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云如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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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云如笙-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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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越想心里越是溜溜的;可是关切的心意却半分抹杀不了;我没别的想法;赶紧收拾东西去兰阳;不去亲眼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我无论任何也放心不下来。
    
    我要离府去找煦;又不能把实情暴露出来;云煦既然想瞒着大家;一定是有什么缘由;我不能因为一时之乱而坏了他的算计;可是不说也不行;要是我偷偷摸摸地出去了;老太君那里也说不过去的。
    
    可是要用什么理由来瞒混过去;倒让我头疼起来。说假了不行;老太君那是老人精一个;其他人也精明得跟什么似的;稍漏风声;我就算是帮了倒忙;要是说真;这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是怎么也想不出主意来。
    
    “少奶奶;您就说是自己想少爷了;反正就是左近;想去找他不就完了!”
    
    我瞪了一眼出主意的彩红;她情急之下也没出什么好主意;不过她一说;倒让我想到老太君的作用来;趁着她还疼惜我;这个主意还是让她帮我出吧!
    
    我坦坦白白地把实话跟老太君说了;同时也表示不想让别人再知道;云煦那边我肯定不放心;是一定要去看看的;老太君要是疼我;就帮我瞒一瞒。我耍够了赖皮;在老太君的笑骂声和嘱咐声中匆忙出门。
    
    不管了;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先去看看云煦的状况;顺便问问他;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能把我瞒的这么苦;是还在生我的气啊;还是真不把我当回事!
    
    


第百四十章 兰阳
    简行;我清早出;傍晚之前就赶到了兰阳县。…云煦现在就停留在县里的客栈中;而对于云煦受伤严重与否;除了查出有郎中出入;却始终不见云煦的影子。
    
    离兰阳越近;我的心情就越加的心急如焚;这心里没有底的感觉实在是难过极了;我甚至想着见到他以后;哪怕自己服软认错;也不想再和云煦僵持下去;他受了伤都瞒着我;夫妻之间怎么能到如此的地步。
    
    马车一停;我急不可耐地下车;也不理会上前招呼的小二;一应事情尽数交给彩红去料理;我的要就是去看看云煦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煦的居处是在客栈的后院里;我脚不沾地地横冲进去;看到乔家的下人之后;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却依旧悬着心。
    
    我随手拽过一个下人;急切地问道。“少爷人呢?”
    
    “少少奶奶?少爷;里面呢!”他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慌慌张张地答了我的话;还是一脸的诧异。
    
    我也顾不得问询云煦如;便撇下他;深吸了口气便往里面冲;咣铛一声;房门被我撞开;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房里的人似是被这声音一惊;原本安然坐在椅上;惊得立刻站了起来。我定睛看得分明;正是被我挂念一路的冤家;看他的面色是红润如常;手执书卷;姿态是安然自在;似乎没有半分受伤的意思。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中不由得大生惑;一想到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我的心头就无名火起口便想骂他两句;却没想到;被他抢了先放下书卷;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听他的问话语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欢愉的意味;反倒透着一股责备。我听在耳中;不禁怔住;原本由担心而激起的怒火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里到外都是透心的凉意;凉到彻骨。
    
    原来;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那么;这又是何苦来的呢!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念电转;所有的事情都翻腾了起来最初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地成了婊子莫名其妙地被赎身从良;这个男人的关爱、体贴甚至他的利用、心事;我从接受看清;到伤心;到忐忑;再到如今的全心投入;在他的眼里;就换成了一句如此无关痛痒却伤人伤到骨子里的话么?
    
    罢了。罢了。是我太过高估自。也太过高估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置了。我虽未到双十。在他眼里可能已经成为昨日黄花。再加上我那一派妒妇行径。恐怕早就被他记在心里。而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养病之所。也许是他地私会佳人地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初地誓。还是说。曾经地甜言蜜语。也随着风过无痕了。
    
    想到这里。我心死如灰。定定地看着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努力地眨了眨干涩地双眸。试图勾起一抹笑容。好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狼狈。
    
    我开口。声音却是难以想象地沙哑。“是我错。从一开始都是我错了。你放心。我不会牵绊你。也不会再碍着你。我马上就离开回洛州去。不。应该说我去收拾行李。你只需薄纸一张。把我休离便好。小乖还小。求你让他跟着我。反正你还能娶妻。以后自然是儿孙满堂。至于奶奶。你毕竟是她地亲孙。她就算再疼我。也会顺了你地心意。更何况。我也答应”
    
    我一字一句地说着。心中却痛如刀割。从前得知他地目地而伤心地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从此各奔东西。可是一来我心中胆怯。总觉得面对这个陌生地时代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活下去。而经历了京城地一年。离开乔家离开云煦。我感受到不同地风貌。也渐有独立地勇气;二来。我确实对他动了真心。反正有个顺眼地男人就在自己身边。又何必出去苦苦寻找。而且若说放弃他。我也确实心有不甘。
    
    而原本我和他地感情渐渐融洽。虽然稍有摩擦。也都是理念上地问题。我不去理会也就算了。就连那小妾之事。最开始地时候。我也强忍着心头地厌恶而接受。一切只因为他说过。让我相信他。这一切只是暂时地。
    
    是啊;确实是暂时的;暂时的不是让我心痛的事情;而是我和他的夫妻缘分;短短两载;我心中以为的良人;其实就是所托非人了吧
    
    我一边说着;心里的痛就愈加多上两分;到最后只觉得两耳轰隆;眼前一片模糊;我抬手拂过脸颊;指尖一抹湿润。是我哭了?真是没骨气;堂堂一个现代女子怎么就能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子呢!
    
    舌尖越来越苦涩;我几乎觉得自己就快失声;却还是努力地把心中想说的话统统宣泄;乔云煦;无论是你变了心;还是说你的心坚硬如铁从未变
    
    娘我;不伺候你了!
    
    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吗;不;已经不全然是因为那句轻飘飘的话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忐忑;对我们之间感情的质;已经足够折磨我的心了;若说是心灰;现在;我终于是彻彻底底的心灰意冷。
    
    就当我流着泪;僵立在门口;沙哑地说完我想说的话之后;便挪动着已经微麻的双腿;转身往外走;脚步还没有迈出去;我的身子便被人从背后抱住;不用想也知道是屋子里的那个人;我气愤地挣扎两下;可是他的胳臂用力我动不了分毫;竟然还被他硬生生地搂进了屋子里。
    
    我再挣扎;他箍得更紧;虽然没有遏着我的呼吸;却让我确然动弹不得恨地冲他吼着;“乔云煦;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们一拍两散;我不跟你过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抓着我干嘛堂乔家大少爷;你也不嫌丢人显眼!”
    
    他也不吭声;只是从背后牢牢地抱住我直到我挣扎得没了气力;颓然地放弃反抗。没办法;这一路折腾着坐马车过来;我尚且不在意身子被马车颠散了架了马车又是一路狂奔进来;再加上刚刚的一怒一气;如今哪里有力气应付他。
    
    我被他半拖半地搂着后退好几步;脚步踉跄;然后身子就是往后一倒;我马上感觉到自己坐在什么软乎乎的上面屋子里哪有什么是软乎乎的;明明就是他的大腿就是坐在他的腿上;而他正是坐在椅子上势把我抱在怀中。
    
    就算我和他做了两年的妻;什么亲密的动作也做过是如此暧昧的姿势还是让我身子软了一下;心里狂跳了两声;趁着脸蛋还没热起来;我气呼呼地轻斥一句;“你这是干嘛;赶快松手!”
    
    我恶狠狠地他松手;他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减;而然后;我就听到他轻轻地叹息一声;丝丝呼吸扫在我的脖颈上;带来一缕麻麻的感觉;我心头一动;又想挣扎;就听见他开口说话;语气包含着无奈;“宝心;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我苦涩地哼了一声;“你这么聪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何必跟我装傻;非要让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才能听懂不成?”
    
    我的语气不善;甚至咄逼人;他默默地听完;手臂一松;就把我放开来;我下意识地站起来;不顾心头那抹怅然;两步走开后转身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见我站起身;自己也站了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看得我心里好大不自在;好像刚刚是我在耍脾气;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尚未平复的心情又翻腾了起来;我苦涩一笑;“看吧;你终于不能忍受我了;那刚刚又何必拽着我;让我走了;咱们都干净;现在这样;又是何必?”
    
    他眸光未定;凝视我许久;才抬手揉了自己的眉心;“宝心;你怎么就不能少一些胡思乱想;多信我几分?”
    
    “我何时不信你;明明是你不信我;处处瞒着我。到如今;你又说我不信你!”
    
    他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把房门关上;我不解地看着;却没有出声;且看他要怎么辩解;没想到他转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坐下。
    
    我挑了挑眉;却没有动;一想起刚刚的暧昧姿势;我的心又是狂跳两下;一见他让我做的地方就是刚刚他抱着我坐下的椅子;我就不想坐过去。
    
    他也不强求;自行坐到另一边;沉声问道;“宝心;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我撇了撇嘴;嘲讽地回答;“莫不是乔大少幽会佳人的地方?”
    
    他也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既然在这里;这么说也不算错;只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
    
    在这样的气氛下;他还用言语轻薄;我的脸上一热;咬了咬嘴唇;语气冷的;“别说这些闲话;你倒是说;这里是哪里?”
    
    听我这么问;他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兰阳。”
    
    我心中一嗤;我能找到这里;自然知道这里是兰阳;“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找到这里来;你别说这些废话;若是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必”我一口气说着;就像是在泄怒气一样的干脆利落;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打断。
    
    “这里你来过;汪家就在兰阳;你忘了吗?”
    
    我刚想脱口而出什么汪家之类的话;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脑海里记忆翻出;我才算是想起来;这里就是汪红袖的娘家;去年我和云煦来过这里;就是那一次;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碍眼的小妾;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云煦说这个;和我们之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第百四十一章 决断
    又如何?”
    
    我撇了撇嘴;虽然心里涌起一抹不安;却硬撑着;坚决不给他好脸色。
    
    他在外面计算周密;苦心经营;是辛苦;可是他做什么事;却一点都不曾告诉过我。就算兰阳是汪家所在的地方;那又当如何;难不成那汪红袖还能借机报复?
    
    云煦微微摇头;一向温淡从容的神情此时显出几分忧虑;“汪家并不好相与;当年咱们退让一步;就是因为那时我还没有看透他;再加上叔伯算计;也只能勉强应对;而你心里的委屈;我也都知道”
    
    他说得含蓄;我却明白他言语中直点纳妾一事;心里自然又多了些不快;不过他既然想说些什么;那必然是一直以来不曾让我了解的那部分。所以我先忍忍;先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再计较。这么一想;我轻步走到旁边的椅子;安然坐下;心情也稍平复;让他继续解释给我听。
    
    “汪家是木材大;在兰阳落户几十年;与家也有十年交易往来。我曾经对你说过;汪家几乎能供木材七成之多;而木材的生意也是家近四成的份属;比重很大。若是汪家有所动摇;若是他要抽回供应;一时之间必然会影响家里;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父亲绝不会偏向于我。到那时候”
    
    他将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然是在埋怨我趁砒霜之事将汪红袖撵走的事情了;可是他在外面;又怎会明白宅子里的凶险和我的忧虑和不安。说到底;就是我和他的沟通太少;他不愿跟我说外面的纷纷扰扰;我也不想说内宅的是是非非;徒惹他烦心;导致如今;他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他。
    
    想到这儿;微低着头;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呢;你是不是就要说我擅作主张;把那位汪小姐撵走的事了?”
    
    “宝心;怎么就不明白呢?”没成想我的一句话;竟让他声音调高;“我让你忍她;并非纵容她而是怕你有个闪失;那汪家几十年前;是马贼出身的;就算如今走了正道;也未必没有从前的野蛮凶性。你擅自行为;把汪红袖撵了回去;她的目的无论是什么;显然是被你打断。
    
    难就不能为自己的安危着想着想吗?”
    
    他地语气很重。言外之意好似是我恣为之是他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所作所为又怎么会照应到他地想法?!
    
    我噌地站起身。心里好像欢喜又好像是怒气。扭来钻去不是个滋味。所以开口说话时语调都变了。“你倒说我不顾自己安危。你不说出来。鬼知道你怎么想地还以为我撵走一个小妾。你就跟我翻脸生气呢!听说你在兰阳受了伤巴巴地过来。得不着好脸色也就算了。还听你数落我。你嫌我不懂事。好啊我休了。你再换个懂事地不就好了”这一大串话说下来气息不稳。开始细细地咳嗽起来过眼睛还是瞪着面前地他。一眨不眨。
    
    我说话地时候云煦也站了起来。见我说得气咳不止。他面露无奈。伸手倒好一杯凉茶。上前递到我手里。我虽然想赌气不接。可是咳嗽不止也太难受。只能气鼓鼓地喝了两口。才顺好了气息。
    
    “什么休离!你想都别想!”他说着话。一手抓住我捧着茶杯地手腕。把我吓了一跳。看他似乎带着怒气。我险些把杯子摔了。从未听他说过如此强硬地话。心脏咕咚一下。说不上是喜是慌。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就听见他低沉坚定地声音。“我说过。你是我地妻。我绝不会负你。你若再提休离两个字。那就是伤我地心。宝心。你真地忍心吗?”
    
    最后几个字。他说转柔软。让我地心也软得微微一痛。鼻子酸了起来。我没有抬头。心里依旧翻腾着各种情绪。若我是一个普通地古代女子。听到这一席话。恐怕整个心都会被揉进去。别管从前有多少不快。此刻只因为这几句话。便都会烟消云散。从此对他言听计从;可我不是。我地灵魂里拥有两世不同地记忆。前世那个独立自主地身影。让我没有办法去做那种对夫君言听计从事事顺着他地意思地女人。也更不可能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就把整颗心都揉碎了给他。更何况。我们之间地太多问题。也是一两句动听地话语。就可以化解得干净。
    
    我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一抹痛意。才缓缓开口。“我忍心?我何曾忍心过?可是有什么办法。我每天每日努力猜着你地心事。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怕误了你、影响了你地谋算。可是你从
    
    跟我说一个字;总是宝心别担心;宝心相信我;云:久了;压在心头;很累。我说过的话;全都不是玩笑话;是真真正正地出自我的心;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便说什么;云煦;你可以吗?你若是想要一个柔顺听话对你言听计从的妻子;抱歉;我真的不是;从前浑浑噩噩的也许任凭你做什么都不理会;可是如今;我会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你如果依旧什么不肯说;又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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