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法医惨叫了起来,安格尔将枪放下,冷冷问,“王法医,这种惨叫的感觉如何?是否还满意?”
王法医撕心裂肺叫着,道,“安格尔,你算什么侦探……你知法犯法!”
安格尔耸耸肩,道,“所以说,我是侦探而不是警察……我就一直很纳闷,以暴制暴有什么不对?对于无赖为什么要讲道理,既然你遇到的是流氓,那还继续做绅士有什么用?对于杀人犯,就要用杀人犯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是有定律的,以牙还牙是最能代表天道轮回的东西,为了那些曾经凄惨的叫声,今天也请你叫一回吧。
说着,安格尔对艾斯一指王法医,往回一招手。
艾斯一口咬住王法医的脚腕子,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往老鼠笼子的方向拖过来。
“啊……你要干什么……啊!”王法医惊恐地叫着,因为他看到安格尔打开了关老鼠的笼子。
伊莉莎从艾斯的背上跑了下来,哧溜一声钻到了九逸的怀里,蒙住眼睛,九逸无奈地用手挡住它,道,“伊莉莎,真笨,捂住眼睛有什么用,眼睛闭上就行了,该捂的是耳朵!”
伊莉莎愣了一下……闭眼,捂耳朵!
安格尔打开了笼子,好几千只老鼠向泄洪一样全部落到了王法医的身上,受了惊吓一般吱吱叫着到处乱窜。
艾斯跑到安格尔和莫飞的身边站定。
莫飞听到王法医的惨叫声,皱眉,转脸,就见安格尔正转脸看他。莫飞和他对视,良久,安格尔才道,“我讨厌老鼠,地下道里真脏。”
莫飞沉默了一下,低头,将安格尔抱了起来,道,“的确是脏。”
安格尔满意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莫飞的脸颊,道,“我就知道你能撑到我来,你从不曾令我失望。”
“恐怕这次要了。”莫飞低声道。
“嗯?”安格尔不解地看莫飞。
“我们的那个赌……”莫飞轻叹了一口气,道,“安格尔,那个赌我认输了。”
安格尔一时有些糊涂,就听伴着那阵阵的惨叫,艾斯驱赶老鼠的吠叫,九逸在门口的碎碎念,以及奥斯带着大批人赶来的脚步声,莫飞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安格尔,我爱你,做奴隶也心甘情愿。”
安格尔仰脸盯着莫飞看了良久,原本一直闷闷不乐的脸上终于是现出了笑容来,轻托莫飞的侧脸,抬头,吻他。
疯狂艺术家1,伟大的画家
奥斯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人无语的场面,满地的老鼠,一个疯狂的女人正在挣扎惨叫,莫飞抱着安格尔,两人正在亲吻。
奥斯皱眉,“这干嘛呢?行为艺术啊!”边说,边掏出枪对着地上的老鼠放了几枪,那群老鼠被惊得四散奔逃,没多久,地上就只剩下被咬得凄凄惨惨的王法医了。
“王法医,你为什么这么做?”奥斯有些不解地问,“你不算警察但也好歹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你的行为简直荒谬绝顶!”
“呵呵……”王法医哑着声音笑了,她已经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刚刚嗓子都喊哑了。
奥斯看着她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就对手下道,“铐起来,先送去医院。”
“是。”手下将人铐上,带走,奥斯走过来问莫飞,“莫飞,没事吧?”
莫飞摇了摇头。
“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奥斯道,“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莫飞点了点头,跟进来的夏齐和夏帆两兄弟看着眼前的情形,笑道,“安格尔,我们还以为又一个你的工作室呢,感情这世上还有人能那么画画的。”
说到这里,众人才想起了那个坐在墙角画画的怪人来。
转脸望向他,奥斯一皱眉,道,“啊,安格尔,就是他,他就是我上次说到的那个章鱼人!”
“他刚刚就一直不说话,只是画画。”莫飞道,“不过据说那些教堂是他拼的,但是好像人都不是他杀的。”
奥斯想了想,走近了一些,看了看,又叫了他一声,“喂!”
奥斯叫了他一声,那人纹丝没动,似乎是听不见。
“他是重度烧伤。”这时候,站在众人身后的夏齐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那怪人,道,“精神方面可能也有问题。”
“精神有问题?”奥斯皱眉,“做警察的,就怕就是精神有问题的了。”
“嗯……”安格尔还是赖在莫飞身上不肯下来,被抱得舒舒服服,接过奥斯手里的一张画纸看了看,再转脸看那个怪人,道,“他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
“对。”夏齐点头,“这人的骨骼结构看起来应该是个欧洲人。
“我知道他是谁。”安格尔淡淡道。
“什么?”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安格尔将画纸给他们看,道,“这里头有他的署名。”
“呃……这一串连七八糟的是什么?”奥斯看了之后,除了眼晕没看出什么来。
“奥里亚?伦得。”九逸捡起地上的一幅画,看了看,抬头,道,“丹麦人,本世纪欧洲最有名的先锋派画家,他三十岁之前曾经是新印象派的掌门人,四十岁之后开始转为先锋派,四十六岁那年,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他的画现在在拍卖行中都以七位数的价格被拍卖,这一房间的画,也许可以买一座城堡。”
奥斯张大了嘴,看安格尔,“安格尔,这……”
安格尔盯着那怪人看了良久,道,“对了……奥里亚幼年的时候因为贫困,被寄养在教堂里,他就是因为喜爱上穹顶的壁画,才会开始绘画,在教堂的时候他曾经帮助看管尸体……为什么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会落到这种地步?”
“这个……那他算是国际友人?”奥斯问。
安格尔沉默了一会儿,道,“奥斯,若是他家乡的人知道他还活着,应该会坚决地将他要回去……他是一个时代绘画的象征。”
“确定他是么?”奥斯问,“可没被烧死也不会被弄到这里住在地下道里头吧?”
“只能说明,他当年发生的火灾,有蹊跷。”安格尔道。
“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奥斯不解地问,“他不害怕好像也没有感觉。”
“奥斯,你看。”夏齐走到了奥里亚的身后,指着他脑部的一处凹陷部位,道,“天,他的脑部受过严重创伤!”
“呃……”奥斯睁大了眼睛,“这样还活着啊?”
“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创伤导致了他现在这摸样。”夏齐道。
“他的周围笼罩着黑暗。”夏帆突然走了过来,道,“他掉入了一个阴谋之中,然后被一个极其黑暗的恶魔,拖向地底的深渊。”
奥斯嘴角抽了抽,心说,夏齐是医生,那肯定是无神论者,夏帆是个算命的,也就是个科学对立者,这两兄弟在一起过日子,不会打起来还真是奇迹。
奥斯想到这里,就见夏帆和夏齐一起转过脸来对他说,“医生也可以是有神论者,占卜师也可以相信科学!”
奥斯张大了嘴巴,说不上话来。
安格尔盯着手上的画看着,就听九逸不无感慨地说,“我还记得他的那幅画,烈火中的永生……没想到,他的命运和他的画作一样。”
“那我先把他带回去?”奥斯问。
“他未必肯跟你走吧。”夏帆道。
“你拿走他的画笔和画纸,他就会跟着你走了。”安格尔不无伤感地说,“我记得曾经有人采访过西德尼?谢尔顿,问他的住处如果发生火灾的时候,他带走什么东西,他说,带走纸和笔就可以了,这样他就能继续写作。”
众人都有些无语,奥斯叹气,道,“什么都忘记了么?只记住了画画么。”
“令人伤感。”九逸也点了点头。
果然,奥斯将奥里亚手上的画笔和画纸拿走,他就像着了魔一样跟着奥斯往外走,众人也一起,离开了肮脏的下水道。
离开之后,奥斯先将犯人押回去,九逸开车,送安格尔和莫飞去了医院,莫飞做了一个比较全面的检查,除了一些轻微的外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大问题。
从医院出来之后,三人回到家,夏氏兄弟点了丰盛的外卖,几人好好地吃了一顿,也算莫飞压压惊。莫飞看到熟悉的画廊和那些能让他感到温暖的画,还有坐在一旁的安格尔,靠在自己腿边的艾斯……真有一种后怕……差一点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的东西。
九逸他们也挺识相的,吃完了就离开了,给他们关上门,留他们独处。
安格尔站了起来,见莫飞还是有些呆呆的,就凑过去,道,“怎么了?余惊未消?”
莫飞抬眼看安格尔,道,“幸亏那天没让你跟我一起下去拿车。”
安格尔一笑,道,“我之前就已经怀疑王法医有问题了。”
“啊?”莫飞吃了一惊。
“王法医给我们看那些骨头教堂的时候,还在上面盖了一层白布,揭开之后,还在看我们的反应……这不是一个法医通常会有的表情,而是魔术师善用的伎俩。”
莫飞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当时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最多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怪,并且,对我有敌意。”安格尔道,“直到你被绑架了,我才意识到,应该就是她干的, 我让奥斯给她打了个电话,显示她在服务区外……地下道是没有信号的。”
莫飞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没人比你聪明。”
安格尔笑了,伸手轻轻摸莫飞的下巴,道,“莫飞,我喜欢听你夸我。”
“安格尔。”莫飞伸手将安格尔搂过来,仰起脸吻他。
安格尔欣然接受,没有任何的不满,莫飞微微吃惊,安格尔一挑眉,道,“你既然已经认输了,我自然不需要再拒绝。”
疯狂艺术家2,人体彩绘
安格尔道,“莫飞,去把我的颜料拿来。”
莫飞一愣,问,“拿什么颜料?”
“嗯,就是在柜子下面拿一层,黑色盒子里的那个。”安格尔道。
“哦。”莫飞怕他冷,先将他抱起来放进浴缸里头了,然后匆匆出了门。去工作室里头一阵的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出了一盒颜料,莫飞也没细看,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笔就跑回浴室了。
幸好安格尔画画极不讲究,什么笔都能用,没笔了手指头也能画,用他的话讲,这叫善书者不择笔,非要有什么什么笔才能作画的那种叫半桶水。
莫飞捧着颜料回到了浴室里头,就看到安格尔靠在浴缸里面。
莫飞伸手去拿洗澡用的东西,准备来给安格尔洗澡,安格尔舒服地调整了一个角度,道,“莫飞,那边那张搓背的床拿过来。”
莫飞一愣,心说,这家里头还有搓背的床么?就问,“在哪儿?”
“折叠的,在柜子里头,之前我让奥斯给我买的。”安格尔回答。
“你什么时候让奥斯买的?”莫飞边找出东西,边随口问,“用来做什么?”
安格尔微微一笑,看莫飞,“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
莫飞打开柜子,真的就找到了一张折叠床,搬出来打开,放到了浴缸的旁边,问安格尔,“你要搓背?”
安格尔笑了笑,又审视了一下莫飞,道,“莫飞,去洗澡,把背上冲冲干净,然后趴到床上去。
莫飞皱眉,半晌才问,“安格尔,你想干嘛?”
安格尔笑而不语,自顾自洗澡。
莫飞无奈,只好跑去快手快脚将自己洗干净,间隙还不时地瞄安格尔一眼,心里慌乱,待会儿真的要做么……如何开口如何继续?莫飞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熬到将澡洗完,莫飞用吹风机将自己吹了吹,浴室里满是水汽,安格尔也洗完了。
“莫飞。”安格尔对莫飞指了指那张折叠床,道,“去趴下。”
莫飞如释重负,心说,还好是去趴下,不是去躺下,不然自己估计就完了。
他走过去,趴在了床上,才想起来,安格尔让他趴下干嘛?
安格尔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颜料,然后走到了莫飞的身边,细细地端详他的背部,道,“莫飞,背脊很好看。”
“呵呵……”莫飞干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格尔向来让人无法招架,只得无目的地注视这前方,希望他快些看完。
安格尔道,“不准动。”
“安格尔,你……干什么?”莫非不解地问他。
“量尺寸打草稿啊。”安格尔回答得坦然。
“打草稿?”莫飞一愣,回头看安格尔,“你要画画?”
“嗯。”安格尔一笑,道,“人体彩绘。”
“哦……”莫飞点了点头,继续趴好,心里却是五味陈杂,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紧张得不知所措,但是……当知道安格尔并没有那种念头的时候,莫飞又有些失落了,如果安格尔也有这个意思……倒是一拍即合了,进展也会顺利些吧,总之就是他有这意思也烦没这意思也烦。
莫飞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就感觉背上传来了凉凉的触感……还有些湿润。
“别动啊!”安格尔道,“开始画了。”
莫飞索性趴在折叠床上,问,“安格尔,你让奥斯买这张床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安格尔点点头,“我早知道打赌你一定会输掉,所以才买了这个来。”
“你让我什么都听你的,为的就是这个?”莫飞无奈。
“嗯。”安格尔道,“以后你最好别穿衣服,然后我画起来方便。”
莫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不穿衣服,怎么可能?你让我一天到晚裸奔啊?”
“也没什么不好。”安格尔仔细地画着,莫飞好奇问,“你画什么?”
“今天先画教堂。”安格尔回答。
莫飞嘴角抽了抽,“安格尔,别跟我提教堂行么?”
安格尔笑了,道,“骗你的。”
莫飞又趴了一会儿,柔软的画笔轻轻地从他的背脊描摹而过,莫飞有些昏昏欲睡,低声道,“安格尔。”
“嗯?”安格尔应了一声,“怎么?”
“我刚刚以为自己快死了。”莫飞道,“很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安格尔无所谓地道,“人都是怕死的。”
“我以前跟人打架的时候,就算一个对十几个,被追得到处跑,也不曾害怕过。”莫飞低声说。
“哦?”安格尔不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打你一个?”
“我打了他们老大吧。”莫飞随口道,“大多是因为打工的时候被找茬,我这人一点就爆。”
“奥斯他们都说你是艾斯的人类版。”安格尔道,“脾气温和善良、忠诚能干还很漂亮。”
莫飞哭笑不得,问,“那九逸是伊莉莎的人类版……这也说的的过去,奥斯呢?”
安格尔道,“奥斯让我想到大马哈鱼。”
“哈?”莫飞失笑,“为什么?”
“不知道。”安格尔想了想,总觉得那鱼跟他很像。
莫飞又趴了一会儿,道,“安格尔, 我当时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安格尔摇头,“不会啊,我算好时间了,她不会那么快动手。”
“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莫飞问。
安格尔皱了皱眉头,道,“都说了不会死了!”
“我是说假如。”
过了一会儿,莫飞感觉安格尔的笔似乎停了,人也没了声音,就转回头看他,只见安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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