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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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全)-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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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遥遥的传来了某首不知名的家乡民歌,带着些许苍凉的味道,亲切的方言瞥上男儿独特的嗓音,在战地上显得尤为清晰。一个、两个,附和着,一同唱了起来,一首又一首,催着战事快快结束,催着马儿快快奔跑,他们想回家,想那热腾腾的炕,想那家乡味道的美味菜肴。
  
  再抬头时,唐糖的脸上已然挂满了泪珠,耳边伴随着那些不知名的歌声,眼前是付诸深情的爱人,她笑着将泪水蹭到君落月微泛花香的衣襟上,“等战事一完,你得负责把我娶回家。”
  
  “好,八抬大轿,将我君落月的妻正式娶回家,绑上一辈子,休想再离开。”
  
  “你若是三心二意,我便休了你。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休夫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好,那娘子便要替为夫多生几个孩子才可,为夫有事可忙,自然无暇分心他事。”君落月的双手紧了紧,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哼,没有孩子便可分心吗,当心我先阉后休,叫你连女人也碰不得。”唐糖的脸上也盈满了笑意,狠话说出口,自己倒是免不了先红了脸。
  
  “为夫没有进宫的打算,娘子大可放心,就算有女子主动爬上为夫的床,为夫也定会一脚将她踢下去,绝不让他人得逞,强了为夫。”君落月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倒映着星光的眸子里一片狡黠。
  
  “花言巧语,最不可信。”
  
  “冤枉,天大的冤枉,堪比六月飞雪的奇冤。”
  
  这一声冤枉才说完,君落月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竟有收不住的势头。唐糖亦被他那夸张的语气逗笑,直笑得肚子也疼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了笑,两人凝望了片刻,唐糖终是将头埋进了君落月了怀里,喃喃着问道:“这场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快了。”君落月的嘴角噙着浅笑,抬手抚着唐糖一头柔软的青丝,似安抚亦似承诺,他的声音很轻,犹如天边传来的一般带着些许飘渺,最终融进了夜间徐徐的微风中,渐不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10。22是羽毛的生日哇,不如少点霸王,留条评论,我就当礼物收下啦,哈哈~ 
                  第七十八章
  就在君思珏伤势大有好转的几天后,雷炽估摸着也被挽留够了,便带着雷尔查和蕾娅向君落月请辞回族。
  
  送佛送到西,送客自然也要送到军营外。一诺千金,蕾娅等了几日早已按捺不住,巴不得立刻骑了马,向族内一干人等炫耀去。
  
  既是送客,当着朝服方显庄重。今日的君落月着了一身绛紫蟠龙服,气派十足,同来送行的萧玹亦换上银甲将服。这二人皆是丰裕朝朝堂上随便跺两脚便能撼动一片人的大人物,雷炽得此隆重礼遇,自然是受宠若惊,口中连连赞颂。
  
  众人又是你来我往一番寒暄与挽留,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唐糖只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垂着头,心里却偷着乐了很久,雷炽以为自己才是得了好处的那个,却不知真正能笑到最后的却是那位比狐狸还狡猾的王爷大人。
  
  待到雷炽带着数十侍卫整装欲出发时,望眼欲穿的蕾娅终是在君落月别有用心的微笑下等到了牵着马儿姗姗来迟的紫槐。照例是一身紫袍,俊逸非凡,脸上却带着看好戏的邪气笑容。再一看,连唐糖也忍不住佩服君落月那捉弄完了人还得让那人感恩戴德的本事。
  
  紫槐牵着的是一跛腿的老马,很是温顺的走在他身后,全身倒是无一杂色的纯黑。
  
  “请问王爷,这是什么?”蕾娅也隐隐察觉出了不对,这马分明就与自己前几日看中的那匹相差甚远,何以君落月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她也顾不得遵循什么礼教规矩,指着那老马便是语气不善的问道。
  
  “自然是本王答应送与蕾娅小姐的马。”君落月自紫槐的手中将缰绳接了过来,很是疼惜的拍了拍马背,颇为感叹道:“听萧将军说,这马自小便在军营里长大,跟着出征打仗也不下数十次,这腿便是在一次战役中中了流箭落下的伤。大伙感念它劳苦功高,便养在了军营中,不想被小姐看中,本王也只得忍痛割爱将之奉上,望小姐能够善待它,也不枉本王的一片心意。”
  
  “怕是王爷搞错了,当日王爷也在场,那马分明就不是眼前这一匹。”蕾娅黑着脸,不顾自己父亲和兄长的阻拦,执意辩解道。她本就对哈利势在必得,哪想到末了竟用一匹又老又丑的伤马来取而代之,怎叫她不气恼。
  
  “哦?不过本王可记得当日小姐是说,想要我们这马厩内一匹纯黑色的马。那些养马的下人们挨着寻过来,只得这一匹。本王心想,当是此马无疑了。”君落月笑得很是谦谦君子,仿佛他确实不知其中隐情,此话一出,身旁的人也跟着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满意的一笑,抬眸看向蕾娅,带着不容拒绝的微笑。
  
  “王爷,你这可是出尔反尔。”蕾娅依旧不依不饶,她微微涨红了脸,还欲反驳,却被雷炽一个大力拉到了身后。
  
  雷炽给了蕾娅一个警告的眼神后,继而朝君落月一揖,满脸堆笑道:“我蒙国百姓最离不开的便是这马匹,千里马难寻,能得如此战功的马儿更是绝无仅有。承蒙王爷厚爱,在下代小女收下了。”
  
  “雷族长客气了,这一路还望顺风。”君落月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多一分便会显得过于热情,少一分却又会觉得过于疏远,如此这般,却是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多谢王爷和将军大人的款待,在下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雷炽略一抱拳,随即带着族内诸人,一行数十人的队伍便在萧玹特派的一队士兵护卫下,离开了军营。
  
  唐糖看着蕾娅临走前一脸吃瘪的表情,却是欲笑不敢笑,这般不着痕迹的让人出糗,只怕也唯有君落月才做得来。
  
  科齐部族造访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屈指算来,萧玹的大军在铜川的南边驻扎也已有二个月余,这期间蒙国大军一直在以北数百里处按兵不动,是以萧玹也命大军驻扎整顿,所幸补给充裕,与之耗上数月也无妨。
  
  大约就在雷炽带人离开才过了两日之久,前方的斥候便传来急报,说是博果王完颜珂携蒙国大军朝南进发,再过五日便可抵达铜川。听到这一消息,萧玹急招手下副将军五名,军师紫槐,也通知了坐镇军中的君落月,共同商议对敌方案。
  
  君落月本就是奉皇命而来,对于战事也早已有了自己的盘算,是以此刻不过是作为上宾以聆听为主,笑看席间那些有着十数年带兵经验的老将们争得脸红脖子粗。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带兵北上,在蒙国大军抵达铜川前,将他们堵在河对岸。蒙国不擅水战,铜川水浅,但若要渡河,也绝非易事,丰裕朝虽非河川之国,在水战上到底较之蒙国略胜一筹。此次大战本就非你死我活的掠夺领土之战,对双方而言,能够点到为止且达到目的,才是首要的。
  
  大军行进,自然不比扎营,日行百里,又需曝晒在烈日寒风下。唐糖倒是还好,只是看着那绵延数十里的百万大军,到底生出了些感叹与崇敬之意。
  
  幸好有马车,她与君思珏等人才不至于受行军之苦,跟在大军的最后,前方又有萧玹开道,自然一切顺利,大约也就在两日后的傍晚便抵达了铜川的南岸。
  
  蒙国境内河流众多,却多是浅河。夕阳余辉下,静静流淌的河面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微风吹拂着两岸的野草,偶尔伴随着云霞间大雁的鸣啼声,一片宁静祥和,谁也不愿预想,在这片美丽的景致下,将会被多少鲜血染红,将会掩埋多少枯骨哀泣。
  
  趁着落日,君落月便带着唐糖,仅他二人,往铜川沿岸散步。望着眼前美景,连唐糖也免不了唏嘘这般大气的景色。
  
  回看夕阳下的君落月,一身的红衣被映衬得愈发鲜红似血,仿佛一朵极艳的玫瑰,瑰丽中带着危险且魅惑的致命气息。唇瓣微扬,划出一道世上最美最柔的倾国之笑,双目熠熠,凝望着他之所爱,心之所系。
  
  心中一动,唐糖便已笑着靠在了君落月的胸前,轻嗔一声“妖孽”。确实是妖孽,勾人魂、夺人魄、占人心,温柔似潺潺溪水,俊美似皎皎明月,却只为她而展颜,为她倾尽一切。
  
  又过了两日,值夜的士兵终是发现了铜川对岸传来的动静。己方有斥候,彼方自然也有,他们知萧玹大军提前赶至铜川,便临时制定计划,趁夜色正浓,欲渡岸偷袭。
  
  而萧玹这边则早已有了相应的对策,用火攻暂阻了蒙军的进攻。铜川是天然的屏障,只要双方不逾越一步,它便可保证双方各自的安全,犹如中立地带,形成了两岸对峙的局面。
  
  自然,这一夜的事,唐糖还是事后才从君落月口中得知的。夜袭以及火攻时,她正在军中营帐内睡得踏实,醒来时,两军却已休战。有时她便回忆起以前看书时,那些穿越女子自诩深谙兵法、布阵了得,赢得几场战役便得男子深情以待。如今想来,却觉得可笑之极,先不论这些迂腐却高傲的大将军们究竟容不容得一个女子对他们指手画脚,指挥战事,她既有君落月这般万事计划妥当的完人在身边,又何须她出马操心,更别说她确实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头颅分家的悲壮场面。
  
  到了第二日,蒙军统帅,那位博果王完颜珂便让亲信带着他的亲笔信,欲求与君落月会面详谈。
  
  君落月收此信时,便遭到了萧玹在内的数位将领一致的反对,不过他也仅斟酌了片刻,便应下了此事,双方仅携一人,各搭船只一艘至铜川中央会面,两军则在两岸待命,稍有差池,便可鸣鼓迎战。
  
  应下此事后,君落月便回信一封,大抵是相约会面的时间,却又是迎来军中一片反对声。不过身为一朝王爷,既已决定了的事,自然是铁板定钉,再无商榷的余地。
  
  “你真要与那什么博果王乘船会面?”唐糖初听此事,也替君落月担心不已,回到属于他们私人的营帐后,便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道。
  
  “自然,完颜珂是当今蒙王的胞弟,说来与我的身份倒也是旗鼓相当。他既指名邀我前往,若换作萧玹,便有失我方气度了。”君落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挑起唐糖的一束头发把玩在事,漫不经心的回道,仿佛对此事并不上心。“娘子可是担心为夫的安危?”
  
  “我是怕你一去不复还,被完颜珂当成女婿捉回蒙国和他们的公主和亲。”唐糖嘟囔着,显然对君落月方才的回答很是不满。
  
  “哈哈,娘子大可放心,若真被捉,却大有可能是那位完颜珂。若能和谈成功自然最好,这一战本就是为了给他们蒙国当政者提个醒,若真弄得兵戎相见、血流成河,为夫倒也是不待见的。更何况,就算蒙国不提,我们也终是会提的。如今,他肯诚心详谈,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倒也不怕是陷阱。”唐糖皱了皱眉,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当然,她也相信,君落月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去赴约。如今木已成舟,她不过是在形式上抱怨个几句,真说要阻,倒也不见得有这心思。
  
  “为夫且叫紫槐陪同一起,娘子大可放心。”君落月朝唐糖调皮的一眨眼,笑容中多了些顽童般的狡黠,看得唐糖亦跟着忍俊不禁。
  
  “那便放心了,有狐狸军师跟着,只怕这回我倒是要担心起完颜珂的安危了。”唐糖掩嘴而笑,心下大定,又问了具体时刻,这才算放过了他。
                  第七十九章
  君落月与完颜珂相约三日后的午时三刻于铜川会面,各携护卫一名,两岸军队则整装待命。也是天公作美,午时未过,却是风和日丽,铜川河面波光粼粼,若非两岸的肃杀之势,倒也是处宜人的风景。
  
  萧玹指派步兵千余持盾布阵河川岸边,盾后掩护着上千拉弓就位的弓箭手,骑兵垫后,军营内留一半兵力护守,其余则随君落月待命铜川边。
  
  完颜珂也非吃素之人,蒙军最擅骑射,除却骁勇善战的骑兵外,军中亦有射程远且准的弓箭手,虽人数不是丰裕朝此次所派出的大军,杀伤力却不容小觑。
  
  午时一过,君落月一行人便在数百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岸边,同行除了萧玹在内的几位将军外,还有此次陪同前往的紫槐和与之形影不离的唐糖。
  
  对岸,完颜珂也已带着侍卫静候多时了,两岸分别停靠着一艘船,作会面之用。
  
  唐糖只觉得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竟是数不清的士兵,阳光反射在刀剑上极是晃眼。目力所及,虽辨不得完颜珂的具体长相,但见对岸一身着玄色华服的中年男子,贵气逼人,当是此人无疑。
  
  “此人,好强的气场。”
  
  乍听此语,唐糖蓦地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君落月,但见他依旧留着络腮大胡,桃花眸内微泛精光,优雅的唇瓣勾起一抹微笑,负手而立,端的是风姿卓越。
  
  君落月感知到唐糖的目光,见周遭侍卫皆离他们十步之远,便眨了眨眼,语气戏谑地开口道:“为夫对于娘子的金玉良言向来是融会贯通、灵活运用的,娘子以为如何?”
  
  唐糖抽了抽嘴角,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气场,如此喜感的一个词汇,从一个妖孽口中冒出来,且此妖孽还是十足十的大古人,她也不知该做何感想,只是勉强回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尴尬地说:“甚好。”
  
  “瞧娘子的模样,莫不是为夫说错了?”君落月挑眉一笑,修长的手指抚着下巴,略微低下头与唐糖说着悄悄话,在旁人看来却是暧昧十足。所幸萧玹治军一向严谨,在场士兵无不目不斜视,只当君落月是个徒有其表的风流王爷。
  
  “不是这个问题。”唐糖环顾着四周,这里绝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可君落月却偏偏不愿放过她,大庭广众的便上演起了你浓我浓的戏码,倒真叫她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那是如何,为夫倒记得娘子曾说过,这气场二字等同于气势。我见那完颜珂身材魁梧,颇有不怒自威之势,这才如此感叹。本想讨得娘子欢心,不料却是弄巧成拙。”君落月故作惋惜的一叹气,将唐糖一副小心翼翼且又尴尬至极的滑稽模样瞧在眼里,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
  
  “君落月,不准再闹了!”唐糖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的朝君落月一瞪眼,反而换得他愈发得寸进尺的戏谑笑容。她扭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萧玹,发现他也正拿极不满的眼神怒视着自己,连忙将目光收回,轻咳着道:“王爷,您确定不要奴婢相陪?”
  
  君落月顿了顿,登时了然于心,便也收敛了捉弄人的笑,略微正色道:“本王舍不得糖儿让人瞧了去,待到三刻一过,你便回营候着罢。本王带军师前往即可,莫要担心。”
  
  “王爷,奴婢是王爷的人,需亲眼瞧着王爷上船及返程,才得安心,望王爷成全。”又是王爷又是奴婢的,唐糖自觉说得极是别扭,无奈众人在场,自然,演戏也得演个十足像才行。
  
  “罢了,那你便留在萧大将军身边,足可保你安全。谨言慎语,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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