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地上的苹果皮，似乎看到了我未来的模样。
顾然问我：“你有时候觉不觉得自己是个###？”我当时以为他要接着我的回答而糟践我，我说：“我不觉得。”可是顾然却说：“操他妈的！有时候我觉得我是。”我被他那一句话所震撼了。
我当时没有说出那句“其实我觉得我是”。
我很虚伪，对马玥、对二嫂、对郑健、对顾然、对最后一排、对所有我认识的人。
最为可悲的是，我的虚伪不光对他们，更多的竟是对我自己。
低俗故事 （42）
第十一章
一
弹弓子又很不识趣的跑到最后一排来，坐在我旁边说：“刘哥，最近写没写什么东西。能给小弟拜读一下吗？”真他妈恶心，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我怎么越看他越象狗呢，看来牙子是被他传染的。我说：“我没写什么东西，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才华，怎么能让你这种有身份的人来看呢。”弹弓子见我有点不爱搭理他，于是又过去和顾然套近乎，顾然对他的态度和我差不多，他吃了憋之后又去找旋子说话。旋子为人比较随和，和他大谈网络游戏，这让他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搂着我的脖子。我站了起来，对顾然说：“咱们上厕所吧？”顾然说：“对，对，都上厕所，大华一起去。”然后又转过头对旋子说：“你也去。”旋子说：“上堂课刚去过，不去了。”顾然说：“不去你就请我中午吃面，要不我下午逃课时你送我到车站。”旋子只好随我们去了。顾然走到儿子的桌子旁，对趴着的儿子说：“走，上厕所。”儿子迷迷糊糊的说：“我操你妈，正睡觉呢。”顾然听到之后说：“妈的，你想让我蛮你吗？”儿子听到这个之后清醒了很多，马上表示要和我们一起去厕所。在过道里Y福正在撅着屁股问别人问题，我们装做十分无奈的从他屁股旁边挤过去。出了教室以后我们互相问都用哪里蹭到她屁股了，有的说是用下半身，有的说用腿，有的说用胳膊，但儿子却说自己用手撑着她的屁股走出来的。我们大家因此而要蛮他，其实为了摸不摸一个校妓的屁股根本不值得蛮一下，真正的原因是，我们都很没意思。
顾然下午就回家了，到了晚课时我和旋子都饿得不行了但是谁都不愿意下楼，我们叫儿子帮忙去外面买点东西，可儿子却骂了我们一句之后跑掉了，大华说要减肥不吃饭。我俩正在琢磨着下不下楼时弹弓子过来说：“我要去食堂，你们用不用让我带点东西回来。”旋子说：“你不去外面啊？我俩饭卡里只有5块钱。那也行，你找这点钱买吧。”弹弓子去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回来，我和旋子到处蹭吃的，吃了尖的鸡柳两口，吃了儿子半个煎饼果子，但是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吃了这些只会让我们更加的饿。上课前五分钟时弹弓子终于回来了，拿回两个长不足7厘米，直径不足4厘米的烤肠，我们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他说这东西一个两块五，钱都没了。我和旋子很小心的舔着这价格昂贵的烤肠，旋子说：“整吧！这么贵的东西小心点，别一口吞进去。”
“刘二，陪我去买点吃的”博哥对我说。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去了，途中博哥对我说：“你没感觉我一天天象你小弟似的吗？”
“你有病吧，大家在一起玩什么小弟不小弟的。”
“可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说我给刘二当狗。”
“你是不是自卑感过于强烈了？我没把你当朋友看啊！”
“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才华横溢，有一堆他妈的肥得跟猪似的、长得跟恐龙似的女的喜欢你，说你有性格什么的。我他妈算什么东西啊？”李文博扬着嘴角对我说，我不知道他是嘲讽我还是在嘲讽自己。
“那随你怎么想，反正这不是我的问题。”
到了食堂里的食杂店，博哥说要买一袋奶一个面包和两个烤肠，我告诉他烤肠很贵的不要买，博哥好象感觉我瞧不起他似的，说：“一块钱一根我还勉强吃得起。”我看了看他买的烤肠，和我们那天弹弓子给我们买的一模一样。
我回去对旋子原原本本的说了，旋子说：“我就说嘛，那破东西还能那么贵。弹弓子这王八蛋，两个肠两块钱剩下的三块钱正好够食堂晚上的一份饭。你说他要是说真的想吃饭我还能差那三块钱啊！”
我的GBA拿到学校后基本上自己没怎么玩，都让这帮强盗给抢去了。其中儿子是最狠的，他买了4板电池，不间断的在玩。晚上我准备将GBA拿回家的时候弹弓子过来笑着对我说：“刘哥，你借我玩一晚上行吗？”我说：“那我玩什么？”他说：“我求你了，我就今天玩玩，咱们都是好朋友。”我看他那个贱样子，心想都高三了，别得罪什么人了，我以前就是因为得罪了太多的人才总吃亏的。我对他说：“那你拿去吧，不过明天早上拿来，大家都等着玩呢。”弹弓子说：“刘哥，你怎么说怎么好使，明天我一定的。”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来得很晚了，进教室时发现弹弓子还没有来。儿子和大华问我GBA带了吗，我说借给弹弓子了，他说他一早就拿来。我们几个无聊的等了他两堂课，最后我没办法了，拿起手机给他挂了个电话，可是他竟然一直将电话挂断。我用尖的手机给他挂电话他才接，我说：“你他妈在哪呢？赶快给我滚过来。一堆人都等着呢！”他说马上就来，说完就将电话关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才来，我一直对他怒目而视，他把GBA交给我以后我才没有理他，只是坐在那里。弹弓子笑着摸我的头，说：“这回高兴了吧，跟小孩似的。”我本来寻思这回就算了，终究同学一场，可是这小子却跟我拍拍打打的，我这辈子最烦别人碰我头了，要是亲戚、朋友还可以，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我当时就火大了，站起来说：“我操你妈的，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说话。”他看我有要打他的意思，本来如果要是单挑的话我不是他对手，可全班就没有一个能出手帮他的，而他如果打了我的话我们最后一排也不能答应。顾然和旋子拦住了我，旋子笑着说：“小二，你那小体格还打仗呢。”顾然说：“算了，别理他就行了。为了这样的人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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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43）
我下午找博哥和我一起踢球的时候博哥对我说：“你知道吗？我中午没吃饭。”
我说：“我哪知道啊！你也没跟我说。”
“你这样还算是个朋友吗？”
“操！朋友也不是女朋友，你吃不上饭你跟我说句话。一个大老爷们儿我还天天问你吃没吃饭啊！”
李文博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尽管他总是装做特别自负，但是我看得出他总是对自己很不自信，这更多的表现在他对朋友、爱情的怀疑。记得曾经在他家时他说觉得我很象那个和他很要好的表哥，当时我听了后很感动。
我有时候和旋子、顾然说了说博哥的事，顾然说：“我感觉他就象一个和人家处对象，但是很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真没劲。”
对于博哥对我的猜忌对我的怀疑，甚至是一种嫉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不会特别细致的对待任何朋友，但我一直觉得我没有错。
二
大华也搬到我们最后一排了，他对小懦说：“我觉得后面的环境对于我的学习会有一定的帮助。”小懦很高兴的答应了，并嘱咐我和大华互相监督对方的学习。妈的，他是傻的吧？
大华总是在我们最后一排能够学会很多以前自己不会的东西。有一次他对顾然挑衅，顾然对他说：“你想得到然哥的干吗？”大华认为这句话比较经典，应该拿来为自己所用，于是他总找机会对人说这句话。有一次他以前的同桌过来和他聊天，说他又胖又傻，大华当即对那个女生说：“你想得到大华的干吗？”那女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大华：“刚才你说什么？”大华说：“你耳朵不好使啊？我问你你想得到干吗？”那女生当时害羞的说：“没想到原来你一直是对我这样想的。”
大华在最后一排还使他在体育上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他从顾然那里学到了蛮的技法，又向旋子请教篮球方面的知识，还要和我学习足球。其实我上了高三之后在足球方面已经不行了，竟然在很多时候还比不过小博。这也难怪，我除了体育课以外基本上不怎么碰足球，而小博则常常在中午时出去练习。大华在我们这里已经锻炼成了一个全能型的垃圾，有一次踢球时他带着球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我们过去问他是不是刚才踩到球上了，他说：“没什么，就是倒了。没有什么原因。”听他的语气好象是闲着没事娱乐一下大众似的。他更为厉害的是竟然在打篮球时可以跳起来了，那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蹦了能有10厘米高，可能是头一次蹦了这么高，不知道该怎么着地了，他一下子踩到了旋子的脚上，把脚崴了。
接着就是他与伤病为伍，快乐的日子了。他利用自己的伤病来博取小懦的同情，每天迟到早退，而他空出那些时间却不是去休养，而是去网吧练习魔兽争霸。有一天旋子在那里说：“我发现常练魔兽的人右手都磨出茧子了，你看看我的右手。”旋子伸出右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处茧子，我的手伸出来相形见绌，只有淡淡的那一点。最后旋子说：“我估计大华肯定没有茧子。”结果大华伸出手大家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茧子，就算是一个打工多年的民工见了他那手都要叫他一声老师傅。大华是没有资质的，我一直认为他应该去干点对于他来说有用的事，哪怕就是喝口水都能保持自己的体内水分，而他玩魔兽则于己没有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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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44）
哲哥叫我当他的亲友团去看他打NIKE杯的比赛，旋子和顾然也陪我去看了。哲哥在场下对我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在比赛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得到高中的MVP，对于他的实力我们没有任何的怀疑，但是在球场上还有很多别的评价的标准。
我们是第一次亲眼看哲哥打正式比赛，他的球技和出色的身体素质让我们叹为观止。
最后顾然给了他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他要是有智力的话都可以打NBA了！”
情人节那天给马玥准备了一枚戒指、一盒德芙巧克力。
博哥帮我送给了她，他说马玥不光收了礼物，而且还要他转告我一句“谢谢”。
我知道马玥是从不在情人节收任何人的东西的，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我已不再象两年那样为了这种事兴奋得几宿睡不着觉，因为我知道这并不代表她对我有任何的改观。
一切还都是那个样子，面对于没有任何改变的我们，我不知是该庆幸她是一个矜持的女孩，还是该慨叹自己所做的徒劳。
（）
已经连续很多天每晚最后一个回家，走廊内空无一人，平日里的灯光和喧闹换成了我在黑暗中的脚步声，小时侯怕黑又怕鬼的人现在却能喜欢这种氛围，我似乎长大了很多，懂得了在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要比鬼魅可怕得多。
象从前刻意想见她一样的刻意躲着她，因为怕见到她之后又让那颗已近死去的心再复燃，而复燃的结局也是终将要熄灭。
曾以为这社会是如此的黑暗，弱小的她应有我去照顾，谁也替代不了，谁也不及我对她这般的好。但她是如此的美丽，别人又怎么会不待她好呢？原来只有我是多余的。
我觉得一切象是重新开始了一样，很象是二嫂刚刚离开我的那个时期。但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我想，这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曾以为会永恒的爱此时我却没有办法再痛苦的继续下去了。
记得二嫂曾为我们写过这样的诗句：
“也许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永恒
房屋的永恒是因为生命太短
我们的永恒是因为爱情太浅”
三
月考到了，我在第五考场而她在第一考场，我想我们在更为实际的距离中比着更要遥远。
第一科考语文，监堂的是我们外语老师。我平时就和她关系不好，而她正好又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想这回我可能得栽这了。我们的外语老师那副德行象是被猪八戒操过似的，好歹也是五十多岁一人了，整天穿着少女装还专挑米奇的买，自己也不觉着寒碜。 那天考试她就在我身后转悠，过了一会儿发现我书包在桌子里，马上就把书包和我桌子里准备的下一科的演草纸收了上去。她如果光是收上去还好，还拿我的演草本翻来翻去的，我想起那里面有我画的马玥还有几副糟践小懦的画，于是我走上讲台把本从她手里抢了下来，一边装到书包里一边说：“别看别人的东西，就你还当老师呢！”她听完后疯了似的过来抢我卷子，我用手摁着卷子说：“当老师你就牛逼啊！”事实上她真的很牛逼，立刻就把校长叫了过来，校长把我叫到了校长室。经过一番论战校长发现自己不是对手，马上打电话说：“快！把张冬斌给我叫来，学生还不服管了。”过了一段时间小懦走了进来，刚走进来就在校长面前装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说：“你他妈怎么能这样呢！咱们班平时纪律那么好，你怎么出来就不一样了。”我说：“我可不象有些人那样见什么人装什么样，在班级里我也是这样。再说咱们班的纪律哪好了？挺乱的。”校长说：“你说说哪堂乱。”我说：“就是七八堂特别乱。”小懦大喊：“七八堂是他妈我监的，怎么可能乱。”小懦又装得特爷们儿的对主任说：“我把他领回去好好的教训他。当着您的面我施展不开。”
低俗故事（45）
随他到了办公室，他发现没人后对我说：“那个校长是主抓纪律的，你怎么能说咱们班的纪律乱呢？还当着她的面，这可关乎到咱们班的流动红旗啊！”小懦这小子我发现他就是闲的，有主要的事不说，非要翻旧帐和我磨叽平时迟到上课说话的事。我实在受不了了，骗他说出去吃饭，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在回考场收拾书包走出来经过第一考场时我向里面看了一眼，目光和她对视着。我走得更匆忙了。
再上学时他非要我向外语老师道歉，可我死活不去，我俩僵持了两个小时，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坚持。最后他才道出原委：“我中午碰到外语老师了，我答应她下午领着你去给赔礼道歉，你这么一弄我不就掉链子了吗？”我说：“那我没办法，也不是我答应的。”他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就算你教教我。”我说：“你就跟她说我知错了，但是不好意思去道歉，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跑过去拆穿你，再说这事我多少有点对不起你。”最后他心里特没底的问我一句：“这行吗？不……不太好吧？”
再上外语科时外语老师也不找茬了，还有时提问我，我估计小懦还真那么做了，那可给我整一恶心。
小懦天天在早自习、班会、午休时都会讲这样一句话：“同学们，要想想我们的流动红旗呀！”
我写给小懦一首诗来赞美他，诗的名字叫《尊严》：
“弹弓子问我强Jian是不是拿个女孩往跨下蹭
我说不是
他又问我强Jian是不是对方不情愿
我说这也不是
他又再问我强Jian是不是给人带来痛苦
我说不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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