到恐惧,但对于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却又无法抑制地产生莫名的期待。期待的动力……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意图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我躺在泥水里听到他们谈论,既然药物加催眠无效,那就进行最耗时的疲劳拷问。可是这种轮番审讯,最主要的手段是将上千瓦的大灯泡悬挂在受审者的眼前,照得他眼花缭乱,不让他休息和睡觉,最后听任摆布,问什么说什么。可是物资贫乏的伊拉克竟然一时找不到这么大瓦数的灯泡,军用的防空照明灯的高温又足以把我和刑讯的打手都蒸熟,所以这群人正在讨论去哪儿弄灯泡这么可笑的问题。
  “算了!搞那么麻烦干什么?我们不如先敲碎这家伙的左脚,不招就敲右脚,如果他还不说,就一节一节地敲上去,他一定会说的。”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愚蠢的讨论,站起来操起桌上的锤子,用力砸在桌面上一节从受刑人身上取下来的膝盖骨上,黄白的碎骨四溅,打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没用,他不会说的!”年岁较大的领队烦躁地扔掉手里的烟头,可是一掏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他气得捏扁了包装,用力摔在了墙上。
  “让受刑者感到自己失去了精神力量,感到他正在失去他身体的完整性,这是刑讯手册上讲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呀,不是吗?”一个看上去和我岁数相差无几的红鼻子小伙儿摊着手掌问周围的人。
  “对于一般人是这样的。可是像这种可以控制自己精神力的人,如果给予过大的痛苦,他们甚至可以利用瞬时的剧痛催眠自己,仿佛从三万尺高空坠落或是被车碾过,从而造成脑死亡自杀。我见过这样的例子!”黑杰克一直没有离开过,听到这里走到我近前,掏出老二对着我,一注腥骚的黄汤带着热气打在我的脸上,“我们不能完全摧毁一个人的求生欲,如果你让一个人对活着也失去了希望,那死亡对他就没有了威胁,痛苦也没有办法让他屈服。”
  “精辟,精辟!”木乃伊的声音再次响起,拖着兴奋的尾音,“如果我有力气的话,一定为你大声鼓掌。”画家推着那个死残废的轮椅挤到了近前,他歪着脑袋看了看满身污秽的我,装模作样地回头问道:“依你的意思应该怎样才能审出些东西来呢?”
  黑杰克听到他的问话,转脸瞥了一眼面色平静的画家后,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接道:“东方人由于教育和传统文化的影响,在精神上有很大的韧性,打定主意后容易走极端,有很强的抗拷问能力。如果想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什么,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打破他们的精神防线。他们尤为注重荣誉,从这一点下手最容易突破。”看到画家赞赏地微微颔首后,他更是气壮了倍余,伸手指着我的脑袋说道,“这家伙把自己的国旗和图腾文在头上这么显眼的位置,说明他对于国家和民族有强烈的归属感,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把什么破坏这种归属感的东西文在他的身上,让他永远无颜面见家乡父老。”
  “羞辱拷问法!我喜欢!”木乃伊听到这里笑得更开心了,不小心用力过大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吐了不少血水。他挥了挥手,一个血肉模糊的犯人从门外被提了进来,扔在离我不远的老虎凳上。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全身稀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整个人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烂布瘫在木板上。虽然蛮同情这家伙的,但我的情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他。
  “那你准备怎么羞辱这个硬骨头小子呢?”画家伸手拉动滑轮上的绳索将我像死狗一样重新吊起来,然后拿起地上的皮管打开水龙头,后面接的是放了盐的滤箱。掺了盐晶的水不再清凉,像硫酸一样钻进了皮鞭抽裂的伤口中,烧得我一阵惨叫。
  “如果可能的话,在他面前折磨和羞辱他的妻子儿女最有效。”说到这里黑杰克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阿拉伯面孔后说道,“显然这个没有办法实现,但我们还可以从他的信仰和羞耻下手。”
  “例如?”
  “例如他的爱国之心和民族情感。”
  “爱国之心?你准备怎么打击?强迫他办绿卡吗?”远处休息够了的佣兵们又逐渐围了过来,一个中美洲的光头满脸嬉笑地挑黑杰克的毛病。
  “滚一边儿凉快去!”黑杰克连看都不看他,走近我上下打量片刻,伸手将吸完的烟头按灭在我额头的国旗文身上,然后看着焦黑的旗面说道,“不如我们文一幅中国人看到就憎恨的图案在他最显眼的部位上,让他走到哪儿都被人唾弃。”
  “给他文个老二在脸上怎么样?啊?一定谁见了他都恶心!”形容猥琐的山羊胡子拿着酒杯走了过来,伸出拿杯的食指指着笑道。
  “好主意!”几个女军人满脸淫笑地瞥着我的下身,“也许给他小弟画个中分是个不错的创意。女人一定会喜欢的!”
  “就画在他的右脸上!这儿……”木乃伊也来劲儿了,指着自己的右脸说道。
  “呵呵!”画家笑了,浅浅的,似乎只有眼角挑了挑而已,但灵魂中那丝春色却如泉水般从双眼涌出。说真的,天使面容配上魔鬼身材,这女人真的不像一个狠毒的刽子手。不过人不可貌相!这句经过多年的经验不用再提醒的真理已然烙印在我的脑中。所以,看她笑得越像天仙,我心里越发寒。
  “你在想什么?”她把脸贴近我,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道:“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对吗?他们那些小东西你根本不放在眼里对吧?”
  我抬眼瞄了瞄面前的如花玉颜,又埋下头同身上的疼痛作战去了,跟这种人说太多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其实,他们说的用是有用,只不过还没有抓住中国人的民族心理。文个老二还是睾丸在你脸上其实还不如文‘破鞋’二字在你妈脸上对你有威吓作用。我说得没错吧,孝子?”这个女人伸手摸了摸我另一侧头皮上的龙形文身说道,“对于传统的中国人来说,排在感情金字塔顶端的不是爱情而是孝顺,最看重的不是妻子而是父母。百善孝为先嘛!”
  看到我脸上的肌肉被她恶毒的念头刺激得跳个不停,她竟然又凑了过来,道:“就算找不到你父母,也不应该拿性器官那种没有任何威胁性的东西来唬弄人,至少也要弄个日本国旗什么的才能让你没脸出门,不是吗?”
  “你确实比他们有一套!”我被她对中国人的心理之体幽察微吓了一跳。
  “那我们就开始吧!”她拿出三根绑有数簇针头的铜筷在我眼前晃晃,说道,“本来我不想用这个没什么效用的方法的,可是既然大家都提出来了,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不要以为回去找人给你把图案毁掉便可以了,我文身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的……”
  其实,她还真说中了我的心思。文身嘛!就算是把靖国神社的牌匾画到我脸上,大不了以后补色的时候把它涂成别的图案。可是等这个女人把针扎进我脸颊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文身是假,用刑是真。根本不是用针沾颜料刺青,而是把针在火上烧红,然后才开始扎我。这根本就是变相的烙刑嘛!
  烧红的针扎进皮肤,淡淡的焦糊味从脸颊不断地传进鼻中,而被高温烧断的神经并没有立刻感受到痛觉,每次扎进来的时候总是先感觉一凉,然后才如炉上的水壶般逐渐感觉到热,最后才是钻进骨子里的剧痛。可是这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等她快速地完成了“作品”后,我的半张脸便肿成了红面包,眼睛睁不开,嘴也感觉有点儿歪,最后肿到极致,肿麻的感觉甚至压过了火烧的炙疼。由于是烙在脸上,所以格外感到痛觉离脑子的距离近,仿佛每一针下去都扎在脑仁深处似的,大脑在蓄满了痛苦的信息后便“当机”片刻,可是随即又被新来的烙痛唤醒。我就这样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地死去活来十数遍。
  终于扎完了,这女人收手退两步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后,满意地对我说:“黑色——永远的流行色!知道为什么我被人称为画家吗?因为我喜欢在人身上作画。火焰是我的画笔,人皮便是我的画布……”
  “这比电刑还差了点!”我吞咽着顺着嘴角不住流出的唾液,瞪着唯一能睁开的眼睛冲她吼道,“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招?快点拿出来吧!”
  “你不要急嘛!”女人笑了笑说道,“你太小看我了,刚才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如果我给你全身都这样文上一遍肯定疼死你!你是我见过的意志力最强的男人,我对你能坚持多久充满了期待。我们慢慢来,好玩儿的在后面。一次文太多会烧死肌肤的,那样就影响收藏了。”
  收藏?我听到她的话,心里一凉!完了!这女人不是拷问高手,而是一个变态!听她的话,给我文过身后,还要把我的皮给扒掉收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家伙在用刑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虐待欲而已。那我仗恃“没得到情报,他们就不会杀我”的本钱便没了。那样的话,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说出来求个痛快!
  “你明白了!”画家拿出脱水药粉洒在我的脸上,这东西能快速吸收皮下细胞破裂释放的细胞液,几分钟内便可以消肿。“不过千万不要招出来,不然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看着她兴奋得微颤的手指,我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因为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我不说,边上有其他人在看着,也许还能控制一下她下手的程度,可是我说出来后,这些人就对我失去任何兴趣了,那我肯定就被丢给这个虐待狂独享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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