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躲在大门口的树荫下闲聊起来。
“爷这次回来,对咱们还是冷冷淡淡,看样子并不喜欢咱们跟在身边呐。”小北无限苦恼的抓抓后颈,他和小南两个人是九皇子的内侍,生是为主子生,死是为主子死的那种。。。
迂回出击
他和小南两个人是九皇子的内侍,生是为主子生,死是为主子死的那种,可是却始终不被主子接受,撂在宫里多年,郁闷的很。
每次殿下回来,两人是挖空了心思来讨好,可就是没法打动主子的心。
“你想要放弃了?”小南瞅了瞅他。
“怎么可能!”小北立即挺直了脊梁,“只要不死,就得不断的想办法,没准,我们走运。。。”继续挠脑袋,这回是真用了力,“我真想不明白,王妃是怎么让殿下刮目相看的,昨晚那架势你也瞧见了,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呢。”
小南撇撇嘴,“笨蛋,你居然只注意了这些,告诉你吧,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小北是男人,没有小南那种女儿家的心思,一时没绕明白。
“迂回出击呀。”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凑过去在他耳边快速道,“殿下那么喜欢娘娘,我们不妨改改策略,好好的伺候王妃,没准殿下瞧见了,一高兴,就来个爱屋及乌。。。嘿嘿,咱们多年的心愿不就完成了吗?”
“可是。。。皇上会同意王妃做正妃吗?”小北心存疑虑。
从明天起,九皇子就是太子了,国之储君和来历神秘的女子之间真的会有个好结局?
小南凶巴巴的朝着他的腿肚子踢了一脚,无言的指指主子的寝宫,压低了声音道,“就你话多,就你有心眼,皇上同意不同意关咱们什么事,只要爷喜欢,你和我就得把王妃当成女主子,以后别再叫我听到你说混话。”
小北皱着脸,使劲儿揉腿肚子,凶女人,他不就问问嘛
小北有点妒忌
凶女人,他不就问问嘛,又没有别的想法,干嘛那么使劲儿,痛死了呀。
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帝俊望见那几道女人吃的滋补小菜时,多看了小南一眼,似乎读懂了她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给王妃找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来,身材和你差不多,素雅花色。”这几乎是他回宫以来,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小南听了心里欢喜。
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办差。
路过了小北身边,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意思是说,瞧见了没,有用吧,爷是精明人,只喜欢润物细无声的忠诚,受的住时间的见证。
小北有点妒忌。
如果讨好王妃这招有用,他一个大男人,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向娘娘示好呢?别弄巧成拙了,再被爷当沙包丢出去。
不多时,小南返回,捧着艳而不俗的宫装,就连鞋子、配饰、手绢等小玩意都没忘,面料极是舒服,摸在手中,如行云流水般顺滑。
九王妃喜欢不喜欢,小南不知道。
可是她敢肯定,殿下相当满意。
因为她听见了主子在不远处,和颜悦色道,“小南,本王要与王妃用膳,这里用不到你和小北伺候,去门外守着吧。”
他说的是守着,而不是要他们离开,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再召唤他们进来服侍。
能够名正言顺的跟着殿下,哪怕是做些琐碎的杂物,也是小南和小北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如今,异常简单的——实现了。
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金牌侍卫,走路摇摇晃晃
好好和某人算账
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金牌侍卫,走路摇摇晃晃,时不时的还捏捏脸颊,仿佛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帝俊难的没有发脾气。
转身来到床边,俯下身来,亲了亲慕凌空柔软的的小嘴,轻声道,“娘子,醒醒咯,睡了那么久,太阳都晒屁股啦。”
慕凌空动也不动。
他观察了老半天,一拍脑门,自言自语,“瞧我这记性,昨天点了凌空的睡穴,忘记解了,怪不得她睡的那么安静呢,嘿嘿。”
手指探过去,又生生停顿住,缩回。
托住腮,他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本就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配上如此滑稽的表情,也不显得突兀。
愁啊愁,愁白了少年头。
额,虽然他已经不是少年很久了。
“为夫的要怎么和你解释呢?这可真是难为人,惨了惨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妨坦白些,一五一十,童叟无欺。”他搓搓手,傻傻的笑,和熟睡中的妻子‘讨价还价’,“凌空,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生气,可是不管怎样,你也得给为夫一个解释的机会,听完了以后,你就得消气,额,好吧,就算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最多只能归咎为夫妻房内的矛盾,你锤我两下,再不解恨就多踢两脚,喏,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哦,做人得守信用,不许反悔。”
慕凌空仍是不应。
她也不可能给予回应。
穴位未解,她只能一脸平静的沉睡着,积攒力量,到时候好好和某人算账。
从始到终,若真是一笔一笔的细算,天亮到天黑也讲不完。
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如果可能,让慕凌空这样一直睡着其实也不错。
帝俊摇摇脑袋,鼻端拂过一股一股的香气,那是食物特有的诱人气息,
他都觉得肚子饿了,凌空一定也很想吃东西吧,她是病人,光睡不吃,绝对于伤口无益。
他自认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于是,他的手指代替大脑做了决定,解开了慕凌空的穴道。
帝俊甚至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这样的动作代表着什么。
很快,她的细眉极轻微的颤了颤。
帝俊跟着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处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口干舌燥的等着。
慕凌空总算清醒了过来,渲染了浓重睡意的眼眸很快有了帝俊的倒影,习惯性的先笑给了他看,“萧竹,看见你真好,我真担心那是一场梦。”
或许是因为她与往常一般的神色,令九皇子稍稍安心了些。
他手脚麻利的扶起了她,在她后腰处塞了两个厚垫子以支撑住身体,接着就拿来衣物,由内而外,一件件的往她身上套。
冰凉的指尖滑过雪嫩的肌肤时,带起一阵阵战栗感,又扰的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娘子,他的凌空,对他所造成的吸引力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
不自觉的,又咽下一口唾沫,强自压抑扑上去的想法,不情不愿,做个临‘色’不乱的假君子,一件一件,把碍眼又碍事的衣衫穿回到她身上。
就连棉袜和鞋子,也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
慕凌空默默注视着单膝跪倒在她脚下的高大身影,才长出来的头发根根倒炸,平添几分桀骜不驯。
透过肌肤
她渐渐回过神来,大略猜到自己身处在宫中。
萧竹虽然如同过去般穿着一身华服,暴发户的气质却被言语难以形容的尊贵所取代。
他是萧竹,又仿佛不是,一霎那间,熟悉的人仿佛模糊起来,扑朔迷离。
幸好,他对她的好,并不曾改变。
体内生出的焦躁情绪,沉淀了许多。
至少慕凌空可以忍住疑问,默默的等着。
她不喜欢用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待萧竹。
他是她的夫,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信仰,并非是虚幻的泡沫,经不起考验,一戳就破。
“凌空,你的肩膀有伤,我抱你去桌边吧,瞧,那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呦。”他的手臂,沉稳而有力,轻轻托起了她的身子,郁闷的收紧力道,“才多久没见,居然清瘦如此,娘子,你真是令为夫放不下心里,从今往后,我走到哪里就要把你带到哪里,一时一刻都不分开,免得你不爱惜自己,反倒来令我心痛。”
慕凌空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来。
她的声音软绵绵,“夫君,不痛了呵,凌空看到了你,心便安定了,就算是现在就死,也能瞑目九泉。”
他的回应,是一巴掌拍在她软绵的翘臀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傻娘子,你还没给为夫生他一打儿女,哪有资格去谈生生死死,乖,胡思乱想些什么,先吃饭,填饱了肚子再说。”他极力的转移慕凌空的注意力,手指一点饭桌,笑呵呵的邀功,“你快看,是不是很有食欲,每一样都是你爱吃的呦。”
吃肉喝酒,纵情女色
坐正了身子,慕凌空看清楚之后,噗嗤笑了,“夫君,这些菜,去除那些我没尝过更没见过的,剩下来的好像都是你的心头好吧?”
肉,肉,肉,各种肉,鸡、鸭、鹅,猪、牛、羊,煎炸煮炒,盘子摞叠着盘子,分明就是他的用餐习惯。
在过去,她还常常因此笑话他。
世界上哪有这种酒肉和尚,真搞不懂他怎么在少室山呆了那么多年。
思及此,慕凌空眸光下垂,浓密的睫毛颤了又缠,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令心情起伏甚是剧烈。
萧竹,果然有许许多多的事在隐瞒着她。
和尚什么的,也只是她的猜测,因为那时初见,他剃了个光光凉了的脑袋,还穿了一身袈裟,口称阿弥陀佛。
光头的就一定是和尚吗?
或者说,僧人打扮,住在少室山,就一定该是出家人吗?
萧竹身上的表象揭开,他又哪一点真想个红尘外之人,吃肉喝酒,纵情女色,甜言蜜语说起来,比谁都利索,自从成婚之后,她根本就不曾再想起他之前的身份。
十指葱葱,攥的手心刺痛,慕凌空却仿佛察觉不到。
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亦无胃口。
她在等,等他的答案。
在没有完全知道真相之前,她能给他的除了沉默,就还是沉默。
舀了一小碗燕窝粥,帝俊轻轻的翻搅着,“娘子,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的确是需要谈一谈,不过,在此之前,总得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你说呢?”
她略微点头,算是有听到,不过,却没有像往常一般乖乖听话的去拿筷子。
妻奴
他只能亲自上阵,一勺一勺的送到她唇边,幸好,他家凌空此刻心情乱糟糟,可还没有迁怒的意思,十分给面子的大口吞咽着,只是没什么心情去品尝其中香甜的滋味。
垫了垫肚子,他没着急的继续往下喂,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容易窝到心里,既然事情迟早都要来,帝俊不介意早一会。
清了清嗓子,他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唇畔是懊恼的苦笑,“娘子,为夫能不能。。。能不能。。。再点你一次穴道,额,这回就只是暂时封住你的武功而已,我怕。。。等会说完了,你一急,又打不过我,于是就撒丫子颠儿了。”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她的袖管,帝俊不要脸的开始灌迷魂汤,“娘子,我们久别重逢,才刚刚见面,为夫实在不舍得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让咱们再分开。我家凌空的轻功好的很,为了确保安全,为夫就只有。。。得罪了。”
怯怯的把大手伸过去,他一副妻奴的懦弱模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慕凌空的反应,仿佛只要她稍微一抗拒,他就立即会龟缩回来,再不敢存冒犯之心。
慕凌空没有躲闪。
一双出奇漂亮的丹凤美眸之中,有某种清冷而冰寒的东西在流窜。
她已经快要被萧竹的啰嗦搅和的失去了耐心。
那么那么多的废话,其实只代表了一件事,他在心虚。
想不通他究竟隐瞒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
慕凌空的武功被制住,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力气打斗,没有体力逃跑,除了眼神比平凡女子凌厉些之外,再无其他。
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帝俊放下心了。
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直到两个人并排而坐,才执起她冰冷刺骨的小手,牢牢握住,把体温传递给她。
“说吧。”樱唇微启,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牙根咬的脸颊生痛,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帝俊凝住她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为夫。。。有几件事做了善意的隐瞒,还有几件事小小的欺骗了娘子。”
“嗯。”鼻音浓重的发出轻轻的一声,表示她有听到。
“我的真名叫帝俊,是这龙苍国的皇帝第九个儿子,母亲是六宫之主萧皇后,至于先前与娘子报的萧竹二字,是为了方便在江湖中行走而取的化名。”
慕凌空消瘦的身子略微晃了晃,左手牢牢抓住椅背,支撑住全部的重量。
很好,很好,名字、身份,全都是假的,萧皇后。。。不就是师傅要她杀的那个人,亦是她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继续说。”既然今日注定要被他惊到三魂出窍,那便一并来吧,她还撑得住。
“为夫三岁那年,少室山的老和尚上门,愣说我身上杀戮气冲天,倘若留在皇宫内必定会招来无数血光之灾,油嘴滑舌的鼓动了父皇,将才刚刚懂点事儿的我送进了庙宇,一住就是。。。就是。。。很多年。”帝俊陪着笑脸,冷汗热汗一起流,因为他家亲亲小娘子听到这儿除了脸色铁青之外,居然没生出半点惊讶之色,安静的吓人呐。
“你不是和尚。”她眼神古怪的瞅着他的脑袋。
“不是。”大胆的贴上去,拥抱住熟悉的娇躯,九皇子才有了一丝勇气继续往下说。
没一件事是真的
“给为夫当师傅的那个老头逼咱在佛祖面前立誓,此生想下山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打趴下,娘子,当时为夫好可怜,别看那老和尚已经百岁高龄,可却是越活越妖孽,武功高到了变态变态变变态的地步,我费了好大劲儿,阴谋阳谋加武功,才险险胜出。”
“头发是怎么回事?”慕凌空还在介怀这件事,她被他骗的好惨,由内而外,就没一件事是真的。
而最初相遇时的光头和僧袍,是误导了她的很大原因。
“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字叫太一,当年也被那老和尚一并拐到庙里,这小子年纪比我小,可是鬼点子却多得不得了,下山的那天,我们打了个赌,为夫输了,代价就是剃光头,换僧袍,当三个月的和尚。”
一声抽气,凌空的双眸蓦然瞪圆,“还有人比你更狡猾?”
帝俊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幸而转头及时,才没祸及整桌的美食。
干咳半晌,手背抹掉水渍,他不住的喊冤,“娘子,为夫明明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实人,你不能拿我和太一那个家伙比,等以后你见了他就知道,自己找男人的眼光有多么的英明。”顿了顿,又拍拍嘴巴,呸了几下,“为夫收回刚才的话,太一不见也罢,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就悄悄的躲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然后一辈子都不让太一见到你,嘿嘿。”
只有这样子才是最最安全的。
慕凌空扁扁嘴,“一句实话都没有的老实人,继续坦白吧,你还骗了我什么?”
她对他弟弟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谈的是他的事儿,甭想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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