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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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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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老大!”所有人都从原伏击位置聚拢过来,重新排定队形,向地图上标定的位置前进。
  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我们,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中行军确实有些疲惫。我低下头咬住吸管从背心的水胆中喝了几口水,边嚼能源棒边快速地赶路,直到晚上十二点才休息了两个小时,然后便又是一路地紧赶。敌人有船坐,而我们没有,这让我不禁感叹交通工具的快捷。
  不过我们可不敢叫鹰眼过来送我们,因为这里所有的村民都是绑匪的同情者,如果看到我们的飞机经过,一定会向绑匪通风报信的,那就会打草惊蛇。
  经过一天的狂奔,在第二天凌晨四点前我们终于赶到了布那亚湾。从山坡上向下看,前面有个不知名的村庄,整个村庄一片黑暗,虽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但仍没有人醒来。刺客摸进村内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们,并没有发现绑匪的踪迹,队长马上命令在路边的橡胶林和对面的山林设伏。
  队长和扳机在边上忙着联系政府军互通军情,而我和恶魔则蹲在草丛中对周围进行观察记录,做战前准备。这条路呈“L”型,快慢机和屠夫、狼人、刺客在对面拐弯处的丛林中卡住路口,我们四个人在拐角对面深处等待敌人。
  耳边的大群蚊虫飞来飞去,如果不是身上的迷彩有驱蚊作用,我很怀疑人被这么多的蚊子吸上一口,还能剩下什么,干尸?一张皮?不知是蚊虫的嗡嗡声有催眠作用,还是跑了两天有点瞌睡,我觉得额头有点轻,眼皮有点沉。
  掏出提神剂抹上强打精神,看着远处人迹全无的路口,这种没有确定的等待是最难熬的。
  身后一阵枝叶响声,队长扒开树丛凑到了我和屠夫跟前,从我们两个的角度向路口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极了!政府军报出的位置表明匪徒只有这一条路走,放心吧,我们所要做的只是等待。”
  “放心吧,这个我在行。”我发觉队长的眼神一直在我脸上逡巡,不得已只好张口向队长保证道。
  “我相信你!”队长笑了笑又钻回自己的草丛。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擦拭机枪的屠夫,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这小子正在嘲笑我。
  “笑个屁啊!”我有点恼怒,我觉得让人为我担心,对我来说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你可真是有魅力,连温顺的东坞蟒都想和你‘亲近亲近’。”屠夫没有回头,仍擦他的机枪。
  “当然,我是龙的传人,中国有句话叫‘龙蛇不照面’。意思是说属龙的人不能和蛇对面,而且还要放它活路。我想它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唬弄他一番。
  “那你们中国的蛇一定过得很惨!”屠夫看起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典故。
  “所以,它们都待在‘家’里不出来。”我边在身边洒上驱蚊虫的药粉边和屠夫开玩笑,希望借此来活跃一下气氛。
  “想家了?”屠夫布置好阵地架好枪,将身后的M202火箭炮还有炮弹放在一边,看着仍在布置阵地的我笑了。
  “从未停过!”我晃了晃手上的手镯,“你呢?没有想过家吗?”
  狼群其他人的身世我都清楚,只有屠夫一直神秘得很。从别人那里打听不如直接问他。
  “你知道吗?一般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都会被我暴扁一顿。”屠夫的瞳孔一阵收缩,目光像刀锋一样扎向我。
  “看来我问的正是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敢打我。”收拾好阵地,我坐到屠夫跟前,拉了拉身上的伪装网,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屠夫是我在狼群中最亲的人了,是他把我拖进了佣兵圈,改变了我的一生,也可以说是毁了我的一生,但每次不管我多生气,只要听到他那招牌式的阴笑声,总是无法真正地怨恨他。他教会了我所有我现在掌握的东西,就连在战场上如何解手,都是他给我讲解的。可以说,他和我是亦师亦友。估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对我特别宽容,比如说现在他就没有因为我的提问而打烂我的鼻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去后再找你算账?”屠夫拿出提神口香糖放进口中嚼了起来,又倒出两粒给我。
  “那就应该让我这顿打挨得有点价值。”我接过口香糖抛进嘴里,一股呛人的味道刺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精神也为之一振。
  屠夫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在一个贫穷的小镇上,有个和蔼的煤矿工会会长,这个男人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很幸福。但有一天……”屠夫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眼珠开始充血,脸上的刀疤不断地跳动,“……有一天,矿上因为主管的过失引发了一起重大的塌方事故,死伤无数。作为工会会长,男人有责任为死亡的工友讨回公道。为了这份责任,他不顾主管的威胁,无数次地向上举报,终于把主管绳之以法。就在他看着那名主管锒铛入狱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名凶徒来到了他家,打跛了他的腿并当着他的面强奸了他美丽的妻子和女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面前的小路上突然转过来一队人,屠夫马上打住了话语。我们两个伸着头向下看去,那队人慢慢地走近了,全都背着枪,可是人群中并没有被捆绑的人质。从服装和谈话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前面村子里的村民。
  我们没有出声,看着这些人慢慢地从枪口下走了过去,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村庄内,这才松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地上。
  屠夫坐回地上后又开始讲:“……那个男人事后得知,这个凶徒是一名佣兵,受那名主管的指使来报复他,没有杀他是那名主管要他痛苦一辈子。他确实痛苦,因为等他能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七个月后的事了。就在他再次以为噩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妻子忙着照顾他,没有发现十二岁的女儿竟然怀孕了。等他们把女儿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因为做引产女儿会有生命危险。就这样,一个本不应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诞生了。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的生命不会像顿河的流水一样平静,他从小没有得到过任何关爱,得到的只是咒骂和毒打。他的祖父恨他,祖母恨他,母亲更恨他,因为他从小就和那个摧残她们的男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母亲和祖母不止一次把他丢到荒郊野外,希望野狼能把他叼走。可是小男孩却利用一根磨尖的钢钉,一次又一次地从狼口里爬了回来。这时候,家里的人开始害怕他,仿佛他就是那个恶魔,他们用火烧他,引他去触电,在食物中下毒,可是这个孩子得到了撒旦的宠爱,他经历各种磨难活了过来。
  “直到十三岁的一天,喝醉了酒的祖父拿着猎枪,开枪打中了他的脸,这时候,他积蓄已久的憎恨终于爆发了。他夺过枪杀死了祖父和祖母,打晕了母亲,冲出了家门。他参加了佣兵,发誓要找到那个害了母亲和他一生的男人——他的父亲。终于,他在十六岁的时候找到了那个男人,他亲手割下了他的脑袋带回了家。他希望用这颗人头换回母亲的爱,但这时候他的母亲已经疯了,被关进了疯人院,根本认不出他了!”
  说到这里,屠夫沉默了,我也不用再打听了,屠夫为什么变成如此嗜杀的样子,除了和长年累月的厮杀有关外,看来根源就在这里了。我没有说什么“我很同情你”、“听到这个很难过”之类的话,因为屠夫不需要这个。
  “看来有人比我更惨!”我想起自己的经历,和屠夫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你?惨?嘿嘿!”屠夫阴笑起来,“你离惨还差得远呢!”
  “不惨怨我啊?平白无故地被你个王八蛋给拉进了这个圈子,你说我冤不?”我给了屠夫一拳骂道。
  “嘿嘿!如果那天你不表现得那么勇猛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拉你了,谁让你一路杀上天台的?到嘴的肥肉,你会让他跑掉吗?再说了,你杀了杨,2500万美金我向谁要去?”
  “可别提那2500万美金了,我不是还你了吗?还天天挂在嘴边,也不烦!”我刚说完这句话,从对面的路上走过来一群人,远远地看上去应该有三四十人,个个全副武装,手上什么都有,AK74步枪,PK通用机枪,RPG火箭筒,82MM迫击炮,看上去像个加强排。
  “这群人够阔的!”这哪里像恐怖分子,有点正规军的意思了。
  “苏禄政府给了2000万美金的赎金,买什么不行?”屠夫把机枪的保险打开,进入了战斗位置。
  我架好枪,从瞄准镜中看去,人群中有几个被绑住的人质被人用枪托顶着向前走,调整放大倍数后,可以看清楚很像照片上的人质,但毕竟经过两个月的折磨,人有点走样,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应该是他们了。”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不要冲动,等他们进村后,我们再动手,现在情况复杂,容易出事。”队长也没有把握能毫发无伤地把人质从匪徒手里抢过来,如果抢不过来那就只有偷了。拯救人质最重要的是人质没有伤亡,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就在匪徒刚从我们眼前走过还没有到村子边上时,远处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操!是政府军!”刺客在路口骂了起来,“要坏事,队长!”
  “这里是狼群!这里是狼群!目标已被我们掌握,不要接近布那亚湾。重复,不要接近布那亚湾。完毕!”队长赶忙向政府军呼叫,而我和屠夫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我们都听到脚步声了,匪徒不可能听不到。要坏菜!
  “这里是克斯中校,狼群回避!我重复,狼群回避!你们太慢了,交给我们。”亚伯特·克斯中校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带着一丝骄傲和蛮横。
  “回避个屁!我们已经设好埋伏圈……”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已经打起来了。近一个连的政府军从屁股后面追上来,前面正前进的匪徒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政府军的绿军装,没有任何犹豫地举枪便打。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乱飞。两名政府军官兵被第一轮扫射给打倒了,生死不明。政府军也很积极地马上组织还击,弹雨夹杂火箭弹在我们面前来回穿梭,场面一时间煞是好看。
  “怎么办?队长?”我举着枪瞄准端枪看押人质的匪徒,只要队长一声令下就能干掉他。
  “妈的!”队长气得一跺脚,拿着电话大声呼道,“你们是来救人的吗?他妈的匪徒还没撕票,你们就先把人质打死了!”
  “难道我们不还击吗?”那个准将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
  “有这样救人的吗?他妈的谁教给你们的?麦克·杰克森吗?”队长扔掉无线电,看着下面打成一片的景象,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刚开始政府军的人数占优势,火力明显压得匪徒抬不起头,可是不一会儿,从村庄中陆续跑出五六十名支持者,扛着武器加入了匪徒一方,这下就打成了势均力敌。
  “食尸鬼,我们……”队长正下战斗命令之时,我瞄准镜中的人质突然推开身边的匪徒四下奔逃起来。
  “Fuck!”我咒骂着连连开枪,击倒三个举枪准备射杀人质的匪徒。边上的其他匪徒有的开始逃跑,有的正在交火,剩余的没有得到头领的命令不敢开枪射杀人质,这给了三名人质逃跑的时间,其中两人飞快地向我们藏身的橡胶林冲来。
  “快,快!”看着两名同胞向我奔来,我不禁激动起来,端着枪就想站起来冲出去,却被屠夫一把拉住了。
  “危险!”屠夫拉住我的衣服将我拽回阵地,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中年人端着AK冲了出来,对着即将奔入丛林的两名人质就是一梭子,我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胸前爆起数朵血花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两名同胞眼中原本满怀希望和欣喜的眼神,瞬间被不甘和痛苦所代替,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难受。虽然这种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看到原本完全有可能被救回的同胞死在眼前而自己束手无策,强烈的愧疚像浓硫酸浇在心头,痛得我闭上眼睛,没有勇气再看他俩倒下的场面。
  战士的本能很快便把愧疚赶得无影无踪,我睁开喷火的双眼,搜索那个枪杀人质的混蛋,可是那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气急之下我把枪口对准其他跑得慢的家伙连连射击,不一会儿便打倒了一片。
  屠夫和队长他们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也束手无策,原本是来救人的,可是现在成了这种局面,根本没有再进行攻击的必要了,所以便看着我一个人像打靶一样将奔跑的人群一点一点吃掉,倒是扳机饶有兴致地在边上用MK12帮忙打倒了几个。
  不一会儿政府军便攻下了村庄,匪徒一逃进村庄和丛林,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看着一群政府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我们狼群的人真是气得冒火,如果不是他们来搅局,到了晚上我们就可以把人质安全救出,可是现在……看着地上趴着的尸体,我一气之下把一个政府军士兵打倒在地,冲他大喊道:“谁给你们下命令强攻的?把那个混蛋给我叫来!”
  第六十六章 保镖
  坐在台北的希尔顿总统套房的窗前,看着楼下忠孝西路穿梭的车流,流光溢彩的台北在夜色中像位珠光宝气的贵妇横卧在淡水河旁。我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一饮而尽,气恼地将酒瓶重重地砸在包房的墙壁上,玻璃的破碎声带给人一种宣泄的满足感觉。
  “怎么了?还在生气?”Redback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一双纤手从后面圈住了我的脖子,满头金发的脑袋从我左肩上冒了出来,眨着深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说呢?”我斜瞥了她一眼,伸手去够桌上的另一瓶伏特加,自从经历了在北国的冰天雪地的一番“熏陶”,我也爱上了这能要人命的烈酒。
  Redback顺手打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口后,抿抿嘴把酒瓶递给我,然后站在我背后用手轻轻地在我脑后揉起来,并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轻轻地问道:“还疼吗?”
  “疼!”脑后的疼痛让我想起了几天前的一幕。那是在苏禄的丛林中,原本十拿九稳就能救出的人质,却被政府军无聊的“抢功”念头给害死了。看着倒在面前不远处的同胞,我怒不可遏地将下命令的苏禄准将打倒在地,骑在他的胸口想掐死他,结果被边上的美军特种兵用枪托砸在我后脑勺上弄了个“脑袋开花”。由此我们和在场的苏禄政府军以及美国兵发生冲突,现在想起当时的混乱场面不禁有些失笑。当时连队长都气急了,一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成了一团。最后我被数百人用枪指着脑袋押进大牢关了三天,骑士他们忙前忙后地才把我救出来。
  听说那位准将硕果仅存的几颗牙齿也被我打掉了,怪不得连队长都被关了起来。听说政府轻易将我们放出来把他气得不轻,扬言要和我过不去,会找我麻烦。像他这种手握实权的人物如果真想整死我,虽不像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却也不是难事。结果吓得队长不顾我的反对赶紧把我派到了台湾。
  今天早上我才下的飞机,在希尔顿等了底火他们一天也没见他来接我,想起不明不白地被赶出苏禄以及死在面前的人质,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想喝上几杯解解闷的,可谁知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幸好我受过抗干扰训练,即使用致幻剂,效果也会下降,何况只是酒精。
  闭着眼享受着Redback的轻抚,很舒服!
  隐约地感到屋外走廊上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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