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娇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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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娇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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艟的。”艟艟抬头急切地喊着,看向尔霄遨盼望他点头。
  看着她直直流下的泪,尔霄遨抑不住心隐隐地抽痛,他痛恨起昔日对她的责怪,他怎能恨一个犹不经事的十岁小女孩?怎能呢?
  突地,他沉默地将她抱开,将她放在她原本所坐的位子上,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后,他转头就要离去。
  不预警地一只突然伸出的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手臂的主人压低声音地向他说道:“不要逃,否则你永远得不到解脱。”
  尔霄遨闻言浑身一颤,看着眼前仿佛穿透他思想的男子,张口欲辩却梗咽在喉中难以启齿,视线投向那男子微笑的脸,突然间有种知己的认同感。
  男子的笑容咧得更明显,会心地说道:“杨鸿真,是个曾经和你有共同处境的人。”
  全数的犹疑及不可思议,此刻统统聚敛在尔霄遨的眉拱中,眼神梭视房中众人,试着解读他们的眼神,却发现他们的眼中莫不是殷切的期盼和催促。
  荒唐!他在心中暗斥自己。
  回首看着不解的艟艟,她回望他的眼神是渴望安慰的脆弱,那小小身子动也不动地蜷在原处,彷佛等待着他再将她抱起,浓郁的依赖之情触动了他,不由自主地,他回应了她无言请求,再度将她悬空抱起,让她安稳地以他的臂作椅,胸当靠垫地偎着。
  “累吗?”尔霄遨轻手拨开她额前的湿发,语调徐缓平淡地问道。
  艟艟微微地摇了摇头,紫瞳映着他看着她的脸,灿灿的泪光炫动着,朦胧了他看着她的视线,她眨掉了泪雾,终于看清了他。
  不知怎地,她的泪又浮上眼眶,泛红了眼眶,颗颗又如晶钻般坠落,小嘴微地勾起一抹笑容。
  “不哭!”尔霄遨又是短暂的一句抚慰,但语中的温暖明显地可以听出。
  冲着他含泪一笑,艟艟道:“你的眼睛长得好像爹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天真之情。
  尔霄遨闻言睑色一沉,但随即又褪去,眉宇间挂起一抹不在乎的笑意,道:“这种小事不值得你掉眼泪吧?不哭。”他拨拭掉她眼眶坠下的泪珠子。
  艟艟闻言回眸看了楚治旭一眼,又转首向尔霄遨摇了摇头表示她做不到,小嘴紧抿着,紫色的眼瞳掩在黑色长睫毛的阴影下,流露出的尽是一副被弃的凄然。
  见状,尔霄遨叹了口气,她小脸上的表情半点不像一名十岁小孩,她直接、坦白,但容易受伤害,“你想要做什么?”他没头没脑地迸出这一句。
  “听爹地唱摇篮曲。”艟艟纯真地说出一个永远不能再实现的愿望。
  “没有人可以代替吗?”尔霄遨的心为她的痴傻而抽搐了一下。
  “你可以。”艟艟湿亮的泪眼紧凝着尔霄遨眉宇间酷似楚治旭的那抹神韵,似哭似笑,仿佛希望又像绝望地捕捉那抹稍纵即失的不经意。
  “为什么?”尔霄遨愕异且不解地问。
  艟艟不回话,只是秘密地又摇了摇头。
  “我不会唱。”尔霄遨的拒绝并不甚坚决。
  “没关系。”将他的大手放在她交叠的两只小手间,艟艟冲着他的眼又是一笑,“我教你。”
  尔霄遨敏锐地感受到她小手的微颤,雪肌的冰冷直直地传递到他内心深处的神经,不停地撞击着他的灵魂,破碎了他原本坚决的意思。
  屈服了!他对自己无声地宣告。
  “好,教我。”
  旁人不知道尔霄遨在内心的挣扎,是以莫不震惊于他的回答。
  “嗯!”艟艟用力地点头。
  “可是你得睡觉。”尔霄遨乘势提出条件。
  艟艟为难地回望安眠的楚治旭一眼,细声地向尔霄遨说道:“我想和爹地道晚安。”
  尔霄遨柔声道:“去吧!”
  艟艟受到鼓励,旋身向床边奔去,贴向楚治旭的耳边悄悄地说道:“爹地,你放心吧!他肯唱歌给艟艟听了。”勾唇一笑,她轻啄了下楚治旭冷灰的脸颊后,头也不回地扑回尔霄遨为她敞开的怀抱中。
  就在他们要走出门口之际,暗夜中突然划下一道闪亮,映照楚治旭的遗容,乍见之下,似乎可以捕捉到他淡淡的宽慰笑容。
  哄艟艟睡了,尔霄遨悄声地启门而出,不料在房门边见到斜倚着等候的杨鸿真。
  “有没有兴趣和我聊聊?”杨鸿真爽朗地出声邀约道。
  尔霄遨颔首,作了个有何不可的耸肩动作。
  “这边走。”正了正身体,杨鸿真率先跨开步伐,领路向长廊底端走去。
  一路上两人静默无语,气氛留沉在彼此的内心世界里,思考着不同的心事,但沉默是他们共同选择的表达方式。
  长廊末端有扇古典雕花门,透着淡淡的稚气俏皮,却又不失其贵气,孩童般圆润的线条浮雕出跳跃的律动,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小主人的房间。
  最特别的是房间的天花板,一片片的透明玻璃镶嵌成无垠苍穹,此刻屋外的狂风暴雨仿佛就要渗透进来,更令人感到视野的辽阔,心灵的震撼。
  “很特别。”尔霄遨以专业的设计口吻称赞道。
  “小姐会很高兴你的夸奖,这个房间是她三岁的时候,指着图片要老爷以此为范本叫人改建的。”杨鸿真与有荣焉地叙述道。
  闻言尔霄遨颇是不信地看着杨鸿真,姑且不论艟艟自小如何受宠,但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够指定出一间如此与众不同的房间设计,这未免太夸大其辞了吧!
  杨鸿真会心地微笑着,抿唇道:“这里是她小时候的房间,看看那摇篮,你不觉得比起其他的摆饰,它显得简朴,不,该说丑陋多了吗?”
  没有半句回答,尔霄遨只是质疑且不解地看着杨鸿真,不明白他到底想传递什么讯息。
  杨鸿真望着摇篮惨澹一笑,“十年前的那场风暴,我也是受害者。”语气一顿,又道:“乔妮——我的妻子,也是被艟艟小姐的外公雷纳士·波瑟所杀,那时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当她横死街头的时候,我正兴高采烈地自拍卖场买回这张摇篮。”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口述着一桩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但从他眼底流露出的哀绝郁然,可以看出十年前他曾经为他妻子的死亡而极度疯狂地崩溃过。
  “我很遗憾。”尔霄遨置身事外地感叹道。
  回应地笑了笑,杨鸿真又继续道:“接连着一个个看似不相干的人都接着被杀,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是雷纳士所命令的,但他所掌握的流通集团是威胁各国政府的筹码,世界经济的平衡大多都操在他手上,以至于没有人敢制裁他,也根本没有人接近得了他。”
  语毕,杨鸿真垂眉干笑了声,又道:“我几经追查,才知道雷纳士没有杀错人,他所杀的全都是十八年前他所培植的幕后智囊团,除了仍旧跟随他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受了煽动而背叛他,那些人为了保命,几乎夺走他一半的产业,乔妮是其中之一,你的继父尔以群也是。”杨鸿真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尔霄遨。
  “继父待我如同己出,所以我恨艟艟的外公杀了他,也因为如此,我曾经恨过艟艟,但我和楚治旭的恩怨不止如此……”尔霄遨以坚持的眼神回看杨鸿真。
  杨鸿真沉沉一叹,道:“老爷对你的事一直绝口不提,在楚家,只有少数长辈知道,尤其已故夫人嫁人后,每个人对这件事更是忌讳,我也是在楚家待了十年多,才略有耳闻。”
  “被人们漠视其实不见得不好,二十五年来,我不是过得很好吗?”尔霄遨冷嘲道。
  “你仍在恨!”杨鸿真评道,“我也曾经有恨,为我的妻子、为我末出世的孩子而恨,为了要让雷纳士也一尝丧亲之痛,我混进楚家,处心积虑要杀掉他的女儿依琳·波瑟,和他的外孙女艟艟小姐。”
  说起艟艟,杨鸿真脸上的紧绷逐渐缓和,有种怜亲之情缓缓流露,“一次的际会之下,奶妈的疏忽改变了我的决定,那时我抱起走失的艟艟小姐,爬累了的她睡在我的怀里,我将她放进那摇篮,刹那间,我觉得我的失落被填满了,看着她在摇篮中熟睡,我感动得流泪,仿佛我的孩子重生了。”说着他的眼眶湿润了,大概又是忆起当年的情景。
  “我很遗憾,但我不能体会你的情感。”口里否认着,但尔霄遨心里并不能忘怀方才艟艟偎在他怀中的温暖,手臂上仍然烙着她遗留的浓浓依赖。
  “或许吧!”杨鸿真喟然道,“老爷留下这个摇篮,因为艟艟小姐少了这摇篮就吵着不睡,这摇篮就好比我的忠心,她把它留下来了。”
  尔霄遨似乎毫无感动地耸了耸肩,黯下眼眸忆着艟艟的笑泪小脸,她夺去了他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已惊觉心中情感缺了一角。
  好厉害的女孩!尔霄遨讽刺地想,不知怎地他总觉得一定有件重要的事他不知道,艟艟对他而言是个谜,那张美丽的脸孔下一定隐藏着秘密。
  抬眼看着狂乱的黑夜,尔霄遨叹了口气,他深深地明白:他在挣扎。
  雨过天青,宅侧的边厅里几亮明净,或站或坐聚集了约十多个人,包括了杨鸿真及律师,屋外景虽美,但人们的神情却是焦躁不堪的。
  律师好似才刚到,放下手提箱,问道:“尔先生和艟艟小姐呢?”
  杨鸿真闻言停下踱步,叹了口气道:“小姐还在睡觉,随时可请,但尔先生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喔!”律师无关痛痒地应了声,打开手提箱整理文件,尔霄遨的脾气阴晴不定,他早就在这段时日里领教透彻了,如果说尔霄遨今天临阵走人的话,他也不会太过讶异的,而且知道内情的人,比如自己,都会体谅的。
  不悦地一瞪律师,杨鸿真焦急地又开始踱着方步,那些出去找的人到底在混什么,怎会到现在音讯全无?
  就在每个人的引领等待中,微阖的门被轻推了开来,尔霄遨滞然地站在门口,双臂中抱着熟睡的艟艟,环视了众人一眼,他走进来,投给杨鸿真一个“我不逃了”的注视。
  欣慰地一笑,杨鸿真颔首退回角落,满意地挂着笑容,视线远放在落地窗外的一片晴蓝,就好似自己的好心情化作艳阳下的点点光芒。
  不看杨鸿真的表情,尔霄遨自顾地走向一张窗边的单人座软椅,将自己的身躯放置在上头,也将艟艟的重量承在怀中。
  “可以开始了吗?”律师侧首询问向尔霄遨。
  “嗯!”尔霄遨只是发出一句低低的吟哼声,有着淡淡的不在乎与不经心。
  早已习惯了的律师颇自得地摊开文件,寻到首句,开始朗朗地念道:“根据楚治旭先生的遗愿……”
  一大串不认识的人名并没有引起尔霄遨的注意力,更没有注意到遗产到底包括了多少股票、债券、不动产,他敛眉垂睫地凝视着睡熟的艟艟,审视她眉宇间那抹泪意犹存的脆弱,黑亮长睫毛掩着红肿的眼袋,粉唇微微地红亮着,彷佛她随时又会醒来哭泣。
  “……下一任法亚集团总裁由——尔霄遨先生接任。”律师念到这里顿了下,看向失神的尔霄遨。“尔先生——”律师试探地叫了声。
  “我听到了!”冷冷地回了句话,尔霄遨不耐地又继续道:“我拒绝接任!”
  “请尔先生听完再作决定会比较明智些。”律师理性地劝说,又开始念道:
  “法亚的下一任总裁将是艟艟小姐的法定监护人,如果尔霄遨先生不愿接任,所有股权将连监护权一并转移到菲力·佛朗德·明克先生名下。”
  话方收口,众人的骚动此起彼落,纷纷窃窃私语,好像那位佛朗德·明克的名声远播,且大有来头。
  莫名所以的尔霄遨将疑问抛向律师,但精明的律师又把这问题丢给杨鸿真,“杨先生,我想你可以为尔先生解答吧?”
  撇了撇嘴角,杨鸿真颇鄙夷地说道:“他是这个庞大家族中最恶名昭彰的酒色之辈。”
  闻言尔霄遨愕异,“楚治旭不是很爱艟艟的吗?怎么会把她交给这样的一个人?”
  “别忘了楚先生所选的第一个人选是你。”律师不禁出口提醒。
  “我……”尔霄遨一时语塞,挣扎又在心中翻腾不已,余光又落回艟艟身上,心疼她的脆弱,却摆明了拒绝照顾她,后悔对她的怨恨,却又要亲手将她推人深渊,怎能呢?他自问着。
  要总裁的头街,又何必在乎多了个艟艟?要监护权,那么对总裁的头衔又在推卸什么?尔霄遨想着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近些时日来他内心的纠葛挣扎愈来愈甚,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一切只因艟艟!对于这一点他相当的明白。
  。
  “那些长辈呢?不反对吗?”握住唯一可供他反对的筹码,尔霄遨冷冷地问。
  “这点请尔先生放心,他们非常赞成。”律师回道。
  在场众人闻言不禁会心地一笑,光凭现在的时局,有谁的身世比尔霄遨更适合下任总裁?二十五年前他或许是豪门情结下的受害者,但二十五年后他是豪门世代更替的最佳候选人。
  静静地毫不催促,每个人只是把视线焦距放在尔霄遨身上,没有人懂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希望他能接受,让他们弥补二十五年前对他的残忍。
  包括尔霄遨,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不能提起二十五年前的事,为了艟艟,他们只能将昔日的过往埋在已成为过去的回忆中。
  “给我时间。”缓缓地尔霄遨道出句恍如天外渺音般的话语。
  没有人反对,只是微微地颔首同意,接着一个个静静地离开,心中都颇笃定尔霄遨会接受遗嘱的要求,因为有个艟艟。
  并没有意识到室内只剩他和艟艟,尔霄遨下意识地用下颚摩挲着她的发顶,感觉着她柔软的发丝,神情流露着恍如十五岁少年般的无助,意识到多年来不曾有过依靠的心,以前不曾觉得孤独,但有了艟艟的依赖,他比较出深刻的不同。
  不要吗?她怎么办?要吗?他能忘得了二十五年前是谁不要他的吗?能忘得了恨吗?能忘得了这些年来一个人的岁月吗?
  太多质疑、太多挣扎缠得他心好乱,能吗?要吗?双臂不禁地将怀中人儿抱得更紧了……
  第二章
  八年后
  月夜的盛宴正进行到高潮,衣香鬓影络绎穿梭,乐声徐徐缓奏,暖柔的灯光倍添几分温馨,放眼彩带鲜花不绝,这该是一个庆祝的宴会吧!
  法亚集团的千金生日,向来是社交界的一大盛事,各界顶尖人物济济,不担心有人缺席,因为那将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拉住忙于招待的管家路易士,杨鸿真着急地问道:“寿星又不下来了?”
  路易士谦淡一笑,“今年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大惊小怪。”
  “总裁呢?”想着杨鸿真又是一问。
  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路易士低笑回答道:“他正陪寿星玩游戏。”
  闻言,杨鸿真哭笑不得,“浅见呢?不要说他又在人工湖边钓鱼哦!”他威胁道。
  “佩服!杨总经理,你答对了!”路易士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好个生日宴会!寿星和主人窝着自个儿玩游戏,鱼痴浅见悠穷极无聊在园里钓鱼,舞痴辛威·华勒斯正在舞池中大展身手,杨鸿真大叹了口气,他这个筹划人难办哦!
  正在大叹无策之际,场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抬眼一看,谢天谢地,寿星终于露面了!
  “总裁!”杨鸿真颇是兴奋地喊着正牵着寿星下楼的尔霄遨。
  抿唇一笑,尔霄遨半侧身地拉了拉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的寿星艟艟,看她颇是心不甘情不愿,“你自己说过陪你一局就得下来哦!”
  “我下来了啊!”艟艟星灿明眸懊恼地低垂,略噘了下嫩红小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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