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姬大人不是那种人,是我误会了。”
晴空也清楚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姬大人品格高尚,当然不会对自己做不轨之事。可是——一股臊意开始蔓延,从脸庞到耳根都红透了,并且有向下发展的趋势。
怎么脸红了?
姬千年觉得奇怪,她绝对没做出越轨举动,难道拉拉他的手就能让一个人脸红成这样?在现代她不知牵了多少人的手,也没见他们脸红过。
想了想又觉得很正常。女儿国嘛,男人成天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很少与外人交往,所以难免害羞,宫里的那些侍从哪个不是如此。
琴玉脸红的时候也很好看,九蔚就不会脸红……呃,想到哪里去了!
两人心思各异谁都不开口,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暧昧不明——
“少爷——”
“少爷……不要躲了,赶紧出来……”
由远而近的叫唤声从桃林那头传过来。
“有人来找你了,你不回去吗。”姬千年看向右边,人影隐隐约约在林子里闪动。
“糟糕,我都忘了!”听见熟悉的声音,晴空立刻丢下手中的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衣服上的折痕。“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没有说谎的习惯。”姬千年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会当真哦。”
“我府上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敢来,她绝对欢迎,等他搞定那两个小家伙,她还会给他放鞭炮。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这样一来,姬也会遭人非议呀。
她的麻烦事还少了吗?皇深若那家伙不提,两个小家伙和左相不都是麻烦人物!就算不帮他,麻烦也不会减少。
“担心的话就待在府中继续当你的千金少爷。”姬千年优雅地掸掸衣袖上的花瓣,语气淡然。“你的决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管别人怎么说。”
“……谢谢。”晴空好羡慕她的无所顾忌,身为男子的他虽然很想像女子那样有所作为,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的坦然对待。
“不用谢了,快回去吧。”
晴空点点头,再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提前洞房
姬千年在回府的路上碰见皇深若。这好色的女人刚从尚书府回来,听说蓝帜戚不顾家人反对坚决把画殷迎进门,不仅引发家庭战争还差一点跟她娘反目成仇,幸好蓝帜戚有个深明大义的爹始终支持她的决定,二对一,结果显而易见。
按理说别人的家事关皇深若什么事?
这女人得到消息就兴冲冲地跑去看热闹,边看还边摇旗呐喊,把尚书大人气得牙痒痒的。热闹看完了她顺便蹭了顿饭,心满意足后准备打道回府,然而在经过茶楼时听人提起楚烟馆新来的那个小官唱戏唱得极好,心一动马上改变方向,朝楚烟馆而去。
如此这般,姬千年和皇深若在路上相遇了。
好比看电影,两个人看才有意思,一个人看连分享心得的人都没有,会郁闷死。皇深若就是这种人,二话不说拉着姬千年直奔楚烟馆。
姬千年则是抱着与其回家面对吵吵嚷嚷的双胞胎让她头痛,不如在外面混时间的心态让皇深若拉走的。
听完戏,跟着皇深若回她府上吃过晚饭,喝了两杯小酒,姬千年这才慢吞吞地回到她的姬府。
……
府里的众人早已睡下,姬千年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厢房,瞎灯摸火的胡乱洗了把脸就预备上床睡觉。
脱下外衣,掀起被褥——
“你回来了。”软软的声音懒懒的响起。
“九、九蔚?!”姬千年手一僵,大惊,“你怎么在我床上?你没有回相府?”
“我在等你啊。”理所当然的口气。
“等我?”姬千年呈现化石状,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你不回去睡觉等我干什么?还在我的床上……”她太过惊骇连话都说不完整。
“等你回来睡觉啊。”
“睡、睡觉?你……”
不能怪姬千年想偏了,九蔚歪歪斜斜的倒在她床上,只穿一件单衣,神态慵懒半睡半醒,衣衫半解——你问她怎么看得那么清楚?今晚的月光真是亮得出奇——
“你不睡吗?”床上的人儿支腮懒懒地问。
“我想睡……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等你回来睡觉嘛。”刚刚已经回答她了,这么快就忘了。
“不要跟我玩绕口令。”
正当姬千年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之际,就看见九蔚勾住她的脖子向下一拉,人倒在床上被九蔚翻身压住。
力气好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差别吗?
“你在做什么?”
姬千年瞪着九蔚解她衣服扣子的手。
“行周公之礼。”
“谁教你的?”
“姐姐说先下手为强。”只听见这一句,其它的睡着了。
原来始作俑者是左相大人,她到底怎么教育她弟弟的!姬千年恨不得把那个误导九蔚的左相捉来暴打一顿,不过这小子此时的举动更像霸王硬上弓。
“这样做是不对的!”
“琴玉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继续与扣子奋斗。
“你看见了?”姬千年眯起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偷窥的?
“我看见琴玉脖子上的红点,青丝和魅舞说那是你喜欢他的证据。”所以他很羡慕。
“听他们胡扯!”那两个该打屁股的小鬼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明白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出!姬千年气急败坏地捉住九蔚的手,“你是好人家的公子……别乱动!”
“琴玉也是好人。”
“我没说琴玉是坏人……九蔚,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姬千年低吼。
“不要!”
“什么?”
九蔚挣脱她的手继续先前的动作——解扣子。
“住手!”
“不要。”
“这种事应该留到成亲那天再做……”
“先做后做都是要做,提前几天也是一样。”九蔚理直气壮地拉开姬千年的衣服上下其手。
“……何止提前几天,我们成亲的日子还没定吧。”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感觉很怪异。
“迟早的事。”她的皮肤好滑好好摸哦,像绸缎。
“谁说的!”姬千年脱口而出。
“……”
压在身上的小家伙突然停止动作,低头不语。
“九,九蔚……”该不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了吧?姬千年有点不安。
“我知道了,你嫌弃我。”闷闷不乐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
“我没有……”底气不足。
“姐姐设计陷害你娶我,你不喜欢,所以嫌弃我。”
“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做?”九蔚抬起头,月光下他的表情竟出乎意料的坚定,清澈的眼眸写着他热切的爱意。“姐姐说我很懒没有长进,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天生如此改不了。但是你不同,我喜欢你,也想让你喜欢上我,所以我很努力的向你示好,希望你接受我,而不是因为姐姐的设计……姬,我做错了吗?”
“你……”
“我很清醒。”他不是犯糊涂也不是一时冲动,他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
“抱歉,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过九蔚啊,你确定自己真的不会后悔?”
千万不要事后拿刀砍她就谢天谢地了。
九蔚在她眼中看到她的心意,然后,他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请……”
咳,被人强迫还要说声请,什么世道啊!
得到姬千年的首肯,九蔚笑逐颜开地把她的衣服朝两旁拉开,使劲地——
给她啃下去!
“唔——”痛死了!
啃呀啃的,九蔚非常认真。
“你在干什么?”姬千年苦笑。
“行房啊。”含含糊糊的咕哝。
“我不是肉骨头。”
“我知道。”
九蔚头也不抬,埋在她胸前卖力地,努力地,用力地使劲啃,啃得姬千年直想把他踹下床。
“我再啃下去我就真的变成肉骨头了。”
“咦,我做得不对吗?”九蔚满脸问号。
这哪里是行房,明明是拿着肉骨头拼命啃上头的肉,啃得她又痛又不舒服!
“你从哪学来的?”恨声道。
“姐姐白天丢给我一本书……”很厚的一本书。
又是左相那阴险小人!“书名!”
“艳情图。”
图?一听就不是本好书。
“里面有什么内容。”
九蔚仔细想了想,“女人用力地啃男人。”应该?
“然后呢?”
“男人骑在女人身上。”好像?
“……”
“我看不懂。”一头雾水。
“……”
话说完,九蔚又趴回姬千年胸前实行他的‘啃骨头’计划。
……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姬千年终于决定自己受够了,她要自力救济,不然真的会被他啃光光!
“换我来!”抱着他一翻身,变成男下女上。
“咦,图上不是这样画的。”九蔚在她身下嘟哝,“应该是……”
“忘记那见鬼的艳情图!”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害惨她了!
“……我不会。”九蔚愣愣的望着她。
“我来教你!”
谁说做这种事是男人天生的本能?我看这小子就没这方面的天份。
“好,我刚刚啃的牙齿又酸又痛……”委屈抱怨。
“你还敢说?我被你啃的才痛!”心有余悸。
“很痛吗?”
“要不要我啃你试试。”
“……你还是教我做吧。”
哼哼,姬千年狠笑两声。什么优雅风度,全在他的啃咬下烟消云散,只剩下如何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的邪恶念头。
左相,你等着我把你的弟弟吃干抹净吧!
脱下九蔚的衣服,姬千年吻着他的红唇,模仿他先前的举动在他身上轻咬,故意折磨他——
“唔!”九蔚浅浅呻吟。
“这才叫行房。”见他有反应,姬千年微笑,慢慢爱抚他的身体。
“嗯……”
……
“很舒服吧?”
姬千年笑着在他耳边呢喃,九蔚媚眼朦胧,浑身滚烫,正想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让他感到很纳闷的事。
“刚才我也是这么做的,为什么你不觉得舒服还很痛?”
……
你那不叫调情,叫啃骨头,我会觉得舒服除非我是被虐待狂!
“姬……”
“闭嘴!”不要破坏气氛好不好?
“哦,你好凶……继续吧。”
……
真想缝上他的嘴,姬千年翻了个白眼吻住他的唇。
九蔚举一反三,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动作回吻她,而后手臂一紧,又将姬千年压在身下。
……
算了,反正他是男人,就由他主导吧。
“我这么做对不对?”
“对……”千万不要再啃她,否则她就把他踢下床。
九蔚开心的笑了,趴在她身上轻吻她。
稍微冷却的热情又重新点燃,旎旖的气氛迅速在房内弥漫开来,夹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月光下,床上拥抱的人影正在进行最原始的律动——
真人不露相
皇都最出名的酒楼是临香楼,楼内有着闻名天下的美酒佳肴,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
姬千年和皇深若两人坐在二楼雅间喝酒,凭栏处正对着繁华的东大街。
“啧啧啧,瞧瞧瞧瞧,你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谁干的?”皇深若瞅着姬千年讷笑,伸手戳了戳。“不可能是琴玉,他没那个气魄。”贼笑一声,“是你家的小九尾干得好事吧。”
“别动手动脚。”姬千年拍开她的手,“我拜托你件事。”
“你我之间什么交情,还需要客气吗?说吧,我尽力而为。”皇深若豪爽大笑,拎起酒壶给自己和姬千年倒了杯香气四溢的美酒。
姬千年也不拐弯抹角,将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
“不去!”皇深若眉头一皱,断然拒绝。
“深若,右相是你的老师……”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那老古板对她的‘教诲’至今历历在目,她才不去自讨没趣。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姬千年及时改口。“你刚刚还说尽力而为。”
“那要看对象!”皇深若哼了哼,“母皇也没她顽固不化!”
“右相也是为你好。”
“打死我也不去!”
“皇深若!”姬千年狠狠的拿眼瞪她。“什么好朋友,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
“右相不会同意的。”皇深若郁闷的喝着酒。
“我相信你有办法令她改变主意。”
她才没有办法改变那个老顽固的想法!皇深若一阵气结,小姬这不明摆着难为她吗?她明明知道自己跟那老顽固八字不合,她最不想见的人也是那老顽固,就算不小心遇到她也会绕道而行,小姬偏偏把烫手山芋丢给她解决……天啊地啊,难道她真的要踏进右相府去与那老顽固做斗争?
不去行不行啊——
“深若,拜托你了。”
小姬难得拜托她一回,如果拒绝,小姬会不会很伤心,然后对她失望再也不跟她来往?不,不行……
“我、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呜,但愿那个老顽固不会把她扫地出门。
“太好了,我就知道深若会答应帮我。来,我敬你。”低声下气果然有效,这样深若才会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姬千笑心里暗暗偷笑,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举起酒杯。
皇深若却是愁眉苦脸,犹死挣扎了两下终于一口喝下杯中酒。
呜呜,吾命休矣——
“小姬,那不是你家的男人,他们在干嘛?”
酒喝到一半,皇深若朝栏下随意一瞥,看见四个少年兴高采烈地在东大街晃悠,连面纱都不带,人也长得水灵美貌,自然引起旁人的注目。
“哦,他们说今天要出来逛街。”姬千年淡淡扫了眼,没大太反应。
“那也应该带上面纱,这样很危险,容易引起好色之徒的觊觎。”
“魅舞青丝的武功不错,能保护他们。”
“我倒忘了两个小家伙原本就是皇姐身边的侍卫,武功自不在话下。啧,让你捡了便宜。”
皇深若开始还很担心,经她一提才想起魅舞和青丝的身份。
两个小家伙年纪小小却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难怪小姬如此放心。
“送给你。”吵死人了。
“我是很想收,可我更怕他们把我的王爷府拆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皇深若嘿嘿笑道,“其实他俩也挺可爱的,虽然有点闹人。”所以皇姐才把他们送给小姬。
“哼。”
“小姬,有人尾随你家男人身后哦,人还不少呢。”
姬千年这才提起兴趣瞄了瞄,然后皱眉。
“要不要跟去看看?”皇深若提议。
“你是想看好戏吧。”关于这一点姬千年深信不疑。
“你家男人手无缚(又鸟)之力又娇滴滴的,万一被人调戏我也好上前帮忙啊,你怎么可以诬蔑我?”
“是是是,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姬千年起身斜睨皇深若,见她呆着不动,“还坐着干嘛,走啊。”
“你比我还心急。”皇深若在桌上扔下银子跟在她后面。
“……记住,是我家的男人,不是你家的。”
“啧,小气。”
两人边斗嘴边咚咚的下了楼梯,出了临香楼。
“不要欺人太甚!”
是九蔚独特的软绵嗓音,慵慵懒懒不急不徐,却带点恼怒的味道。
“咯咯,小公子生起气更加美丽了。”
“琴玉,让开。”
“小心……”
“青丝,我们上。”
“早等不及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声,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