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杯咖啡(出版名: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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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杯咖啡(出版名: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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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敬中笃定的回答他:“不会有事,出事的那里是全疆著名的风口,几十年也难见,后面的车最多不过被困上十几个小时。”
  
  出事至今,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韩自扬只觉得无时无刻自己处在紧绷的状态中,踌躇了很久,问道:“你看现在怎么办?”
  
  “韩总,我建议您回乌鲁木齐等。一来那个地方根本过不去,二来在乌鲁木齐办事周旋也方便。按照以前的惯例,前一趟火车出了事,后面的等上一段时间也就到了,您不用太担心。”
  
  君莫躺在卧铺上,焦躁起来,一点也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天气突然就变了,列车广播又一遍遍的在公告:“由于天气和道路原因,列车现在晚点,请各位旅客安静休息,前方道路一通车……。”她无心再听下去,塞上了耳机,传来蔡琴的“是谁在敲打我窗”,抬头看看被风沙吹得黄糊糊的车窗,哑然失笑。
  
  她的心态尚可,而周围的环境却隐隐带了不安的骚动,毕竟停在这个地方十多个小时,连上厕所也困难,加之天气恶劣,已经有乘客和列车员起了冲突,一个三大五粗的男子指着娇小的服务员骂骂咧咧。
  
  一旁有人帮着起哄,也有人拉开了那个男子,她也知道了前方列车被狂风掀翻的消息,再也无法向之前那样从容了。抱膝坐在床上,一模一样的风景看了那么久,实在腻了——似乎风势没有减小的意味,她从背包中拿出那只小骆驼,雪白的容貌,扎得手掌心暖洋洋热乎乎的——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卷了进来,夹杂着大颗大颗的黄沙,一下子将君莫吹傻了。她勉力睁开眼,她所在的车厢靠前的窗子被刮破,怒风狂吼如巨龙一般,连人们的呼叫也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立刻有几个男乘客拿着被子去堵窗口,迅速来几个乘警和列车员,勉强找来了一块不知哪里弄来的木板,就这样顶着,却越发的吃力——君莫终于觉得心惊胆战——这样可怕的巨风,是真的有可能将整列火车掀起。
  
  她呆呆坐着,几乎下意识的去拿手机,信号一格还是空空荡荡——有信号又怎样,差点忘了,如今还欠费停机了。她突然记起了自己和韩自扬的约定,他低沉的声音性感而磁性:“一言为定。”突然便觉得眼眶有些热辣起来,“怎么办,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
  
  她茫然的拨出他的号码,似乎这样能然自己平静下来。指节摁得发白——君莫强迫自己关了手机,觉得自己不停的盯着一部永远无法和外界联系的手机未免太过神经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车厢也微晃起来。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除了漏进的大风呼啸声,一派安静,却叫人发抖的恐惧。而这样的寂静,又滋生出种种恐怖的幻想。她一动不动的抱膝坐着,将脸埋在小骆驼的小小驼峰中。
  
  先前和乘务员吵架的男子低声说了一句:“好像风小了一些。”他一直帮忙按住木板,脸上微微轻松,问另一个人,“是不是?”
  
  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君莫望向窗外,似乎飞沙走石缓和了一些,片刻之后,广播打开了:“由于风速减小,前方南疆铁路经过抢修,已经可以通车,列车即将启动。”一片欢呼之声,竟然压过了风啸。那个汉子一时间轻松下来,手中力道也减小,木板便重重的打在了左脸上,看见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也不好意思地低低笑了几声:“手都麻了,嘿嘿。”
  
  关系陡然间缓和下来,有人拿了水递给他们几个一直撑着木板的,自愿去换班,乘警们也安慰大家:“到乌鲁木齐也不过就四个小时了,大家少安毋躁。”
  
  路过风谷那一段,窗外望去,人声鼎沸,赫然一大段列车被掀翻在路基旁,像被折翼的巨龙,萎顿一旁。密密排着那么多的车子,救护车卡车,人人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虽然列车开过只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韩总,李小姐上的车我已经和铁路局确认过,已经过了风谷口,估计还有一小时就可以到站了。”韩自扬坐在贵宾室里,桌上摊着一堆食物,却纹丝未动——双眼中布满血丝,整整一日一夜未睡了。
  
  “救援队已经到了那边,我们的人也过去了,据说受伤的乘客已经转移到吐鲁番的医院去了,并没有发现李小姐。”王敬中坐在他对面,“您先吃点饭吧?”
  
  他略略点点头,看见小肖背的包搁在一旁,隐约露出了棕黄色的格子,他一直将她送的围巾放在办公室,大约出发前陈姐替他塞了进去——他站起身一把扯了出来——柔软的蜷在他的指尖,他突然间觉得莫名愤懑,他要和她纠缠一生一世,那么决不容她出事!
  
  列车驶近了城市,君莫顺手滑进口袋,开机。她毫无感觉的茫然看着那块木板横亘于地,车速很缓,几个大汉举了一路,个个都累得坐一边,话都不肯再说了。
  
  他近乎疲倦的又一次拨电话,彩铃的声音让他一时间呆住,将手机拿开了耳边,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直到清晰的传来柔柔的声音:“喂。”
  
  韩自扬觉得自己的嗓音在颤抖,他毫不避讳这一点,却只是问:“你还好么?在哪里?”
  
  君莫突然间失语,听到他的声音,恍若重生,只觉得后怕。过了好久,才觉得脸上微凉,抬手摸摸脸颊,细细的一道泪痕。
  
  “我没事,不用担心。”君莫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安然无恙的样子,想必他看到了新闻,却又怎能猜到他的心情亦是从修罗地狱转了一圈回来。
  
  “你还有多久到乌鲁木齐?”韩自扬强压下剧烈的心跳,声音自持着透出冷静。
  
  “马上到了……”
  
  他也听到了火车报站的声音。
  
  “你替我交了话费?谢谢你啊。”君莫不知道说什么好,身边的乘客都有秩序的往前移,准备下车,“我不和你说了,我下车了啊。有点挤。”
  
  “你不要挂。”韩自扬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挂,你下车。”
  
  他不再说话。电话中只闻令人安心得沉稳气息。
  
  君莫只能迟疑着将手机放在耳边,一边背上包下车。
  
  韩自扬站在站台上,阴霾的天气中,风速猛烈,他却一眼看到了那个女子——穿着深绿的外套,黑发及肩,一手持了手机,正低头从车厢中出来。
  
  他拨开人群,快步向她走去,可是人潮那么拥挤,他只觉得自己走得慢——似乎两人的联系好似风筝唯一的引线,他却不敢用力的去牵扯,只能一遍遍低低的说:“你站着别动。”
  
  君莫捏着电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四处张望。
  
  远远的隔着人流,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向自己走来——君莫恍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迟疑着说:“是你么?”
  
  那么远,他终于舒心的微笑:“是我,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他笑得那样轻松,突然觉得心中安定,她终于还站在原地,等他走来。
  
  君莫合上手机,向他招手。
  
  韩自扬看得极清楚,她手中捏着的那支白色手机,晶亮的钻石即使在昏暗的天气中也是熠熠生光。但是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她用不用这支手机,他真的不在乎。因为此刻,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恰好搁在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将她的头发吹得微动。
  
  她的脸色发白,眼圈发青,疲倦的缩在他的手臂中。
  
  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恐惧,低声安慰她:“不要怕,没事了。”双手却毫不放松,紧紧地将她拥在胸口。
  
  君莫闭上眼,慢慢放松下来,她真的觉得恐惧,是因为害怕来不及——三年来,只是因为那一个小小的心结,那么少对父母表示过感情;而一直抱着她的那个男子——他努力的接近她,他说“你一定要比我有耐心”,那一刻明明自己怦然心动,却依然硬起心肠置之不理。
  
  她缓缓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真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韩自扬低头,她的脸颊带着令人迷醉的微微酡红,目光却明澈而柔和,印象中她从未这样和自己对视——只是淡淡的目光,却来得及注定这一生一世的纠缠。
  
                  纸书版小番外
  “老大,第二家酒店都在这里开张了,嫂子总该出手了吧?”马初景坐在餐厅的一角,笑嘻嘻的看着韩自扬,“肥水不留外人田,嫂子这样的人才,不在自己的酒店干也太可惜了。”
  “你是不是向来吃饭的时候话这么多?”韩自扬将手中的餐具一扔,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唔……等等我……”马初景着急的扒一口饭站起来,“一起走,我有事上去找陈姐。”
  电梯里,韩自扬似乎比平时话更少,几次摸出了手机,略看一眼,便了放下去。
  陈姐不在,倒是平时很是活泼的小孙在整理文件。马初景三句两句交待完了公务,随口说道:“还在等小费那边的消息么?美国那边的并购案怎么样了?怎么韩总看起来不大开心?”
  小孙小心的瞄了一眼门外,确认总裁室的门紧闭着,几乎挨着马初景的耳朵:“我猜是在家吵架了。”
  马初景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快说快说!”
  小孙略带为难,“我也是猜的,昨晚我加班得晚,回去快凌晨了——韩总一个人脸色很不好的回来了,就在办公室的套房里过了一夜——你知道,以往只要不出差,他都是回家的,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带回家去办公。”
  马初景一脸暧昧的拍小孙的肩膀:“这么劲暴的消息,嘿嘿,明天工作餐我请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是午休,决定去看望一下韩总。
  韩自扬确实在生气,他靠在椅背上,脑中翻来覆去的全是昨晚那一幕。
  君莫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很久,脸向着电视,电视里咿咿呀呀放着京剧——她以前从来不看这个的。他都忘了开始是怎么吵起来的,总是到了现在,他坐在离她最远的那个沙发上,也是凝住了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刚点上,扫了她一眼,又掐了,“好了,快去睡吧。”
  君莫猛地站了起来:“我不想睡,我去走走。”
  她站起来,不再看他,伸手便去抓茶几上的他的车钥匙。
  韩自扬几乎是眼疾手快的夺了下来——“你疯了?刚学会开车几天就学人半夜去兜风?要去我陪你去!”
  君莫的手伸在半空,半天从嗓子里蹦出几个字:“我不要和你一起。”已经带了哽咽,生生的把韩自扬肚子里的一场火浇灭了。
  他看着她抓起身边的包,似乎想出门。
  那时候,韩自扬似乎清晰的听到自己的一声长叹——她的脾气,是真的今晚不想和他一起了。
  于是走上几步,抓过她的包扔回沙发上,低了头看她——她照旧是一言不发的将头撇开,只让他看到柔软的额发和微翘的鼻子。
  “我出去。”他淡淡的说,便真的开门出去。
  “老大,这么说,你们真的吵架了?你还一夜不归?”
  韩自扬闭了闭眼睛,他能怎样?深更半夜,难道让她一个人出来?不如自己出来的好,况且让恩平打电话去确认了一下,虽然在哭,到底还是在家里,并没有出去乱跑。
  此刻他不急着赶马初景走,他虽然聒噪,到底也是种声音,解解闷也好。
  然而马初景也不开口了,笑嘻嘻的开始打手机。
  是清晰的女声,带着疑惑:
  “初景?”
  “大嫂,我们这个月的一家酒店开张,请你去给做个培训啊?”马初景晃了晃手机,示意自己按了扬声器。韩自扬已经转开了目光,却也没有制止他,此时俊朗的脸上阴晴莫测,便是马初景,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
  “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事情?”君莫拿着电话,微微有些头疼。
  “就是……其实老大在我旁边,你和他讲话?”马初景忽然说不下去,对面男人的目光,说不上生气,却静静看着他说话,他突然觉得自己难以理解他在想什么。
  君莫安静了一会,忍不住眼角发热,终于慢慢说:“不要了,我要去上课了,下次一起吃饭。”啪的挂断电话,却莫名的失落——昨晚看着他的背影出门,决绝的像是永远要离开这个家,像是忘了他当初说的话:“你不要动,等我过来就好。”而他一离开,似乎她的世界,就再也没有晨起的咖啡香了。
  韩自扬看着马初景落荒而逃的背影,总是极有精神的双眼缓缓闭上,片刻,摁了秘书室的内线,要了一杯黑咖啡,他几乎忘了,今天早起的时候,并没有和君莫一起喝上一杯。
  君莫走出学校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还没在这个世界消褪去,透过绿荫,让人觉得脸颊暖暖的,似乎有着橘色橙汁的香气——然而她的世界,在片刻间觉得鲜亮起来,是因为见到了在操场那头立着的他。
  “老婆。”他低声喊她,双目迎着阳光,伸手去拉她的手。
  君莫终于小心翼翼的把手给他,微微翘起了嘴角,视线却望向另一个方向。
  这已经是友好的表示了,于是韩自扬放下心,低声说:“我们回家去?”
  “那你说,昨晚为什么吵架?”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是我的错——你比我晚回家我就生气,这样是潜意识中认为你的工作比我的不重要——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行不行?”他微笑着看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柔和,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那你说,后来你摔门而去,去了哪里?”君莫停住脚步,恶狠狠的掐他手指,“是不是去酒吧了?还有马初景,他今天打电话来,肯定是昨晚和你一起,今天心存愧疚了。”
  韩自扬真想大笑,原来女人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可是他看着她的神情,带着一丝小小的紧张,却在眼角中露出可爱的狡猾,像一只洁白的小狐狸,明目张胆的知道他的宠爱。
  “泡吧?”他微笑着搂紧身边的小女人,“结婚前那一次都被你抓住了,我哪里还敢?”
  身边恰巧走过几个学生,大约刚上完礼仪课,化着妆,都是先看了韩自扬一眼,这才看见君莫,于是急着打招呼:“老师,你好啊。”还心领神会的带着含义不明的笑。
  “你瞧你瞧,我在身边都向小女生乱放电。”她突然笑着说,挽紧了他的手臂。
  “你老这么冤枉我,心里有没有一点愧疚?”
  君莫扬起脸看他,她的脸单纯的似乎真的不掺杂一点点杂质,是他一直熟悉的君莫,她笑:“愧疚?那是什么东西?”
  
                  提拉米苏
 
  
  屋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君莫下意识的看了看电脑的右下角——00:24,急忙关掉网页,走出书房。他已经开门进来,见她还没睡,诧异得挑了挑眉毛:“怎么还没睡?”她向来是喜欢早睡早起的,往常这个时候他回家,卧室总是漆黑一片,他也不敢开灯惊醒她,练就了在黑暗中蹑手蹑脚的好本事。
  
  君莫见他脸色如常——他只要一喝酒,脸色总是微微有些潮红——忍不住好奇说:“怎么今天的酒会你居然没沾酒?”
  
  韩自扬走到她身边,见她只穿了极薄的睡衣,家中开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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