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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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背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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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戏?
  “许嘉,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拐角处走出一脸肃容的高希文,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了许嘉身上。
  
  




献血

  就在许嘉抿着嘴角,踌躇着如何解释时。电梯门再一次应声而开,出来的人是凌子墨。但让大家惊讶的是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凌子墨,凌子墨,把宝宝还给我……”下一秒,另一个电梯门则冲出了一个女人。
  “想我不动她,就不要避而不见。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玩捉迷藏。”凌子墨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眼眸里却闪着隐隐的焦急。
  “她太小了,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要扯上小孩子。求你了,把宝宝还给我!”而凌子墨怀里的小女孩,正开心的玩着他大衣上精致的纽扣,完全不知道她母亲正焦急万分的担心着她的安危。
  凌子墨的目光从她身上慢慢移到怀中的小女孩脸上,勾唇一笑,“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看到他的笑,小女孩忽然兴奋大叫,“妈咪,这位叔叔笑起来好好看,跟爹地一样好看。” 
  凌子墨眼一眯……
  “好。我给从容输血,不管要多少。这样可以了吗?” 
  “多谢!”凌子墨终于把眼神从小女孩的身上移开,但并没有松开手。“你知道我并不介意她是不是小孩子。只是她身上还有韩琦一半的血……不管是以何种形式,我并不喜欢他们还有任何交集。”
  “如果让她自己选的话,我的血或许她更不想要。”乔以函回道,带着三分冷漠七分自嘲。
  “在你输血期间,我会找人好好看着你女儿的。请安心配合医生的手术。”
  对他的话,乔以函毫无反应,安静的从他身边走过,只是忧心的看了女儿一眼。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视走廊里的其余几个人。
  “凌少!”就在凌子墨也要转身离去时,陈曼萍连忙出声。“从容堕马可能不是意外,之前……”
  “不用说了。”凌子墨冷冷扫了她一眼,冰冷如雪,“在从容脱离危险之前,我没兴趣听任何事情。至于这是不是意外……”话音一顿,低沉晦暗的声音却像一辆重卡生生轧过所有人的五脏六腑。
  “我希望它是意外!”许嘉拥着颜琳,望着凌子墨的眼睛充满诚恳的歉意,但出口的话却是冷静而坚定,“但剧组一定会给从容一个交代的。”
  凌子墨的眼神很缓慢的扫向他,两个人均是无语的审视着对方。
  最后凌子墨嘴角一撇,转身离去。 
  望着凌子墨的背影,忽然之间高希文什么也不想再问,在刚刚那一刻他切实的意识到凌子墨比他更有资格要一个解释。相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从容,可是最后他的了解却并不能为她的人生带来任何的帮助。而凌子墨,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不及自己的一半,可是他却强势的进驻从容的生命,强势的改变着她的命运,逼着她面对自己,面对人生,也面对这个世界……或许,因为有他才真正保有了如今的从容……
  心里一声谓然长叹,高希文收回已归平静的双眸,淡然的扫过许嘉他们,点点头,便也转身。
  转身的刹那,也慢慢垂下了自己的眼睑。
  
  从容是直接从手术室转入加护病房的。主治医生对所有等候的人只说了一句,“手术还算成功,但还是要观察两天。”
  众人均舒了一口气。只有凌子墨冷着脸,“还有什么问题?我要的是百分之百。”
  “凌先生,毕竟这也是大手术。而且之前因为血源不足,在手术中休克过,我们要观察对其他身体器官是否会造成影响,特别是脑部。”
  凌子墨的脸已经越来越黑,其他人听完也是面面相觑。不是说手术成功吗,怎么听上去还如此危险。
  在家属面前果真不能说的太白,主治医生忙清咳一声,“大家不用太过担心,基本上从小姐已经算是渡过了危险期,只是要观察看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以及手术的康复情况而已。”
  “医生,希望不会出现你说的任何后遗症。我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输了!”另一边,一个护士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以函过来。身上依旧是原来的那套淡蓝色大衣,但不同于刚到医院时的红润精神,脸上已是一片惨白,还有那微微发白的嘴唇都证明了此刻她身体的虚弱。手上正挂着一瓶营养液……
  “凌子墨,可以把宝宝还给我了吗?”等到了近前,乔以函抬头。
  还未等凌子墨开口,小女孩已经从荣轩的怀里跳下来。
  “妈咪……”小女孩跑到乔以函跟前,举着手里的糖果高兴道,“妈咪,你看。叔叔给我买了很多很多漂亮的棒棒糖。”
  “宝宝乖!跟妈咪回家去。”乔以函伸手抱住女儿,警惕的望着凌子墨。
  而凌子墨却连半个关注的眼神都欠奉,直接往加护病房而去。事实上,凌子墨早已无心关心她们母女的去留。手术做完了,她们自是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除了那该死的血缘,他知道从容根本不想与乔家扯上任何关系的。
  一时间,众人散的散,走的走。接下来要回去善后的自然回去善后,要去应付媒体的自然去应付媒体,各有各的忙处,也各有各的目的……因为谁都知道,虽然手术结束了,但这件事却并没有告一段落……
  原本人气鼎沸的手术室外最后只剩下乔以函母女,以及从芯和高希文。
  “我代小容跟你说声谢谢。”从芯走上前,对乔以函说道。虽然从小到大,她真的不喜欢乔家任何一个人,对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乔家大小姐更是不喜。她越优秀越幸福就越反衬了从容的凄凉。到最后因为韩琦的关系,对乔以函的观感更是不好。虽然她知道从容一定不希望跟她扯上关系,特别还是用这种方式。但却也只有她才能救从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这个谢谢我可能承受不起,你们知道我并不是心甘情愿。”乔以函吻了吻正津津有味吃着糖果的女儿,“家里人从小就跟我说,我的血很是宝贵,千万不能让自己轻易流血,更不用说输血给他人了。而这次,凌子墨几乎想抽干我身上的血。”
  “不管怎么,还是谢谢你。”从芯再次开口,诚恳的,至少她救回了从容。
  “两个最不想有所牵扯的人却因为各种的原因不得不纠缠在一起,呵……”乔以函自嘲一笑,“希望从容会喜欢她身上还留着我的血。……宝宝,我们回家了。”
  “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要打针呀?”
  “妈咪没事。只要宝宝以后听话,妈咪就没事了。”
  “哦……妈咪,以后我还可不可以再让那个帅叔叔给我买糖果吃。小容有好久没见到爹地了,帅叔叔虽然跟爹地长的不一样,但是一样很漂亮,还有他笑起来好好看呢……”
  渐行渐远的声音,手术室外终于又是一片宁静。
  长长的走廊,只有那一直飘散着的药水味。
  “芯姐,走吧。该去从容那边看看了。”高希文拍了拍她的肩。
  “恩……”从芯有些恍惚的应道。欲迈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小心!”高希文连忙扶着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接下来从容还要你照顾呢。还有那么多媒体要应付。”
  “我没事。”从芯摇摇头,“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我们从家跟乔家,这么多年了一直想断却怎么也断不清楚。当年的一段情,毁了姑姑一生,我真怕也毁了小容呀……”
  高希文没有接口,只是安慰的再一次拍了拍她的肩,涉及到从容的母亲,他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芯姐,从容这次的意外可能不是简单的一场拍摄事故,你处理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了。”
  “这个我倒不想担心,有子墨在……”从芯忽然停住,有些了然而又歉疚的望了高希文一眼,“恩,总能查清楚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小容的身体。”
  当两人的声音也消失在拐角,终于长廊彻底的寂静。寂静的都听得到另一个沉重的呼吸声……
  “既然回来了,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去看看呢?”李亦亭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微笑已经无奈到无力。
  绕了地球一圈,还是回来了,在知道从容身世被曝光之后。但每次一如现在这般,只能远远地看着,却不能为她做任何事,也做不了任何事。李亦亭说的没错,他放心不下,可是放心不下又能如何,他甚至连表示关心的立场也已失去。
  有些愣神的盯着已经熄灭了手术室灯,那长长的叹息从心口蔓延开来,溢满他四肢百骸。迈开那如灌了铅的双腿,还是转身。
  “韩琦……”一声低喊,嘶声裂肺,“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那永永远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一个无情而冰冷的背影。
  韩琦的脚步一顿,如慢镜头般的缓缓回头。望着李亦亭,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微小的幅度,一种不能称其为笑容的幅度,透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这段时间一个人四处流浪,想了很多,三十年的画面像电影般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最后发现这辈子我应该欠很多人一句对不起。……也欠你的……”
  也欠你的!也欠你的……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的直视她,用着可以称之为轻柔的声音。李亦亭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那酸涩的感觉是因为高兴还是伤心,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一句“对不起”,这一声“欠”,是她十年痴缠最后所求的吗,或者说,是她最后仅能得到的吗?
  其实何必再问,她从来都清楚。这应该是韩琦能给他的最大程度的温柔之语,即使带着淋漓鲜血。哈……这就是她的结局,从一开始便注定的结局,十年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加狰狞不堪的伤口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从来都知道,从来……
  




苏醒

  关于从容堕马事件的始末在短短两天之内,便被媒体演绎出了八个版本。
  第一版:从容情事生变导致精神恍惚,从而意外坠马。
  第二版:剧组有工作人员一直不喜欢从容耍大牌,在马匹上动了点手脚,让它越跑就会越兴奋,从而发生意外。
  第三版:那匹马正值发情期,当时刚好有另一匹母马经过,从而引致公马发狂……
  第四版:那匹马对从容身上的香水味过敏……
  第五版:有人混入剧组,在角落里用飞镖射中马屁股……
  ……………………
  从金庸版、琼瑶版、生物学版、再到仇杀版,挑战的是媒体的想象力,刺激的是观众的接受力。
  而从容入住的这家医院最近的新闻曝光率则达到历史最高峰,不管是平面媒体、电子媒体还是电视媒体全部是24小时三班倒的蹲守在外面。当然对所有狗仔而言,收获也是极其丰富的。
  “凌少,从容醒了没?她的伤势如何?”
  “凌少,你现在和从容算是什么关系,复合了吗?你和高希文到底谁算第三者?”
  “据说给从容输血的是乔家大小姐,也就是说她确实是乔家的私生女吗?”
  ………………
  凌子墨的那辆路虎一停下,所有的媒体便围了上去。在八个版本中被认为可信度最高的是从容情变,而证据便是最近凌子墨比高希文更频繁的出现在医院。至于采访的问题,半小时前高希文到的时候他们问的也是一模一样,就是轮番把这些疑问给抛出去。
  而凌子墨依旧是冷着脸,戴着超大墨镜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对媒体的问题置若罔闻。从出事以来,其实不管是凌子墨、高希文还是从芯,对媒体均是三缄其口。反倒是剧组那边,虽然下了封口令,但还是真真假假泄露了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真相”,至于另一半的版本那当然就是媒体的自行演绎了。
  凌子墨完全没心情应付这些媒体记者,刚刚接到的电话说从容醒了……
  
  “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马屁股,醒过来第一画面却是你的脸,刚刚刹那间两个画面有些重叠,差点把你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看成马屁股了。”从容脸色苍白的赛过那墙壁,还好眼神里的有几分神彩。
  “还知道开玩笑,表示没事了?”高希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接过护士插好的花瓶。
  “最多只能表明我的嘴巴没事,脑袋也没事。至于其他……”从容呲牙裂嘴的倒抽一口冷气,“是不是有人趁我晕过去后揍了我一顿。”
  “刚动完手术,你就安生一点吧。”高希文忙把花瓶放到桌上,帮着她躺好,“伤经动骨还一百天呢,你现在可是肋骨断裂,肺部大出血。不好好躺着,伤口再裂开的话,可找不到那么稀有的血了……”一顿,高希文生生停住,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探讨。
  “大出血?对哦,这家医院怎么会有RH阴性血,记得以前我妈还老威胁我,说我的血型极端稀少,如果发生什么需要输血的手术事故,一定死定了。看来那个时候是恐吓我……”
  “是乔以函!”
  从容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高希文。
  高希文避开她询问的眼神,“知道你不想与她扯上关系,更不想欠她什么。但是这次也只有她……凌子墨找她来的,他也是为了救你。”略微感慨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这次事故,我都不知道你的血型原来是这么特别的。”
  从容收回自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直到盯得眼睛发酸,才缓缓地闭上。
  高希文知道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一边替她理着被子一边劝道,“从容,我知道你不想欠乔家,更不想欠乔以函的。但是在我们心中,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没欠她什么,要欠也是我欠!”
  病房门被推开,凌子墨表情淡然的走了进来,但眼里仍隐隐看的到一层高兴和安心。
  “来了。”高希文平静的打了声招呼,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了多少?
  “医生来看过了没?怎么说?”凌子墨走到床前问道,当然问的是高希文。
  “死不了!”开口的却是从容,一听到凌子墨的声音她便睁开了眼睛,眼眸里面也没有了刚刚的震惊。
  凌子墨不以为然的斜了她一眼,还是把询问的目光对准了高希文。
  真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两人是怎么相处的,高希文有些无奈的摇头,“接下来主要就是好好休养的,特别是不能让伤口再裂开。”
  凌子墨点了点头,再一次看向从容,皱着眉头。“任何地方,哪怕只有一点不舒服,自己都要说。还有马上给你换一家私人医院,在医生批准之前,你一步也不能离开病床。”
  “哼……”从容嘴角一撇,把头扭到了一边,彻底无视他。
  高希文无奈的看这两人,站起身,“这个花瓶有点小了,我去找护士重新换个花瓶。你们先聊会。”
  “恩……”临出门口时,高希文回头,“昏迷了两天,现在还比较虚弱,别发脾气,多让着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凌子墨一愣,也没应什么便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经过从容这次的意外事故,在不经意间凌子墨和高希文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在某种方面上,他们对对方的信任远远超过他人。不管之前他们对对方有多少的讨厌甚至于厌恶,又在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但至少在从容这件事上他们是同一阵线。
  凌子墨冷着脸盯着从容,活像要在她脸上戳出两个洞来似的。高希文真是冤枉他了,也太不了解他们了,他和从容认识这么久以来,用的从来都是冷处理,可不崇尚发脾气。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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