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若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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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若已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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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禾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顾格,一脸不耐烦的说,“待会要赶去公司看你女朋友,你快点把你这身衣服给换了。”

    “苏凡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要去看她。”

    “你女朋友莫名其妙成了你好兄弟的助理难道你不应该向媒体刻意提及一下,以免乱中生乱?”

    顾格回头看了看整理衣服的于禾,清瘦的女孩子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机,站起来径直拿过她手里正在整理的衣服,然后走进换衣间。

    “不是那一件!喂……”于禾冲过去,不料换衣间的门却紧闭着,她“哗”地拉开门,看着正在脱下身衣服的顾格说,“换一件。”

    顾格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面不改色心平气和的女生,立马夺过她手上的衣服直接锁上了门,这和苏凡在一块的人都是这么汉子么?怎么看着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异国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连空气陶黎都不愿多呼吸一口,他下定决心按下了“苏凡”两字的拨号记录。她当了苏樊的助理,应该很开心吧?前几天苏凡在电话里讲了一大通关于婚礼的突发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任姐和公司是封锁的,可是师父毕竟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告诉陶黎这些应该不算违规。

    苏凡单脚跳着去遵循苏樊刚刚的吩咐,苏凡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因为她只能单脚跳着进去,要不然就得爬着进去。可她不想这么娇气,上任第一天就让苏樊看到自己崴脚。

    如果他知道,他会为自己担心么。

    苏樊坐在转椅上,额前的碎发已经过眉,他好看的眼里没有一丝温柔,有的只是很普通的陌生,他盯着站在门口不动的苏凡说,“进来。”

    苏凡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苏樊没见动静,酥麻的声音再一次传遍苏凡的耳腔,“进来。”

    她还是站在那里,她装作没有听见,缓缓低下头盯着地板。

    “进来。”

    这是第三声,苏樊那双眼朝上翻看着她。空气仿佛就是这样被冷结了,苏凡没有再听见声音,她依旧低着头,好久才从嗓子眼冒出一句话来,“你的刘海该剪剪了,你最近训练多比较容易出汗……”

    苏樊不屑的把手上的书往地上一撇,“进来,捡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个百般古怪的少女,她究竟有什么心事或者目的可言。

    苏凡依旧是低着头,她摇摇头。

    “你不想捡么?”

    “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干活。”她皱着眉头小声说出这句话,果然这是个什么梗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让我出去?”

    苏凡慢慢抬起头,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她看着面前那个日益成熟的少年,岁月真的带走了很多东西,她曾相信的东西都被现实一一击灭,包括眼前的苏樊,他如此霸道,如此高傲,就像高峰上的冰莲触不可及,可原来他不过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平原之树,俊朗阳光。

    她看着苏樊,直到苏樊起身,他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可以说是径直撞过,苏凡弱小的肩膀被他挤到一边,然后重心不稳差点要跌倒,只是苏凡刚好小心地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站的稍显平稳。

    木门被使劲关上,“啪”的一声震倒了门前桌子上的花瓶。苏凡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她单脚跳到门的另一边,然后蹲下准备捡拾花瓶,只是一脚崴了,重心不稳立马坐到了地上,她感觉手心一阵生疼夹杂着湿湿液体。

    她摇了摇头皱着眉,她没有将手从碎玻璃渣上取开,而是就这样静静的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她会这样魂不守舍,看着那个一点都不会为他人着想的苏樊,看着那个无情自私的美少年,就像吸血鬼,美皮囊下是一张恐怖凶恶的面孔。

    时间和空气被手机铃声打破,陶黎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苏凡终于把手抬起来,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手掌沿着手腕顺流而下。

    她狼狈地跪在地上从裤子里摸出手机,“师父……”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哭泣声代替。

    一个少女就这样对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年诉着苦,电话那边的人儿听到这种压抑着不敢放开大哭的声音后,不安地站起来。

    “小凡你别哭……你告诉我怎么了……”

    “师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难受好难受,可是我只会哭除了哭我什么都不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我不想再给苏樊当助理了,他变了,我真的讨厌他……我讨厌他这种冷酷无情的模样……我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了……”苏凡抽泣着语无伦次的将那些心里憋屈话语诉说给陶黎。

    陶黎看着异国的夜色,“你不喜欢他了,你当然可以随时走人。你现在就可以拉着行李潇洒的一去不回头。”“当然,这一切与你无关,他的事情和你八杆子打不着。但是苏樊留有后遗症,他现在难道就不感觉空虚?他难道就不会觉得难受?你大可以扔下他一个走,反正十年了也该放弃了。”

    陶黎脑海里浮现出苏凡的模样,她总是意气用事,固执到死,不用激将法根本行不通。

    “想想最开始吸引你的是什么,但愿这份纯粹的喜欢不会被更改。”

    苏凡在电话那头,她手上的红色液体沾染着手机,“……我……我不知道……可心里真的好难受,就像被鞭子狠狠抽打着一样……”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最终会变,那些初心你只能留在心里。这是一个新的开端。十年不过是开始,你大学三年也读过不少关于哲理的书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我不多说。”陶黎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渐渐停止抽泣。

    如果真的喜欢他,那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能依他而行。

    所谓乍见之欢和久处不厌。

    苏凡按掉手机,她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泪水粘在脸上,鼻头红透了,还有手上已干的血液,一动手指就感觉到干裂。她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打开门去储物间拿扫帚和拖把。

    她只是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因为她没有直接拉起行李走人,这就说明自己还是离不开苏樊,而那些心痛不过是一场雨。

    记忆里,十几岁的苏凡信誓旦旦告诉过所有人,“无论苏樊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一直陪他!一直守护他!”

    对啊,他是恶魔,可她愿永远化身天使一味不变的待在恶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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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伤你不必知
    苏凡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朝储物间单脚跳着过去,她手心上的伤口里扎着碎玻璃渣子,她咬了咬泛白的嘴唇皱着眉头。

    于禾走在顾格前面,她不耐烦的回头撂下一句,“少爷你能走快些么。”

    顾格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能。”

    于禾顺势往他后面走去,然后把他往前一推,又问“你能走快些么。”

    顾格没有说话,他那张脸面无表情,眉稍轻挑,然后缓缓指了指前方,“苏凡……”

    他望着苏凡艰难地扶着墙壁朝前方慢慢移动,于禾飞快走向她那边,然后迅速拉起她的手腕,看了看她的手掌,有几道较深的口子,里面隐约还残留着未处理干净的玻璃碎渣。

    “你干了些什么?”于禾心疼的看着面前憔悴的人儿,然后朝顾格说,“帮我拿块糖。”

    顾格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他靠在墙壁上,修长的腿和走廊尽头的光束在地上留下一片有型的阴影。

    “你才是助理好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水果糖准备往自己口里塞,于禾转过身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糖,然后一个严肃而尖利的眼神看向他。那是从一个平常大大咧咧毫不顾忌姑娘眼睛里发出来的,顾格有些怔在原地,他慢步走近苏凡,看着她手上几道不长却令人发慌的口子。

    “给,你嘴唇泛白,低血糖肯定犯了。”

    “我没事,真的”

    “没事?”于禾稍微有些使劲的把苏凡的手举在她面前说,“那这是什么?”

    “刚把花瓶打碎了,不小心弄的。”

    于禾又瞅了瞅她穿着鞋却显得红肿的脚腕,“这个也是不小心?”她指了指苏凡的脚腕,苏凡轻轻甩开她的手说,“真的没事。”她转身开门去储物间拿扫帚。

    顾格淡淡的望了苏凡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开了,于禾回过头大声喊,“你干什么啊!”

    顾格摆摆手示意她别管。

    他按下电梯楼层,音乐室里的少年安然自若的坐在地板上抱着吉他,他手边凌乱的摆放着各种音乐仪器,那双桃花眼低垂着,睫毛被窗外一缕光芒在眼袋上打出一片阴影。

    “苏樊,你知道你的助理受伤了么。”顾格看着认真投入的苏樊。

    苏樊摇摇头,还是轻哼着自己的曲子。

    “你知道苏凡受伤了么?”

    他依旧毫不关心的摇摇头,顾格皱眉,然后夺过他手里的吉他,“苏樊你到底怎么了!?”

    苏樊终于微睁开眼睛,他一脸厌恶地站起来,轻而易举的从顾格手里夺回吉他,“她受不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请你摆清她的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

    “这跟你有关系吧……”

    苏樊抱着吉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不过轻推她一下,受伤是她自己没用。”

    “苏樊……你真的变了。”

    “哦”

    “你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么?如果你知道以前那个苏樊是多讨人喜欢,你就会觉得现在的你肮脏无比。”

    话音还未落,一把吉他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琴箱里错乱的回音在空气中回旋着,一声,两声,就这样慢慢越来越弱。

    “我变了?我根本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不过是一个空躯壳而已!那些记忆……没有血没有肉,在我脑海里徘徊的不过是一张张脸,毫无感情可言!”

    他的话语平静而绝望,那张俊朗的面容有些冷漠,苏樊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音乐室里的乐器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灵魂,没有感情,也是,它们也不过是一堆无生命的东西。

    顾格叹了口气,捡起那把吉他,往事随风不再复返,留下的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青涩而美好的样子……

    于禾扶着刚从医院出来的苏凡,语气很是责怪,“你看现在红肿难退了吧,你怎么不及时来医院?还有你的手怎么还不让医生包扎!?你就倔,使劲倔,我看到时候感染了你怎么办!”

    “还有苏凡,最近不能动水!尤其是你的手,要不然你就等着感染吧。”

    苏凡看着一脸担心的于禾,然后在她脑门上使劲敲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瞎担心什么!”

    “怎么不担心,过两天就有活动了,这下一忙,你还有伤,刚上任也不敢请假,你说怎么办!”

    苏凡垂下眼皮,“没关系的,我自己会注意的。”

    她轻碰着自己有些蛰疼的手心,微微颤抖着。

    于禾拉着她去吃了夜市摊,回公司的时候夜已深了,她颠簸着走过走廊,那一条长廊只有苏樊的房间灯光亮着,她在苏樊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她不敢踏过那束光,门内昏黄的灯光在门外只打照出一小片光区。

    苏凡叹了口气,准备快速走过,却在刚好在经过门的一瞬间被一双冰凉的手使劲拽入门内。门就这样在她被拽进去后死死的锁住,她好像只看到那个熟悉的少年矫好的面容,然后一刹那之间,灯被关了,屋子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凄惨的撒在桌上的书本之间。

    苏凡心有些慌了,她弱弱地说,“开灯好不好……”黑暗中她微皱着眉头,她讨厌那种没有光束的黑暗,那种让人着急和不安的黑色使她感觉压抑极了。

    “怎么?你怕黑?”苏樊一只手护着灯的开关,一只手无情地抓紧苏樊的手腕,他将她的手腕往墙上一撞,一压,然后听着她着急到害怕的呼吸声。

    苏凡那只受伤的手被重重的压在墙上,她感觉到有些愈合的伤口立马“嘶”的一下又裂开,就像用胶水刚粘合过的纸片,还未风干就又被分成两片。

    “呃……”她有些痛的小声低吟一声,黑色之中,苏凡的发丝被汗水粘在额前。“苏樊……”“我求你……开……一下灯。”

    “怎么了?疼了?”苏樊比她高出整整两头,他弯下身子将她在自己身下箍紧,“你很会装,连顾格都以为我虐待助理了呢……”

    苏凡没有反抗和挣扎,只是淡淡一句,“我没有。”

    “你这种清高的女生真的很让人讨厌。”

    “没关系……”苏凡任他使劲的按住自己。

    讨厌……好像讨厌这个词在她心里像细针般轻扎一下,痒而疼那样。

    原来自己用十年换来了一场梦寐以求的相见,然后又换来两个字——讨厌。夜有些凉薄,窗帘轻飘着,琼月有着谁也摸不透的悲伤。

    苏樊的手从她的手腕而上,一直到掌心,那些粘稠的液体碰到苏樊冰凉修长的手指,他嘴角上扬的一抹邪魅渐渐停住。

    苏凡感觉到有些轻盈的指甲从自己的伤口处划过,她没觉得很疼,反而有些微痒,带着一丝冰凉。

    “你……”苏樊放开她的手腕,她“咚”一下坐在地上,苏樊将手靠近自己的嘴边,然后用手轻添了添,咸而腥……

    血……

    没错是血……

    “你自残了么?”他渐渐舒缓眉头,他看不见黑暗中的那个人儿在那儿,好像离自己很近又好像离自己很远。他以为她不过是装装可怜装装悲情给他人看的,可为什么她真的受伤了却一言不发。

    “你的手,你怎么不说。”黑色帷幕中,一场戏剧,两个主角。

    苏凡坐在地上吐出几个字,“没必要。”

    的确没有必要,她其实怕疼,以前只要皮被蹭破了可能都会去医院包扎,只是面前的人是苏樊,她不想说也觉得没有必要说,反正他也不会为自己担心,说出来的话语也不过是伴随时间流逝的字句。

    有些寂静最终被打破,苏凡从地上慢慢爬起,然后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墙壁,她笨拙的动作撞到黑暗中的一些阻碍物后,哐当作响,苏凡慢慢在墙壁上寻找开关,然后按下。

    灯光昏黄却尽显温暖,她另一只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然后把刚刚被撞得有些歪的东西摆好。苏樊望着苏凡,她有些驼背,凌乱的发丝搭在肩膀上,他从开始见她就是一副别人欠了自己八百元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欠揍,有看起来很是虚弱。

    可又看了看她的那张脸,完全没有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苏凡缓缓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苏樊,他的刘海的确是过长了些,遮住了俊朗阳光的眉毛,显得有些阴沉。他那双眼睛和十五岁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成熟了一些,深邃了一些。

    苏凡直视着他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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