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滚地葫芦一样装模做样滚了一小圈,好像在表现赛尚阿神力可与克拉克·肯特先生一比,他跪下道:“今日步军营大半放了假,在营的就是少数,刚才信炮打过了,可是这会儿都没见多少人。”
赛尚阿怒不可遏,骂道:“都是些废物,蓝衣贼都打到门口了,还给我在这里出洋相!”
他舒缓一下怒气,问道:“肃顺的新军呢?这巡~捕五营加步军营都没他们人多?成天吆喝着他的新军天下无敌,这会儿得出出力了,不然也没地儿出力了。”
包衣慌忙回到:“肃大人已然召集新军了,过不了多时,就能驻防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城防和心防
北~京的地名好些个是跟驻防军务有关的,所以以旗和营作名称的地方很多。清军刚入关时,八旗驻防北~京八座重要城门。由于认为汉~人软弱可欺,满清在布置北~京防务的时候,认为北面是需要重点防御的。于是,皇帝就亲自带领正黄旗和镶黄旗,镇守德胜门和安定门。另外,正白旗居东直门内,镶白旗居朝~阳门内,正蓝旗居崇文门内,镶蓝旗居宣武门内,正红旗居西直门内,镶红旗居阜成门内。值得一提的是,清朝历~史上,两黄旗当初并不是两黄旗。众所周知,努尔哈赤当初选定的继承人是多尔衮,老野猪皮死掉其时仅九岁。老野猪皮对于多尔衮三兄弟是出了名的溺爱,不仅将实力最强的两黄旗交给他们三兄弟,并在去世时,把镶白旗交给多尔衮。三兄弟手里就有了八旗中的三个旗。只是指望几个孩子跟他已经成年多时的其他兄弟斗是不现实的,皇太极登位以后,不仅强夺了多尔衮的镶白旗给儿子豪格,还无~耻地将自己的两白旗改成了两黄旗,而原来的两黄旗变成了两白旗。
由于各种混乱的权力争斗,使得几乎一大半的晋江女们,喜欢把场景定在野蛮的清朝,因为缺乏礼制和教~化的鞑~子,似乎更喜欢宫斗。
当然,北~京的西三旗、西二旗之类的并不是跟清朝有关的。明朝时期,旗是一个军~队编制单位。而没什么创意的努尔哈赤,直接剽窃过来了。其实,努尔哈赤剽窃的东西很多,影视剧里大量出现的,上面满是钉子的棉甲,其实也是明代的产物,主要是为了防备火铳的射击的。
北~京~城作为国~家的首都,同时城墙的修筑也是十分严密的。其城垣高达12米,底部宽可达15到18米,顶部宽度12到14米。墙体基部是用石灰、土和糯米混合而成的三合土夯打筑成,往上则用黄土分层夯筑。其中每层厚达8至12公分。城墙外壁包砌有多层城砖,更增强了对炮击的防护。城墙墙顶用三层青砖铺设海墁,每隔40-60米,就有一组砖砌的排水口。城墙外沿雉堞有垛口5894个,供射击和瞭望;内沿为防止跌落,女墙并无垛口。墙的外壁还筑98座敌台,延伸出墙12米,宽20米,高与城齐,各自相距120米,正好在弓箭和火铳的射程范围内。敌台上筑敌楼,主要是驻防士兵和储存物资之用。城四隅各有一座角楼,除西南隅沿袭了元代建筑为圆形外,其余三座均为方形。城墙的内~侧有十条登城马道,其中四座城门处各有一条。城墙的外侧有护城河,宽20米,深10米,终年积水,和城墙共同构成完整的防御体~系。基本可以说,北~京的城防,算得上是封~建时代中~国城防系统的最顶峰之作。
当然,由于欠缺考虑火炮的防御和战术问题,以及传统的方圆思想,中~国并没有发展处类似星堡的那种更令攻城者蛋疼的东西。不过,北~京~城的城防是绝不可以小觑的。
何沐平根据当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侵华的“经验”,给自己的弟~弟渤泥亲王支招,不要想用大炮轰塌一段城墙什么的,果断用炮火压~制城头的守兵,敲开相比十几米厚的砖石城墙更脆弱的城门才是正经的。
北~京~城内现在有三支主要军事力量:一是步军统领衙门所辖的京~城绿~营系统,巡~捕五营;二是驻京八旗,也就是八旗的步军营,名义上也是归步军统领衙门管理;三就是肃顺自己拉扯起的,基本上没怎么打过仗的所谓八旗新军。
要说八国联军侵华那会儿,北~京~城里有三万~人马,基本上是前两个系统,再把第三个系统替换成义和团,但是义和团并不算在这三万~人之内。另外还有按照西式操典训练处的武卫军,头头就是大名鼎鼎的投机者袁世凯,只不过在这场战争中,他没怎么出力。按照八国联军自己的说法,他们来中~国,都没带全武~器,全靠在天津武库抢了一票,结果震~惊的发现,武库里的步~枪,比奥匈帝~国自己士兵的卡~宾~枪要先进;三十六门克虏伯大炮,比德国人自己的还要好。可是,清军看都没看一眼就丢给了八国联军。跟五年~前的甲午战争一般无二,清军逃跑时,嫌带东西碍事!
不过,此时的情形,跟正史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北~京~城的防守兵力,大约能达到四万~人,其中一万多是肃顺的新军。不过,相比庚子时清政~府财大气粗,随随便便就拿出巨额军械资敌,整个北~京~城的军~队除了肃顺新军能够凑齐枪~械之外,其他军~队依旧是老式的不能再老式的火铳、抬枪之流。好歹是首都京~城,清兵没有沦落到冷兵器为主的尴尬地步。
圆~明园巡~捕营中营的驻地,一身棉甲,更添滑稽的赛尚阿拦住了打这里过的肃顺。
“我说我的肃大~爷哟,您老的新军可占了京~城的一半军力了,这会儿还在城里转什么啊?赶紧的去城墙吧!”
肃顺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沉声道:“我的新军乃是习练西洋战法的阵势,上了城墙就施展不开,这兵法有云,万万没有以短就长的道理,依我见,不如将贼军放入外城,看我新军如何杀鸡宰羊。”
赛尚阿差点栽倒,这肃顺乃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更是有些不通世故,哪有放敌人入城的荒唐道理。万一一个不好,杀敌不成反被杀,连第一道防线都丢~了,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肃大人,现在贼军人~多~势~众,我们当持重为上,万不能行冒险之举啊。”
肃顺顺着梯子上房,道:“那就别叫我的新军上城墙。”
赛尚阿心中骂道:“你这奴~才不傻啊,蓝衣贼不仅火枪犀利,更是大炮上千,往城外一摆,千门大炮齐发,就算城墙守得住,城墙上却不能留个活口。”
肃顺又道:“唯今之计,当将士用命,各司其职。八旗兵勇,当分镇八门,守护内城,赛大人当速速调遣巡~捕营往外城城墙,特别是永定门,更是要着重防守。我会调遣两个营的新军,驻防先农坛、天坛,一旦战事有不利,可以打击贼军气焰,退敌城外。”
赛尚阿不依不饶,又道:“我的肃大人,光两坛怎么够?新营房教场那一块,也得按点人马在啊,敌军甚多啊!”
肃顺不吃他这一套,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看都不看他,道:“巡~捕营人马不少,那边就有大营,肃顺就不做那夺主喧宾,做鸠占鹊巢之事了。”
就是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清兵因为各种混乱,甚至还不能做到防务和命令的统~一。肃顺仗着自己的一身痞气,丝毫不点赛尚阿,自说自绘地做着自家的防守,看不起其他兄弟部~队的姿态十分明显。
赛尚阿心头猛骂肃顺破落户,可是却无法可想,他胆子不够,更不能身先士卒,防守城墙,之事坐在圆~明园的大营里面,一个个命令地发出去。
他有一整套如何防御的作战计划,乃是更很多官~员、幕僚一同制定的,虽说不能有完全的把握,但是赛尚阿虽然不是东西,却多少有些本事。只是事到临头,跳出个肃顺,虽说大家当初都多少预想过肃顺会不听调令,自行其是。北~京深处腹地,离着敌人较远,大家也都没有太当回事,就等着斗倒了肃顺,接过指挥棒,就能统~一一下防务了。
却没想,蓝衣军耐性这么早就耗尽了,兴兵大举北伐。更加绝户的是,大军竟然是从海上来的。北~京虽在北方,但却离着还没多远,三四百里地的路程,转瞬即到,什么战略纵深之类的全没有。
当年可以定都北~京,是因为真的没有人能从海上进攻,就算明朝倭患的时候,也是小股小股没什么组~织纪律性的海盗侵袭,要大举攻击,实在是天方夜谭。
无奈时代变化,沧海桑田,何沐平强插一杠子,替代了英法联军当了第一个从海上打到北~京~城的人。
“大人,咱们的守城火炮前些日子,多布置在紫禁城了,永定门南城墙现在能够使唤的弗朗机炮、神武大将军不过六门了。”一个戈什哈低头汇报道。
赛尚阿也是心头焦虑,南朝攻打武昌的时候,曾经摆出了上千门大小火炮,当初还有人当做笑话,可是后来~经人验证,还真有这么回事。整个北~京~城的火炮加起来不过几十门,每座城门的城墙,也就是二到六门炮,前段时间,军机还同意了拉二十门火炮,布防紫禁城,使得外围的火炮更加少。
清廷可以通~过各种途径买来枪~支,但是火炮这个东西被南朝严令禁止,连外国人贩卖火炮,一经发现,就取消在中~国做生意的机会,更是使得明眼的外国人,绝不冒着巨大风险,趟这一池浑水。
已经是天黑十分了,深怕蓝衣军再次夜袭的清兵们,却丧失了休息的机会,全部都被召集驻防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方
韦绍光快步走到何沐恩跟前,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何沐恩轻轻颔首,问道:“那两个投过来的怎么说?”'。'
“是一个文官和他的幕僚,文官叫李星沅,做过陕西巡抚,当年跟吴大帅在陕西干过,官声还不错,只不过满嘴都是些什么弃暗投明,忠心汉室的胡话,反而不及他那个幕僚有用。”
“哦?”何沐恩疑惑道。
“那个幕僚乃是京~城才子李文澜,因得罪了旗人,不得科举,所以做了李星沅的师爷。其人说话有条理,虽是文人,但是京内大小防务都交代的清楚,与我们掌握的情报大体一致,另外他还接~触过新思想,算得上是可用之才。”韦绍光笔直的站在那里,详细的介绍道。
何沐恩点了点头,又问:“可以确定不是敌方的特殊人员了么?”
“应该不是,两人都没有什么特勤工作的样子,而且我们把他俩软~禁起来了,等北~京拿下,再考虑他们的问题。”
“你做得不错,绍光。现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把北~京打下来的问题吧。”何沐恩呵呵笑道,挥了挥手中的地图。
韦绍光一本正经的道:“王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鞑~子癣疥之患,定能一战而平。”
何沐恩摇摇头,笑道:“皇兄现在估计已经出了山东了,要是他到了,我还没有拿下北~京,那就笑话了。我终究是海军将领,这陆上纵横的事情,肯定是比不上陆军的人的。”
“皇上将五万大军交给王爷,就是看重王爷、信任王爷的表现,王爷不可妄自菲薄啊。”韦绍光又道,“况且我军素质倍于清军,又有上千门火炮助阵,虽然我军数量与清军差不多,实则远胜于敌。”
何沐恩拍了拍韦绍光,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两人基情滚滚的相视一笑,在他们身后则是车辚辚马萧萧的行军场面,一辆辆临时征用来的畜力车,装载着口径大小不一的火炮,伴着吱吱悠悠的声音,朝着北~京~城进发着。
就在皇家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五万~人马朝着北~京进军的时候,北~京~城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初时,北~京~城的居民们看见巡~捕营的大~爷们满街乱窜,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以为又是什么检~查或者是定期敲诈之类的业~务。有句话说,京里的小民都比九品县官高一头,且不说多少人跟官~员沾亲带故,单是住在皇城脚下,那便是一番荣耀,这胆气则壮得多。
只是,巡~捕营一出手,就不停了,越来越多平时不怎么见得大~爷,或者是旗营里整日提鸟笼子上~街的主~子,今日都是如丧考妣地穿上黄、白、蓝、红色的棉甲,衣~衫~不~整地爬上了京里的各大城墙城门,钻进了一个个碉堡里。
“贝勒爷,这是怎么回事啊?今日主~子们全都上了甲胄,却是皇上要游猎,还是张罗什么大典啊?”一个因为有些家底,能周~济些许个有身份的旗人的商贾拦住了街上的一个穿着白甲的旗丁,仗着这个旗丁欠着他不少银子,径直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事情。
这旗丁祖上若干代之前,估计也是直系皇亲国戚,只是到了自己这代成了贝勒,却也是尊贵的,就是不学无术,擅长败家,才沦落于此。
这位贝勒虽然知道营里叮嘱过,不得宣扬蓝衣军来袭的事情,但是奈何嘴大这个毛病管不住、改不了,见了熟人,就抱怨道:“哪是那样的好事,这南蛮打过来了!也许没个一时半刻就到北~京~城了。前日间,这蓝衣贼偷袭了大沽口,又偷城天津,脚底板跟长了翅膀似的,谁知道这群孙~子能跑多快,贝勒爷我要是不~穿甲搭箭的,谁来护佑你们?”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商贾连忙作揖打千的,一时之间,竟然缓解了这位贝勒爷的紧张,摆出了天下第一名将的样子,安然受礼。
商贾忙问道:“贝勒爷,这贼军要来了,怎的不快些出城躲避?”
贝勒脸色一青,骂道:“爷爷我站在城头挨枪子炮子的,哪个白眼狼养得敢他~妈给我弃城而去?”
商贾拉了拉他,小声道:“那皇上、太后呢?总不能就这么陷在京里吧,万一事有不谐……”
“你以为都傻啊?!肃顺那小子别看整日天老大,他老~二似的,目中无人,手底下那帮子新军,有几斤几两爷爷我见识过!可那南蛮的蓝衣贼却不是好想与的,这些年头,这蓝衣贼屡屡见仗,你可见败过一阵?这京~城八成我看~守不住,我们旗人说不得得回关外去。只是那蓝衣贼来去如风,指不定现在在什么地方藏着呢。万一皇上太后一出城,就碰上了贼军,没了高城宽墙,拿什么去挡?若是贼军来得慢,估计这北~京~城里早没人影了,唯今之计,只能打打看看了,希求退敌之后,能带着咱们一众旗丁回盛京去。”
商贾连连点头,随即想明白自己是汉~人,得说些客套话,道:“贝勒爷莫慌啊,我瞧着我大清天时还在呢,这蓝衣贼说不得是来显显威,吓唬吓唬诸位的。这南蛮不得~人~心,早晚得完蛋。”
贝勒拍了拍商贾,满意地道:“不错不错,你倒是懂得进退的。”
两人客套了片刻,商贾就告辞而去了。
商贾一拉自己的家丁,黑着脸道:“还愣个什么,收拾家什细软的,赶快出城啊!”
家丁脑袋一当机,傻傻道:“老~爷,贝勒爷说城外有贼军埋伏么?万一遇了敌可不好了!”
商贾气得猛挥起巴掌来,给了这个家丁一下子,怒道:“你这蠢材!这蓝衣军乃是来灭清屠满的,你老~爷我全~家俱是汉~人,与老~爷我有何妨?”
“可是老~爷,若是不怕蓝衣军,那为何还要离城呢?等着蓝衣军收了北~京不就是了?”
“蠢材!愚不可及!这兵事一开,刀枪无眼,特别是那大炮横飞的,谁能保证炮子不掉到你家宅子上?又或是万一八旗交战不利,强征满城男女上城守卫,那不把小命全给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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