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夕悻悻的道:“只是好朋友么,果然你只喜欢姐姐啊……”随即她醒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小~嘴,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何沐然也觉得多少有些尴尬,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枯坐在那里,两人直到皇家庄园都没再讲过话。
两人到了地方,径直跳下车来,何沐然也是皇家庄园的经常性访客,守卫庄园的禁卫军只是行了个礼,便放他们两人进去了。
两人在庄子里横冲直撞,终于进到了何沐平的小院子。何沐平和何沐恩两人坐在院子里,正在乘凉,顺便在一个巨大的蓝色泥塑的沙盘上,玩着小朋友玩得游戏一般的沙盘推演。
这是潘巧夕第一次见到皇室全部成员,虽然只有三位,但是这三位却都长得有些相似,又各有不同。
三弟何沐然长得多少还有些青涩,在三人中是最矮的小弟。他面向憨厚,脸盘更宽,让人一看就有信任的感觉。
二弟何沐恩身材略高,身~子很瘦,让人怀疑这位东方纳尔逊是如何~在风暴一般的海上指挥战斗的。他面色冷峻,但是却别有一种酷男的味道。只是他有些女性化的面孔,让这位亲王在很多少~女少~妇心中都是巨大偶像。
大哥何沐平是三人中最高的,身材孔武有力,十分雄~壮。只是他却长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中和了自己身材过分的阳刚,让人觉得他美得像一件艺术品,不仅男人味十足,而且他淡然的笑和温和的举止,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何沐平先看见小弟跑了进来,开口道:“呀呀,带着小女友回家了?”
何沐然最敬畏兄长,脸色先红了,但是却依旧大着胆子道:“请皇兄帮个忙,事态紧急,叔文听说朝~廷要北伐,心中忧郁,竟是要去跳江!还请皇兄派遣情安局的得力干~将们,找到她。”
何沐平玩味地道:“一个满清没什么身份的固山格格,死了便死了,你找什么急!”
潘巧夕一听,立马失去了对他美好外貌的所有欣赏,戟指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一直鼓吹什么人~民最高,每条生命都是平等宝贵的么?为什么不去救姐姐?”
“放肆!混入我~国,接近皇族,心存不轨,她何来权力与我~国国~民平等?”何沐恩脸色冷峻地道,他一句话讲完,似乎空气都冷了三分,吓得潘巧夕住了嘴。
何沐平笑道:“三弟,为了一个北国鞑女,值得么?”
何沐然如遭雷殛,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潘巧夕也慌了神,抓着何沐然大叫:“何沐然你算不算男人,明明喜欢,却因为怕你皇兄而当懦夫!”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敲醒了何沐然,他坚定本心,道:“皇兄,我觉得值得。”
何沐平又是一笑,道:“你喜欢她,可考虑过喜欢甚至娶一个鞑~子女人的后果?”
何沐然无所谓的一笑,道:“无非是歌曲爵位,逐出皇族罢了。小弟已经长大了,即使做的事情不合皇兄和大家的看法,小弟却要做下去,因为这是小弟自己的决断,男人需要有男人的担当。”
冷峻的何沐恩突然笑了起来,拍手道:“这才是我们家的人的样子,想~做就做,由于担当!”
何沐平坐在一旁不动声色,举起茶杯轻轻一品,道:“在里屋呢,要是等着你去救,早就喂了鱼了。喜欢就去吧,本兄长还没有闲到管自家人恋爱婚姻的地步。”
何沐然和潘巧夕惊喜的对视一眼,忙向二何行礼,急匆匆地冲进了里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沐然快步走进了那间小屋,只见并不大的小屋子里,帷幔挂在床边,床~上依稀有一个清丽的身影,半卧半坐在床头。
何沐然还没开口,床~上的女孩突然道:“你进来干什么?!快滚出去!我不过一个200年~前还茹毛饮血的鞑~子的后代,没脸没皮的贱女人,你干吗还来管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我活着却只会拖累别人,看故国破灭,同族被屠戮!”
何沐然脚步骤然停下,呆了半晌,然后道:“那与我们两个有何关联?”
叔文尖利地叫道:“当然有关系,我是鞑~子的格格,你是汉~人的皇亲,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你皇兄就会革了你的公爵,把你逐出皇族,让你做一介草民!”
何沐然没等她讲完,迅速地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右手右脚,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我爱的人?”
叔文沉默了,低声道:“你真的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么?一个无比尊贵的皇公,大有可能在几年后被~封王爵,为了一个鞑~子女人,放弃自己的出身,放弃自己的一切么?”
何沐然缓缓走到床边,一字一句的道:“出身和荣耀不属于我,我的一切是你。”
叔文在帷幔后面呆了一刹那,随即以羞涩的声音道:“笨~蛋、蠢货!”
何沐然缓缓拨~开帷幔,看到只穿着贴身衣裳的叔文缩在床的一角。叔文没想到他竟然会拨~开帷幔,慌乱地道:“登徒子,你干什么呢!快退出去。”
何沐然也惊醒有些唐突,连忙放下帐子。
只是,他想了一会儿,又拉开了帘幕,缓缓坐到了床边。
叔文扬起胳膊,轻轻地打他,嗔怪道:“你这个下~流坯子!平时见你端端正正的像个守礼君子,没想到竟是如此下~流!”
何沐然猛地抓过她的玉~臂,放在嘴上亲了一亲,将她拉入怀中,动~情地道:“乖叔文,好叔文,别再让我担心了好么?我真的好害怕会失去你?”
叔文羞得脸色通红,低声道:“怎么突然开窍了?”
何沐然憨憨的一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敢忘记半分。”
叔文却怅然道:“我对你百倍的好,千倍的好,只是想利~用你,你看不出来么?”
何沐然坚定地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因为这是压根没有的事情!”
叔文又轻轻捶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低声道:“你是傻~瓜,看不出来就会被我卖了!”
何沐然低下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道:“你舍不得!”
叔文抓着他衣服的前襟,眼神有些涣散地道:“是啊,我舍不得了……额娘死了,阿玛也死了,姐姐嫁出去了,大清国也要亡了,我要是再没了你,我还怎么活。”
何沐然紧紧抱着她,道:“对啊,至少还有我,我会让你快快乐乐的活着的。”
叔文珠泪滑过脸颊,梨花带雨地看着何沐然,道:“答应我,求你皇兄不要杀太多满人,他们没有错,是祖~宗规矩的错,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吧,你皇兄不是说,华夏之土万~民,皆是平等如一的么?”
何沐然握着她的手,保证道:“我答应你,皇兄不会乱杀无辜的!有罪的百死莫赎,没罪的绝不株~连陷害。”
叔文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巧夕呢?”
何沐然回头望望,这个小丫头竟然没有跟进来,道:“她应该在外面吧。”
叔文玉手轻轻为何沐然整理者衣服领子,一面温柔如贤妻良母地道:“巧夕这丫头,别看小孩子性子,其实内里也是极喜欢你的,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就一味欺负你,惹你注意。我们都是亡~国之人,命中不幸,你也要好好怜惜巧夕,好好待她,如待我,你能做得到么?”
这下何沐然可犯了难,踌躇不知该怎么说。
叔文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男人呢,肚子里肯定花花肠子数不胜数,还装什么专情如一呢?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呢,时不时跟巧夕瞎疯,还会不自觉去跟她靠近,你不是喜欢她才怪了呢。”
何沐然跟个大男孩一样,脸色红红,低声道:“也许吧,你怨我吧,可能我贪心不足吧。只是,我只是喜欢巧夕在我身边,我心中总却是记挂着你的。”
叔文青葱般的玉~指点了他的额头一下,道:“喜欢人家在你身边?怕是进了别人怀抱也是痛~不~欲~生吧!与其这样,还不如栓条链子,绑在自己身上,机会我可给你了,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何沐然只得傻傻的哦了一声。
“巧夕,别在外面偷听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快进来吧!”叔文提高一点声音,冲着门外叫道。
门外果然立着一个娇俏少~女,少~女一被叫破行藏,慌了神,竟然摔倒在门前。
叔文推了何沐然一把,道:“还不快去把人家扶起来,”
何沐然依言走到门外,一个公主抱把小~巧~玲~珑的小丫头抱了起来。潘巧夕羞不可仰,缩着脖子,但是双臂却抱着何沐然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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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平和何沐恩坐在院子里,还是悠闲地摆着沙盘。
两人摆沙盘有若常人下棋对弈,全部言语,用着一个个泥塑的,标志着多少兵力或者是单位的棋子摆在沙盘上,不用加任何解释。
“大哥,想不到,小弟比咱们两个都要犀利啊,直接上手两个女人,远比我们俩抱着自家的大槐树要强啊!”何沐恩一边推演着,一边说道。
何沐平将自家代~表着20万大军的20一把棋子推了上去,然后暗忖:“你怎么知道我就抱着自己大树,我家大树底下还宰着小树苗呢。”
“嘿,你情我愿的,人家有本事找两个,就随他折腾去吧,这事儿只要不外传也没什么问题,他又不是我,不需要考虑太多什么舆~论压力,实在不行,带着两个老婆去自己的封地过日子也没什么。”何沐平嬉笑道。
何沐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话说得轻巧,三弟是马延公爵,马延这地方现在一共就建了了两条街,人口不过两千,你这等于变相发配啊!”
何沐平摊了摊手,笑道:“我又没说一定让他去,他愿意去那里去哪里,我管不了。”
何沐恩呵呵一笑,将藏在沙盘中的一处棋子拿了出来,伏击了何沐平的一路人马。
“你这做兄长的,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真是负责任啊。”
何沐平狡辩道:“兄长又不是给兄弟擦屁~股的,我的责任就是让兄弟好好做人。至于他自己想~做什么,我管了才是问题呢。”说罢推上一大堆棋子,要生推伏击的何沐恩部~队。
两人停了说话,又在巨大的沙盘上磨蹭了十多分钟,最终何沐平擦了把头上的汗,笑道:“你还真不是盖的,扮演满清竟然还能吃掉我两万多人。”
何沐恩淡淡一笑,道:“还不是最后输了。”
何沐平摇摇头,道:“要是这不是下棋,你未必会输。”
何沐恩嘿地一笑,摆了摆手,道:“要是这不是下棋,我才必定会输。”
他指了指沙盘道:“这个玩意终究只是战略推演,可是一国之大事,从来都不只是兵事,而军事行动越是到了现代,就越不局限于军事本身的成败,而更得看其他因素,皇兄打仗的本事在我们这里,充其量只有三流,但是加上你一流的政~治、一流的手段、一流的心术、一流的战略大局、一流的舆~论使用、一流的文化传播等等,那你就是不入流了!”
何沐平惊讶的问道:“怎么三流加上若干一流,怎么变成不入流了?”
“因为没人比得过你了,不需要入流再跟别人相比了。”
何沐平听后,哈哈大笑,拍拍弟~弟的肩膀,道:“原来是拐着弯的拍马屁啊。”
何沐恩一脸淡然,以一种全然不是自己做得事情的样子答道:“我拍的高兴,你被拍的也高兴,有什么不好。”
何沐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果然好啊!”
何沐恩拿起一颗帆船形状的泥塑棋子,问道:“让我领兵从海上奇袭天津,然后直逼北~京~城,把这么大一个战斗和荣誉,交给我一个亲王,你放心么?”
何沐平拍了拍他,道:“为什么不放心,你是我兄弟啊。”
何沐恩轻轻放下棋子,道:“那本王就必会不辱使命的。”
“我相信你。”何沐平笑道。说着他又贼贼地朝远远地那间里屋瞅了一眼,笑道:“咱们俩还是快些开溜吧,一会儿小弟又想一龙戏二凤了,我们俩就碍事了。”
何沐恩冰寒的脸上露~出一点调皮的笑容,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回去了,看别人有女人陪着,自己也眼馋,回家解解渴。”
何沐平跳开一步,指着他道:“你这淫~棍!”
“非也非也,发乎情,止乎礼。本王寒舍以内,所谓礼就是,嘿嘿,你不需要知道了。男人最大的享受第一个,是品尝敌人的鲜血,第二个,是品尝女人某处的鲜血。”
何沐平摸~着额头,无奈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丫如此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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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上的一片云
一个身着紫色和服,一头如黑瀑布般的长发闪着黑亮的光芒的女子,低着头从中式的庭院迈着小步子经过。
“菊姬小~姐真是美丽啊!”一个短头发的日本青年赞叹道。
另一个肥肥的日本年轻人笑道:“哦?那么寿姬小~姐、鹤姬小~姐和菘姬小~姐就不美丽了么?”
短发年轻人跳起来道:“怎么会?!四位小~姐是萨摩最美的女子了,就算是早春的樱花也难以媲美。”
后一个肥胖的青年道:“我看就算是整个日本,都不会再有人比四位小~姐更美丽了。”
短发青年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我觉得整个天下都没有比四位小~姐更出色的女子了!”
肥胖年轻人哈哈笑笑,道:“不过,我看菊姬小~姐最近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短发青年猜测道:“是想念家乡了吧,我也是的啊,虽然中原地大物博,但是毕竟没有家的味道。”
“不是,我觉得,菊姬小~姐更像少~女思春的样子,看样子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吧。”
短发青年惊喜的道:“不会吧,是谁这么好运气得到了菊姬小~姐的垂青,真希望能够是我啊!”
肥胖青年摇了摇头,连声道:“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想。”
“为什么呢,难道聚~集小~姐不美么?”
“不,正因为她太美,所以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消受得起的。不要忘记我们的使命,我们前来是为了进献四位绝世美~女给中~国皇帝,如果这其中一位美~女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甚至出轨了,那么将会使萨摩的极大失礼。调所大人一旦知道了,不论是谁,他也会杀掉那个男人,防止菊姬小~姐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短发青年脖子一凉,道:“平一郎你说的有道理啊,和性命比起来,美貌的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个平凡的小跟班看出来,萨摩藩进献中~国皇帝的礼物出了问题,深通看人的花雪忍当主鞠手和老于世故的调所广乡怎么能看不出来。
萨摩藩是位于九州岛的一个强藩,跟长州藩一样,都是倒幕运~动的领~导大名。岛津家虽然在风云变幻的日本战国时期,并没有创下像织田、丰臣、毛利、武田之流那般引人注目的基业,但是处于日本西方的岛津家,却是接~触西方较为先进文明,受兰学熏陶最严重的一个藩。
日本最近风传,长州藩曾经派遣过密使到中~国来,献上了一些礼物和谦卑的忠诚敬意,慷慨的中~国皇帝赠送给了他们大量的礼物,还对长州藩的商品做了一定优惠。其中最大、最重要的礼物,就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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