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神秘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打算如何接受这份礼物?〃我随手拨了拨送过来的,红狼一口没动的食物,眼睛一亮,低声道:〃看起来,这份大礼并不是那么好接收。〃红狼冷哼了一声,黑亮的眸子写满阴冷执着:〃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狼就是这么一种动物,集凶残与智慧于一身。混在食物里的细碎玻璃残渣到底没有瞒过红狼的感官,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我丢下食物,笑道:〃没有食物,你的体力能够支撑几天?〃红狼懒懒的伸展着四肢:〃我也是非正常途径进来的,不合常理的死法会让某些人无法交代。更何况,〃他突然看了看我,露出一口白牙:〃还有你。我不相信,我们两个会死在这里。〃
〃你凭什么相信我?〃我似笑非笑。红狼闭上了眼睛,神色自然无比:〃我并不相信你。但是,我却知道,你即使会死在我的眼前,也不会在背后咬我一口。〃
〃你的形容词真猥琐。〃我笑骂。没错,我不屑,就这一点上,我想我和红狼已经达成了共识。〃三天之后我便解除禁闭,我想你也很清楚权利势力这种东西的影响力,稍安毋躁。〃我正色:〃会有机会的。〃我并不想看到某日红狼神奇的出现在治疗室蹂躏那倒霉鬼的尸体,而后罪证确凿被判终身监禁。检查了红狼大腿上的伤,是枪伤,面对暴怒的红狼,狱警还是开了枪来阻止他的行动……或者,他们想打的并不是红狼的大腿而是心脏,只是这只狡猾的犬科动物逃开了。显然,简陋的手术治疗之后狱方并没有给红狼补充损失的血液,意图昭然若揭,那个倒霉鬼的身份或者真的不简单。
为了降低音量,我倚在红狼身侧,背靠着墙壁:〃。。。。。。费拉。。。。。。是你的妹妹?〃如果那个有着温暖阳光笑容的印第安姑娘失去了她的灿烂,那还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不。〃闭目养精蓄锐的的红狼酷酷的吐出了一个单字。〃你的。。。。。。情人?〃我大胆的猜测。红狼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悦:〃说。〃
〃姐姐。〃红狼还是一贯的不喜欢卖关子。姐姐?那姑娘不过二十出头吧。我皱眉:〃她很久以前的照片?〃
〃一年前的。〃红狼懒懒的回答。
等等。我的脸黑了一半:〃你多大年纪?〃
红狼奇怪的望了我一眼:〃三个月前,我正满十八岁。〃这种体格的才是刚成年?!我瞠目上下扫描红狼,别跟我说你是美国军队生化基因产物吧!另外。。。。。。三个月前。。。。。。〃未成年人不予判刑!〃我低喝:〃美国的法官发神经了?!〃
红狼满脸嘲讽:〃更改户籍资料,这种事情对威廉姆斯家族的人来说比开瓶香槟还要容易!〃
威廉姆斯。我终于想起了盾牌和剑上展翅欲飞的鹰在哪里见过,一次任务中从中东恐怖分子手中缴纳的部分军火上,便打有同样的烙印。手抚额,我闭了闭眼睛。法兰啊法兰,你不是身份单纯的堪比天使么,这种隐匿在黑暗中的狠角色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某些时候,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反而更受折磨。真相的另一半,就像上帝告诉一个女人她会陷入爱河,但是那个可怜的男人却身患绝症。
……
注1:或许有JMS会问:禁闭还有两个人关一起的?这里提前解答:美国的监狱分州立和联邦两种,联邦监狱的法制纪律性都很完善严明,而相比之下州立监狱则有空子可钻,在犯人的待遇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P。S:黑人首领的灵感来自xmal,我的偶像之一,有兴趣的JMS可以查一下,这里不做赘述。
考驾照。。。。。。梦魇。。。。。。于是晴天白日梦YY在几个月后,M2会不会荣称公路舒马赫?话说刚报完名拿着辅导手册出了驾校的门,俺看到交警就心虚了。。。。。。
大力举荐微笑的猫大的《不疯魔不成活》,绝顶好文,膜拜。
希望
之后的两天,送来禁闭室的食物居然都是正常人类可以消化的东西,红狼算是补回了部分的体力。真有意思,我扯着面包塞进嘴里,这座普通的州立监狱,又有多少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呢?吃完最后一口,估计了一下时间,我冲着红狼招招手:〃来吧。〃
〃乐意之至。〃黑着一只眼眶的红狼一瘸一拐的凑了过来,一拳打向了我的面颊,我踉跄了几步站稳,吐出一口血来,脸上烧疼的厉害,真是够劲儿。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迹,牵动破了的唇一阵抽疼。红狼面对跃跃欲试:〃身上的伤痕够么?〃
〃滚!〃我伸脚踹,瘸脚狼跳着闪开。〃吃饭前不是打过了?不要浪费食物。〃毫不反抗的承受红狼的重拳并不是一件容易忍受的事情,即使有防备,抽搐的胃到还是在抗议我对它的高强度虐待。
我禁闭结束的时间到了。狱警打开了房门,我撂下几句狠话和咒骂,在红狼同样高竿的回击之下抱着腹部踉跄的离开禁闭室,眼角的余光瞥到狱警之间会心的眼神交流。一个白人狱警甚至亲切的拍拍我的肩,〃好样儿的,嗯?〃我故意瞄向禁闭室的门,露出了轻蔑的笑。狱警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你需要治疗么?〃我耸耸肩:〃这种小伤,不必。〃现在并不是适合去医疗间的时机,我会等着他来找我,前提是那只红毛小狗崽子足够能忍。这种事情我想我不会去阻止,我很乐于在某日见到那样的败类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的哪个肮脏的角落。法律?就当我狭隘的民族主义作祟吧,我想我没有必要去维护美国的法律,我恶意的想着。
回到囚室,我看到那个体型臃肿的胖子缩在角落,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同谁说,近了,才看到他双目无神的握着一支圆珠笔,而手中的纸张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写信?〃我坐在了床边随口问了一句。胖子浑身一个激灵,脂肪抖了抖,像是才发现我的到来,挤出一个笑容:〃是。。。。。。不,是。。。。。。〃语焉不详的吐出几个单字,最终叹了口气,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了马桶。
〃我想念我的妻子。〃胖子突然开口,双目无神:〃非常想她,我想给她写信。〃
〃那就写。〃我皱了皱眉。
胖子脸上浮出的笑容似乎是苦笑:〃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胖子脸上的脂肪仿佛抽搐了一下:〃我们没有孩子,但是我很爱她,很爱。〃我默然不语,我并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的听着。胖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你还安慰过我,怎么你不记得了?〃
我哑然,看见胖子的眼睛里再度闪现出那种熟悉的但是我不懂的光芒,后背肌肉下意识的紧了紧。好在胖子没有盯着我看过久,便移开了视线,再度铺平一张纸,圆珠笔在上面划了几笔,复又叹气,然后揉成一团,丢掉。我终于忍不住:〃想写就写,即使你们已经不再是夫妻,至少,你还有与她通信并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
胖子眼睛一亮,喃喃自语:〃是啊,是啊,我可以写的,可以。〃他有些激动的挥了挥手:〃我要告诉她,我爱她,我比以前还要爱她,我得向她道歉,我得告诉她,就算她参加宴会回来迟了,往烤焦的面包上涂奶酪,我都不再怪她了!〃随你去疯吧。我闭了闭眼睛,这个胖子绝对是我不可理解的人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随即犯人被送入了隔壁的囚室。狱警的靴响离开不久,隔壁囚室蓦的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了囚室间的宁静,其余囚室的犯人们被惊动,纷纷叫骂起来,隔壁甚至传来拳打脚踢的声响,悲恸的哭喊夹杂着痛苦的呻吟,许久渐弱,化为低低的抽泣。
〃别打了,别打他了,求求你们!〃少年特有的声音响起,尖锐惊惶:〃请不要再打他了!〃
叶非?我从床上窜了起来,被打的,是那个中年人?靠近小铁窗,能够看到斜对面的囚室露出叶非了惊惶苍白的脸,紧紧盯着我隔壁的囚室,大声的喊着,双手紧紧抓住铁窗上的栏杆。〃别打了!〃我踹了一脚铁门,中气十足的一声爆喝:〃安静点!〃
隔壁囚室骂骂咧咧的停了手,叶非有些畏惧的朝我的方向望了望,随即改用了中文,放低声音:〃林叔,你怎么样了?没有事吧?见到你的孩子了么?〃对面囚室的林姓中年人没有回答,只是忍住呜咽,狠狠的撞着墙壁,发出了困兽般的低嘶,无论叶非如何询问,不发一言。终于叶非的囚室里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咒骂,叶非只好离开门边,静了下来。
一种及其憋屈的烦闷涌上心头,我砸了下墙壁,闷闷的回床上躺下,眼珠子瞪得老圆,怎么也合不上。我他妈到底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是看着自己的同胞在老美的地盘上受委屈。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翌日饭堂里,我看到了一脸忧色的叶非,和更加沉默憔悴的林姓中年人。他们在说些什么,中年人眼眶泛红,面含悲呛,当我靠近之后迅速的低下头去闭口不言,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叶非见我过来,慌忙下意识的站起身,衣襟差点带翻了餐盘。我伸手扶稳盘子,笑了笑:〃坐。〃随即坐在他的身侧,眼神示意:〃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非欲言又止,看了看中年人,又看了看我,然后有点失落的低声道:〃说了也没用,不过是更加让人伤心罢了。〃话刚出口方醒悟自己的态度语气,不安的瞄了瞄我的表情,见我神色未变,才低下头去,不甚专心的一口一口吃着盘中的食物。不多久,便慢慢停顿下来,泪水滴落在盘中,随即掩饰般的匆忙端着盘子起身,说了声〃我吃饱了〃便仓皇离去。林姓中年人默默颔首,也起身去了。我无意识的咀嚼着盘中的食物,第一次觉得监狱的伙食其实真的很难吃。
室外的阳光并没有因为人们心情的阴暗而变得黯淡,依然无偿的让她的光明和温暖洒满面向她的每一个角落。懒洋洋的靠在栅栏上,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巡视的年轻狱警,心中一动,晃了晃栅栏引起了年轻狱警的注意。在我差点下意识喊出〃菜鸟〃的称呼的时候,年轻狱警走了过来,执勤中绷紧的面颊缓和出微笑:〃法兰先生?〃
我点点头,回了个笑容:〃有点事情想问你,可以么?〃年轻狱警点头,笑道:〃只要在我职责范围内,我会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扯扯嘴角,用下巴点了点叶非和林姓中年人的方向:〃可以给我说说他们两个的情况么?〃既然他们不肯说,我就自己想办法:〃那个中年人,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卡尔……那个年轻狱警没有思考,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他的事情我刚好清楚,昨天是亲属探视的时间,随行监视的恰好是我。〃亲属探视?我想起了叶非的那句〃你见到自己的孩子了么〃,心底有些了然:〃见面不很愉快?〃
卡尔摇了摇头:〃很凄惨,是的,凄惨。〃他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边思索,边道:〃他的妻子,同他一同被判刑,关押在另一侧的女囚监狱。当他们两个刚见到对方的脸,便扑到隔离网上隔着铁丝网失声痛哭,抓着铁丝网上对方的手指怎么也不放松。不久他们的孩子被带进来,两个孩子,一个7岁,另一个5岁,四个人被铁丝网隔离在三个空间里,哭的声嘶力竭。〃
〃他们。。。。。。〃我皱眉:〃这对夫妻判了几年?怎么像生离死别一般?〃这里的犯人大都在7年以下的刑期,监禁的时间并不算长,相对于他们的年纪而言。
卡尔叹口气:〃法兰先生,你可能并不了解。〃我挑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的神色。卡尔摸摸鼻子道:〃这对夫妻的刑期并不长,三年。他们拥有联邦的绿卡,但是由于被判刑,在刑期结束之后,他们将失去联邦公民的资格,被遣送回国。但是他们的小孩在联邦出生,是联邦公民,他们将被送到指定的人家抚养。如果这家人想再度团员,只能获得联邦绿卡,或者等待小孩成年之后选择回复中国国籍。显然,他们再度获得绿卡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闭了闭眼睛。是么?我确实不知道。这样说的话,这对夫妻将和他们的孩子相隔一个大洋,十几年甚至今生都无法再见面。〃有上诉的机会么?〃我突然道。卡尔摇摇头:〃没有了。〃顿了顿,继道:〃不过那个中国孩子还是有的。〃我蓦然抬头,目光炯炯。
卡尔思索了一下,道:〃他并非联邦公民,虽然接受了联邦法制裁,但是若由中国大使馆提出申请,他将会再度获得一次反诉的机会,但是能否脱罪或者减刑,就得看他们聘请的律师是否有这个本事了。〃这倒是个好消息,我微微露出笑容,不管如何,总得尝试一下,并且,不能浪费了这次的机会。
〃谢谢。〃我冲着卡尔露出一个笑容:〃非常感谢,可能以后还有能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呢。〃卡尔也露出一个笑容,表示他非常乐意。我点了点头,向墙角的叶非走去。坐在墙角的叶非看到了我,以为我要经过,脚缩了缩,怯怯的让出大片的路来。我笑了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故意的道:〃眼睛进了沙子?〃
叶非怔怔的看了看我,然后局促的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点了点头。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直视前方,轻轻开口:〃同中国大使馆联络过了么?〃叶非猛地抬头,复又垂下头去:〃联络过了。〃
〃为什么不上诉?〃我皱眉。既然联络过了,那么就说明叶非是知道自己还有一次反诉机会的,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的?叶非的笑容更加苍白:〃因为证据不足,即使上诉也会被驳回的。〃是么。。。。。。我仰了仰脖子,没再说话,中国大使馆。。。。。。我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一个人,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美利坚。不远处脑袋上缠着绷带的黑人首领朝我打了个手势,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凑到叶非耳边:〃配合一下吧。〃
〃什么?〃叶非一脸茫然,而我已经掐上了他的大腿内侧,使劲一拧。人体痛觉哪里最敏感,我清楚的很。叶非丝毫不掺假的一声惨叫,引来了狱警的注意。〃抱着腹部。〃我低声道。叶非还算机灵,带着一头的冷汗抱着腹部,发出了小声的呻吟。眼角的余光见到狱警过来,一把将叶非横抱在怀里,大声道:〃警官!他身体不舒服!〃靠近的狱警看到一脸苍白额冒冷汗的叶非也不疑有他,挥手示意我带着他赶去医疗间,自然正中我下怀,抱起叶非,赶向治疗间。
〃给个方便?〃进入治疗间之前,我暧昧的向随行的狱警眨了眨眼睛。狱警给了我一个同样暧昧的笑,棕色有些混浊的眼睛在叶非身上瞄了瞄,嘿嘿笑了几声。叶非浑身不自在,躲闪着狱警的目光。〃你很会挑时间。〃狱警的目光闪了闪:〃菲尔丝医官这个时候正巧很忙。〃
〃托你的福。〃我笑了笑:〃我现在对买彩票很感兴趣,不知道警官可否给我推荐几个合适的号码?有钱大家赚嘛。〃狱警的眼睛眯了眯:〃我推荐的数字位数可不短呢。〃
〃再长也长不过银行帐号吧?〃我哈哈大笑,给了他一个最直接的暗示。狱警眸中光芒连闪:〃说的没错呢。。。。。。那就这个吧。XXXXXXXX。〃他报了一连串的数字,然后拍拍我的肩:〃祝你好运,小伙子。〃
〃谢了。〃我闪入治疗间,顺当的关了门。这是第几个被收买的狱警?我已经懒得去记。只要把这个帐号告诉黑人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