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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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财女-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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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笑着摇头:“但听长卿兄分解。”
“无他,其皮太厚,其肉太肥,其味太膻尔。”
八娘见这二人讲的一本正经,实在忍不住笑,只得伏在桌上,却还控制不了双肩一耸一耸。
那边的绿青蛙却是怒急而红了脸,脸色极是难看,只再肥的青蛙兄,也止不住有人捧臭脚的,果然他身边就有一个长的贼眉鼠目的纨绔骂道:“好你个陆十七,连我们李大公子都敢骂,你是不是不想在南丰城里混了?”
陆十七一脸无辜道:“这位兄台说的是哪里话?我只与子翊兄弟在谈咱大宋美食之事,何论骂了李大公子?难不成,在你心里,李大公子就是我和曾兄所论的肥猪?李大公子一表人才,你作此喻,实在是太过份了。不说李公子生气,我都气不过。你若是这般污蔑我们李大公子,可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啊。”
说着又是一声冷哼:“不过,这位兄台倒是好大的口气,我陆十七在南丰城混不混得了,你个贼眉鼠目入不了爷爷我眼的东西,也配在这里叫嚣?敢紧的滚离爷爷我眼前,要不我挖你的鼠目。”
“你……”那瘦鼠目哪里想到陆十七还会倒打一耙,可实在是无法反驳,只得堂目结舌。且若李大公子不给他撑腰的话,这陆十七他也当真得罪不起。
五郎心里也看不上李家这二货混蛋,都纠结是些什么废物?却也不想闹起事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可是带着八娘过来的,若是平时,刚好杀杀那李二货的气焰,也让这货知道,南丰城里还轮不上他翻了天。今天则罢了。
又见李大公子的脸都气绿了,正待发狠,五郎笑道:“原来是李大公子,也来参加诗会?我听说今日柳大家可是来了,李大公子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等身上,还不如去寻思阙好词,若得了柳大家的眼,一时传唱,岂不是让我们南丰城里的文人学子们个个嫉羡?且以子翊之见,今日若柳大家果然能选了诗词,也必是李大公子之作。”
绿青蛙同学一想,今天有知军大人在,且曾家老爷和子固先生又是知军大人的座上客,得罪了曾五郎也不好,再说真在知军大人主持的诗会上闹大了,岂不是打了知军大人的脸?便恨恨的一甩袖子,转身挤了出去。临行前自是放了狠话:“陆十七,你给哥哥我等着。”
待人走了,陆十七才冷着脸“呸”了一声,复又笑道:“子翊,真想不出来,你连这样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




第七十九章节 月下踏歌
五郎没好气的笑骂道:“你明知道我今天不能被人发现,还惹他做什么?”
“看他不顺眼而已。”
陆十七一边说,一边拿扇子敲了敲还伏在桌上笑的八娘的肩:“曾八公子,人都走了,可以透口气再笑了。”
八娘这才抬起头来,一张脸已憋的通红。
陆十七笑着摇了摇头。
恰在此时,一翻歌妓表演之后,众人千呼万唤的柳如水柳大家终于隆重登场。
立时,整个如意楼里再无喧哗之场。
二楼的表演台上,一位美的惊心的女子飘然而至,广袖长裙,飘逸如仙。高冠美髻,额间点黄,映的原本就无一不美的五官,更如那出水芙蓉一般。
远远的看着,恰如那在水一方的洛神女。
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是阵阵惊叹。
就是八娘,也不由得惊叹此女之美。
柳如水微微一笑,启唇清吟,一阙张先的《天仙子》般如银月流泻,清音高绝,缓缓而出。
“《水调》数声持久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待听到那句“往事后期空记省”时,八娘已痴了过去。
一时,便忆起前世,其实不过才年许而已,她却感觉前世前生,已是两个轮回。不觉嘴角就露出些许苍凉来。
一曲终了,下面叫好之声不绝,大概柳如水十分喜欢张先的词,又唱了一道他的《千秋岁》,里面一句“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年少时深受琼阿姨毒害过的八娘,自是熟悉的很。
接着,柳如水又唱了一道欧阳永叔年青时的游玩之作《临江仙妓席》,八娘意外的很,想不到受到整个大宋的文人推崇的永叔公,竟然还有这等风流之词。
只一想大宋文人素来风流恣意,如自家二哥那样严于自律苦耽于书卷的真正少有。也就释然。
三曲终于,柳如水便拜谢一圈,正要退下,可好不容易见着名誉建昌军的头牌花魁,众人哪里会轻易放她就此退台?因此哄然大叫:“再来一首,再来一道。”
其疯狂之态,实在象极曾八娘前世时去明星演唱会时的盛景。
若是往常,以柳如水之名,绝不会多留,然今日毕竟是中秋节,且建昌军最大的官也在此,除了知军大人,还有县令大人也在,她不好不给面子,再三呼叫之下,柳如水复回了台上,笑道:“谢众位抬爱,如水便再唱一首。”
也不多话,说完,微一停顿,便复开了腔。
这回,却是唱的范希文的《苏幕遮》。
正是那天八娘在曾子固案上看到的那首。
八娘再次惊讶。
那些婉约艳柔之曲,她唱的有如溪涧清流,而这苍悲之音,她亦能唱出金戈玉石的磅礴之气。凝神静听,实如天籁。
待唱完,却是比先前更令人群激动沸腾,那鼓掌之声,亦是连绵而不绝。
柳如水退场后,知军大人那处雅间里便有人踱了出来,接着就是知军大人本人,一位四十许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留着长须美髯,虽身着便服,却也气度不凡。
因后面二哥曾子固和老爹曾不疑都鱼贯而出,八娘心虚之下,忙低了头去。其实便是她随便看,老爹和二哥也发现不了她,一是她毕竟着了男装,曾老爹和曾二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家可爱乖巧的女儿和妹妹,能大了胆子着了男装出来疯玩,再则,这大厅之中实在人满为患,数着人头看过去,她也被前面身高的人挡了。
既是知军大人出来了,那诗会上所作之诗词,便是排出了名次。
一百多名参与的,也不过只举前三名而已,竞争倒也激烈的很。
陆十七和曾五郎都饶有兴致的听着,结果前三名出人意料,并非南丰城里曾有才名之人。因不认识,二人都失了兴趣。报了名次,接下那三阙词便被人吟诵出来,八娘前世所读所背之词作,都是流传了千百年的,因此并不觉得这三阙词有多好。
倒是曾五郎道了句不错。
陆十七听了,却兴趣缺缺,拉了曾五郎道:“行了,后面不过是唱和之作,你爹和你二哥,还有我伯父却不得,大约都会出两首应景之作,咱们回去一样能读到,与其在这里人挤着人,还不如出去逛逛呢。”
“说的也是。原还想着带小妹去放灯的,只事先也没准备着。”五郎回道。
两人皆起了身。
八娘也跟了出去。
陆十七边走边笑道:“这个不难,我家女眷也来了些,都在楼上呢,外面有丫鬟小厮守着,她们应该带了灯笼过来,我回头去要些就是。”
出了门,五郎想着陆家的马车还在外面巷口候着,就道:“你去寻你家下人拿几个灯笼来,我去与你家接我和小妹的车夫说一声儿,让他去放生河那边等着。完了你就在这边等我们。”
三人分了手。待再回来时,陆十七手里果然提了三盏特别精巧的小灯,专用着放河水里飘流许愿的那种。
一盏玉兔灯,一盏月里嫦娥,一盏普天同庆,都是应景儿的。
八娘看的喜欢,就统统接了过来把玩。
陆十七和五郎见她喜欢,也只是一笑,因街道上人实在多,又怕她被人挤着了,便分立于八娘的两侧,缓缓走着。
城中的放生河离的较远,直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到。
此时已是月色西斜的夜深之时。正是放河灯人最多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了处能临河的地方,八娘也未准备什么许愿的纸条,何况她也不信如此许愿,就真能实现了,只是图个好玩而已。
亲手放了灯,三人临水而立,赏观月色夜景。
放生河上,各灯小灯静流,河岸两侧,亦是络绎不绝的盛装美女们,个个打扮的都如画儿上走出来的一般,让人大饱眼福。
远处又传来歌声,清越嘹亮,十分动听,又有欢笑之声。
“走,去看看去,当是有人在踏歌了。”
曾五郎也是喜热闹的,何况今夜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各色美女,三人便往歌声传来的方向踱去。
果见那处正围着一群人,待挤过去,才见一圈宫装女子,联袂而舞,相持踏歌,婆娑月影之下,却如那九天上的仙会一般美纱绝仑,如梦如幻。
看了片刻,另一处也闹了起来,远远看去,竟是四位老者,也忍不住效仿美女们踏歌之举,树影婆娑亭台楼阁的影照下,老人们亦是边舞边歌自得其乐,引起的阵阵叫好之声,丝毫也不下于宫装美女们这边。
大宋的老人都如此热情奔放,可见生活幸福指数实在是很高。
这中秋之夜,有如华丽的一场大舞台表演,看热闹的,参与表演的,个个尽兴若此。看着看着,八娘心里生起种莫名的感动,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寂寞。
这里的一切原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里的一切原本她哪怕做梦,也不会梦见如此繁华盛世般的盛景。
放生河对岸,不知哪里又燃起了烟火。
八娘觉得眼角微湿,低了头,又抿了嘴笑了起来。
从前一切都远了,远的再也回不去寻不着,只是她午夜梦回时的一点念想罢了。
她如今亦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里,有那么多的亲人,有那么多她曾经不敢奢望的亲情和疼爱宠溺。
这一世,她要活得鲜衣怒马恣意幸福。
“八妹,冷不冷?”陆十七看她抱着肩萧萧瑟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那样子,让他心中不合时宜地,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静寂的感觉,这么个小丫头罢了,怎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孤独的凉意?
陆十七摇了摇头。
“谢谢十七哥,我不冷。”八娘抬头笑道。
月色清辉下,那一脸灿烂的笑,晃如那满天繁星,还有那徐徐落下的烟花一般绚丽。
陆十七有如一剑击心。
呆在那里。



第八十章节 似曾相识
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就如在哪里见过一般?
陆十七摇了摇头,晃去了心里那丝异样。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左右摇摆之下,索性丢开了心中所想,拥了曾子翊的肩膀,笑道:“走,子翊,在这儿站着也没什么意思,四处逛逛去,天色还早呢。咱们也看看满南丰城的美人丽景去。”
话一出口,才想起边上还有个小丫头在呢,一时有些讪然。
五郎白了他一眼。
这还早?都大半夜了。
不过中秋之夜,通宵游玩,不到天边朝云破涌,八成的文人雅士们是不会老实回家的。
一年里难得有几次可以玩的这般恣意,这本该是个狂欢夜,何必非得和自己过不去?
若是平常,五郎自然会陪着这家伙闹腾,不过他身边还站着八妹呢,哪里敢真尽兴儿玩个通宵达旦。
“要闲逛你自己闲逛去,我今儿可陪不起你,还得和八妹一道回家呢。”
陆十七扬起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你倒是个好兄长,得了,我送你们去马车那边。”
八娘本就觉得夜深微寒,偏陆十七那扇子带来的风直往自己身上吹,就不客气道:“我说十七哥,这天又不热,你没事晃悠扇子做什么?风流公子不是这么当的,你要这因为这个受凉病了,还得陆姐姐照顾你呢,再说,为装那风流样儿连累得自己生了病,不是笑话?”
还好自家哥哥们不爱装这213。。
陆十七被她这么不客气的一说,不由看一眼手里的扇子,扑哧笑出了声,敲了敲她的头道:“你还别说,我也觉得怪怪的。我堂堂男子汉,自该有横刀立马之气,学那些酸书生做什么?不过你这小丫头嘴倒利的很。你好歹给我留些脸面不是?”
“我是很想给你留,可你走我边上,一直帮我扇风,这殷勤我承受不起,若是我这么得病了,那请丈夫抓药的钱,还不得我自家出?没得因为照顾你面子,就叫我自己受苦叫我家破财的。”
八娘白了他一眼。
五郎见从来只有说人没有被人说嘴的份的陆家十七郎,在自己妹妹面前吃了瘪,乐得哈哈大笑。
只心里也奇怪八娘素来有礼的,怎会单对陆十七这么不客气。
其实八娘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不过陆十七总让她有一种想打击的冲动。
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陆十七身上有一种东西,是她熟悉的很的,只是再一细究,却也不明所以。
陆十七被五郎笑的讪然,只好摸了摸鼻子,自嘲道:“曾五郎,你也别笑我,小八妹可是你自家的妹妹,这么鬼怪精灵牙尖嘴利的,以后头痛的又不是我,该我偷笑才是。”
五郎回道:“承蒙你惦记了,我家小妹乖的很。”
陆十七也不理他,倒看着自己手上的扇子,有心想扔了,只一想,这绢纱扇面上的花儿朵儿,可是四娘一点一点绣的,到底是自家妹妹的心意,若扔了,回头四娘问起来,他少不了一顿埋怨,只得收到了袖笼里。
心里又暗怪自己还不如真正书香世家的曾五郎落拓,不由一阵惭愧。
八娘其实倒是真想多玩些时候,老实说这中秋节,实在比她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要有意思的多,眼前帅哥如云美女如织,月圆星灿灯影如钻,偶又有烟花绽放有如千树花开,叫人流连忘返。
只,如果真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可不是玩的,若是被家人发现她着了男装同五哥出去厮玩,她顶多是被骂几声,五哥哥估计得挨板子家法伺候。
因此也只能念念不舍的往回走了。
陆十七便说起饭庄准备的事情,一时也寻不到合适的铺面,倒是厨子牙行里给介绍了两个,看着还不错,但陆十七也不在行,还等八娘有空去看看。
菜做的如何,八娘倒无所谓,但关健是刀工如何,且厨师也是要讲天份的,自己是个半调子货,理伦强于实践。若真正想把饭庄开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招牌菜,还得有几个好厨子能学着把那些菜真正做好才行。
八娘就道:“别的也还罢了,十七哥,厨子和厨房里打杂的伙计,必须是有卖身死契的,否则再好的手艺,也不能要。”
“这是自然,你当我傻么?”陆十七气闷道。这小丫头人不大,平时也可爱乖巧的很,倒一谈起正事来,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
八娘也只一笑,继续道:“若有那手脚利索,人又机灵的,也不防买几个,总归我们也要多培养必个人,日后要开分铺,用人的地方多着呢,不怕花时间。我这两日也在整理食谱,你要是有什么建议,得空也与我说说,到底你在外头惯了的,什么好吃,什么菜式受欢迎,比我了解。还有,那些老字号的饭庄酒楼,咱们也比不了,我们也想想,除了菜式,搞个什么特色出来,别人学不上也模仿不了的,也吸引客人,留些老客。”
一个店还没开起来,这丫头就想着开分铺了。陆十七无语。
一行说着话,就到了马车那里,三人挥手告别,五郎扶了八娘上了马车,自回府里去了,在车上换了外衫,又重新绾了发髻,把脱下来的觉儿的衣服折好,路也行了一半,虽离家不算太远,但路上行人太多,马车行的并不快。
“五哥哥,你看,那边是不是六姐她们?”
五郎一听,也伸出头去张望,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可不就是自家的兄弟妹妹们?
叫车夫停了马车,五郎招手:“四哥,六妹,我们在这里!”
六娘几人正走的脚酸,一见车上那伸出头来的正是家自五哥,且还有那露了半张脸正冲着她们笑的亦是八娘,几人忙跑了过来。
“五哥,八妹,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马车是?”
“陆府上的马车,”五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扶了六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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