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恭敬地从杨秀芳手中接过一个档~案袋,道:“谨遵圣意。”
第二百零三章 去看她
北~京街头熙熙攘攘,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地排列在青砖铺成的大路两旁,市井喧嚣的声音透着城市的活力,唯一与前些年不同的是,街上的人或是留着发髻,或是直接短发,间或有几个穿着西装和利索的短衫的人。这般情形,乍一看跟民国似的,正是各种文化和思~潮与生活方式交融纷乱的年代。
何沐平走在大街上,身边没有一个护卫。或者说,没有侍卫知道他这个不像话的皇帝背着颐和园里的人偷跑出来了。裳儿窝在颐和园里跟杨秀芳一起看孩子,而何沐平实在有些厌倦了长久的政事,出来自己一个人散散心。
只是这散散心也得小心翼翼的,当年何沐平一不小心给龙元纸币上印上了自己肖像的水印,这时候手里有个纸币的人,都知道皇帝长什么模样。虽然何沐平基本上属于大~~boss级人物了,见势不好可以一个瞬移闪人,但是被人突然发现皇帝孤身出现在大街上,怎么说也是影响不好。他只能穿的普通一些,头上盖着大大的毡帽,若是提一杆长枪,挂一个酒葫芦,活脱脱新版林冲。
他这一次出门倒不完全是为了散心,却是有一点私心。昨天晚上,已经升级为8级事务官(间谍+刺客)的苏小~美,直接越过了杨秀芳的职权,想何沐平递上了一份情报。杨秀芳刚进入情安局时就被任命为局~长,虽然一出现就是五级的高级事务官,但是明显给何沐平当小蜜荒废了她的能力提升,以至于苏小~美一路升级最终升到了忽略局~长,直接奉命皇帝的地步——不管是哪个单位,实力都是蔑视地位的最终本钱。
这份情报很简单,也没多少字,无非就是告诉何沐平北~京~城里开了一家酒馆。一家酒馆没什么稀奇,只是稀奇的是这家酒馆从老板到伙计,都是当年第二次北伐中,半路挡过何沐平的圣驾的洱云寨水贼。连酒馆的名字都没变,洱云居。老板自然就是那个漂亮的不像是凡人的唐若琳大小~姐。
何沐平有段时间都忘了这个人~世~间的精灵,安安心心的守着家里的两个美~女和一个大胖小子过日子,只是昨天晚上拿着情报的时候,却心中不住地冒起唐若琳的缱绻倩影,一时间挥之不去。
“我当年说过,不许她对伊里布私下里动手,可是入京的时候,那老野猪皮就让苏小~美给折磨死了,连当初承诺她的公~审也没有完成,总得给她一个交待。”何沐平有些心虚地对自己说,迈开步子,走向了洱云居。
何沐平摸了摸脸,觉得自己十分虚伪。出门的时候,还跟裳儿专门说了一句,要去洱云居看唐若琳。老婆大人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许了。
可能,裳儿觉得这般地冷处理比大吵大闹效果更佳吧。
何沐平~反复心理暗示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见唐若琳一面,给她一个说法,并没有对她有着半分非分之想。只是谁都知道,一个男人这样的表态,其中水分到底有多大。
洱云居坐落在街口上,大门敞开,喜迎私访来客。建筑物像是有年头的东西了,能买得起这样大的一家酒楼,说明当年唐大当家无本钱的买卖做得不错。
店小二就是当年洱云寨的水鬼头~目,少年平小五。他为人滑溜,善于逢迎,即使从一介水贼变成一个普通的店小二,仍然是满面笑意,接引着客人进到里面。…
“客官,给您问安了,快往里坐吧,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平小五哈着腰,伸手做请道。
何沐平不由暗笑,这少年倒是有些意思,明明是城里的酒家,却像是以往路途上的酒家一般问人打尖还是住店。
何沐平拉了拉毡帽,不让自己面孔被看清,道:“京~城人,听闻贵点酒水鲜美,特来尝尝。”
“客官倒是好眼力啊,我们洱云居虽然是新开,但这水酒却不逊那些百年老店啊,特别像是客官这般北方彪形大汉,更是欢喜我们的水酒。”
何沐平摆了摆手,随着平小五坐在了大厅里的一角,随意点了两三个下酒菜,一角酒,自顾自坐在那里,小酌了起来。
才尝了一杯,何沐平就微微一笑。这酒倒是有些意思,尝在口~中滑滑腻腻,像是轻云淡雾,别有一番少~女情致的细腻。入了喉反而辛辣异常,等到了胃,就跟胸中烧灼了一把大火,整个人烘烘的暖和。
虽然口味等因素,远比不上何沐平自己从系统弄出来的特~供,但是民间有此佳酿,也是十分难得。
他举着青黑色的酒盅,微微地晃了晃,觉得这酒,真的像是这家的老板娘一样,看外表温顺清丽,等你接近了,却是另一番风情。火~辣而又激~情,心中酝酿着不知是怎样的情怀。
他这时候才抬起头来,四处踅摸~着,瞧一瞧,这次想要来拜会的美~人是否就在店中。只是看了一圈才叹了一口长气,果然并不在大厅里。随即醒~悟,她这般的丽色,若是轻易示人,必然会引起麻烦吧。虽说红颜祸水有些偏颇,但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然后连脑子也被子孙精给控~制了的男人,也不再少数的说。
他用竹筷夹了一口葱伴猪耳,放在口~中细细地嚼着,觉得这小菜也有一番风味,又给自己酒盅满上,仰起脖子来浇进了喉~咙中。
“这位先生倒是豪爽得很啊,洱云居靠这洱云仙酿,短短几日就在北~京~城打出了名头,就是靠着入口清冽,回味辛辣的特色,就算是北方的汉子,也少有能像先生这般饮酒的,一杯下去必然要缓一缓,先生一杯接一杯,如饮水一般,着实让人佩服啊”
何沐平抬头一看,一个年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边跟着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却俏~丽的姑娘,正笑着看着他。
“呵呵,这位公子这般说,店家好不愿意了。好好的酒,怎会跟水一般呢?咦,秀婉,怎么是你?”何沐平刚说几句,突然认出了面前的女孩子,不由惊呼道。
叫做秀婉的女孩,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初时还因为坐在那里的男人戴着大大的毡帽,挡了半个脸看不清楚是谁,看男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又这般熟悉,不由捂住樱~口,就想叫出他的真名。
何沐平微微摇手示意,不让她叫破自己的身份。秀婉是个聪明的姑娘,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青年人有些差异,问女孩道:“秀婉,你认识这位先生么?”
还没等秀婉回答,何沐平嘿嘿一笑,道:“不才正是秀婉的姐夫,秀婉正是我的小~姨子。”
秀婉双眸中慧光一闪,知趣地叫道:“姐夫。”
其实她这么叫也没错,秀婉姓杨,家中只有一个姐姐,那边是情安局局~长,何沐平的御用小蜜杨秀芳。杨秀婉年纪比杨秀芳要小一些,还在上学,并不常常出入何沐平的庄园或者是颐和园,但是何沐平毕竟要对自己的二房了解~体贴,所以跟这个小姑娘关系也不错。…
杨秀婉俏~丽地一笑,拉着青年向何沐平介绍道:“姐夫,这是李文澜,正在京师大学堂念书呢,是我同学。”
李文澜本事李星沅的幕僚,投了何沐平之后,为了仕途出路,又进了北~京大学学习政~治经济学,他是京~城的风~流才子,到了二十七八岁上仍然没有成亲,又兼人品出众,所以在学堂里自然招惹女生。连何沐平的小~姨子也多少对他青眼有加。
只是,李文澜不清楚自己身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后~台够硬,不仅有个情安局的局~长姐姐,而且还算得上是当朝皇帝的小~姨子。
何沐平唤两人同坐,招来小二又添了酒菜,便坐在那里吃喝。
李文澜倒是奇怪,这杨秀婉的姐夫真是个怪人,身形高大,又穿的像是武林人~士,却拿毡帽当了半张脸,不让人家看清楚,说话也指东打西,不着痕迹。他看了看杨秀婉,小姑娘长得清丽可人,想来姐姐更是国色天香,怎么看得上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还没等他多想什么,突然听到邻座两个男人议论着什么,十分的大声,不由又走了神。
“慕容兄可否知道,这洱云居在京~城不过新开,却能置办下如此大的家业,倒是为何?”一个坐在凳子上都看得出来个子不高的男人,好整以暇地说这话。
这个矮个子男人皮肤白~皙,说话又细声细气,有一股书生气,只不过他仪容虽然不错,但是凭空多了一股呆气,坏了他三成的形象。
对面的男人摇头,连道不知。
矮个子笑了笑,道:“不过是一群草莽蠢贼,打家劫舍发了家,跑来天子脚下金盆洗手了,瞧这世道也再没他们这些无本钱买卖的出路了,索性弃了营生,换个稳妥。”
叫慕容的修~长男子点了点头,浅饮了一口,道:“原来如此。”
第二百零四章 斗殴
好话抵在耳根上也听不清楚,丑话隔了三堵墙依旧分明。
一高一矮两个打扮得一看就像练家子的男子话一出口,就惹了跑堂的平小五的不满,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戟指大骂:“哪来的泼猴孙,竟然这般不讲道理,我们洱云寨之前虽是水匪,但却是山东地界有名的义贼,劫富济贫,杀贪~官、屠恶~霸的事情都没少做,今日~你两个连毛都没长齐的贼子,有什么本事敢说我洱云寨的不是?”
慕容千秋轻蔑一笑,道:“贼就是贼,就算你说成义薄云天的呼保义,那也不过是视生灵于不顾,荒唐无义的恶贼。”
矮个子的蔡江明还是一面呆色,问道:“你们以前营生生意如何?月入多少?”
他本是世家地主出身,虽然不缺金银财帛,却被家中训练得对财货数目极其敏~感,十分喜欢问些这样的事情。只是这般问话,他本是没有太大恶意,却让平小五觉得这是羞辱,更是恼怒,哇哇乱叫道:“尔等恶贼,看你五爷收拾你们”
他手上提着一个热水铜壶,不管不顾地就朝着两人掷了过去。
李文澜见势不好,一把揽住杨秀婉就往后退去,反而何沐平坐在那里不慌不乱地看着。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还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模样的慕容千秋,人如龙剑如虹,只见银光一闪桌上的一柄长剑就连续敲打了半空中的铜壶四下,最后一刺生生让铜壶挂在了长剑的剑身上,众人赫然发现,这一壶滚开的开水,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坐在那里的蔡江明眉头一皱,像大鹏一样地猛然冲起,只见他双拳击出,简简单单地一下,竟然让平小五生出无从阻挡的想法,直直被打中胸膛,倒飞了出去。
这大厅里也是有识货的人,惊呼道:“八极拳,还是庆云的老八极拳手段这般纯~熟,想必是浸~yin多年才能达到的。”
有人说北~京人别的本事没有,侃大山和眼力却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伙计被打了,这洱云居原来都是土~匪出身,哪能跟着两个会家子过得去。站在柜台里的和气掌柜阎世宝,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他的铁木杖,旋风一样地打向持剑的慕容千秋。慕容千秋又是轻蔑一笑,像灵猴一样就在大厅中上蹿下跳,引得阎世宝铁杖疾挥,生生打散了好几张桌子。
店中的食客看着好好地吃饭变成了打斗,虽然大多悻悻,却还是饶有兴趣地避在店外,瞧着店中的打斗。
李文澜也护着杨秀婉走了出去,反而何沐平自己坐在店中,好整以暇地看着。
他捻起四五粒花生米,放在口~中,有滋有味地嚼着,心中却暗道:“这江湖人~士真是差劲啊,没事携带凶器,还扰乱公共治安,简直是社~会败类啊。难道我也颁布一个《七剑下天山》里那样的禁武令?不行不行,太过荒唐了,要是真这样,没准也能拍成电影。”
其实他心中清楚,禁绝武功这样的事情是傻~子才做得出来的。一个民~族没了技击之术,同样争强好斗的心思也就弱了,国~民也就弱了。虽然武技多少让社~会有些危险,但是加强监~管就是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头就让公~安局将这几个没事儿打架的人关进去48小时反省一下。
他这般想着,里面打得更是激烈了。阎世宝跟慕容千秋一对一,打得虎虎生风。铁杖排山的年纪不小了,而且还有陈年旧伤,再加上慕容千秋也算得上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三十多招后,阎世宝就招架得不轻~松了。
另一边,七八个伙计手持着板凳、扫帚,攻向那边优哉游哉泛着呆气的蔡江明。蔡江明虽然身形矮小,但是手上的八极拳功夫却是刚猛,出招利索简洁,却威力甚大,往往三两拳打出去,将对方打得站不稳,一个震脚踢出,就把敌人踢飞。
这个时候,一个慵懒、磁性而又性~感的女声传了过来:“诸位停手好么?”
这一声简直就像有着莫大的魔力一样,不管是洱云寨的人,还是慕容千秋、蔡江明,竟然都鬼使神差地退后了几步,对峙地站在两端,停住了手。
何沐平心道:“她来了。”
有着与她18岁的年龄绝不相称的惊人身材,像是世间最奇迹的容貌。她的一颦一笑间,都有着让人难以阻挡的魅力。双眸中闪动着的光彩,也容易使人迷失。
何沐平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初见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但是越是回味她的颜色,就越让人欲罢不能。她那艳若冰山的风情,让何沐平忍不住想去戳~穿,想要看到她内心最真~实的模样。
而一旦你接近了,也意味着你再也不能逃离。
一时间,在场的诸人都是痴傻地望着那个一身素白的女孩子,场面中落针可闻,竟然是静得诡异。
唐若琳像是有着天然神明赐予的强大气场,大多数男人在她面前都是屏气凝神的,他们会认真紧张地思考每一个行动,务求给这倾国倾城的女子留下最美好的形象。任何一个不雅的举动,说不定都会唐突了佳人。他们拘谨地低着头,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不停地偷看她的容颜。所有谨小慎微的男人,像是今天才见过女人,那一抹惊艳,也在所有在场人心中挥散不去。
唐若琳没有任何表情,比起一年~前相见,似乎她的美貌更胜,比起少~女单薄的清丽,她的风情更胜。何沐平清楚地知道,一年~前她的魔力绝对没有现在杀伤大,如今的她,简直说一声我要你们死,也会有无数人为她甘愿就戮。
“庆云的八极拳名家呢,看套路像是当年‘南京到北~京,神枪不沾身’的吴钟吴大侠的套路呢。当年小女子还曾拜访过吴氏后人,受益匪浅呢。”她像溪流般清澈却又沙哑地声音再次想起,每个人都觉得心中再无他物,全都是那段话。众人似乎听不到她的话语中的意义,全都迷失在了她的语~音中。
蔡江明也是被迷得五迷三道,只能强打精神,道:“师傅提到过,当年有一持双刀的绝世少~女到庆云,全县竟然无人能及,至今想来还是惭愧,今日见到血海花唐大当家,才知道,不用出手,也无人能对大当家不敬。”
他这话恭维意思和讨好意思都很足,唐若琳不着痕迹地轻蹙了一下柳眉,但是没有回应。
她又看向那边持剑傲立的慕容千秋,道:“好一手猿公剑法啊,当年越女一剑挥退十万吴国甲士,就是这一路剑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慕容千秋从她的美色中蓦然惊醒,猿公剑法是他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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