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此时正在决斗,不想让两个小家伙受伤。
我刚一出现,齐齐的眼中就闪过了惊喜,原本还想冲破结界的小鱼儿也停下了手,我伸手一挥,结界便破开了一个洞,看来是他们几人设下的,只对妖王有作用。
我抱着璇儿走了进去,将她放在了地上,望向了两个小家伙。
当年,与妖王决战,我知道,以我那时候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消灭。
所以,为了阻止妖王毁坏灵石,也为了有能力,和妖王再次一战。
我将灵石封印在了一个盒子里,交给了我身边最衷心的郑老伯,请求他世代保护好这个盒子,直到他的子孙后代,有人遇到一名可以搅的世界大乱的女子,就将盒子交给她。
不是我说,而是,我家的璇儿,真的很爱多管闲事,我也乐得跟在她的身后,替她解决所有的麻烦,说她能搅乱世界,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做完这些后,我从我的体内抽出了一红一紫两道灵力,用它们锁住了盒子之后,将它们投入了轮回界。
我将所有的一切,写在了《君叱苍穹》上,《君叱苍穹》只有我的转世才能召唤出来,也只有我的转世,才能看见上面的内容。
我并不担心,妖王会从中看出猫腻。
“父皇……”就在这时,齐齐低声唤了我一声。
我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第一次,将他抱了起来,在他的耳边道,“齐齐,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齐齐或许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抱他,竟许久不曾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握紧了小拳头,别过头,闷声道,“儿臣记得。”
“好好照顾你娘亲,若她因为那件事而心存芥蒂,你便将真相告诉她吧。还有,照顾好你自己。小鱼儿说的没错,当年,是我将你偷来的,慕予寒才是你的父王。”
“父皇……”
我摸了摸齐齐的头,示意他无需再说了,随后,望向了小鱼儿,小鱼儿同样抬头望着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小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小鱼儿,照顾好你的娘亲。”
妖王已经开始在我的体内肆虐,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我走到了璇儿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用尽我的生命。
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
可再不舍,我也只能放开手。
我走出了结界,闭上了双眼,开始召唤,冷风刮在了脸上,彻骨的阴寒。
《君叱苍穹》察觉到了我的召唤,分别从他们三人的怀里飞了出来,合成了一本,落在了我的手中。
当年,为了防止妖王会毁掉《君叱苍穹》,我故意将其一分为三,散落在了三个地点。
除非是我的本体修炼,否则无论是谁,都活不过一年。
若我没有猜错,我面前的这三个男人,为了这一战,早已将性命豁了出去。
可我,不能让他们死。
就算我注定要死,为了璇儿,我也要救下他们其中一个。
我不想看到,璇儿这辈子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们三人看见《君叱苍穹》落到了我的手中,眼里都闪过了诧异。
在我召唤出《君叱苍穹》时,妖王的魂魄剧烈的我的体内作祟,试图再次控制我的身体,而另一边正和白虎厮杀的银狼,也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对还站在我对面的三个男人,大声喊道,“杀了我!快,趁妖王还被我困在体内的时候,杀了我!”
就我如今的一魂一魄,就算自杀,也无法拉着妖王陪葬,唯一的办法,便是将我的三魂七魄全部汇集。
可是,那边的三个男人,却谁也没有动。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我已经感觉到,妖王在占据我的意识,很快、很快,我就会被他再次禁锢。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飞身朝他们扑了过去,“为什么不动手?”
“杨儿,我们会有办法救你的!”竹优尘抓住了我的肩膀。
望着他严肃而认真的脸,我摇了摇头,“我若不死,妖王便不会死。你们想想璇儿,你们修炼《君叱苍穹》的时候,想过吗?你们全都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你们让璇儿一个人,怎么办?”
“只有你们现在动手,我才有可能保住你们之中的一个!”
我这正说着,我的手脚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我冲着还站在原地的三个男人大喊,“快啊,你们还在等什么?”
没有人动手,以前恨我恨的要死的三个男人,居然全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冷眸扫了过去,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慕予寒的身上,“慕予寒,你在等什么?你难道忘了,我有多卑鄙了吗?我不但强占了璇儿的身子,我还杀了你的父皇!”
看到慕予寒眼底的惊愕,我大笑着说道,“你定然不知,你父皇没有死,而是被我杀死的,我一刀一刀的,我往他的身上整整捅了几百刀,直到将他捅成肉泥,面目全非。”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他吗?就因为他是你的父皇,他长着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不但想杀他,我还想杀你!”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强占璇儿的吗?我把她压在软榻上,我撕烂了她身上的衣物,我……”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们终于被我激怒的动手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了心爱的女人被人玷污羞辱的。
我站在原地,将灵石上的灵力过渡在了三人的身上,等着他们手中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和妖王同归于尽。
可我,还是失算了。
我低估了我母妃在竹优尘心中的位置,我低估了竹优尘对亲人的保护。
当竹优尘挡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慕予寒的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来不及了……
我的眼前渐渐失去了所有人的踪迹,又变成了被困在漆黑屋子里的画面。
因为愤怒,妖王的妖力又有了巨大的提升,他开始对我进行主动的攻击。
外界的一切,我全都看不到,感知不到。
但我知道,若我不在,他们三人的体内就算有我的魂魄,也对付不了妖王。
在对峙了半盏茶后,妖王像是受到了重击,妖力一下子弱了下来,我立即从他的禁锢中突破出来,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我刚出来,胸膛就多出了三把剑,我望着眼前的三个男人,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我,而不是妖王。
他们想收手,我却抓住了他们的剑,结合着我自身的一魂一魄,朝我的心脏狠狠的捅了进去。
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
可我没想到,妖王会趁我最虚弱的时候,控制我的双手,夺过了其中一把剑,朝距离我最近的人捅去。
而距离我最近的那个人,是——慕予寒。
我控制不了,甚至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看着剑朝慕予寒刺去,两者距离太近,速度又太快,按照这样的趋势,慕予寒躲不掉的。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拦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
我听到了小鱼儿的大叫声,也终于看到了那个替慕予寒挡下一剑的人——竹优尘!
竹优尘缓缓的倒了下去,鲜血淋漓,而我的身上有多了两把剑,剑剑穿心。
我只能看着,我的双手折断了那两把剑,朝魏君残袭击了过去,而此时,冲出来替魏君残挡下那一掌的,竟然是——慕予寒!
这几个男人,全都发疯了。
是的,我也疯了。
慕予寒吐出了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同时,魏君残的剑再次从我的身前直接捅进去,从我的背后穿了出来。
我听到了银狼的嗷叫声,那确实是一只尽忠职守的魔兽,银狼变成了人,朝魏君残袭击了过来,我半跪在地上,身体不是我自己的,即使有意识,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白虎和火云豹都冲了过来,和银狼变成的人恶战在了一起,银狼或许也疯了,不过几掌就将魏君残给打倒在了地上,魏君残的头撞击到了一块石头,昏厥了过去。
银狼从地上抓起一把剑,就朝魏君残刺了过去。
那只会挖洞的小狐狸,不该叫小狐狸了,它现在已经进化成火云豹了,那个小东西,以前就很护着我,最爱绕着我转圈,就连白虎,都是在它的威胁下,才成了我麾下的神兽的。
璇儿以前,还笑着说我,是个吃软饭的。
只是,此时,它竟朝魏君残扑了过去,似乎是想以身挡剑。
我想站起来,可是,我现在终究是个人,能存着这口气,也不过是因为我有我前世的一魂一魄和千年的记忆。
白虎眼见小狐狸冲到了魏君残的身前,它仰天长啸了一声,朝着银狼就扑了过去,却因不敌,被狠狠的击了回去。
当年,也是为了救我,否则,小狐狸和白虎,早就进化成人兽了。
我很想去,哪怕是帮它们一把,可如今的我,毫无办法。
银狼的剑刺了下去,火云豹冷冷的盯着那把剑,朝银狼扑了过去,可神兽和人兽,始终不是一个水平的。
火云豹很快就落了下风,而银狼还顾及着我这边,抬起手就朝火云豹刺下去,白虎突然化作了一道白光,猛地朝银狼扑了过去。
一人一虎,同时坠落了悬崖。
火云豹呆愣在了原地。
我知道,那个傲娇的小家伙,一直觉得它不爱白虎的,可是,这一刻,我无力阻止的,看着它朝着悬崖,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我们此时是在一座山的山顶上,是哪座山,有多高,我并不知道。
我的耳边只剩下小鱼儿和齐齐的叫声,其他的便是猎猎的风声,我将浑身上下最后的一点能量释放了出来,召回了灵石和《君叱苍穹》,一点一点,慢慢的爬到了三人的身边。
我不知道,我最后救的人,究竟是谁。
但不管是谁都好,至少他的体内是有我的灵魂的,只要我还有一魂一魄存在这世上,我和璇儿便还有可能,再在一起。
我闭上了双眼,用灵石仅存的一点能量,将《君叱苍穹》送到了齐齐的手中,禁锢了还试图离开我体内的妖王,用一把灵火,彻底的燃烧了自己。
火,灼烧着每一寸肌肤,我感觉不到痛,唯一听到的是,妖王在我体内歇斯底里的咆哮,他骂我是个疯子,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他同归于尽。
疯子也好,傻子也罢,我只想烧干净自己,破解那让我和璇儿生生世世都在错过的诅咒,灵火对于妖邪之物,是致命的,可以让其——魂飞魄散。
而我,同样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是错亦或是过,终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璇儿,若有来世,我们不要再错过了……
**
风声在耳边呼啸,灵火熊熊燃起。
然而,齐冶杨,不知道。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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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大概是不会醒了。
慕予寒昏迷两个月之后,慕京,不少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寒王醒不过来了。
慕予寒昏迷四个月之后,连寒王府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一个人,不分昼夜,不分年月的守在那个被人断定为不会醒的男人的身边。
魏君残离开的时候,告诉上语璇,慕予寒过两天就会醒的,可是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四个月了,慕予寒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慕京最好的大夫、太医,也全都来瞧过了,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上语璇想过去找竹优尘,但想起竹优尘留下的信,她终究是不愿再去打扰他了。
这四个月里,上语璇廋了好几圈,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连最漂亮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小鱼儿和齐齐想安慰上语璇,可终究是两个七岁大的孩子,不懂得如何去安慰。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追云发现,上语璇不见了,留下了一封信给小鱼儿和齐齐,而同时消失不见得,还有慕予寒。
上语璇一直在想,很久以前就在想了,如果慕予寒不再是王爷了,她就拉着他,带着两个孩子,到处去游山玩水,再也不理会世间的纷纷扰扰。
她不知道慕予寒是否会醒,但她现在只想陪着他,陪着他,到处走走。
有些事情,来不及说,就让她用做的,传递给他。
“慕予寒,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丢下我一个人了?”
四个多月了,这还是上语璇第一次问慕予寒这句话,此时的两人正在一辆马车上,慕予寒躺在上语璇的怀里,闭着双眸,却依旧美的惊人。
上语璇叹了口气,抚上他的俊颜,将他抱在了怀里,至少,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活着……
莫名的想到了齐冶杨,那个让她恨不得将其一刀剁成两半的男人,真的……死了吗?
这四个多月,除了守着慕予寒,她没有去打听任何关于西齐国的事,没有去打听任何魏君残的消息,也没有去打听竹优尘的情况。
思绪正渐远,所乘的马车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上语璇蹙了蹙眉,撩起车帘,朝前望了去,入目所及,是五、六个高矮不一、打扮粗狂、扛着大砍刀、故作凶神恶煞的男人。
马车夫不知何时,已经跑得不见了踪迹。
上语璇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们一眼,放下车帘,重新坐回了车上,丝毫没有一点儿被打劫的自觉。
回到车上,望着慕予寒的脸,她倒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扯了扯眼前这张百看不厌的俊脸,似抱怨般的自语道,“慕予寒,你说,我都被人打劫了,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这么多年了,你从来就没有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过。我又为何会爱上你这种人?”
马车外,西风萧瑟,从陡峭的山峰刮过,尘土飞扬。
面对淡定自若的被劫持者,山贼们面面相觑了起来,或许是上语璇那淡淡的一瞥,竟让不少人的心里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惧意。
“三……三……当家!我……我们,这……劫……”
“劫劫劫劫,劫什么劫,我不说你能不能不结巴啊?”
“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
“兄弟们,给我上!”
“有钱抢钱,没钱就抢吃的,再不济,就将那女的抢回去当压寨夫人,男的、男的拉回去洗茅厕!”
车外那故作凶神恶煞的口气和话语,上语璇听得一清二楚,望着比她还无动于衷,纹丝不动的男人,她伸出手“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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