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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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长歌-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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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赵太医,确认了确有其事,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古怪。”

    玉儿侧头看了一眼索尼,正好索尼也看过来,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好的预感。

    此时,一个太监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殿内,索尼正好呵斥,那小太监就颤抖的回禀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云答应,殁了!”

    欣颜只觉得一口气直冲脑门,手中的描金花薄胎官窑瓷杯就从手里滑下,跌落在地,碎了一地。

    ps:

    天啊!第一次觉得云南好热啊!我都快热化了t_t!!!!
第五十八回惨死(下)
    冬日的阳光是冰冷的,那种毫无温度的阳光照在皮肤上没有丝毫的温度,倒是更让人觉得寒冷了。

    玉儿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欣颜,转头看向索尼,索尼会意,问道:“可有传太医验看?”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道:“太医院的朱太医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索尼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然后对玉儿和欣颜说:“这朱太医以前曾随军出征过,验看尸体自有一手,臣先去看看,有任何情况都会来及时回禀的。”

    欣颜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咬了咬牙,对玉儿说道:“皇额娘,都是臣妾的不是,在臣妾治宫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样的腌渍事情,臣妾不会推脱责任,现在就随索大人一同前去查看。”

    玉儿开始有些怀疑欣颜,可是见欣颜脸色不好,而且死的只是一个小小答应,料想欣颜也没有笨到要用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小答应。

    “如此,哀家也去看看吧。”

    “太后万万不可,这等地方岂是您可以去的。”索尼忙出声阻拦。

    欣颜也阻止道:“是啊,皇额娘且在慈宁宫等臣妾,臣妾去看看再来回禀,您就不要去了。”

    玉儿抬手打断了两人的劝阻,道:“人家好好的一个闺女入了宫,就这么没了,将心比心,哀家也算是个长辈,去看看也没什么,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事哀家就受不住。来喜。”

    来喜听命上前,玉儿说道:“你准备五百两银子,再购置一间宅子,人家失了女儿,心里定是不好受的,莫要给人说皇家无情。”

    “嗻,奴才这就是办。”

    “你办事哀家放心,去吧。”玉儿又带着苏麻先出了大殿:“咱们快去看看吧。”

    索尼和欣颜见劝她不住,只得跟了上去,三人一起去了钟粹宫。

    钟粹宫里一片愁云惨雾。宫女太监们都屏气凝神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听见宫人禀报说太后和皇后来了,钟粹宫的妃嫔宫女和正在检查尸身的朱太医都候在了宫门口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玉儿扫了一眼跪在前方的两个低头垂目的丽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不怪玉儿不知道两人,除了皇后之外,任何妃嫔不得私下去打扰太后,不得传唤也不得去给太后请安,所以只是在殿选那日远远的看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故而有此一问。

    熙雯和玉珍两人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和自己说话。愣了愣神。才急忙回话。

    “臣妾佟佳熙雯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董鄂玉珍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玉儿又从熙雯的脸上扫了一眼,才转头问玉珍:“你是鄂硕家的吧?你和董鄂宛如是姐妹么?”

    只是开始的愣神。玉珍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了,故而玉儿问话后玉珍就对答如流了:“回太后娘娘,董鄂宛如正是臣妾的家姐。”

    “哦,难怪哀家看你与宛如有些相像。”玉儿似乎没有看见其余人的脸色,继续与董鄂玉珍聊天:“过段时间你们府里又有喜事了吧?”

    玉珍抿唇笑道:“正是,多谢太后娘娘赐婚襄郡王与家姐,前几日阿玛托人来说襄郡王已经命人来府上纳彩了,等六礼全部走完,刚好就到明年了。臣妾斗胆求个恩典,到时候能劳烦太后选个吉日么?”

    玉儿也笑道:“哀家与宛如也是有缘分,自当如此。”

    玉珍喜出望外,忙磕头谢恩:“臣妾代家姐多谢太后娘娘恩泽!”

    玉儿看了看跪在宫外的众人,眼神扫到了跪在一旁的太医。问道:“你是朱太医。”

    朱太医也不慌张,恭敬的回道:“正是奴才。”

    “好了,都起吧,该干嘛干嘛去,不要都跪在这里了。”

    “是。”众人知道这是太后要单独去和太医说话了,便小心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熙雯和玉珍两人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寝殿,闭上了殿门。

    朱太医带着玉儿三人到了云答应的住处,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怪味,只是药味太重,竟一时分辨不出来。

    走到殿门口,朱太医才道:“太后娘娘,因为云答应尸首已经腐烂,所以殿内空气污浊,臣斗胆请太后去偏殿落座,免得污了眼睛。”

    原来那股怪味竟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欣颜听到太医这么说,脸色微微发白,情不自禁的拿罗帕捂住了口鼻,扶住玉儿说道:“皇额娘,咱们还是听太医的话去偏殿吧。”

    “也好。”这次玉儿没有再坚持,率先进了离寝殿不远的偏殿。偏殿里早有宫女熏了香气,可是混合着淡淡飘散进来的药味和腐烂的气味更是难闻,一时连索尼都有些想干呕的*,可是玉儿却面不改色的坐下了。

    “说吧,都验出了些什么?”

    那朱太医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也不忸怩,作了一揖,便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查验后,推断女尸死亡天数应该是在两至三天,由于冬日天气寒冷,故而尸体还未出现太严重的溃烂现象,只是……”说道这里,朱太医顿了顿,见玉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道:“只是样子还是有些可怖,不知太后娘娘……”

    玉儿微微一笑,眉间带上些许冷色,道:“哀家见过的死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从哀家手上断送的人命也有那么多,哀家这大半辈子就是踩着死人堆活过来的,你但说无妨,这些个话还吓不到哀家。”

    欣颜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可是太后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临阵退缩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位置上不吭声,只是手里的一方上好鲛丝双面绣罗帕几乎要被拧断。

    朱太医似乎吃了一惊,又作了一揖,道:“那奴才就继续说了。经奴才验身后发现,此人是被人喂了毒,此毒名唤雷公腾,是番邦的一种草药提炼而成。中此毒者由肠子开始发黑溃烂,再到脾肺肾,最后只剩一张空皮囊,内脏却全腐烂不见了,所以中此毒者死后肚皮会圆滚如球,发出阵阵恶臭,很是恐怖。”

    欣颜早已双腿发软,胃里翻腾的厉害,几乎就要干呕起来,玉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却不是恶心的。而是被气的。

    “这种腌渍东西是怎么到了宫里来的?”玉儿气的狠了。苏麻急忙替玉儿抚胸顺气,玉儿这才缓了一口气出来,继续问道:“可是她中了毒应该会呼救,怎地这么多天都没有传出一点风声?”

    欣颜这时也搭腔道:“是啊。这几日太医院的赵太医还来替云答应诊过脉,说是风寒起诊,难道说赵太医和凶手是一伙的?”

    玉儿看向索尼:“人呢?”

    早在传出云答应死讯的时候玉儿就命索尼控制住了所有接触过云答应的人,此时问到,自然就是指一指替云答应看诊的赵太医了。

    赵太医原本请了假陪老母回乡省亲,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被冲进来的侍卫给抓住了,叫了一路的冤枉,可是却没人理他,几个侍卫只是押着他朝前走。赵太医看这路越走越眼熟,吓的当即就要往回跑,连三步都没跨出,就又被逮了回来。

    不一会人就被带到了钟粹宫偏殿,两个侍卫押着他跪在偏殿中央。赵太医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去,只见玉儿一脸冰霜的坐在自己上首,旁边还陪同着皇后和索尼,顿时吓的几乎晕厥过去。

    还不等索尼开口询问,赵太医便急着哭冤:“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什么都没做怎么突然抓了奴才来?奴才是清白的啊!奴才什么都没做啊!”

    索尼浓眉一横,怒道:“太后面前岂容你放肆!你既什么都没做又哭什么冤?明明就是做贼心虚!”

    赵太医闻言不敢再闹,讪讪的噤了声,嘀咕道:“奴才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玉儿看了一眼索尼,索尼会意,上前两步,走到赵太医面前,问道:“这几日可是你替云答应看的病?”

    赵太医眼睛一转,回道:“正是奴才看的,难道这样就有罪么?”

    索尼懒得同他废话,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云答应是什么病?”

    “自然是风寒。”赵太医对答如流,索尼却是冷笑一声,道:“胡扯!如今云答应死了,朱太医验明云答应乃是中了雷公藤的毒而死的,你却说是风寒,明明就是心里有鬼!还不从实招来?”

    赵太医额角有冷汗滑落,却还是不死心,咬咬牙道:“中雷公藤毒的人,最先出现的是头晕头痛,心悸乏力,并伴随恶心呕吐,这些症状和风寒一模一样,这只能说明是奴才医术不精,但要说奴才蓄意杀害宫中小主奴才却是不敢认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朱太医。”

    朱太医点头道:“赵太医所言有理,可是中了雷公藤毒的人一般十二个时辰就会死了,那这些天赵太医都在替一个死人煎药又是为何?难道赵太医的医术已经高明到了可以起死回生么?”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学医者志在治病救人,你却利用职务之便戕害性命,实在是我们学医者中的败类!”

    赵太医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索尼冷冷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可以撇清么?你若从实招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你若是一心要为他人将罪责揽下,那本官也不拦你,只是你要知道戕害嫔妃乃是大罪,凌迟处死的刑罚怕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就算你能承受,那的家人呢?大清律例,戕害嫔妃者主谋凌迟处死,家人已同罪论,女子不管多大年纪皆发配为奴,男子不管多小都发配流放,你可想好了?”

    赵太医此时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索尼的话如同刀子般一刀刀划在心坎上,当时答应做这件事就是因为对方答应自己给自己五百两银子安顿生病的老母和傻子弟弟,现在若是抵死不认家人也难逃一死。前后思量一番,赵太医试探着问道:“奴才若是说了,索大人真能给奴才家人一条活路?”

    索尼点头:“本官说道做到。”

    赵太医咬咬牙,正欲开口,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脸色突然变的青紫,朱太医眼疾手快上前查看,半晌,对还未反应过来的三人说道:“他中了乌头碱的毒,奴才无力回天。”

    人就死在了自己面前,玉儿心里的怒火翻滚着涌上头顶,狠狠的抓住了太师椅的扶手才不至于失了分寸。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玩这些手段,好,很好!

    ps:

    的确有雷公藤这种毒草,生长在长江流域及西南地区,可驱虫和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只是敷上后半个小时内必须洗干净,不然就会中毒。

    还有乌头碱,是古代的标准军用毒药,涂抹兵器,配置火药,当年关公刮骨疗毒,治疗的就是乌头的毒。
第五十九回丑事
    福临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命令人彻查,倒不是因为对云珠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自己的嫔妃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了,实在是在打自己的脸,作为皇上,连自己的妃子是谁毒死的都不知道,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么?

    可是云珠死了,她的贴身婢女也死了,就连看诊的赵太医也暴毙了,此事连查了一个月都没有音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娜木钟正在佛堂念经,宫女叩响了门,小声回禀:“太妃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娜木钟慢慢睁开眼,站起身,走出了佛堂。

    佛堂外,玉儿一身暗金色绣寿字花样棉缎,外披一件黑色鹤毛大氅,领上围了一圈雪白的狐毛,衬得玉儿肤色如雪,除了眼角有些细碎的细纹和发间隐约露出的几丝白发之外,几乎和当年没什么差别。

    再看看自己,满头乌丝已经白了一大半,脸上也因为日夜担忧博果尔而黯淡无光,眼角的皱纹用粉怎么都盖不住,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当真是连岁月都格外对玉儿疼惜些啊。

    玉儿看到娜木钟出来,却不走过来,只站在佛堂门口看自己,不由得弯起嘴角问道:“好姐姐在看什么?难道哀家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娜木钟闻言叹息一声:“你就算脸上沾了东西也是个美人胚子,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像我,真真是四十岁的人了,自己都老的不认识自己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哪里还担得起美人的名号,如今宫里的美人满地都是,咱们这等老人早已是摇摇欲坠的残花了。”玉儿走过去,拉过娜木钟的手,道:“你可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儿了?”

    娜木钟顺手拉着玉儿回了寝殿,知道玉儿怕冷,又命人多加了两个火盆,宝犀又拿了两个汤婆子来给玉儿和娜木钟。玉儿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才十月份就冷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冬至过后该怎么过呢。”

    娜木钟笑了笑,说道:“你从来都畏寒。你说的事儿我也自是知道的,现在合宫里谁还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还是没有头绪?”

    “是啊,偏偏唯一一个知道点内情的太医也死了,这都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玉儿喝了一口姜茶,道:“不知是谁。真是好手段。哀家都佩服此人。竟然有如此手段,放在前些年,估计连哀家都不是此人对手。”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玉儿看着娜木钟的眼睛,直言道:“哀家怀疑过皇后。可是查下来才发现这云答应和皇后并无什么瓜葛。这个答应甚至都还没侍寝。”

    娜木钟心念一动:“那就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活着知道了别人的什么秘密,有人要灭口。可是她只是一个答应,平时都只在内宫走动,见的人也有限,出入也都有人陪同,而且这些答应常在位份低,巴结讨好其他人还来不及,轻易不会也不敢得罪人,那就只剩一个原因了。”

    玉儿点头道:“姐姐分析的不错。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别人什么秘密,竟然被这么残忍的杀害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你也不必想太多了。”

    “哀家命人给了云答应家五百两银子,算作一点心意吧。毕竟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嫁入皇家还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了,咱们都是为人父母者,自然能体会着中年丧子的痛,权当是一点补偿吧。”

    娜木钟点头,两人静静的坐了会,玉儿就告辞出去,回了慈宁宫。

    巧慧端了一盘蟹黄烧麦放在尔容面前,巧心又端来一杯牛乳茶,道:“这是奴婢们刚做的,还热着呢,小主快吃些,早膳小主没用多少,现在离午膳还有一会,小主先吃点烧麦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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