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有什么说出去见得了人的地方,那就是狼群中没有人强奸、虐杀女性。
想到这些家伙在这里待了60年,不断地空想着如何称霸全球,我都觉得毛骨悚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民族性吧!我记得学者说过,日本民族的愿望就是上岸,那个坐在大陆板块交汇处的没有任何资源的岛上面的人,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计算当年地震有没有超过1000次!
队长拿出一张从洞中找到的作战地图,上面标示着本岛所有居民的聚集点,甚至连首都万尼拉各行政部门的位置都有,还画有很多作战假想,如何以最少的人数最大程度地破坏万尼拉。
“真是一群疯子!”扳机凑过来边看边摇头,“七个人岁数加起来都快六百岁了,竟然天天还想着打回万尼拉去,真是不知死活!”
“当然不知死活,所以日本战败。”屠夫松了松背上的弹药箱的背带。
“可悲的是他们现在仍不知死活!”我使劲拉响枪栓,恨恨地说道。
“不管他们知不知死活,最少他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队长指着地图说,“看这里,这上面也标示了持剑者匪帮的聚集地,我们只要按图行进就可以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六十年来最大的贡献了!”扳机对着电子地图标对一番,确定正确无误后说道。
“真不知这群家伙怎么想的。我们走!”队长把地图放进怀里走出了密林。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令人无比惊诧的洞穴,虽然我恨那些日本人,但我也可怜他们,这个山洞堆载了多少人一生的岁月,看看洞外林立的墓碑就知道了。
走出密林后,队长校对坐标,对着日本人地图所标示的一个湖心小屋行进,并在18日清晨前摸到了那个湖边小屋所在的地方。从远处可以看到屋里有十多人正在活动,似乎有三四个人坐在小屋内的地板上,外面有六个全副武装站岗的。
蹲在树丛中观察了一会儿,我通过无线电向队长汇报道:“我无法看到屋内情况,只能通过热成像,确定屋内有三个人坐在地上,两个站着,但无法确定是不是人质。”
“明白!”队长在远处的树丛中回答道。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闻到身边有股腥臭气,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条胳膊粗细的蟒蛇从树上吊下来吐着血红的信子盯着我,那两只碎金色的眼睛射出的冰冷的眼神,让我有种无比的亲切感。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做出杀掉它的决定。
我还没抽出刀子,那条蛇就像射出的箭一样扑向我,张着血盆大口向我的脖子咬来,我伸手一挡,四颗锋利的牙齿像四根尖钉一样扎进了我的伪装衣。我刚抓住蛇脖子,就感觉浑身一紧,三米多长的蛇身把我紧紧地缠住了。
顿时我的身体就像箍了几圈铁环一样动弹不得,而且铁箍越来越紧,力道大得惊人,我能听到我肋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身后背包内的东西也吱吱作响。胸腔内的空气被这巨大的压力挤出了肺腔,缺氧使我眼前发黑还乱闪金星。
我握着粗壮的蛇头想捏碎它的脑袋,可光滑的蛇鳞让我根本无法着力。这并不是我见过的最粗的蛇,亚马逊的森蚺比这种蛇粗三倍还多,可是被蟒蛇缠住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的蟒蛇就有这么大的力量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怪不得世上传言蟒绞杀是最痛苦的死法。
我用尽全力把压在胸口的胳膊撑开一丝,浅喘了一口气,右手拼命地在腰上摸索,耳机中传来队长的声音:“食尸鬼!回答!你怎么了?食尸鬼?食尸鬼?回答我!回答我!快慢机,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憋着一口气不敢出,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话,只能“唔唔”了两声,希望队长能听到。这时候离我身边最近的快慢机也在15米外,他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想到这里我知道如果想在他们赶到前还活着,就一定要自救。我拼命地用身体去撞树,想让蛇因疼痛而放开我,可是却适得其反,身上的力量加大,箍得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紧急时刻我想起了手上带着的手镯上的机关,那个机关是天才给我设计的,能弹出一个非常小的刀片,可以切割也可以当小钥匙用,是用来被绑时脱困用的。可是带着手镯的左手被蛇身箍得血流不通都麻木了,逼不得已,我只好张开嘴对着面前的蛇身使劲咬了一口,牙齿刚接触到蛇皮就像咬到了塑料皮一样,竟然滑开了,没有咬住。我只好又咬了一口,这时候肺内的气体已经被压得所剩无几,我又开始喘不上气来。我把蛇身顶着地拼命地用力撕扯,终于感觉牙齿间一闭合,一股腥乎乎的血水冲进了嘴里,顾不得吐出血水,我对着咬开的豁口又紧啃两口,撕下两大块皮肉。这时候感觉身上的蛇体一阵蠕动,面前的伤口竟然运动到了我够不到的地方,不过,一阵酸麻传来我又可以找到左手存在的感觉,赶紧把左手在地上一磕,弹出那个小得可怜的刀片,我拼命地顺着蛇腹划割着,以致于专心到忘记了右手中攥着的蛇头,直到被它大张的巨口咬在脑袋上,我才惊觉自己已身入蛇口了。
我能感觉到头顶上有一股引力把我吸向蟒蛇蝮部,还能看到蟒蛇的两颗牙齿从我额前慢慢地下滑到我的眼眶,最后停在我的鼻梁上。我像带了个紧皮帽一样,腥臭的胃液顺着我的脸流到脖子上,刺激着我的肠胃。
当我把手伸进蟒蛇的腹腔内,扯出它的内脏后,才慢慢感觉身上的束缚感稍有松懈。抓住这个救命的瞬间,我抽出了就在手边却一直够不到的军刀,使劲切断了缠在身上的蛇身。两只手得到自由后,我就着自己的头顶割断了蛇脖子,只剩下一个吞下我半个脑袋的蛇头咬在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快慢机和扳机从山下冲了上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慌忙过来帮我拽掉身上切成两段仍纠缠不放的蛇身。我把手从蟒蛇食道伸到口中拽着蛇信子便把它的脑袋从我的头上扯了下来,那感觉就像脱下一顶戴着极不合适的帽子一样。
等蛇头一离开我的脑袋,我马上瘫软在地上。眼前发黑,胸口发涨,浑身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我拼命地吸气,哪怕空气中满是蟒蛇胃液那浓烈的腥臭。
第六十五章 欲哭无泪
躺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握着拽下来的蛇头和掏出来的内脏。刚才的事情就发生在十几秒钟内,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求生的本能行动,这时候我心里才泛起害怕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和屠夫他们也冲了回来,看见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吓了一跳。
“蛇!”快慢机扬了扬手中的那段蛇身,指了指我手里的蛇头说道。
“食尸鬼,你没事吧?”队长凑过来检查我全身上下。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肩部被队长触摸到后一阵巨痛。
“我脱臼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耷拉下去的右肩膀。
“忍住!”队长扶住我的胳膊,伸手在我肩窝里摸索了一下,确定位置后拉伸一下肌肉,把肌腱理顺后向上一推。“嘎巴”一声脆响,骨头碰撞的剧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很幸运!这条东坞蟒还没有长到七米,那时候你再挣扎也没有用了!”狼人对动物最在行,拿起蛇头看了两眼说道。
“是我妈保佑我!”我把手镯凑到嘴前深深亲吻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个手镯,我今天就死定了。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队长和狼人开始顺着骨头检查我全身上下,看是否有骨折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事后才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尝试着站起来,浑身的酸痛就像上次被汽车撞飞一样。缺氧引起的呕吐感还没有完全下去,猛地站起身还有点头晕,扶着快慢机站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地适应过来。
“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们再行动!”队长下令原地休息。我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的蛇尸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差点成了这混蛋的腹中餐。想到这里,我拔出刀子狠狠地将地上的蛇头剁成了肉酱。
现在是越想越怕。如果说被人杀没有什么,我不怕。可是被吃掉的感觉却从来没有过,从来都是我吃别的东西,没想过有一天会反过来被别的东西吃。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弱者,连生存的权力都掌握在别的东西手中,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喉管一样令人恐怖。
拿出净水把脸上的胃液洗净后,我用手指摸了一下眉头上被蛇牙刮出来的两道伤口,轻微的酸痛和触手的湿软告诉我伤口的严重性。边上的狼人扔掉手中的蛇皮,拿出止血粉给我洒上,又给我贴上弹性胶布拉合伤口,这东西不像用针线缝合那样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感觉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队长走过来拍拍我的脸,注视着我的眼睛,想找寻我眼神中的斗志。他没有失望……
“就像刚洗了土耳其浴再来上个马杀鸡一样爽!”我轻轻地吸气,调整伸展胸腔受创的骨间隔膜。随着吸气肋间传来一阵阵的涨痛,有点像深度潜水后刚冒出水面时肺内压力过高的感觉。
“那好,我们行动,你和快慢机在远处掩护就行了。”队长把刚才制定的行动计划又重申了一遍。
“没问题!”我被分配为第二狙击手,是一个比较轻闲的位置。我没有因不被重视而要求什么重要角色,因为我明白现在的状况干这个比较保险。一个士兵应该知道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战斗状态,这叫自知之明。
队长刚分配完任务,大家还没来得及进入战斗位置,突然,山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弄不清是什么队伍打枪。刺客听到枪声不用队长吩咐便钻进树林中观测敌情去了,而我们则看到山下湖边小屋中的匪徒顿时乱成一团。数只小舟带着人质划破平静的湖面,飞速地向东边逃去了。而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如惊弓之鸟一样逃脱。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一群人都骂了起来,快慢机架起瞄具对准小舟上坐着的三人看了一眼后放下枪说道:“目标确定,是中国人质。”
“Damn!”队长把手中咬了一半的烟草重重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这他妈的是哪帮王八蛋打枪?要让我逮住他,一定把手指给他打断!”
“是美国和苏禄政府联军。队长,四个班和前哨站的约70名绑匪打起来了。”刺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队长背后,声音不大地说道。
“那群废物今天怎么这么能干?比我们还早一步找到这里。”队长十分诧异。
“给我要联军!”队长对背后的扳机下命令。扳机很快便调出了政府军的频率。
“你们这群笨蛋,你妈把你们生出来是吃屎的?”队长看着湖面上原本到嘴的肥肉渐行渐远,怒火中烧地骂起来,“你们该死的枪声把我们到手的目标给吓跑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看到队长越来越白的脸色,我们知道对方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最后队长把手中的无线电话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好在是军用器材,抗摔打性还是不错的,拿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王八蛋!一个破准将牛什么牛,老子不高兴马上让你成死准将!”队长骂骂咧咧地用手指了一下绑匪消失的方向。不用多言,大家排成搜索队形急行军向绑匪追去。
走出一公里后,被蟒蛇攻击的后遗症慢慢出现了。受损的骨关节处开始作痛,尤其是肋骨和肺间的疼痛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十公里跑后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不敢用力。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脚倒是没什么痛痒,还能走上两步。
“食尸鬼,你看起来糟糕极了,要不然你回去吧。我把鹰眼叫来。”队长看着我走路不敢弯腰的样子觉得难受。
“没事,我进这山里可不是来享福的。”
“Yeah!”其他人都笑了。伸出手互击一下手掌,然后恶魔又伸手在我的屁股上挠了一下,不过我实在提不起回身揍他的兴致。
我们八个人绕路想截在武装分子前面,所以必须比他们的速度快一倍还不止。队长尽量迁就我的伤势放慢速度,即使如此我仍感到不适,越来越痛的肋骨让我怀疑是不是骨折了。不过把手伸进衣内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骨折的感觉。
希望不是刚才骨头受压错位而刺伤内脏,我在心中祈祷。
虽然疼痛难忍,可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因为我觉得这是个挑战自己的机会,现在我越来越喜欢折磨自己,总爱给自己找点罪受,当时也许很难受,但每一次挑战后都会有种突破极限的感觉。其他人也喜欢这样做,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能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烈日炎炎的热带丛林中赶路,滋味简直美妙无比。此时,树阴下是最危险的地方,大量的毒蛇和怪虫子就盘踞在那里乘凉,即使一个细小的地缝中都可能有美丽的森林之王——眼镜蛇。如果你不小心从它头上跨过去,你马上会后悔自己走路不带眼睛,这东西每一口注入的毒液足以杀死一头大象或大约二十个人。其毒液是神经性的,会使受害者全身麻痹并导致神经系统瘫痪,特别是呼吸器官。
除了毒蛇,其他东西的威胁倒是没有那么厉害,因为我们有厚得能捂出脚气的军靴。看着脚下拼命挥动尾巴对我的脚背进行攻击的蝎子,我轻轻地抬起脚让开,让胜利者挥动屁股后面的武器神气地从脚下穿过。说实在的,挺佩服它的勇气的。
等我们跑出四十里后,身上的疼痛慢慢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舒服的感觉。这种奇怪的反差一般出现在身体突破运动极限时,如跑上五十公里,中间就不断地重复这种从痛苦到解脱、再痛苦再解脱的过程。这说明我的身体机能有了新的突破,这让我有种胜利者的自豪感。
等中午我们以为已经赶到绑匪前面的时候,却发现出现在伏击圈的竟然是一队政府军大兵,一群人扛着M16,叫唤的声音连丛林中的小鸟都惊飞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队长看着下面的一群白痴,“这群人跟进得好快啊!他们的嗅觉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灵敏了?”
“是啊,看来有美国的情报支持,确实比以前强了很多!”我们都给苏禄军人上过课,对他们的设备都有比较深的了解,可是现在看来美国人又教会了他们不少好东西。
不过看到这些军人没有任何察觉地从我们枪口下穿过,我知道苏禄的政府军比一流军队还差很远,武装到牙齿的老鼠也打不过猫!
“我们怎么办,头儿?”看着远去的军队,我们知道附近十里内都不会再有叛军的踪迹了,想要再重新找到匪徒谈何容易。
“不能放弃!我们还有地图,也许可以看看他们去哪儿了。”队长掏出日本老兵做的地图,对着面前的路校对位置后,在地图上开始搜索匪徒可能的集结地。
“这里!”队长很肯定地说道,“科兰比尔镇的布那亚湾。从那里可以绕过政府军的搜索,并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那可是段很长的路。”屠夫看了一眼地图上挺长的距离说道。
“是的。”队长笑了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起程。”说完他收起地图揣进怀里,对着大家笑了笑,这笑在脸上的迷彩遮掩下显得很滑稽,尤其是在那整理得很整齐的小胡子上还停了几只小飞虫的情况下。
“你是老大!”所有人都从原伏击位置聚拢过来,重新排定队形,向地图上标定的位置前进。
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我们,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中行军确实有些疲惫。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