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姐姐鞋未穿就跑了出来,可要受……伤了”影舞叶低头瞧见了我脚上的方巾,一时,那脸色竟然怪异得很。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很好呀!没有受伤么!
那就是那方巾有问题了?“这是影君……二王爷给我裹上的。二王爷很聪明呢。”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然冷了下来,语气生冷地说道:“福全,鞋。”
“皇上,春天姑娘的鞋。”福全低垂着头,弯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将我的鞋子递了上来。我刚想伸手接过,却被影舞叶拿了去,竟然不顾在场众人,蹲下了身子,一手抬起了我的左脚,一手扯开脚上的方巾,然后再将那鞋穿上了。
我抽抽嘴角,尴尬不已。“我自己会穿啦!”==|||
他抬头盯着我:“姐姐别动!”
又依样穿好了另一只。
一时,四周安静不已。
亲呢的举动让我不自在到了极点,那脸不自觉地就通红了起来,目光东瞧西望就是不敢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好……好尴尬的感觉!
影舞叶拿起方巾站了起来,踱到影君莫跟前,沉吟半响:“有劳二皇兄了,这巾子么,还是还与二皇兄吧,只是弄脏了些。”
那影君莫收了那柔和的笑意,一张脸严肃得很,伸手收回了那两块方巾,握紧了,回道:“无妨。”
影舞叶半合着眼盯着那影君莫手中的方巾,抬起头说道:“二皇兄今日来是有要事么?”
“回皇上,是有要事启奏。”
“嗯。”他点点头,行经我身边时,他突地顿住了脚步,倚在我耳边轻声道:“姐姐不要乱跑,等会儿我有事跟姐姐说。”
现在我心里乱得很,压根儿就不想见到他,我现在非常需要一块安静的地方,有许多事我要想清楚了,形势不容我不去想。
我装作未听见,不理他。
他转头高声道:“福全,吩咐红柳青青好生侍候着姐姐。”那看过来的凌厉目光竟无端让我心下抖了一抖。
我郁闷不已!我干么怕他啊!
时至中午,并未见他回来,唉!害得我一个上午都不得安生,那心中是忐忑不安得很。==||
不过,也好,至少给了我一些时间将目前自身的情况想得是透透彻彻了。要知道,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来,那脑细胞不知已经死了多少个了。
第一,我喜欢影舞叶,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心里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o<;
第二,影舞叶目前看来也是喜欢我的==!
第三,影舞叶是皇帝,他是皇帝,可以拥有三宫六院佳丽万千的皇帝!而这一
点却是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更何况我是一个接受一夫一妻制长大的现代人士,就算是再喜欢他,也不会容忍自己落到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的地步不是?
所以,结论就是我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但是,我该怎么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这倒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烦哪,好烦哪!==+
那没用的黑波,竟然不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东西!我真的很鄙视你啊!
“姑娘?姑娘,皇后来了。”正烦恼着呢,耳边突地听得红柳的呼唤声。
我心中突地一跳,她来干什么?“皇上不在这里啊。”
红柳摇摇头:“不是来见皇上的,说是来见姑娘你的。”
“见我?”这下我真的是从那凳子上直接跳起来了。她……见我干什么啊!我有什么好见的啊!
下意识里,竟害怕见到她。又想做只驼鸟了,怎么最近我总是做驼鸟啊!晕!
匆匆就想往内室跑去,嘴里喋声道:“红柳,你跟她说我出去了,不在!”
“姐姐为何不愿见妹妹啊?妹妹就让姐姐如此讨厌么?”不曾想,被人逮了个现行。
我僵硬地维持着一只脚抬起的姿势,抽抽嘴角,看样子,是逃不掉了。罢了!见就见吧,反正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是?
缓缓转过僵硬的身子,我回过头来—呀!小仙女下凡了呀!
多么漂亮多么可爱多么……雍容华贵啊……
年约15来岁,头戴金步摇,那刺目的光晃得人眼花缭乱,身着那繁锁的宫服,一股天然而生的贵气散发出来,让人不觉为她倾慕不已。
此时,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牢牢地盯住了我,我一个20来岁的成年人士竟被个小丫头盯得是冷汗直冒。==||两个字—失败!
“hi!小美女!”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竟依着现代打招呼的语气扬了扬手。
她一愣,然后便柔柔一笑,竟似那紫昙花盛开般灿烂,让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哎!优良基因到底是优良基因啊……
“听得下人说,姐姐昨日回宫了,先前未曾拜见过姐姐,还望姐姐莫要放在心上,今日妹妹特备薄礼,还望姐姐笑纳。”
她轻扬手,那套在手腕上的玉镯金镯什么的碰在一起,发出叮咚脆响,好听得很,那举手投足间仿佛那西方贵族般优雅华贵。
稍倾,有名下人手捧了一个红木做的小箱子轻步走了进来。
她轻声细语道:“姐姐,那些个身外之物,想必姐姐是不放在眼里的。这是那南岭国盛产的婆那娑,前几日进贡了几箱,我寻思着姐姐许爱吃,特地留了一箱,姐姐尝尝鲜。”
什么东西啊?怪里怪气的名字。命人打开了,我一看,竟然是两个用细碎冰沙冰镇起来的表皮有些泛着青的菠萝!==!
菠萝就菠萝呗,干嘛取个什么婆那娑的名字啊?而且,还是进贡的东西?不会吧,在现代已经是很普遍的一种水果了呀!
“你们这儿管它叫婆那娑呀,我们那儿可管它叫菠萝呢。”我凑到那红森箱跟前,兴趣一般,还以为是没吃过的水果呢。
“……是么?姐姐是岭南人?”
“当然不是,我是湖南人。”一时,忘了这个时代哪有什么湖南啊,话刚落音,便后悔不已,干干一笑:“就是和那岭南人差不多,呵呵……差不多。”
生怕她再问详细了,打起哈哈来。
幸好她也未再问起,只是问道:“那姐姐应知如何食用此……菠萝了?我们先前试着吃了一个,味道有些怪怪的。”
“很简单啊,等它表皮泛黄了以后,就将表皮去除,然后切片或是切成四小块放到盐水中浸泡一阵子,就可以吃啦,如果想再甜一些的话,也可以放些糖。”
“哦?姐姐倒知道吃这婆那娑的方法啊。”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然后便又是那一套见君之礼。
唯独我蹲在那红木箱前,似这个红木箱无比让我感兴趣。
一双镏金边的朝靴立在了我的眼前,然后便是刺目的黄袍,他跟着我蹲了下来:“姐姐瞧什么这么入神?”
“箱子好看。”我回了一句话,一时,竟听得似有些闷笑声。抬头一望,却见在场众人均是低着头的,那皇后正立在影舞叶身后,一双眼直瞅着他的背影,面色有些潮红,哎!也是,这样一个少年君王,怕是没有女子不动心的吧。
心下苦涩不已,突地站起身:“我出去走走。”
“姐姐莫走,我有事要与姐姐说。”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转头朝着皇后说道:“皇后,难为你记着朕的姐姐,这婆那娑姐姐收下了,不过,今后若无要事,还望皇后少来乾坤殿才是,这后宫事务繁多,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该与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多讨些经验才是。”一袭话说完,却见那皇后已经白了一张脸,微颤着身子,低下了头,行了个礼答道:“臣妾遵旨。若无要事,臣妾告退。”
一时,房间内只剩下我与影舞叶。
我心生不悦:“有你这么跟自己老婆说话的么?”
[正文:第六十章 争吵!]
他盯着我:“姐姐不愿见她,我便让她不在姐姐面前露面,怎么姐姐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一听,半喜半忧,喜的是他如此维护我,忧的是我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看重我?
“她是你老婆,也是你今后要相处……一辈子的妻子,再怎么说,也不能以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对她么。”我憎恨自己,其实我并不想这样说,我想说你离她远远的,最好休了她……没想到,我竟也是如此别扭的一个人,也许碰到爱情,再理智的人也会变得不理智起来吧。
“姐姐果真这么想么?”他抓紧了我的手,那脸色难看得很。“姐姐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恼么?”
“是啦!是啦!我干嘛要恼,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的家务事你自己去解决,关我屁事啊!”我无端生起气来,也不知道自己吼了些什么。
“不是我的谁?哼!姐姐在说笑吧,我与姐姐做了夫妻间该做的所有的事情,姐姐竟说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一听这话,我更加气了。嘶吼道:“那又怎样!谁规定做了这种事就一定要绑在一起了?哼!就算是成了夫妻,如果感情不合,照样可以离婚!”
他一时脸色竟绿得厉害得很,那急促的喘息声让我不由得发了傻……他定是气坏了!==|
“你……”我刚想开口说话,他突地一个拉扯,狠狠地阴郁地朝着我一字一句说道:“我不管姐姐这些离经叛道的想法从何而来,姐姐需得记住我上次对你说的话,生亦同床死亦同穴!我知道姐姐的心总是不定,总是想逃离我,那么,我便要封姐姐为贵妃,姐姐别想离开我半步!”
他说什么?封妃?!
不!
“我不要!我不做你的妃子!”我挣扎起来,心下竟恐慌不已。
他牢牢扣住了我,阴冷一笑:“由不得姐姐。”此时竟然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相。
我被他那狠绝的样子怔住了,半响,大叫一声:“影舞叶!别逼我恨你!”
他幽幽一笑:“恨便恨吧,只要姐姐心里有我。”
转身离了去。
我瘫软在地,六神无主了。我果真要做那万花丛中的一朵小红花了么?便如那古代众多嫔妃一般,使尽一切手段只为博君一宠么?
不!我不要!打死我也不干!
……
那日过后,我竟然被软禁了!该死的影舞叶!我动着脑筋……
计策一—装病,却立马被识破,无果。
计策二—撒泼耍赖,将那屋内能摔的便摔能扔的便扔能撕的便撕,却被某人一句话愣是气个半死:姐姐想扔便扔,这些个物什宫里多得是,只是姐姐得防着不要伤着自个儿才好。
计策三—呜……我想不出好的方法了。==!
难道真的要出下下策么?
你够狠!好!我艾春天也不是个软脚虾,不让我出门,那我便绝食,我在赌,我在以自己的身体为赌注。赢了,我便有逃离的希望,输了……不!我不能输!
饿了一天一夜,便觉着那浑身已经发软了,睡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没劲,话也不想说。唉!挨饿真是一项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酷刑啊。
“姑娘,你吃一口吧,这天大的喜事姑娘为何却是不开心呢?”红柳坐在床头,望着我苦闷不已。那青青已经是哭哭啼啼了起来。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一日不放我走,我就一日不吃东西。”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皇上少年天子,天下间女子莫不想得此荣幸,怎地姑娘却是一心想逃离皇上身边?姑娘这厢不好过,皇上那边……也不好过,姑娘可知这几日皇上脾气大得很,那些个服侍的人莫不都被他训得有如惊弓之鸟,姑娘就依了皇上吧……”
我心下一个冷笑,看来你个红柳也是站在那个臭小鬼身边的咯!我鄙视你!
我冷哼一声,偏过了头去。
青青倒是哽咽着声音说道:“红姐姐,姑娘说不想做什么皇上的妃子便是真的不想做了,你瞧姑娘不惜绝食来抗拒此事,你怎地不替姑娘想想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死了这条心,还在此说这些让姑娘伤心的话?”
青青,呜……不枉我真心待你一场啊。你是我的知音,我感激你!
“唉!君无戏言,皇上决定的事,谁人能更改?”红柳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么?君无戏言,皇上决定的事,便真的不能更改了么?
饿了三日,他竟都没来,只是让人带了话:若是姐姐有事,便让红柳青青陪葬吧!
好!他够狠!他定是料准了我的软心肠,知道我不忍心看着旁人因为我的关系而受到牵连,我咬牙切齿,好吧!这局我输了,我认输还不成么?转而一想,我干嘛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我怎么能再想方法跟他斗?
于是,我开窍般主动要起东西来吃。
红柳见我开了窍,欣喜不已,立马端了东西来喂我食用,正喝着汤呢,却见青青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见得我,脸色竟然一白:“姑娘,皇上……皇上翻牌了!”
什么呀?翻牌?翻什么牌啊?翻……牌!
头一个眩晕,那心脏竟似被人用手紧紧勒住般,让我喘不过气来,不知是因为没吃东西还是别的原因,那手竟无端发起抖来。
“谁……谁的牌?”这是我的声音么?这么破碎!这么沙哑!
“是……皇后。”
我再无力坐稳,往后生生倒了下去,蜷缩在一起,心好痛,从来没有过的痛,痛得竟似就要裂开了般,好难过,想哭竟然流不出泪来。
青青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大叫一声,便放声哭了起来。我竟然还有心思觉得好笑:青青,哭这么大声做什么呀?我还没死呢!
红柳一把扶住了我,嘴里说道:“姑娘,我知姑娘你难受得很,想哭便哭出来吧,这样忍着伤身体啊,姑娘……”
哭么?我为什么要哭?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做什么要哭?我没哭,我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我干嘛要哭,他翻谁的牌与我何干,与我没关系,没关系……呜……”
我终于哭了出来。掏心掏肺地大哭了起来!
爱情是甜蜜的,为什么我的爱情却是如此苦涩的?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正文:第六十一章 归去!]
'老妖婆?老妖婆醒醒,醒醒……'
谁?是谁在唤我?睁开眼来,看见的是立在床前的那双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着金光的眼睛,是黑波!
我坐起身,轻叫道:“黑波,是你么?”
'是我,你……还好么?'
我心中一紧,清冷的床让我觉着从来没有过的冷意,苦涩一笑:“不好,我一点儿都不好,我想回家,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使用引,我好想回家啊,黑波。”
它立在那黑暗中,未再说话。
半响,它缓缓靠上前来:'上来。'
我一愣:“做什么?”
'我带你出宫。'我抽抽嘴角,不是我不相信你啊,而是你黑波凭什么认为可以带我出宫啊?
'相信我。'此时,它那坚定的眼神无一不告诉我可以信任它。
我臣服于它的眼神中,点点头,不管了,信它一回吧。
我坐上了它的背,什么时候,它已经长成这般大了?
'抓紧了。'耳边传来它的话语。
“好。”我俯下身子,双手搂住了它毛绒绒的脖子,然后便是闪电一般的奔跑速度。
那狠狠刮过来的疾风生生刺疼了我的脸颊,我将头埋进它的颈脖,借此好过一些。
“有狼!”
“宫里怎么会有狼?你瞧错了吧?”
“没错,是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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