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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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恨晚-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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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邢漠北对她的心思不单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温润的,留恋的,那种眼神让他有着浓浓的憎恶和危机感。

    邢漠北神色凛冽的迎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有把她当做你的女人看待过吗?!你如果真当她是妻子,她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他邢漠北凭什么说这种话?他和叶亦欢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置喙!

    凌南霄嗤笑一声,眼尾阴鸷渐染,唇角扬起桀骜而得意的弧度,“那又如何?她终究是我的老婆,她爱的人始终是我!”

    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这么肯定的说她还爱着自己,其实他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淡然,在他的心底隐隐还有些没底气的,毕竟叶亦欢已经对他提了好几次的离婚,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还像以前那么爱他。

    可是他现在是在邢漠北面前,这个从商业竞争对手已经发展成了情敌的男人,他不能输给他,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他都要做那个胜者!

    他的话果然激到了邢漠北,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黯淡和落寞,他说的没错,纵是凌南霄再怎样,他们也是夫妻,她爱的那个人是凌南霄。

    但一想到她为他受的伤,为他流的泪,邢漠北的心里就涌上了一股汹涌的怒火,他拉开凌南霄扯着自己衣襟的手,眼锋倏然冷厉,下一刻已经一拳挥到了凌南霄的脸上。

    他真的是替叶亦欢不值!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让她那么好的女人死心塌地爱着!

    邢漠北年少时就学过空手道,这一拳来的又狠又准,饶是精通散打的凌南霄再灵敏,也被他这一拳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一下撞到了墙壁上。

    邢漠北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领,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我劝你别太有自信,人的心都是有承受度的,你一再的伤害她,总有一天她会转身离开的!”

    凌南霄蹙眉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抬起拇指从嘴角一拭,竟抹下了血迹。

    该死的邢漠北!

    他看着邢漠北渐渐远离的身影,起身走进了叶亦欢的病房。

    她的双眼紧闭着,黛眉难受的蹙起,高烧未退,苍白的脸上仍然呈现着一种病态的潮红,就像是一尊脱了水的蜡像。干涸的薄唇上已经泛起了白皮,此时正在粗重的呼吸着,像一只游离了海水的小鱼,没有一丝生机。

    被子盖在脖颈底下,一张苍白的小脸隐在枕头之中,几乎要隐形了。

    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竟然这么瘦弱,瘦弱到让人不忍去触碰,仿佛是一个玻璃娃娃,脆弱的一触就碎。

    凌南霄轻轻地走向她,拉开椅子坐在床边,又抬手轻柔的替她拂去唇边的发丝,指尖碰到她的脸颊,高烧的温度几乎能灼伤他一般。

    墨眉紧蹙,他的掌心抚向她的额头,热度惊人。

    不是说已经打了退烧针吗?怎么还会烧成这样呢?

    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来?而且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理,又疼又气,又怨又酸,所谓百味杂陈大约也不过如此,各种滋味混杂在心头,难过的几乎能把人逼疯。

    他的手探入被子,寻到了她的手,继而将她的手紧紧地包裹住,抵在唇边。

    方才邢漠北那一拳打得又狠又准,不仅让他嘴角开裂,更是一碰就疼,可是她滚烫的手贴在他的唇角,他却意外的不觉得疼了。

    如果此时能有面镜子,或许凌南霄自己都会惊异他自己的眼神,那么心疼,那么怜惜,还带着浓浓的柔情,怜爱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叶亦欢已经烧糊涂了,她感受不到有人温柔的望着她,同样也感受不到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

    她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面是层层的漩涡,天空阴沉无比,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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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凌少:“她还是你女儿么?你怎么忍心让她病成这样!”

    图图:“儿啊,到底是谁兽性大发把人家给强了,你爽够了,就要提起裤子不认人么!”

    凌少:“还不都是你害的!”

    图图:“所以怪我咯?╮(╯▽╰)╭好吧,那下次不让你吃了!”

    凌少:“……”

    艾玛呀,老邢今天爆发了有木有~~老邢党快站出来给他欢呼两句~~某人要开启二十四孝好老公模式了,为什么最近都这么沉默呢,连杯咖啡都喝不到了,好忧桑,看我的面条泪t___t
087当年的车祸+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温馨
    八月初七,立秋

    黑云压城,阴郁的天空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闷热的天气更是让人烦躁不堪。

    一辆鲜红的玛莎拉蒂横在马路中央,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令人烦躁的气息,叶亦欢倚着车窗,长发滑下,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目光透光挡风玻璃凝视着远处的黑云。

    坐在副驾驶座的申恬穿着奢华的婚纱,精致的脸上却没有新娘应有的喜悦,随着时间的静逝,她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叶亦欢,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叶亦欢你还有完没完?离我婚礼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了,你赶快把我送回去,听到没有?!窀";

    ";别喊了。";她的声音平静的吓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和凌南霄结婚的,你乖乖地坐着,等会儿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哈!";申恬轻笑一声,挑起眉梢睨着她,";叶亦欢,省省吧,你以为我今天结不了婚,你就能和他在一起?要不要我再提醒一遍你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你当初……";

    ";申恬!";叶亦欢提高嗓音喝住她,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些事实,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说:";你安静的呆着吧,只要过了这一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想让我告诉凌南霄我刚刚看到的事,就把嘴闭上。";

    ";你!";申恬气结,用力攥紧拳头,怒极反笑道:";你不要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就算你把这些事都说了,南霄还是会和我结婚的!";

    ";是吗……";她轻轻牵了牵唇角,幽幽的说:";如果那样他都愿意和你结婚,那我只能说你们是真爱,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申恬怨怼的瞪着她,看叶亦欢这个样子,是真不打算送她回去了,这个时候她大概也只能自救了。

    思及此,申恬伸手去开车门,她却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先一步按下了中控锁。

    申恬一愣,用力的扳了扳把手,积压在胸腔里的怒火终于爆裂开来,猛地扑上去扯住了她的衣领,嘶吼道:";叶亦欢,我看你是真疯了,快点送我回去!你今天如果耽误了我的婚礼,我就把你那些破事都告诉凌南霄!你不是一直想维持自己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吗?那就快点送我回去!";

    她几近疯狂的撕扯着叶亦欢的衣领和头发,整个人早已没了方才的自信端庄,叶亦欢被她拽的头皮生疼,终于大声说:";你放开我!我就送你回去!";

    申恬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理好自己婚纱上的褶皱,重新端坐回座位上,满意的看着叶亦欢发动车子,她们也渐渐地融入了车流。

    然而没过多久,申恬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并没有走回酒店的路,反而是以逆行的方向一路加速驰行。

    ";叶亦欢,这不是回酒店的路。";申恬看着外面一辆辆车以和他们相反的方向飞驰而过,提高嗓音道:";叶亦欢!送我回酒店!这不是回去的路!";

    叶亦欢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的车速很快,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甚至有着鲜见的决然。

    大雨果然下的很快,转眼间片已经是雷声大作,鞭炮般的雨点拍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犹如年炮,路上的车纷纷亮起了远光灯。

    挑这样大雨瓢泼的日子结婚,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嘲讽的牵了牵唇角,又将油门踩下去几分。

    骤然而下的大雨再加上她又是逆行,往来的车辆唯恐避之不及,一时间雨声夹杂着汽车鸣笛的声音,眼前的雨刷不停地摆动,让申恬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惊慌之中。

    她很快就开出了市区,转而上了通往榕城的国道,她也渐渐的放慢了车速。

    申恬看着叶亦欢放松了警惕,瞅准了时机,劈手便去和她抢夺方向盘。

    她被申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去掰她的手指,然而申恬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提高声音强调道:";叶亦欢,放我回去!你知不知道婚礼被毁了会给凌家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只知道放你回去一定会毁了凌南霄!";她咬紧了牙,仍然牢牢地握住方向盘,用尽全力想从申恬手上夺回来,

    两个人争夺地激烈,方向盘在撕扯中开始偏移,鲜红的玛莎拉蒂在公路上一阵横冲直撞,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挡风玻璃上,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申恬见自己渐渐趋于弱势,情急之下伸出尖利的指甲在叶亦欢的手背上抓起来,";叶亦欢你疯了!你松手!快松手!";

    她的手背被申恬抓的鲜血淋漓,索性扑上去抱住方向盘,";不可能!就算今天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结婚的!";

    申恬越来越激动,嘶吼着和她争抢,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一辆罐车已经渐渐到了视野中。

    ";啊--";申恬瞠大眸子,惊声尖叫,";踩刹车,叶亦欢!快踩刹车!";

    她条件反射般的去踩刹车,却发现完全没有反应,怔愣过后她把刹车踩到了底,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只是向着前方直直的冲去,眼见大罐车逼近眼前,大雨混杂着气罐车惊慌的喇叭声,叶亦欢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就在气罐车距离她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叶亦欢猛地将方向盘往相反的方向拧去……

    天旋地转的一瞬间,她感到了自己的身体遭受到了猛烈地撞击,周身都传来了惊心的痛感……

    额角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下来,她抬起泛着黑的眼看了外面一眼,雨刮器还在挡风玻璃上机械的工作着,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雨点声,雷声,还有车的警报声。

    “阿霄,救救我……”

    她张了张嘴,又呢喃了一遍,“救我……”

    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竟轻轻地笑了。

    这样也好,她宁愿和申恬同归于尽,也不愿让她和凌南霄在一起。

    -

    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她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明明麻醉还没过,她却醒了。

    脑子混沌不堪,耳朵还阵阵嗡鸣,走廊上到处都是人,医生,家属,记者,警察,周围人声鼎沸,喧闹极了,纵然是那么吵的情况下,她仍然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凌南霄的声音。

    ";你说什么?植物人?!不可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她怎么能出车祸,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是你们弄错了!";

    他的声音颤抖不已,当中充满了悲恸和难以置信,叶亦欢侧了侧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凌南霄穿的还是他的结婚礼服,一身白色,英挺无双,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和她记忆里长身玉立的少年一样俊朗。

    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她记忆里的笑容。

    有人发现叶亦欢醒了,惊喜的叫了一声,";叶小姐醒了?医生!医生!快来……";

    凌南霄闻声阔步向她走来,停在她的病床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锋凌厉如刀。

    叶亦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下一秒,凌南霄的眼中瞬息万变,伸手将她从病床上拎了起来,冲着她嘶吼起来,";开车的是你吧?是你害了她?!叶亦欢,她成了植物人,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亦欢被他摇的眼前泛黑,几欲呕吐,凌南霄紧紧地攥着她的衣领,盯着她被划伤的脸颊,惊痛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围没有人敢上前去拉他,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噤了声,叶亦欢几乎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片刻后,有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着人们声音低沉的宣告。

    ";病人已经怀孕十二周了,很抱歉,胎儿没有保住……";

    凌南霄的眼睛像是一盏被狂风卷灭了的烛火,瞬间暗了下去,他拎着叶亦欢的衣领轻轻一松,她便摔到了地上。

    医院的地板那么冰,这一刻,叶亦欢终于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

    “叶小姐,你的右手在车祸中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右手中枢神经和肌腱受损,恐怕以后无法再过量的工作或使用右手。”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惊愕的看向面前的医生,声音颤抖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右手,从此以后……废了吗?”

    “由于你的救治不够及时,所以导致了这种结果,我们的建议是你以后尽量可以避免右手的使用,因为你的右手现在的承重力只有五岁小孩的力气。”

    医生冰冷的话语第一次让她感到绝望,她抬起手试图去抓桌上的杯子,然而她握住杯子还没能拿起来,透明的玻璃杯就已经脱离她的掌控,掉到地上摔得稀碎。

    她看着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不可以,我的右手以后还要画图的,我的梦想还没实现,怎么能没了右手……医生,我求求你,我求你救救我,我的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叶小姐,你冷静一点,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是完整健全的,可现在事已至此,你不如学着去用左手工作或生活……”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是个设计师,我的手就是我的一切啊!”

    那是那一年的秋天,她坐在病床上,拖着自己已经废了的右手,抱着被子厉声恸哭,在她活了二十多年的记忆中,她从未有一次哭的这样凄厉而又绝望,就连母亲去世,她都没有哭的像那一天那样厉害。

    就像是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却又被无情的判了死刑一样,她甚至连自己最后的一线希望都被那场车祸剥夺而去。

    没有人知道珠宝设计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她的梦想,更是她母亲的梦想。

    她想要代替母亲林晓君成为最顶尖的珠宝设计师,更是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她一定会走上adonis设计赛的领奖台。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霄,救救我……”

    “相信我,申恬不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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