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出版名: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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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杯咖啡(出版名: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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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送围巾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的问。
  马初景诧异的张大嘴巴,随即似乎恍然大悟,“谁送你围巾了,老板?”他将围巾两字拖得极长,韩自扬避开他的直视,淡淡问道:“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出去吧。”
  “好像是要缠住某人的意思吧?”马初景皱了皱眉头,“可是现在送算怎么个意思?春节早过了,就连情人节都不是。”
  “缠住?”韩自扬轻轻揉着眉间,目光却移向身边拉开抽屉露出的包装袋一角,修长的手指亦掩不住溢满而出的柔情。
  
  选课的学生只多不少,这样子的工作让她有踏实的满足感,哪怕在学校的生活依然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常常有开不完的会,或者过分清高的同事——但只有一点,她和学生的关系是如此的惬意,不必永远是服务他人的姿态,君莫便觉得很舒心。
  周六的下午,君莫看看窗外,渐渐的春意盎然了,也有爱美的女生早早抛弃了厚重的羽绒服,清新鲜亮的色调总让人眼前一亮。她皱眉看着眼前厚重的读本,终于抛开笔。总是这样,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愿意埋头在繁忙的工作学习中——君莫走在人群中安慰自己。
  其实她并不是想买东西,只是喜欢闲逛——现在工作规律,总是有双休,或者倒上热饮闲闲的在宿舍翻书,或者塞上耳机在大街上东张西望。
  “期待一个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能随便想想东西,
  喝一杯茶也可以,
  写封信也可以,
  不做什么也可以。”
  总是让人想起蜂蜜茶,何况歌名就是honey,仿佛身置橘色柔软的房间中,哼哼唧唧的念叨着快节奏的歌词。
  经过星巴克时还是老习惯,虽然最近不大喝咖啡,总是敏感的嗅了嗅鼻子,然后见到了熟悉的张扬着极致美丽的脸——墨镜压抑住了浓烈的魅然,却毫不妨碍她吸引旁人的注目。她显然也看见了君莫,慢慢的站起身来,摘下墨镜,向她点头示意。
  君莫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倒是她先开口:“真巧,怎么在这里遇到你?”
  “嗯,我换了工作。”君莫一直在诧异,“廖小姐还记得我么?”
  对座的女子轻笑起来,似乎带动周围的空气颤栗得惊艳起来,低声说道:“怎么能不记得?”
  君莫略略有些得意,其实她向来是对美女远比帅哥敏感。
  “新工作在这里?”不禁多看了几眼她的装束,厚的绒衬衣,工装裤,倒是很学生气,她挑了挑精致的眉,似乎想起了什么,“难怪。”
  君莫有些尴尬,又有些茫然不知所以,只得笑笑,不过牵动了嘴角而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廖倾雅本是懒散的坐着,捧着眼前的咖啡,听她这么说,坐起了身子:“是么?”嘴角的一抹笑若有若无,目光却叫人捉摸不透。
  “我是韩自扬的师妹,认识了好多年了,我总是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她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直到前几天我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总是比我更有耐心。”她微笑看着君莫,“你很幸运。”
  简单的话语里,不无辛酸、解脱和祝福,君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她重新戴上墨镜,轻轻推开眼前的杯子,“我新签了一家法国的模特公司,很快就出去。”她顿了顿,“韩自扬是个好男人。”她摇了摇滑顺至肩的长发,“不过有些事真是强求不来。”
  看着她优雅至极的告别,恍然便是见证一场人生的新生,妖娆且纤细,昂扬着洒脱,亦包含了一个女子的尊严和骄傲。
  君莫突然失了兴致,离开座位,阳光有些微灼,似乎能感觉出微金的光线跳跃在发稍间。
  
  第四周课前,她收到教务处的确定选课名单,八十人的限定名额选满,她觉得由衷高兴,这也是一种被肯定的方式。只是这一次踏进课堂,却骤然感到失落感,偌大的教室,不过坐了寥寥十几人。
  “怎么这么少人上课?”她俯身去拷课件,淡淡问前排的一个男生。
  “今天是春季招聘会,好多人都去看了。”
  如今的就业形势严峻早已不言而喻了,君莫无话可说,现实面前永远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她才打开课件,就有学生提议:“老师,人这么少,不如给我们放个电影?”
  她的移动硬盘中是放着不少电影,就是打开的一瞬间让学生看到了,君莫将耳边的头发拨到耳后,笑着问:“来,想看电影的举手。”
  唰的举起一大半。
  君莫妥协,“想看什么?”
  足足三节课的时间,有男生大声地说“魔戒”,立刻几个女生附和:“对啊,精灵王子很帅的!”
  她的硬盘中只有第二部,于是拉上窗帘,静静坐在学生中间。
  大峡谷即将要失守的那一刹那,白袍巫师率领着王国最后的骑士们出现在霞光万丈的朝阳前,千军万马,悄无声息,铺天盖地。睿智的老者举起手杖,于是希望如同太阳一般蓬勃跃出。
  有男生低声说了一句:“他妈的真是热血沸腾!”
  君莫打心眼同意这句话,那时候网上刚放出不过三分钟的预告片,激动地无以复加,一个人在电影院看了整整三场。如今再看,还是一样,会迷醉在冷兵器时代的英雄情结之中——电影和小说,总是比人生纯粹,不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而扭曲变色。
  恰好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今天来的同学,下一次的课希望就电影促进旅游业问题谈谈你们的看法。”君莫说,瞄了一眼先前提议看电影的男生,此时正在以受害者的眼神回望她,“以新西兰为例也可以。”
  
  下课后在图书馆找了些书出来,单手抱在胸前,慢步走回宿舍,黑暗中只有路灯投下的长长的身影。就在宿舍楼下,君莫的脚步缓了下来。
  黑色的车子与夜色中融为一体,唯独倚靠着车门的修长身影卓尔不群,他正静静的望向她正走来的小路方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然后,慢慢站直身子,即使是暮色之中,君莫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只管自己;觉得谁都对不起自己;无论怎样;总有好男人宠着摔不着。这就是yy的理想吗? 
——引用某位无意间看到的读者的书评,顿时觉得极有道理~~
                  光环咖啡
  幽蓝酒意,燃烧的尽头,一饮而尽的是醇厚的香,抑或橙皮的沁香?
  
  他看她一步步地走来,脚步轻快,手中是一大摞的书——就像这数月未见的日子里,她终于还是走近他。
  
  然而她的脚步缓了下来,他毫不介意,面带微笑走过去——君莫眼中他的头发更短了些,却只觉得更加清爽。
  
  君莫略带僵硬的向他点头,韩自扬微微扫过她用力抓住书脊而泛着苍白的手指,嘴角笑意更浓:“好久没见。”
  
  她还不至于紧张到问出:“你怎么在这里?”或者“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问题。那样子的答案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尴尬。
  
  于是尽量像是老朋友许久未见一般招呼:“等了很久了么?”语气那般的自然,好似他们早已约好,只不过自己则姗姗来迟。
  
  一起上楼,君莫打开门,身后的男子却微微皱起眉——这么小的空间,不过就是学生宿舍而已。收拾得干净而简单,窗台下是一张淡色小花布铺起的小榻——摊着不少的书本。
  
  他环视这个在自己看来略显逼仄的空间,良久不语。君莫有些不好意思,淡笑着说:“很小吧?”
  
  他摇摇头,似乎不愿和她说这个话题。
  
  君莫将东西往书桌上一搁,笑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她的家中,未必有吃的,却总是库存各种各样的饮料:绿茶红茶果汁咖啡奶茶……韩自扬简单的说:“随便。”
  
  可是无论如何,家中没有热水了,她总是得去烧。君莫将榻上的书本挪在一边,让他先坐,自己去阳台的小厨房中烧水。
  
  韩自扬随手拾起一个本子,薄薄的一本,密密麻麻的摘抄着她读书笔记的摘抄。他慢慢的翻阅,目光往下移一行,眉心便愈锁一分。
  
  “爱和恨两者使你的眼睛蒙上色彩,那么你就无法很清楚地看。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开始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没有一个女人如你爱她的时候一样美,因为你会投射,你有一个梦中情人在你的头脑里,而那个梦中情人被投射到那个女人身上,那个真实的女人只是扮演一个银幕的功能。 
  
  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爱迟早都会来到一个失望的点,因为那个女人怎么能够继续扮演银幕呢?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她会提出主张,她会说:“我不是银幕!她能够继续适合你的投射多久呢?迟早你将会觉得她不适合。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会让步,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也会让步,对她来讲,你是一个被投射的银幕,对你来讲,她也是一个被投射的银幕。
  
  没有人能够永远为你扮演成一个银幕,因为那是不舒服的,一个人怎么能够根据你的梦来作调整?他具有他自己的真实存在,而那个真实的存在会主张它自己。”
  
  “每一个爱迟早都会来到一个失望的点”,她在这一句下面地划上波浪线,一旁是一个感叹号,微微画了重笔。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原来她终于还是这样看待感情的么?眼眸微微抬起,望向她在阳台上的背影,似乎带着固执的神气回望他。
  
  她端着杯子出来,见他手握着自己的笔记本,诧愕了一下,将奶茶递给他,顺手接回自己的本子。自己在一旁坐下,顺手翻了翻,“都是些书摘。”
  
  “今天跟着人事部的人来看看招聘的事。”他微笑的对她说,似乎妥帖的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噢。”她亦装傻,其实心中了然——以他的地位还会来关注招聘会么?
  
  “我们最近涉足酒店业,有一家五星下个月开张。”他半真半假的说,“你别不信,我真是来招人的——招你:条件任意。据我的观察,你是个很称职的酒店人。”
  
  君莫记起来了,确实有一家阳光酒店如今满城的打广告,“阳光?瑞明名下的?”
  
  “控股罢了。”韩自扬看着她略有所思的脸,不由笑道,“认真考虑下?”
  
  “可以,薪水比南岱翻倍?”她一本正经。
  
  “好。”
  
  “职务呢?”
  
  “你想去哪个部门?”他凝视她的双眼,似乎在捕捉她最细微的想法。
  
  “带薪假期呢?”
  
  “你想要几天?”
  
  答得比她爽快,那样子的不假思索,笃定的一一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君莫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她微微避开他的注视,颇不自在的扔出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好的待遇,到哪不能去请个精英来啊?”
  
  韩自扬沉默,双眼依然是带着笑意的,却似乎失去了温度——从她手中轻轻拿过那本摘抄,指出那一句话,淡淡地说:“我不是很懂。”
  
  “嗯,是奥修解释《信心铭》的,我最近在看的书……”她扫到那句话,却蓦然失语,只能回望他,总以为他向来坚毅若斯,可原来他的笑意中……还是夹杂着无奈的。
  
  若是别人,她自然可以轻易的说出这是自己爱极的禅宗经典释读,只是睡前总是喜欢翻一翻——不过如此而已。只是她面对如此炯炯的双目注视,却似乎看破了自己最隐秘的内心深处——不过一句话,她恍然间觉得,自己就这样清晰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而这一面,她本惊心的发现,原来自己以前都不曾这样清楚。
  
  他淡然的合上本子,搁在一边,目光移向窗外,“你以为你能做到那样?”
  
  君莫微窘,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向来做不到,却不需要他来提醒——自己的经历他是那样清楚,足够他下这样的断语。
  
  “我做不到,我只要知道就可以了。”她冷冷的说,“至少让我知道会有这样子的结局,就当作提醒。”
  
  薄薄的怒气在他的眼中敛起,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既然做不到,就不必勉强自己——能做到顺其自然么?”
  
  顺其自然,顺着心意,不要勉强,不要抗拒——那是她惯读的书中常出现的话,她微微仰起脸,他逆着灯光,立体若雕塑的五官投下一片阴影。
  
  顺其自然?简单四个字,却不亚于在她心头投下了一枚炸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别扭,为什么寄围巾时那样矛盾,为什么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抗拒——她想,用时下的话来讲,这是矫情;用佛教的话来说,那是“欲得现前,莫存顺逆”。
  
  他虽则面带微笑,却那样冷冷的对她说话,清冷冷的水浇了下来,她只觉得狼狈不堪,这样直接的戳中她的心坎,几乎让自己无力招架。她那么仔细思考的一切,原来真的抵不上他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救命一样的铃声响起——最最普通的铃声,联想起他的为人——也是这般的内敛又极不爱张扬的。君莫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有意低着头,不顾此时他迫人的目光,只盼他接电话。然而铃声就这么响着,他既不去接,也不挂掉,君莫心焦起来,忍不住抬了眼眸:“你电话响了。”
  
  韩自扬“嗯”了一声,并不以为意 :“我知道。”于是挂掉。
  
  片刻之间,又响起——他终于带了一点不耐接了起来,“喂。”
  
  转开去说:“我去阳台接一下。”
  
  他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阳台的门,君莫看着他的背影,他望向窗外,永远是站得这样挺直,说了几句话后,轻轻摇头。隐约几句话飘了进来,似乎在拒绝什么。过了一会,他推门进来,脸色不豫,有些懊恼得揉了揉眉心,却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怎么搞的,明明没人知道我来这里,还是被找到了。”
  
  他嘴角弯出微笑,“推不开的应酬,我先走了。”
  
  他抓起大衣和钥匙,手扶在门的把手上,推开门之前顿了顿。
  
  君莫站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极快,知道他在等着什么,却只是艰涩的开口:“那你忙吧。”
  
  韩自扬身子微滞,回头望她——第一次毫不掩饰脸上的失望之情,似乎极快的抹过一线疲惫。却只过了片刻,极快的低了下头,便恢复如常。他尽量平静的背对着她关上门,却轻轻倚在冰冷的防盗门上,长久未动。
  
  年轻教师的宿舍楼中往来人很多,大都是学生们会因为各种事务来找老师——纷纷侧目,这般出色的男子,静静的靠着一扇门,半闭着眼睛。
  
  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走近他:“这位先生,您也找李老师吗?”
  
  是来找君莫商讨毕业论文的学生——君莫并没有资格指导学生论文,却总是有人愿意来找她讨论,听她的意见。
  
  韩自扬摇头:“不是,对不起。”他很快地移开身子,走下楼梯。
  
  那两个女生望了他背影看了很久——遇到这样惹人注目的男子,不由有些兴奋,吐吐舌头,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这才转身敲门。
  
  她们进屋的时候,君莫神色如常,小榻上的书本收拾得极干净整洁了。先前和韩自扬说话的女生忍不住说:“老师,我们刚才在你屋外看到一个很帅的男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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