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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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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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崇心不惊肉不跳的道:“王爷,信义固然重要,但是跟天下的霸业,文王军的前途相比,就渺小的多了。”
  王立文重重的“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李崇斜眼瞥了一眼叶飞扬,道:“首先,黄镜已经得罪了胡国的贵族和皇族,我们为了博取这些人一点点的支持就必须去监斩,也好与黄镜划清界线,否则他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黄镜的党羽,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因为黄镜曾多次帮助王爷,这正好是他们的疑心之处。”
  李崇看到没有反对的声音,继续道:“第二,瑞和皇太后目前手握大权,我们虽然不是胡国人,但是寄人篱下,不好太驳这女人的脸,我们也好藉此机会,跟瑞和表明心迹,那样我们也可以暂时获得一些应变的时间。”
  “第三,王爷的大业是在龙翔关内,我们文王军人单力薄,如果没有胡国强悍的胡骑相助,恐怕大业就甚为艰难,王爷也可利用这个机会,多一点让胡国出兵的筹码,这三点,是我们文王军目前能否继续生存的关键,望王爷三思。”
  李崇做事从来就不会夹杂那些无谓的感情在内,所以他做事只看目的,从来不计较手段,从他的分析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情的存在,虽然他的说法有点无情无义,但是在目前的情况来说,李崇的话正好说出了王立文所顾虑的问题。
  其实,王立文跟瑞和早有协议,他之所以把这事摆上桌面,跟众人讨论,那也是为了告诉自己的这些部下,他王立文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由身为家将的李崇说出来,远比王立文亲自说出来要有效果的多,至少王立文在众家将心目中的地位可以保持住。
  叶飞扬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是叶飞扬为人比较重感情,他与黄镜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如果他不是顾虑这些问题,他或许还想拚死相救,他也不想文王军因为他的私人感情而全军覆没,所以他退一步,不想让王立文亲自监斩。
  叶飞扬看了看李崇,道:“李参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仁义道德为本,如果失信于天下,又如何立足这乱世之中,这跟那些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李崇瞥了一眼沉默的王立文道:“飞扬兄弟,你也说了现在正逢乱世,我们求的是生存之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要能生存下去,就不能顾忌仁义道德,再说,如果我们都丧命于此,又谈什么仁义道德呢?这些简单的道理,飞扬兄弟不会不懂吧?”
  叶飞扬还想说什么,却听王立文一声冷喝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没再说什么。王立文站了起来,走到叶飞扬与李崇之间,来回踱着步子,忽然王立文在大力的面前停了下来,笑道:“大力,依你看怎么办?”
  众人一愣,王立文怎么把问题扔给了满脑草包的大力呢?就连尉熊都有点莫名其妙。
  大力一脸的为难,伸手挠了挠他那宽厚的脑门,傻傻的道:“俺不明白你们说的,俺就知道吃,如果没得吃了,俺连天皇老子都敢砍!”
  王立文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王立文伸手在大力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道:“好!好!说的好!”然后王立文对门外文王军的士兵们大喊道:“来人呀!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大力一听,双眼立刻放出奇异的光彩。王立文笑道:“大力,这桌酒菜是我特地为你所准备的,你为我解决了难题呀!”
  大力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立文,心下也是奇怪,他什么也没说,王立文怎么就说解决问题了呢?
  叶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崇和尉熊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大力,大力立刻眉开眼笑,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是怎么解决问题的,但是王立文那赞许的目光难得让他扬眉吐气。
  大力不由的得意的看了一眼尉熊,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怎么样?俺比你要聪明多了吧!”尉熊立刻回报大力一个鄙视的目光,这大力是给他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这时,门外的士兵匆匆来报道:“禀告王爷,门外有人求见!”
  王立文与在坐的众人都是一愣,在这胡国与王立文算是有交情的除了黄镜之外再无他人,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人们躲王立文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登门拜访呢?
  王立文一扬手道;“快请!”
  士兵领命而去,不久之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门口,这老者面色枯黄,双眼有神,身形偏瘦,他一进门便把目光落在王立文的身上。
  这时,叶飞扬立刻迎上前,双手一拱道:“原来是景叔大驾光临。”
  这老者便是黄镜的管家景叔。
  王立文与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叶飞扬,景叔朝叶飞扬点了点头,还了一礼,笑道:“叶公子也在这儿,请恕在下冒昧。”
  叶飞扬转过头来,笑着对王立文道:“王爷,我为你引见一下,这位老伯是黄镜的老管家,我们都叫他景叔。”
  王立文一惊,黄镜已经被拿下,明天就要行刑,而他的老管家今日到访,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王立文上前一笑道:“不知景叔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王立文最关心的当然还是景叔来找他的原因,在王立文的心中,他大约能猜出一二,估计这景叔就是为了救黄镜而来。
  景叔上前,弯了弯身子,恭敬的道:“在下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王爷商讨,冒昧之处望王爷见谅。”
  景叔的话立刻引起了王立文的猜忌,忽然,王立文脸色一沉,道:“景叔,如果你今天是为了黄大人而来,我看你就不必说了,本王自有主张。”王立文心中已经肯定了景叔的目的,立刻加以回绝,不给他一点机会。
  景叔笑道:“王爷,您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为了我家老爷而来,而是为了王爷而来。”
  王立文眼神一凝,疑惑的道:“为我而来?”
  景叔笑着点了点头。
  王立文道:“不知景叔有何赐教?”
  景叔道:“赐教不敢,在下只是想请王爷去一个地方。”
  王立文越发疑惑,景叔到底要请他去什么地方,而且景叔说话似乎都只说一半,好像有顾忌似的,王立文道:“景叔,不知道你要请本王去的是什么地方?”
  景叔接口道:“请恕在下现在不能说,等王爷到了那里就明白了。”
  大力越听越不爽,上前一步喝道:“你这老不死的,要请俺们王爷上哪里去?俺看你是不怀好意。”
  景叔显然很有气度,并没有因为大力言语冒犯而不悦,只是玻ё潘郏醋磐趿⑽摹
  李崇则在王立文的耳边轻声的道:“王爷,我看这人目的不纯,可能心怀歹心,望王爷三思。”
  王立文转头看着叶飞扬,要说这里唯一认识景叔的也只有叶飞扬了。
  叶飞扬当然知道王立文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叶飞扬上前一跪道:“王爷,依在下看,王爷不妨跟景叔走一趟。”
  大力气的直跳脚,大喊道:“你这个穷书生,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俺们王爷跟他走,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
  叶飞扬却道:“在下愿意以性命担保。”黄镜如果要害王立文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王立文还是有点犹豫不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武功,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景叔似乎看出了王立文的顾忌,上前小声道:“如果王爷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就请跟在下来。”
  王立文闻言,虎躯不由的一震,连忙道:“景叔请引路。”
  景叔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道:“王爷,这件事在下只想让王爷一个人知道,其它人嘛……”
  王立文连忙对众人道:“你们都留下。”
  众人一惊,大家都知道目前王立文的情况,如果出现什么敌人,凭他一个人是怎么也应付不过来的,众人谁都没有说话,一脸的为难之色。
  景叔微微一笑,只见他单手一翻,用力一搧,只见隔了他几丈远的一张椅子立刻粉碎,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小老头的功力也可列当世高手之林啊!居然能在举手之间震碎一张椅子。
  景叔露了一手之后,对众人笑道:“现在大家可以放心了吧!在下可以保王爷平安。”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大力却不满的道:“但是如果是你加害俺家王爷呢?”
  景叔却笑了笑,看着王立文,王立文也是微微动容,黄镜府上的一个下人居然有如此身手,那么黄镜本人的武功又是何等的深不可测啊!
  王立文对众人道:“好了,我主意已定,你们都不必说了。”
  众人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王立文的命令,只好不情愿的列在一边,没再说什么,只是李崇的嘴角却闪过一丝微笑。
  第十章
  当夜,黄镜府上的老管家景叔,领着王立文出现在黄镜的府邸之前。
  王立文心下也甚是疑惑,不解的道:“景叔,难道我的身世跟这里有关吗?”
  景叔闻言微微一点头,道:“王爷,请跟在下来。”
  景叔与王立文来到后院的桃林,寒冬里,昔日美丽的桃林早已经被裹上了一层银装,景叔带着王立文在这不大的桃林里绕了几圈,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景叔做了个请的动作道:“王爷,请进。”
  王立文知道这就是景叔要他来的地方,他疑惑的看着景叔,不知道景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王立文轻轻推开了房门,迎面袭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景叔连忙上前,点起了几盏油灯,顿时整个房间豁然明亮,只见首先映入王立文眼中的却是正对面墙上所挂的一幅画像,这画中所画的是一名沉思中的贵妇,这贵妇的手中还抓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只是王立文觉得画中之人很眼熟,仔细看跟他自己也有几分相似。
  在这画像的下面是一张香案,这案上摆放着一个烟气缭绕的大香炉,在这香炉的前面则是个一灵位,当王立文看到灵位上所刻的几个字之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那灵位写着“爱妻司徒端慧之位”。
  王立文忽然上前,抱着灵位反复看了几眼,神情越来越激动,只听他颤抖着道:“这……这是……”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景叔却道:“不错,这就是你母亲司徒端慧的灵位,画中之人正是你母亲。”
  王立文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王立文抬头望着画中的贵妇,这好像跟他多年来梦境中的母亲身影很相似,王立文彷佛又回到了梦中,脸上多了一丝天真的笑容,这个笑容自从蓉嬷嬷死后,便没再出现过。
  许久,王立文头也不回的道:“景叔,这灵位是何人所立?”
  景叔道:“其实立这灵位的人你也知道。”
  王立文犹如被电击似的,虎躯猛的一震,回头望着景叔,惊呼道:“你说什么?”
  王立文此刻身在黄镜的府里,带他来的又是黄镜的管家,那么这立灵位的人当然就是黄镜了。
  景叔望着王立文点了点头,王立文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这灵位上“爱妻”两个字再明显不过,立这灵位的人一定就是他的父亲王靖。
  王立文忽然一愣,嘴里不停的念着:“黄镜,王靖,黄镜,王靖,我怎么没想到,黄镜就是王靖,名字起的是谐音啊!”
  王立文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那……那么说黄镜就是我的父亲了,我……我……我明天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说到这儿王立文忽然站了起来,上前抓着景叔的衣领喊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景叔忽然跪了下去,恭敬的道:“老奴见过少爷!”
  王立文不由分说的一脚把景叔踹倒在地,颤抖着道:“你……你……你胡说!我不是你的什么少爷!”
  景叔知道王立文一时激动,无法相信他即将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有点不敢面对现实,他慢慢的爬了起来,道:“少爷,老奴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这是不争的事实呀!老爷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嘉平朝的太子王靖啊!”
  王立文一直摇着头,自语道:“不,你骗我的,黄镜没有一点像我的父亲,这定是你为了让我救他而编造出的谎言,不,我不会上当!”
  景叔知道王立文是在钻牛角尖,道:“少爷,现在的老爷的确没有一点像当初的太子,当初的太子爷随着嘉平皇帝的驾崩,妻子被霸占,他的心就已经死了,老爷苟且偷生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啊!你不觉得老爷有很多地方跟你相似吗?无论神态、气质,老奴觉得你们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说,一个与你非亲非故的人,会这么帮助你吗?除了你是老爷的亲生儿子之外,就没有其它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王立文回想起与黄镜相遇的一幕幕,特别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黄镜为了成全王立文的霸业,居然束手就擒,王立文一时彻底的傻了。
  景叔的眼中泛着泪光继续道:“这么多年来,老爷恋恋不忘的就是你的母亲,老爷只要一有空就会在这里陪伴你的母亲,这个书房除了老爷和老奴之外,谁都不可以进来。”
  王立文望着自己母亲的丹青,黯着双眼道:“这画也是他画的吗?”
  景叔闭着眼点了点头,道:“不错,老爷深爱着你母亲,为了一解相思之苦,只好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寄托在这幅画中,你母亲的丹青栩栩如生,就好像活人一般,因为她在老爷的心目中还活着。”
  景叔上前点了几枝香,磕了几个头,站起来继续道:“老爷年轻的时候可是一表人才,文采飞扬,他与你母亲在德州邂逅,从此二人的心中便有了对方,老爷丝毫不介意你母亲出身青楼,把你母亲接到了太子府。”
  “当时的嘉平皇帝对老爷寄予厚望,老爷也是嘉平皇帝最为喜爱的一位皇子,想把这雅特的基业传给老爷,可是当时的老爷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皇帝,只想远远的离开是非,过一种闲云野鹤的生活,自由自在,不问世事,不理争端。”
  “记得龙隐门的莫秋先生在张衡的引见下找上了老爷,莫秋先生与老爷一见如故,把一本‘帝王权术’交给了老爷,但是老爷对上面所记载的权谋之术倒很是反感,不过却被书上的神功深深的吸引住。莫秋先生亲自教导老爷修练神功,老爷经过他的一番指点,武功突飞猛进,莫秋先生与老爷同辈相称,老爷唤他一声师兄,莫秋先生则唤老爷师弟。”
  王立文知道黄镜精通“帝王权术”,只是没想到黄镜与龙隐门还有这等渊源,黄镜如果真是王立文的父亲,嘉平朝的太子,莫秋选择他来继承“帝王权术”也就可以理解了。王立文忽然想起莫秋当初与他的相遇,好像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似的,莫秋又把“帝王权术”传给了王立文。
  这么说来,莫秋当初的献书很有可能是因为黄镜,否则建兴皇帝那么多的皇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王立文呢?
  景叔追忆着往事接着道:“嘉平皇帝的一生是个兵祸四起的一生,他在位期间发动过数次大规模的战争,这些战争也直接消耗了雅特王朝的元气,嘉平二十五年的冬天,胡国举全国之兵南下,嘉平皇帝御驾亲征,命老爷行监国之职,但是在嘉平二十六年的秋天,嘉平皇帝被部将所杀,雅特王朝尽失关外九州岛之地,这就是大陆上闻名的‘龙翔之耻’,二十多万的将士被活活的坑杀。”
  “而就在这一年,老爷最信任的同胞弟弟,当时的建王忽然派兵包围了皇宫,直到这个时候,老爷才知道自己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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