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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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归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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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钱庄的债,不是打官司就能解决的。
  她的神情疲惫,无力地问他:“可以吗?”
  他很讶异,他在报上见过她。
  江冉,一个欺骗,被利用,被抛弃的女人。
  不知为何,他微扬起头,淡淡地说:“可以。”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她一般,即使害怕勇往直前。曾经的棱角被磨平以后,他的沉静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
  她是一个弱者,而他想要保护她。

  第一场,拍卖品花落严绪。
  邵致梁看着江冉失落的脸,叹了口气说:“你真要喜欢,我也可以想别的方法帮你弄来。”
  她朝他微微一笑,敛去眼角眉梢的失落,装作一派无所谓的样子说:“别傻了,你和他斗什么财力呢。”
  确实,严家财力雄厚,他邵致梁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薄有名气的小律师。
  与严绪斗,尤其是斗财,实在不明智。
  “要是为了你,倾家荡产,我也觉得不可惜。”
  江冉神色一滞,实在尴尬。
  邵致梁说得这般深情,而她,显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我……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她也不等邵致梁应答,逃也似的逃走了。

  (16)

  江冉在洗手间里补了补妆。
  对着阔大的镜子,里面的自己——憔悴、淡漠、孤独。
  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里,她拥有一个女人一生最悲哀的东西。那个人,每一次都轻而易举的夺去她最重要的东西。
  是她错了,一开始就不应招惹上他。
  付了惨痛的代价以后,她是不是该反醒?
  她是不是该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划清关系?

  江冉从洗手间里出来,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愣,抬头一看,居然是他!
  “严绪!”
  听她微颤的声音,他心头又是一丝莫名的滋味流过。
  她的惊恐与不安,这样的明显,而他,当真那么可怕吗?
  “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江冉笑了笑,想要用笑敛去脸上害怕的神色,可惜不得法,笑比哭难看。
  “在这个地方谈离婚,恐怕不好吧。”她想了想,他出现在这里,大约仍是为了离婚的事。
  那日见过了他的女友,想来,这一年他的女友过得也万分艰辛。
  或者,她可以找那位小姐。
  如此,胜算更大些?
  “确实,不妥。”他淡淡的用四个字回复了她,她心头一惊,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来呢?

  “或者,我们可以谈谈那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他微微一笑,“我想,你有些兴趣。”
  其实,她很有兴趣。
  刚开始邵致梁问她的时候,如果她没有兴趣,大可以说不要。可是,她实在很想把它要回来。
  江家的东西,爸爸的东西。

  严绪向前一步,将她堵在墙角。
  她默了默,幽幽地说:“说吧,你的条件。”
  利益交错,她懂。
  严绪怔忡不已。
  一年前的她会高傲地说:“那你给我吧。”
  一年后,她居然卑微地问他,他的条件。
  他望着她,一双璀璨的眸子里,眸光沉沉。一年前,如花一般的少女,如今面如死灰。蓦然间,他便觉得难过。
  可这难过,又有何用呢?

  “如果,我说,没有条件呢?”
  她笑了起来,他清俊的脸离她那么近。她的笑容有些涩,这个男人居然说他没有条件。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或许相信,一年后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了。
  “严绪,你知道从顶峰上摔下来的悲哀吗?”
  “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不解其意。
  她微微一笑,笑容更加苦涩,眸底悲哀沉沉。
  “你想要什么?或者,离婚以外,我还有你需要的东西?或者,你想要我陪你一夜?”
  “你……”
  他从来没有想过,江冉会如此。
  他记得江冉刚嫁给他时,生涩得很,与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未经风霜。彼时,他叹息着,这个女人的好运。而现在,他是一个令她饱经风霜的人,他却觉得悲哀。
  他宁可她仍旧是那朵温室里的花朵。

  江冉看着严绪渐渐沉下去的脸,心中万千思绪,如潮起伏。
  “我原来还有别的价值?还是,你缺床伴了?”
  “你……”
  她在挑恤他!
  她知道自己在挑恤他,如今对着他,她恐怕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他的怒气终于压制不住,狠狠的把她压在墙上。冰凉的薄唇倾覆而上,辗转吸吮,不留半分余地。
  “严……唔……”
  他的身体紧紧的压制着她,唇堵着她的唇,手紧紧的扶着她的脸。
  她拼命的挣扎,却动弹不得,力量悬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斗过他。
  他要她知道,挑恤他的后果!
  可是,为什么,他品尝到了悲伤。
  她的泪水落下来的那一瞬,他停住了唇的动作。
  由高至下,望着她在他阴影里,悲恸的哭泣。
  “shit!”他骂了一声,看着她眼角泪,实在不明白,她哭什么。明明是她说他缺什么,他不过是告诉她,如果他想要,永远不会缺!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待会有更新的话,那是真的更新的。如果没有,那明天也会更的。




  9

  9、17、18 。。。


  (17)

  江冉抬起头。他的目光死死的绞着她,竟有一种生吞活剥的意味。害怕自心底而生,缓缓而起。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遇见他,不该招惹他,更不该嫁给他!
  年少的无知,到今时今日,她才幡然醒悟。
  可惜,为时已晚。

  “严绪,我以为你对我,没有兴趣!”
  严绪冷笑:“男人对女人,不一定要有兴趣,或者,你指的是‘性’趣?”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实在诡异。
  他的手抚上了她细腻的脸颊,苍白憔悴,可触感如旧。他修长的手指自她的鬓角滑至下颚,然后,捏住了她的下颚。
  “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
  言下之意,不管他对她有没有兴趣,他随时可以把她怎么样。
  她本应该害怕的,可临得这么近了,那些害怕如放入火中的水一般,瞬时间,蒸发干净了。
  她笑了笑,用极为轻快的语气说:“原来,你想和我上床?”
  这下轮到严绪震惊了。
  她原本那么生涩,现在,却将这样的话说得如此轻巧。
  他眉头皱了皱,指上的力气加重。
  他在生气?
  江冉笑了起来,女人天生的优势,学了一年,她也渐渐学会了。
  她伸出手,柔软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娇媚的笑了下,媚眼如丝,几近令他心动。

  她居然笑得那么……媚?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生涩得可以,现在,却已经开放得连上床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不明的怒气陡然而起,他加重了捏她下颚的力气。

  他敛却自己脸上所有的神情,平淡地说:“什么时候学会勾引男人的?”
  因为他的手捏着她的下颚,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那双眸子,明亮璀璨,却永远不会在她身上停留。
  或者说,他的眸光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她并不了解他,他的身边的女人也不会了解他。他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偏偏不会爱什么。江冉琢磨了一年,到如今才懂得。
  多么的悲哀。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本该是她最亲密的人。可是,现在,他们生疏得连说话也要相互讽刺。

  她柔柔地说:“严总,你觉得一个女人被欺骗,被利用,被抛弃以后,变得一无所有时,她还能怎么样?”
  是的,她还能怎么样!
  当初,和江诺一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永远二十八度的天气里,她和江诺每天都得为了金钱奋斗。
  曾经,为了谈成功一个case,她差一点就赔上了自己。
  她知道,女人可以用身体做很多事情,可是,她却不愿意。这一副身子,除了严绪,别人,她又怎么会甘愿呢。
  可是,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

  他看着她,听着她说出那样的话,心中蓦地一痛。可是,这一切,只是他在痛,而她,丝毫没有感觉。
  他扯了扯嘴角,唇贴近她的耳畔。她的身子猛地挣了挣,可他正死死的锁着她。她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冉,你这么痴情的一个女人,会让别人碰你的身体?”
  是的,一年前,她傻得可以。
  为了他,和爸爸闹番。
  如今再想,那么爱一个人,有什么用?

  她又娇娇的笑了起来:“我这副不怎么出众的身子,又有谁会中意呢?他们要,我便给!”
  她的话成功的让他的怒气又升腾而起,他几乎咬牙切齿的问她:“江冉,你恨我吗?”
  “恨?”她笑,“恨这东西,太昂贵,我要不起。”
  她如今的境地,哪里能去恨呢,爱不起,恨不起,人一旦到达了那样的境地,尊严,傲气,贞洁,这一切,也是要不起的。
  “求求严总,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她软着声说,语气卑微,姿态低下。
  他却更恼怒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么气?
  生她的气吗?
  她又有什么好气的呢。
  一个激不起风浪的女人,还是他曾经的女人,照理说,他严绪拿得起,放得下。对于女人,更如穿衣,何时会为一个女人动怒?
  他向来,对女人甚为大方。尤其是他的女人。
  她已经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其实,他早就应该拂袖而去了,可是,此刻,他偏偏仍扣着她。
  他看她在他的阴影里露出来的无助与害怕,看着她放低了姿态求他。
  他竟觉得……心痛?
  不,一定是错觉!

  他极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气,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转身,拖着她就走。
  “严绪,你……”
  他勾起嘴角说:“跟我走,否则,那一对杯子到了我手里,估计也只得落一个被砸碎的命运!”
  “你……”
  他威胁她。
  “严绪,你卑鄙!”
  “呵。”他轻笑一声,“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人!”
  “你……”
  即使江冉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她依然得跟着严绪走。那一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对她而言,很重要。

  (18)

  这一夜,江冉被严绪折腾得只剩下想死的心了。
  他只是想发泄,而江冉,被迫承受着。他发狠似的要她,一次一次,像是要杀了她一般。紧紧的压着她,只紧紧的禁锢着她,不容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只能应着,假装柔顺。
  从前他还算顾惜她,不会这么狠。
  可这一次,他半点也不怜惜她,那么狠。她仿佛被反复煎炒一般,反复求饶,他却仍不放过她。
  事实上,她在这一方面,生涩的很。
  一开始,她脸上还存着些妩媚的笑。
  到后来,她咬紧牙关,泪水却仍旧流了下来。
  那么疼,疼入骨髓。

  邵致梁的电话打来时,她试图伸出手去接。
  他恨极了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手而去。他的手臂比她长,在她还没有触到手机前,他已经将她的手机拿在了手里。
  屏幕上跳动着令他恼怒的名字。
  “这是我的……”她想要争辩。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
  两种火气在他的体内纠缠,他将她的手机狠狠的往墙角砸去。然后,重重的压下来,重重的折腾着她。
  他的手机也在响,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发狠似的折磨她。
  她在他的下面,不停的哭泣,眼泪比过去许多年流的都多,他修长的手指反复的摩挲着她的眼角,她的泪水不停的落,他就反复的摩挲着。
  而他的另一只手,抚摸到了她背上的伤疤。
  长长的一条伤疤,他的手指在那里停了好一会儿。可是,体内的情潮却令他无力去思考其它。
  她觉察到了他的手指,火烫的手指在伤疤上缠绵留连,她突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曾经身体上的疼痛也是因为他!
  紊乱的喘息声交织在房间里,她隐约听见他喃喃的说了句:“对不起。”

  到了后半夜,江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身体疼痛欲裂,如车辗过一般。
  她隐约记起他说的话,他说,对不起?突然猛烈的摇了摇头。
  他又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
  他向来意气奋发,冷漠倨傲,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她侧过头去,看着熟睡中的他。
  他的面容如旧。
  坚毅,冷静,这就是他脸上所体现出来的。
  这个男人,她离开他以后,也常常思念他。可惜,他不知道。她曾经是真的爱他,只是,爱恨情仇,隔了这许多以后,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他了。

  “嘀、嘀。”
  有轻微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知道是他的手机。
  响了一宿,终于停住。良久以后,终于又有短信来了。
  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屏幕微微的亮了下,他皱了皱眉,欲醒未醒的模样。她瞧着他那个样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
  她还是犹豫了下,将手伸过去,够不到。她便挺了挺身子,他的手臂原先一直在她的身下,她动了动,他的手臂便能动了,她怕他醒过来,不敢大动,只能在停在那里。
  过了几分钟,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并没有醒转的模样,她仍旧不敢大动,只勉力伸长了手臂。

  手机里的短信是这样的——
  “阿绪,你忘了我的show了,好吧,我体谅你工作忙。下次可不许了,明天我生日,记得送花给我哦!”
  话的后面是一个笑脸。
  她笑了下,这样天真,如同一年前的她。
  严绪对女人确实不错,可是,他的手段……
  她一想起来,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用那对青花缠枝花卉纹杯来要挟她。她多么的不甘心啊,一年前,被他害得远走他方,一年后,被他要挟到床上。
  就算死,她也要拖他下水!

  她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
  月华自抽丝窗帘中流泻而来。整个房间,半明半昧,暧昧不堪。
  她拿起他的手机,对着他和严绪,轻轻的按了一下拍照键。
  照片里的她,并没有露出来,只是露出了光洁的肩膀与脖颈。而严绪,他结实健硕的胸膛这样清楚的被拍摄进了照片中,除此以外,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这样的照片,任谁也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笑着,拇指轻轻一动。
  他总该为这一切,付出点代价!

  做完这一切,江冉将手机放还了原处。
  或许,电话隔一会就会打来。
  她笑了笑,在严绪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地清辉,实在很漂亮。她又有些迷糊了,困意上头,趁着电话还没打来前,容她再睡会儿吧。

  她并不知道,她刚合上眼,严绪就睁开了眼。
  他紧了紧手臂,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这样的睡容,实在很……迷人?
  他为自己心里接二连三冒出古怪的词而痛恨自己。
  这不过是一个他曾经的女人,现在他还把她抱在怀里。他拥有着她,他居然还觉得不够。为什么?
  他明明该放过她,可他却把她带到了这里,缠绵一夜。
  他对男女感情,向来看得很淡。固定时间内,有固定的女友,仅此而已。他是滥情却又专情,在他心里,每一时期的女人都应该只有一个。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照从前的习惯。

  他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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