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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位难缠的蜘蛛夫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个女巫说不定会断绝材料供应——在英国巫师界刚刚结束战争的现在，阿赫沐·麦德姆绝对做得到。
信送出之后，斯内普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没有心思去熬制他心爱的魔药。灵魂药剂的研究几乎已经进入了瓶颈，他也许应该拿那株罗斯特开始新的实验。
想着那株所有魔药师们梦寐以求的植物，斯内普烦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同时，不得不让波特家的小鬼留下来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株植物只能接受波特的血液，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成熟。
“西弗勒斯，我想我需要回霍格沃茨去了，不然我就会错过画像厨房的甜点供应时间。”邓布利多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房中。
——所以他讨厌画像！斯内普狠狠诅咒。这也是他在接手普林斯庄园的第一天就把画像们统统扔进古灵阁里普林斯庄园的金库的原因。作为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双面间谍，他的警惕性无时无刻不在运作，而那些到处乱窜的“陌生”画像则让他神经完全无法放松。
“我想没有画像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除了你以外。”斯内普完全不想了解那个画像厨房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觉得当初坚决不在霍格沃茨留下自己的画像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这么说，你又一次成功地劝服了我们伟大的救世主？”魔药大师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还是不得不佩服老人的手腕。既然那个小混蛋的事情暂时解决了——
“那么——”他猛地沉下脸，双目空洞身体僵直，神情如同一条警戒中的毒蛇，“你究竟告诉了他多少，邓布利多？”
画像里的老人将眼底的叹息深深藏起，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我只是告诉哈利你和莉莉在进学校之前就是朋友，而你之所以保护他也是因为莉莉……西弗勒斯，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曾经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就连战争都已经结束，这个斯莱特林应该能够放下一些东西。但是在看到那根魔杖的时候，他就知道在西弗勒斯心里，一切都还没有过去。
——那根魔杖就像是刚刚从奥利凡德的店里买出来的一样新，可以看出这些年得到了多么好的保养。
西弗勒斯不仅亲眼见到那天的惨状，更是没有一日曾忘记……
老巫师第一次反省自己的行为对黑发的斯莱特林来说是否太过于残酷。
——我的灵魂呢？我的平静呢？邓布利多？
那个孩子的质问犹在耳边……但是老人知道他别无选择。他选择西弗勒斯，因为他是最优秀的。如果西弗勒斯不是很难和格兰芬多相处融洽，如果西弗勒斯不是双面间谍，让西弗勒斯成为自己在凤凰社的接班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使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但如果西弗勒斯不是双面间谍，也许这场战争就无法胜利。
世界上的事都是矛盾的不完美的，邓布利多深知世间的光明和黑暗，所以他能得到最后的胜利，也所以，他需要找一个同样明白光和暗的接班人。如果哈利的事件能够顺利结束，毫无疑问，这个和自己当年一样见识过黑暗，但是比自己还要坚强得多的格兰芬多会成为凤凰社优秀的领导者。
“西弗勒斯，哈利就拜托你了。”老人郑重地说。
冷哼一声作为回答，斯内普摘下墙上的画框，准备带着画像回学校。走到大厅，就看到哈利·波特一脸蠢样的坐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教授。”一看到魔药大师出现在大厅，哈利立刻站起来，暗红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掩饰过后的好奇，看起来惹人碍眼。
听到画像里邓布利多的笑声，斯内普决定先把这个画像扔回霍格沃茨，再回来跟波特“好好探讨”一下以后的各种问题！
……
哈利局促不安地坐在大厅里，斯内普跨进壁炉之前的最后一瞥让他觉得背后生寒。想了想，他决定去自己房间把那盆植物拿下来，顺便给它一滴血。
但是当他回到他房间的时候，哈利惊喜地发现那盆植物长出了一个花苞。洁白的花骨朵发出淡淡的荧光，含苞待放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期待起它开花时候的美丽。
——这个应该能很好的降低魔药大师的怒火。哈利在心底如此希望着——不管怎么样，抱着它下去再说。
将花盆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格兰芬多坐回大厅等待魔药大师的归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心里涌出一股奇妙的温暖感觉。
——这是妈妈的魔杖。虽然对于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和属于格兰芬多的妈妈是好朋友这件事还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不会怀疑邓布利多的话——这个是妈妈的魔杖，所以他每次使用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被包容的奇异感觉。
“妈妈……”哈利轻轻摩挲着魔杖——回忆起斯内普将魔杖交给他时那种不情愿的表情，哈利的心里有个声音小小地问——真的只是朋友吗？
看着面前的罗斯特花，哈利不期然地想到蜘蛛夫人曾经说过的话——一生只为一个人或一件事而改变。
那个人……指的是妈妈？
哈利一愣，手里的魔杖掉到地上，他刚弯腰去捡，却碰到了面前不远处的矮桌。装着罗斯特的小花盆晃晃悠悠地几乎要摔下来，哈利连忙伸手想要去接，就听到一声怒吼。
“住手你这个蠢货——羽加迪姆——勒维奥萨！”魔咒之后，花盆稳稳地停在半空中。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只是这么一小会儿，波特——只是这么一小会儿！难道没有人盯着你你就连一分钟也不能安全的呆着吗？”
“我知道我差点打掉这盆罗斯特是不对……”哈利捡起魔杖有些无措地回答，同时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刚刚那个惊悚的猜测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他扔到了脑后。
“不是这盆花你这个蠢货——当然它也很重要。”斯内普大步走上前将花盆重新放到矮桌上，动作小心翼翼到让哈利觉得莫名眼红，“你难道不知道罗斯特的花有剧毒？我给你的书你完全没有塞进那无用的大脑吗？”
哈利愣住，他是真的完全没想起来……这么说……斯内普是在关心他的安全了？哈利想到邓布利多和麦德姆夫人对斯内普的评价，突然有种想要微笑的冲动。
“对不起……教授，我下次会注意的。”哈利抓着手里的魔杖低着头，勉强压抑着笑意，看起来态度诚恳。
“没有下次波特。”斯内普瞪着哈利，有点不适应这只狮子的态度变化，不过并不影响魔药大师继续他的威胁，“没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埋进院子里做花肥！”
“是的，教授。”哈利咬住自己的唇才制止自己笑出来，深呼吸之后，他抬起头看向斯内普。
虽然心里对那个预言的事还是有些芥蒂，但是邓布利多教授说斯内普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都不愿意自我原谅，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怪罪一个一直在拯救自己、帮助自己的人？
对面的斯内普似乎是有些愣住了。
哈利第一次看到斯内普那种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只能尝试性地叫了一声：“教授？”然后得到了得到了魔药大师的一个瞪视。
“去照镜子，波特。”丢下一句话，斯内普利落地转身，捧着罗斯特走向他的魔药实验室——既然已经长出花骨朵，他可以继续他的魔药实验了。至于接下来的安排——让那个救世主在庄园里呆的安分点再说！
哈利疑惑地用了一个变形咒，将一个画框变成镜子，然后走到它面前。
——镜子里面，一模一样的哈利·波特同样是一副疑惑地表情，然后眨了眨他绿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大喊，我没虐。。。。
于是浮水浮水。。。隔一阵就要开始浮水运动啊~~诸位~~~~
第三十八章
眼睛变回绿色并不意味着哈利能被“无罪释放”——关于凯文·奥哈尔的身份能不能再次使用，格兰芬多的狮子再次跟魔药大师爆发了一场争执。
“波特，难道你的耳朵被‘盲目愚蠢’堵住了，以至于完全听不到他人的言语？还是你的脑袋塞满了‘狂妄自大’所以完全不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斯内普在坩埚前给了救世主一个冰冷的瞪视，这个波特根本就是格兰芬多出产的白痴——难道他把所有的智慧都用在唯一的使命上以至于成功之后就成了无药可救的蠢货！
鉴于救世主日前危险无知的行为，罗斯特花正式归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管教之下。虽然有些独断，不过托这个决定的福，哈利第一次踏足普林斯庄园的魔药实验室。
这间屋子并不小，但周围却放满了各种诡异的材料而显得这里并不那么宽敞。而且这间实验室比霍格沃茨的地窖更加阴暗……危险。
——是的，危险。哈利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普林斯庄园和布莱克老宅一样古老而破败，但是除了一开始的印象之外，哈利觉这里比布莱克家族一开始那种说不出的险恶气氛要好上很多，虽然在凤凰社进驻之后那种氛围淡了不少。
不过当他踏进魔药实验室的时候，就立刻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大错特错。斯内普给予他的活动范围全部都是这座老宅的表象，名为普林斯的贵族将他们所有的一切——真实的、危险的——都放在了魔药之上。
真不愧是魔药世家！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斯内普的话拉过去，将这件实验室带给他的感觉扔到了脑后。这里对他无害——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我只是想要一点点自由……我可以不承认，他们并没办法指控我，魔法部和凤凰社毕竟不敢公开他们在追捕救世主！”哈利坐在离斯内普最远的椅子上据理力争，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疯。
“啊哈，现在又觉得‘救世主’的身份不错了？”斯内普从冒着轻烟的坩埚上方扔给哈利一个讽刺的表情，“就算凤凰社和魔法部不知道这一点——你可以摆脱你的‘朋友’和那个蠢狗教父？波特，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哪都不准去。”
“我并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是……麦德姆夫人说了她需要一个店员吧？”
魔药大师的眼神让哈利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他红着脸解释着：“那位夫人总是不用信封，而且福克斯找不到在这里的你……”
“——所以我们伟大的黄金男孩就偷窥他人的信件？”斯内普缓慢地说，轻柔地嗓音滑过哈利的脊背让他浑身泛起一阵寒意，鸡皮疙瘩从皮肤上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懦懦地说，接着声音又提高了一些，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斯内普，“可是你们谈到了我不是吗？你们谈论的是我的工作！”
黑色的眼睛没有从坩埚上移开，魔药大师甚至吝于给那个脑子发热的波特一眼，他优雅地搅动着坩埚中的冒着泡的紫色液体，专注得就像另一个干扰源并不存在。
“斯内普——教授！”哈利猛地站起来想要上前几步——但是斯内普冰冷的声音让他停留在原地。
“停下，你这个蠢货。”魔药大师放下了搅拌棒，从坩埚面前离开——接下来只要等待一个小时就能知道新的魔药有没有用处。
“这间实验室比你想象得要危险的多，哈利·波特。”斯内普走到他面前，俯身恶狠狠地盯着他，“……而且也要珍贵的多！”黑色的眼睛直视那双绿眼，空洞没有一丝情绪，“如果你那莽撞的行为在这里造成什么损失——相信我，波特——”斯内普古怪地笑了一下，露出他的牙齿，仿佛毒舌吐着它的信子，“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哈利仰着头看向魔药大师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
——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他梦见邓布利多要求斯内普杀了长者，而斯内普高声地质问、最后绝望地服从。那个时候，这个男人的眼睛也是这样，或者说，它们无时无刻不是这样……空洞、冷漠、灰暗、什么都没有……
哈利那双绿色眼睛里的某种情绪触怒了黑发斯莱特林的自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目光转为冷酷：“哈利·波特，不管你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将它们赶出去！收起你无谓的虚伪，没有人需要你的同情——还是怜悯他人能让你那可怜的被那些格兰芬多们遗弃的小心脏得到一点安慰？”
哈利胸口像是堵住了似的一口气上不来，显然他也被激出了一些怒火：“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教授——”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废话，波特，你的请求被驳回，放完血就滚开。”斯内普猛地转身，走回到坩埚边——他宁愿对着心爱的魔药等待一个小时，也不愿看着波特那张蠢脸！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因为动手总是比动脑要快的格兰芬多在魔药大师转身的那一刹那，伸出手抓住了斯内普的长袍——
显然魔药大师并没有想到这个蠢狮子竟然胆敢在激怒他之后伸出自己的爪子——所以他在毫无防备之下失去了平衡，并——很不幸的——撞倒了他坩埚旁放着一些切好的材料的架子。那个架子倒下的时候不仅将药材全部贡献给了那锅药水，更要命的是，掀翻了那个坩埚让它高高飞起——最后整个锅扣在救世主的头上……
一阵浓烟过后，救世主消失在原地，只有一只顶着坩埚的绿眼睛乌鸦——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魔药大师面对这个情形，也只能愣愣地吐出一句——“……自作自受，波特。”
不过这个事故造成结果显然不是这么一句话就能抵消的，找回自己的理智的斯内普在第一时间将剩下的魔药收集起来、整理好实验室，然后抓着那只乌鸦回到大厅。
“波特先生。”斯内普环着双臂看向变形之后就万分老实的前救世主，“如果你的记忆和理智还在脑子里，就开口叫一声。”
“我想我能说话，教授。”乌鸦哈利不好意思的摆了摆翅膀。
斯内普眯起眼睛——不仅仅是因为从乌鸦的嘴里传出了救世主的声音，更是因为——
“既然能说话，为什么不早点开口？想看看我会不会把你烤了吗，波特。”魔药大师冷冷地瞪着哈利，“你这个蠢货看来永远学不会小心谨慎——我已经提醒过你——看来让你踏足我的实验室是我最大的错误！”
“对此我很抱歉，教授——但是如果你不胡乱的发脾气，我也不会抓住你的衣摆。所以并不能完全算是我的错，你也要负担一部分责任。”乌鸦哈利在说完之后立刻用翅膀遮住嘴，他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的，我并不想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