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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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财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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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她问过破军大哥,他什么也没回答她,她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怕什么?”他哼着。
  宣玉璇早已放话绝不会轻饶她,更不会放过尹府,不过他尹少竹也不是被人吓大的,自然有法子可以暂时牵制他。
  第5章(2)
  微怔的瞅着他,朱宓突地淘气笑道:“这话听起来,好像二爷打算保护我一辈子呢。”
  “我就是这么打算。”赔到底的一笔交易,他最终还是认了。
  “咦?”她眨眨眼,缓缓地揽紧秀眉,怀疑自己听错。
  “这样还不懂?”俊脸抹上可疑的暗红,他只能用狰狞的表情装凶掩饰。
  “可……”
  “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罢了。”
  “嗄?”朱宓听得一头雾水。
  “你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不想占你便宜,更不希望有一天你恢复记忆时,忘了我是谁,甚至还哭诉被我给骗了。”他先前认为她之所以不像一般姑娘家怕他,是因为她丧失记忆,再加上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但这并不代表,等到她恢复记忆之后,一样不会怕他。
  正因为这么想,所以就算他早知道自己对她起心动念,也明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他还是不愿意给她承诺。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知道她看人看的是内心而不是皮相,这样即便她恢复记忆了,看人的角度应该还是不变的,他可以放心许她一个未来吧。
  “才不会呢,我的记性好得很,才不会把二爷给忘了。”
  “是吗?”
  闻言,她不认同地鼓起腮帮子,“我什么都可能忘记,唯有二爷,是我绝对不可能忘的。”
  “话别说得太满,留点后路。”他好心提醒她,“你不就是把以前的记忆都给忘光了?”
  垂敛长睫,朱宓扁了扁嘴。“也许那是因为我以前的记忆没什么好记的,所以才会忘光。”
  “你可真洒脱。”他哼笑着,“你没想过,也许有家人正在等待你回去?”
  他就没法子,他甚至会想,她是不是已有婚约?是否已有喜爱的男子……他怕自己是横刀夺爱,所以才想等到她恢复记忆,确定她的身家再迎娶也不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从被二爷救回的那一刻开始重新活过,过去的一切,我不要了,我只要二爷。”
  “傻瓜。”他骂她也骂自己。
  听听,他多容易满足,被灌一点迷汤,就很愿意为她去死了。
  “不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给我捅篓子!”
  “喔,下次要是再有人乱碰我,我会忍耐的。”她很用力地点头,像个受教的学生“。
  尹少竹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你给我搞清楚状况,我指的是,别给我混进画舫里,要是你没在画舫里,不就不会被那浑帐给轻薄了?!”
  “可我担心二爷嘛,所以才会想要混进画舫确定啊。”
  “确定之后,你能做什么,”
  “我……”朱宓垂着小脸,偷觑他。“我本来是想说,如果我服侍得他开心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怪罪二爷了……”她真的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那人不仅丑得离奇,还乱摸她,让她不舒服极了。
  “天真。”他哼了声。
  “我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况且他一碰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根本不能忍受……”话到最终,她只能可怜兮兮地扁起嘴。
  “给我乖乖地待在府里就好。”他叹口气。
  “喔,”她乖乖答应着。“可是,有什么事,二爷一定要告诉我。”
  尹少竹勾笑,轻掐着她秀挺的鼻。
  她娇羞地睇着他,笑眯了水润大眼。
  他看得出神,大手抚过她粉嫩的颊,滑落她的颈项、肩头,像着魔般,他管不住自己,放任双手在她身上游移。
  “你要不要挣扎一下?”他哑声道。
  他管不住自己,但她好歹矜持反抗一下,要不然怎么被他吃干抹净都不晓得。
  “我很喜欢呀,干么挣扎?”她不解的问。
  他是二爷,是她喜欢的人,又不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巡抚大人。他肯亲近她,她求之不得呢。
  “……妖孽。”他粗嗄喃着。
  就因为她老是朝他笑,害得他毫无预警的栽进她的笑容里,如今更是被她的笑给勾引得放弃原则,双臂在她腰肩微使劲,将她略提起,更贴近自己,才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轻浅的吻,看似浅尝欲止,然而却厮磨得教人心浮气燥。
  “要是你已有婚配,该怎么办?”他轻吮着,低哑喃问。“不如,等到你恢复记忆,咱们再论婚嫁?”
  这是他最后一分的理智,也是他给她喊停的最后机会。
  “我才不要呢,要是我永远没恢复记忆,你是不是要我等到变成老婆婆?”她嘟囔着,偎在他胸膛上的小手微颤,像是一时之间,难以消受如此亲密的举动。
  “算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往后不管你是否已有婚配,都注定是我的人了。”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羞涩,更加剧了他内心的渴望,撬开她的唇,探入她的口腔里,舔吮着她的唇。
  “二、二爷……”朱宓瞪大眼,在唇舌纠缠的缝隙低喃着。
  她心跳得太快,她头好晕,身体莫名发热,有股说不出的麻栗。
  他充耳不闻,吻得益发深入,吞咽着她的气息,双臂将她搂得更紧,感觉她酥软的浑圆隔着轻薄抹胸贴覆着,他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要任何人都不准对她出手。
  正当天雷快要勾动地火之际——
  “夫人,二爷还没醒。”破军大声喊着。
  “没关系,我看看他就好。”
  破军一路退到房门口,见夫人推开门板走进去,他偷偷侧眼觑着,瞥见二爷状似真的睡着了,也没见到朱宓的踪影,正当要松口气时,却惊见朱宓的衣服就在一旁的花架上。
  破军赶紧冲上前,以身形遮挡着,再见地上的一双绣花鞋,二话不说一脚踢进床底下。
  “睡得好沉呢。”尹夫人说着,抬手轻触着儿子的额头。“怪了,热度都消退了,怎么脸却红成这样?”
  破军看了眼,大概猜到是什么状况,只能无声地替主子哀叹。
  “欸,这什么?怎么好像有点鼓鼓的?”尹夫人看向床侧的位置。
  他忙道,“二爷夜里喊冷,所以我搁了件毯子。”说着,边将被子拉妥一点,
  就怕夫人一扯开被子,那场面……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了。
  “破军,你真是细心,少竹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
  “这是我该做的。”
  “好了,他要是醒的话,记得要他吃药,我已经要厨房准备一些清淡又能补气的膳食,要他多吃点。”
  “我知道了。”
  尹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离开,破军也跟着一道离去。
  好一会,静寂无声的房内传出朱宓的喘息声。
  “好闷啊,二爷……”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他红通通的脸,往他额上一摸。“糟,好像比刚刚还烫了,我去厨房看药熬好了没?”她急忙起身,抓起衣服当着他的面穿起。
  他真的很怀疑她的爹娘是怎么教导她的,怎么会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虽说她失去记忆,但应该也保留原本的个性才是……算了,不懂矜持也不是很要紧,记得他的叮咛,别让别的男人胡乱占便宜就好。
  “我的鞋子咧?”
  “你连鞋子放在哪都忘了?”
  “我放在床边呀……”想了下,她朝床底下一瞧,嘿嘿笑着。“找到了,肯定是谁把我的鞋子给踢进去。”
  尹少竹闻言,不禁闭眼呻吟。
  很好,破军肯定知道朱宓在房里,甚至就在床上……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撒谎说他塞了条毯子……是啊,娇软的毯子,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毯子,确实是暖进他心窝。
  城北行宫。
  打从落水之后,宣玉璇就大病一场。
  连着几日时冷时热,被这场风寒整得生不如死,躺在床上哀叫连连,又是咒骂连篇,将尹少竹和把他抛入江里的朱宓给恨入骨里,暗暗起誓,等他病好,非要整死他们不可。
  “大人,可醒了?”守在房外的护卫敲了门后,沉声请示。
  “本宫病得要死了,谁来都不见。”宣玉璇恨声说着,旋即又是一阵狂咳。
  他到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他,招待他吃香喝辣,结果他现在病得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吃什么喝什么?!
  “晴,驸马不过是病了,架子就这么大,连本宫到了都不起身迎驾?”门外响起淡淡骄蛮的声音。
  宣玉璇蓦地张大眼,“公主!”
  悍妻驾到,他拚了命也要爬起来,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爬坐起身,已有丫鬟推开门板,康成公主朱文奕一身华丽宫服,满头钗饰,贵气逼人地走进房内,一双狭长美目直睇着他。
  “公主……”他俊颜浮肿,脸色苍白。“公主,真是对不住,我病了,没能起身迎驾,还请公主息怒。”
  丽容布满冰霜,朱文奕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一会,才懒声道,“不过才三月,驸马急着在夜色里泅江捞月,会不会太过风雅?”
  宣玉璇一愣,听出她话中有话。
  他根本没打算把自己染上风寒的原因告诉公主,但听她言下之意,她早就知道他是怎么染上风寒的……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谁告诉她的?行宫里的护卫?可是他早已下令要他们封口……
  “怎么?回答不了?”朱文奕冷哼着,“本宫随你南下,只不过是在扬州靖王府多停留几日,你倒是一个人独自快活极了,没本宫在身边,想必你更加惬意,是不?”
  宣玉璇闻言,忙陪着笑脸,不敢让她知道,他是被一个叫朱宓的姑娘给丢进江里。如此丢脸的事,他说不出口,而那晚,他亲耳听见尹少竹向他道歉,直说朱宓是他的贴身丫鬟,这分明是尹府恶意在欺他!
  “公主,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几日忙着巡视盐茶米粮,有太多事要忙,所以……”
  “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无预警的落在宣玉璇的颊上,教他一怔。
  “还想瞒骗本宫?”朱文奕低斥着,“有人告诉本宫,你到了金陵城就有不少的地方官和商贾,忙着招呼你,令你每晚都过得不亦乐乎,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大好前程,尽管对她万分不满,他也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我初到金陵城,地方官和商贾想跟我套交情,找一些花娘作暗,我也是客随主便。”
  “是吗?”她冷睇着他,美目紧眯。“你那些事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是哪个狐媚子迷得你掉进江里的?”
  她从扬州走运河南下,还未到金陵城,应天府知府宋元熙便派人快马通知她,说驸马被个烟花女子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还失足落水,染上风寒。
  她本是不信驸马有这般包天色胆,如今见他果真躺在病榻上,教她一把火冒得三丈高。
  宣玉璇微愣,旋即掩饰过去。“那姑娘叫做……朱宓,是尹少竹的贴身丫鬟,故意耍我的,尹府根本没将公主看在眼里,才恶意刁难我这个驸马,让我出糗、看我的笑话,这不等于是在看公主的笑话?”
  他确定有人向公主咬耳朵,但说的却不尽是事实,既然如此,他刚好假借公主之手狠狠地教训尹少竹主仆。
  朱文奕一怔,“……朱宓?”
  “公主认识她吗?”宣玉璇睇着她乍变的神情。
  他清楚公主向来好面子,就算和他感情并不和睦,但好歹是夫妻,见他被欺,肯定替他出气,只不过她的反应怎么看起来有些怪?
  朱文奕没开口,只是冷睨了他一眼,走出房间,由十数名丫鬟前后簇拥着前往寝殿。
  坐在锦榻上,她看似平静,实陷入某个回忆里。
  第6章(1)
  静养几天之后,尹少竹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然而难得有人替他打理事业,身边又有朱宓伴着,日子惬意得教他不急着上工。
  可惜,逍遥日子没几天,暂时替他打理事业的丹禾来到沁竹堂。
  “二哥,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说完宣玉璇蓄意刁难的恶行后,她神色凝重的将几本帐本交到他手中。
  尹少竹坐在锦榻上,看着帐本,垂睫寻思。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前,为了抵制宣玉璇,他拜托了宋元熙替他传话给康成公主,希望藉此让宣玉璇不再有小动作,没想到他非但没收敛,反倒更嚣张了。
  “你可确定大人拿来的那包茶叶,真是初露?”他沉吟着。
  “确实是初露没错,八两重,以八宝陶装着。”
  “是吗?”尹少竹不由得想起,原本要交给宣玉璇的茶叶,被朱宓不知道送给谁了,更不解又是怎么落到宣玉璇的手中。
  “大人说,是一家茶肆的掌柜交给他的。”丹禾压低声音说。“他如何拿到手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问题是,为了追查御贡的初露为何会在市面上流通,他命咱们的茶园先停工,而且船宫那里也被勒令歇业,然而眼下春稻和各式中药正准备运上北方,船宫一旦停摆,漕运也动不了,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尹府旗下的茶园有数百亩,一旦停工,影响的是许多茶农的生计,再者船宫也养了上百个工人,只因为一起翻船意外,便一口咬定造船的木头有问题要人歇业,实在令人不服,却又无可奈何。
  “我会先到船宫一趟。”他决定先解决船宫的问题,将伤害降到最低。“好歹船宫是和市舶司共同经营的,我就不信市舶司里的几个大人咽得下这口气,至于茶叶的事,我有法子。”
  尹少竹哼笑着。
  是茶肆的人交给宣玉璇的?说到茶肆,而且还刻意将茶叶交给宣玉璇,摆明是针对尹府而来,他很自然联想到詹家。
  虽说不知道詹家是怎么得到那份初露,但前些日子,因詹天启伤了朱宓,他特地上詹家走了一趟,小小警告一下,说不定正是如此,詹家人怀恨在心,挑在这当头赏他一记回马枪。
  “二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丹禾微微勾笑,“船宫的事就交给二哥,至于茶叶的事,二哥的心里既然有底,就告诉我吧,由我去办。”
  “不成,宣玉璇是个登徒子,你别去。”他想也没想地否决。“等我从镇江回来,再处理就好。”
  丹禾容貌眉目如画,面貌姣好,如此美人去到宣玉璇面前,分明是把一块上等肉片丢给一只穷酸野狗,他无法放心。
  “那好吧,二哥这么说,就这么着,其他的事交给我。”
  “对对对,全部都交给你,不用还给我了。”尹少竹笑道。
  不知道打从几年前,他就渴望丹禾能到他身边帮他,可求也求了,拜托也拜托了,她怎么也不肯点头,这一回由娘出面,他终于尝到几天快活日子,不想太早回去那不像人的生活。
  丹禾笑眯眼,唇角勾抹着坏心眼的笑。“二哥,我只帮到这个月底,下个月,我要和于棠到淮阳一趟。”
  “去淮阳做什么?”
  “到时候,于棠的酒厂也有劳二哥多多走动。”
  “……你有没有良心?”他瞪大眼,“你现在打理我的工作,就应该知道我有多忙,居然还要我连于棠的事业也帮忙打理……你这样对待我,不怕天谴?”
  “二哥,你还有宓儿。”
  “……你要我指望她?你是希望尹府祖产败在她手中是不是?”尹少竹气急败坏的吼着。“要不是她送钱,送到两手空空,今天会惹出这么多麻烦?而且,你瞧瞧,她说要去泡一壶茶,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看见她的人影!”
  他开始担心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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