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她这么识趣的份上，她就大方点，不予她计较！周氏上下扫了几眼田氏，心里饶是如此作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大夫人，我们家夫人可没……”田氏身边的几个丫鬟忍了半天，心里都气急，以前夫人不让她们多说话，可如今，他们家老爷官位也升了，她们家小姐也嫁人了，更有表小姐替她们家夫人撑腰，老夫人坐镇，可大夫人还是如此，真是恨不得冲上前替她家主子出口气。
凭什么，都是季家的媳妇，她们家主子就得一直被大夫人欺负的？大夫人真的就觉得她们家夫人好欺负不成？
刚开口，却不想就被田氏拉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打断了她得话：“知画！……”
“夫人……？”知画被田氏这么一拽，顺时反应了过来，眼圈一红，头一低，委屈的不再说话。
“大嫂别介意啊，这丫头平时被我宠坏了，说话都没个分寸了！”田氏赔笑的道，说完便转过身训斥的道：“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还不赶紧给嫂嫂赔罪！”
知画心里不甘，可是自家主子吩咐了，不情不愿的扭捏着上前行了一礼赔罪。
这主仆两个一闹，根本就没给周氏反应的机会。
她还弄明白呢！怎么那丫头刚一开口，自己还没有听清楚呢，弟妹那边一个已经训斥了一顿，另一个则已经向自己赔了罪。
弄得她是上不上下不下，一时僵在那，看着眼前的主仆，只得顺着他们的意思挥了挥手。
心里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们主仆的互动看在周氏的眼里，就更成了田氏御下不严的证据。
田氏连一个贴身丫鬟都无法驾驭，可不是更是让人不齿！
周氏望向田氏的眼神里原本的不屑和蔑视就更是多了几分。
“不是我说，弟妹啊！你好歹也是个主子不是？啧啧……哎！”周氏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表达了个清清楚楚。
田氏心里一哽，心里冷哼！
自家这个嫂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是当自己是个软弱可欺的，自己不欲和她计较，她反而变本加厉了呢！
看来真是如婆婆所说的那样，有些人真的是会变本加厉呢！
“哎呀！净顾着在这闲扯了，大嫂这可是忙完了？可要到前面去，听说这会二姑妈他们也来了呢！这不，我这就过去领了孩子们，去见见呢！大嫂要是不忙一起？……”田氏眼睛闪了闪道。
周氏面上一僵讪讪的。“那个，你去吧！我厨房还有些事，等忙完再去，……那，我就不……二姑母那边，你就替我带个好吧！啊……”
看着周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田氏差点没忍住笑。
大嫂还是这么怕二姑母呢！这也难怪，谁让二姑母是个看不惯的主呢？
说起来，也是周氏的命背，平时善于八面玲珑的她，一碰到那位姑奶奶就跟焉了似的。
而那位姑奶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周氏不顺眼，每回回来不是训斥几句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八字相克？
按照她老人家的说法，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样子，行不正坐不直，有辱季家门风，这对于周氏来说可不是狠狠的打了她一个嘴巴子？
总之啊！每次一见面，可不就是天雷阵阵，火气旺盛啊！一个是出了嫁的姑奶奶，一个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凑在一起，可是有的热闹呢！
捂着嘴，田氏努力的让自己的脸定平，不露出一点痕迹来。
可心里却在莞尔，哎！她怎么也学坏了呢！
不过转眼想到身后的东西，定了定神，这才加快了脚步。
“夫人，您不能老是这样了！大夫人现在可是越来越过分了呢！”知画跟在后面，不悦的道。
“呵呵！我知道你这丫头要说什么！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倒是你们几个，以后碰到大夫人可不能在没规没矩的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打断知画，你们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大嫂那人可不是个大度的人。”田氏安抚几个丫鬟道。
身边这几个人都是知心的，从小就再自己身边，跟了自己不少年了。看着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长大，田氏的心里也有种自豪的感觉。
她们夫妻的子嗣艰难，这几个丫头，她也是当女儿一般的疼爱呢！可舍不得让大嫂欺负了去！
“是，奴婢知道了！”包括知画在内的几个丫鬟低头答道。
而知画此时也知道自己刚才是鲁莽了！自家主子忍了这些年，自己又有什么忍不了的呢！
说到底，还是自家主子没能给季家生个儿子啊！想到这知画眼神一暗，望着自家主子的眼神有些飘忽！
“主子，那二姑奶奶那边呢！我们可还去？”另一个丫鬟突然道。
田氏一怔，刚才为了早点摆脱大嫂，她就以二姑奶奶做了借口，想着要是不去一趟似乎也说不过去。
“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带着你们小姐和表小姐一起过去请安！”田氏沉默了一下道。
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自家那位姑奶奶，可是话说出口，要是不去，一是不敬长辈，二让大嫂知道了，心里不定怎么念叨呢！
“来，来，来，快尝尝！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熬得，……”田氏带着丫鬟回了自己院子，忙招呼丫鬟盛了一碗，放在了若曦的面前。
原来，她知道若曦今个要来，一早起来就亲自煎了对孕妇好的补品被若曦吃。这不刚才被周氏给缠上，说了几句酸话，又暗讽刺了几句。
可不就是因为这点子事！
她是内宅的妇人，没啥大的见识，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自己的一份心力，想办法给孩子补补身子而已。
这不，趁着婆婆那边人多，借机让女儿拉了若曦过来，给她们单独开小灶！
“娘，您看，每次若曦来，您都不疼女儿了！”凌寒，嘟着嘴，有一下，每一下的搅着眼前的补品道。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计较这个……你要想吃，天天回娘家来，娘给你炖！”田氏在若曦和凌寒面前，丝毫没有在外面的那股子柔弱，反而是精神气爽的。
凌寒吐了吐舌头，嘿嘿的一笑。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哪里是当真的！姐妹之间哪有那么计较的。
再说，让她天天回娘家，嘿嘿！算了吧！就算婆家不说，她也不肯的，谁耐烦娘亲整日里再自己耳边唠叨啊！
“嘿嘿！我就知道，看吧！我娘多偏心你的！”凌寒给若曦使了个眼色道。
“表小姐说的是呢！干娘对我们家少夫人真的是好呢！”秋荷也坐在一边，身前也端了一碗补品，小口小口的吃着。
“什么表小姐，少夫人的！秋荷，你可得赶紧的把这称呼给我改了！就叫妹妹，她们两个都比你小，你就叫妹妹！”田氏，听着秋荷的话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道。
以前只觉得，秋荷是个本分老实的丫头，对若曦也衷心。最近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才真是真心的喜欢着丫头。
做事透着几分爽利，性子又是个稳重大方懂理知礼的。难得的还是这份心性，还有她那份衷心。
也无怪乎，若曦这孩子对她的一份心意了！
“是啊！如今你也是我干姐姐了，你也别那么生疏，客气的！”凌寒无所谓的道。
她从小没有亲的姐妹兄弟，她娘就她一个，为此没少受大伯母的刁难，如今多了一个姐姐，她是乐的如意呢！
更何况，这还是熟门熟户的，而且还听说，以后秋荷的婆家也是当官的，这不，十五就要上门迎亲呢！
那时她们家还多一门亲戚，她也多一个姐夫呢！
“就这么叫，你我虽是主仆，可是这么多年，我那你当亲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如今也算是圆了我的心意，你也该如此才对！”若曦泪光一闪，见秋荷望着她，瞟了一眼凌寒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老人迟暮的悲哀
第二百六十九章老人迟暮的悲哀
今天第二更！！
上一世，秋荷为护若曦而死，今生，若曦无形中改变这她得命运。
如今眼见着，秋荷就要幸福的嫁人了，若曦心里的牵挂又要少一分，而心中的欣慰和激动却又多上那么一分。
终于有很多都变得不同了！她也不再是那个无所依靠的‘孤女’了！
“小姐……”秋荷泪眼朦胧，喃喃自语。丝毫没注意她对若曦的称呼不是少夫人，不是姐姐妹妹，而是那个她叫了很多年的……
一时间屋子里流动着让人忍不住流泪的气氛，原先的主仆两个则都红了眼眶。
还是田氏站了出来挥了挥手，拉过两人道：“好了，好了，这可是过年呢！你们两个赶紧的！收收眼泪珠子，这个可金贵着呢！咱家可不来这一套！”
说完，田氏看着在一边满是羡慕的自家女儿，也忙喝道：“你也是，赶紧的吃！一会儿，咱们可得去给你二姑奶请个安去，别耽搁时间！”
“二姑奶奶？她老人家来了？”凌寒一听，浑身打了个寒颤！我得娘哎！二姑奶奶啊！
咱躲都来不及呢！您老咋滴还要带着咱们去请安呢？
“来了，刚才在灶上，听下面的人说的，估摸着这会在你奶奶那边！……”田氏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
“二舅母，可是那位……”若曦一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狭促的问道。
“哎！可不就是那位！咱家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凌寒泄气的道。
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位，虽然她每次过来，总是能挑伯母一大堆的错，可以说是帮她们母女狠狠的出了口气。
可是同时，她也会挑自家的毛病啊！你想啊！大过年的，谁愿意被人评头论足的，句句都是不好的话，没得触霉头的！
对于这位二姑奶奶，若曦倒也不陌生，虽然拢共也没见过几面，但是关于她得传闻倒是听到不少。
与其说这位二姑奶奶惹人厌，倒不如说，她太精益求精了！对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也不管别人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只要她看到，便会义正言辞的指责一番。
如果若曦没有经历前一世，那么说不定到此刻，她也依旧会像凌寒一样，对于那位老人，有着更多的是避之不及。
可是现在，若曦却是真的想去见见她。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那位姑奶奶说话不中听，可是她得话里大多却是有她得深意的。
就像是她说大舅母的那些话，哪一个不是直指要害。大伯母如今还是怕着哪位呢！
忠言逆耳啊！没错，那位老人所作的一切都是忠言逆耳。
她只是敢于把别人不敢说，不能说的说了出来而已。
只是她一生太过耿直，哎！也不知道在家里，她老人家是怎么和儿女相处的？
若曦突然莞尔，挎着凌寒的胳膊道：“我们就跟着舅母去给二姑奶奶请安吧！到底是长辈呢！”
“娘？”凌寒心力有些不甘心的道。
“听若曦的，快吃！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撒娇，也不怕被笑话！”田氏白了一眼女儿，不认同的微微摇了摇头，可眼里的溺爱的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
若曦微微收敛眉眼，低下头，眼里一闪而逝的羡慕。
端起刚放下的细瓷汤盅，舀起勺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凌寒见状，知道这是非去不可了，心有不甘的也不情不愿的加快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她娘亲的补品她可舍不得呢！
可是想到要去见那位姑奶奶，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乐意！
田氏带着凌寒和若曦两个走在去季老夫人院子的路上，寒风凌烈的吹过身旁，还好她们都穿的厚实，只是脸颊还是被吹得有些发红。
两旁的树木上花草上，都是皑皑的白雪，浮了一层。只有人来人往的路径上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露出青石的面来。
“母亲可在？”田氏一行来到季老夫人的院子，上了廊檐的踏步，冲着门口的丫鬟问道。
“二夫人来啦！老夫人在呢，正和二姑奶奶说话，才说要请您过来呢！”门口的丫鬟脆生生的笑着道。
田氏点了点头，借着丫鬟打起来的门帘率先进了屋，凌寒和若曦紧随其后！
“给娘，二姑母！请安！”田氏进了屋，也不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而是规规矩矩的走到跟前行了礼。
这位二姑母的名声在哪呢！她可不想像大嫂一样处处被挑鼻子挑眼的，到底是长辈，横竖不是在自己家常住，何苦和她斗气？
“寒儿，曦儿，给祖母，外祖母，二姑奶奶请安，祝您福安康乐，万事如意！”凌寒和若曦也不敢放松，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请安的道。
“好好好，快起，快起！来人快扶起来！”季老夫人看到凌寒和若曦，脸上流露出开怀的笑容。
旁边的二姑奶奶，见季老夫人的表情不似作假，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难得的露出几分笑容。
客气的道：“起吧！都是有身孕的人了，可不能这么多礼！”
似乎瞥见若曦等人脸上的讶异！面上流露出些许的尴尬解释的道：“都听你外祖母说了！你们都起来吧！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
听着从二姑奶奶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田氏和凌寒，若曦几个人的心里就更是想猫抓一样讶异不已。
“嫂子，难得看见你这么开心，看来二侄媳妇和这两个孩子确实很得你得心意啊！……”二姑奶奶面色一正道。
“我虽然老，可是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看的出来！……别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凑合着呗！”也不知道季老夫人刚才和二姑奶奶再说什么，她们进来，才引得这番感慨！
尤其是二姑奶奶竟然笑了，而且没一见面就挑刺的！这也太难的了吧！
“老咯！老咯！现在我才是真的服了您了！只恨当年没有听你得啊！”二姑奶奶叹了口气道。
田氏和凌寒若曦，三人坐定，却不敢动，两个老人家无视她们的存在继续着她们的话题，听得她们倒是云里雾里的。
“你呀！脾气也该改改了！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现在也不晚啊！我看你家老三还是不错的，……”季老夫人微微一笑，话点到就止。
她与小姑这么多年了，明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知道她劝是劝不动的，只能看她自己什么时候看的透！
自己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现在求得也不就是一个老了的栖身之所吗？
老大家，自己也不再指望了！于老头子那边，她已经是看透了，既然他护着老大吗，那就看他自己了！反正分家是迟早的，到时候自己就跟着老二家。
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康乐就行！偶尔外孙女在来看看自己，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这人老啦，想不开都不成！
这时，众人才听明白了！二姑奶奶回门这探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原来是诉苦来着！
也是，依她以前的性格，得罪人真是跟家常便饭似的，怕是儿子媳妇也难以忍受吧！
这人啊！还是要懂得变通才好啊！
“外头传闻侄媳妇认了一位义女？可是真的？”二姑奶奶似乎察觉出众人脸上的微妙，面上讪讪的，话题一转道。
“是啊，是啊！说起来二姑母也是应该见过的，就是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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