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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乌鸦哈利挫败地用两只翅膀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对面的人的脸色。他只听到斯内普的呼吸急促了一些，那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处在是否直接将这自己火烤或者红烧了的边缘……如果现在的哈利是人形，一定是脸色发白地颤抖着，可惜乌鸦的羽毛全部是黑色的而且不具有变色功能，所以乌鸦哈利看起来就是一副——说出了不得了的言论却依然逍遥自在的样子。
“啊哈，那么这个药剂不只是让你变形——还能让你说出心里话？”斯内普的语气已经可以媲美凛冽的寒冬。
乌鸦僵硬了一下，拒绝再度开口。
“很好，看来你会享受一段成为乌鸦的日子——或者连食物都换成虫子会比较符合你现在的身份？”斯内普邪恶地说。
“我不要吃虫子——你才应该去吃虫子你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
这次哈利彻底死心地闭上眼，等待魔药教授把他拔毛拆骨。
黑发的斯莱特林显然不能将这只连续冒犯他的乌鸦怎么样——鉴于它的原型是那个哈利·波特——但是他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比如——封喉锁舌。
“如果不想一辈子学乌鸦叫，波特，管好你的嘴。”
对乌鸦救世主睚眦必报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回实验室，心底决定那个姓波特的生物永远不准涉足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黑色之后，大家缓口气，轻松轻松吧~~~~
第三十九章
变成了鸟类似乎也无法抹去波特家族在飞行方面的天赋，所以斯内普常常能看到一只哑巴乌鸦在大宅里自在地飞过——还不停地变换姿势，样子没一个重复的……然后召来斯莱特林的冷笑：“看来波特你当一只鸟当得相当自在？”再接着，乌鸦哈利就会自动从斯内普面前消失。
魔药大师的封喉锁舌早就已经撤消了，不过救世主为了尽量减少自己变成一只烤乌鸦的几率，下决心管好自己的嘴巴，绝不再斯内普面前随便开口说话。
魔药事故之后，斯内普又跟麦德姆夫人通信了好几次，似乎是在商议什么。期间乌鸦哈利曾经试图拦截福克斯带来的信件，不过很明显，在魔药大师的严格命令下，福克斯作为鸟类的战斗力比“鸟类新生儿”的哈利·波特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即使他是打败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救世主，也总是没能如愿以偿地看到只言片语。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斯内普跟那位蜘蛛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在几天后的早晨，斯内普一脸阴沉地准时出现在饭厅，而且，看起来像是打理过的样子。
绿眼睛的乌鸦大张着嘴，叼着的那块南瓜饼“吧嗒”一声掉在它的餐盘上。
——哦，梅林，那个老蝙蝠竟然会准点出现而且还打理他自己？
要知道最近哈利见到斯内普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刚从阿兹卡班放出来的样子……当然现在的阿兹卡班没有摄魂怪了。
“收起你那副白痴样，波特。”斯内普讥诮地说，坐在了哈利的对面，“看着一只蠢鸟在餐桌上证明救世主的愚蠢没有底线并不能让我的胃口好一些。”
乌鸦哈利对此的反应是，张开嘴巴——低头狠狠咬住掉进盘子里的南瓜饼，好借此堵住自己的嘴。就算变成鸟类，他的味觉还是正常的人类味觉，不会觉得虫子比较好吃。而且他变回人类以后也不想使用乌鸦的语言。
黑发的斯莱特林轻轻哼了一声，优雅从容地开始进餐。期间偶尔欣赏一下对面的鸟类进食全过程——看着只能艰难得用嘴完成全部任务的哈利·波特，斯内普觉得面前的食物味道比平时好了很多。
用完早餐后，斯内普看了看时间，准备幻影移形离开普林斯庄园。他刚开始集中注意力——
一只乌鸦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气压陡降，魔药大师冰冷地和那双绿眼睛对视：“波特，变成乌鸦让你的脑子萎缩了吗？从我的肩膀上滚下去。”
乌鸦默不吭声，不过从他完全没有移动的爪子看来，那是很明显的拒绝。
“波特——”
“不，斯内普，我知道你要去麦德姆夫人那里，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庄园里，现在这种状况没人知道我就是哈利·波特——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斯内普粗暴地挥手，直接将乌鸦从他肩膀上驱离。然后他卷了卷唇，露出一个假笑：“那么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已经恢复了他的魔力而可以——”他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扑腾着翅膀的乌鸦，说出正中红心的关键字，“幻影移形了？”
——哈利根本就不知道普林斯庄园到底在哪里，而他也不像猫头鹰们好像有天生的自我导航，总是能找到正确的目标，所以他要去对角巷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依靠幻影移形。问题在于乌鸦哈利的魔力和控制力大幅度下降，而且它也无法使用魔杖。
“当然恢复了——还不足以做幻影移形。”
——乌鸦哈利再次郁闷地发现自己挑战谎话失败。
斯内普冷哼一声，不理会那只在他看来白痴过头的鸟儿准备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幻影移形——
一只乌鸦再次落在斯内普肩膀上。
魔药大师抓住魔杖的手用力地握紧了一些，黑色的眼睛里已经有冰渣子在聚集。
“……波特……我假设你不是在故意对我挑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轻柔嗓音配上万分险恶的语调，足以让任何有智慧或者没有智慧的生物退避三舍。
绿眼睛乌鸦瞪着斯内普，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老实地离开了斯内普的肩膀。
满意地扭曲了一下嘴角，斯内普幻影移形。但是，在他幻影移形的最后一秒，乌鸦再次飞到了他的肩上……
“……哈利·波特……”斯内普愠怒的声音非常低——因为他们此刻已经到了对角巷。
魔药大师狠狠地掐着乌鸦的脖子带着他走进蜘蛛夫人草药店，关上店门放了好几个静音咒和警戒的咒语，斯内普将差点窒息的救世主牌乌鸦丢在柜台上，可怕的表情扭曲了他的脸。
“这么说——你早就打算这么做了是吗？波特？在我幻影移形的一瞬间？”斯内普沉下来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像是爆发前的火山，没有人知道那黑色的身影里蕴藏着何等的怒火。
“你难道不知道幻影移形和随从显形的分别吗，波特？我可没打算带着你幻影移形——也不怕把你的哪个小零件丢了？你就这么想进圣芒戈看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你最先去找精神科。”
一连串的问题加上刚才缺氧到几乎窒息的经历让乌鸦哈利晕晕乎乎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如果不这样你这个老蝙蝠根本不会让我来这里，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庄园里……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
“多么好的理由——因为救世主不喜欢那里的‘气氛’。”斯内普眯起眼睛，偶尔从其中闪过的冷光让哈利怀疑斯内普这次究竟是要把他炸了还是煮了……或者切碎了当成魔药材料？
“你自己也不喜欢那里——”哈利发现只要他一开口，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根本不喜欢那个普林斯庄园，甚至厌恶它！”乌鸦哈利恨不得像家养小精灵一样拿他自己的脑袋去撞墙。瞧瞧他干了什么——挖一个正宗斯莱特林毒蛇的隐私、踩他的痛脚——搞不好还是对方最不愿想起的事情。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紧紧抿住的唇和握住魔杖的手都让哈利乌鸦往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鸟类，为什么只能用这种轻盈的方式行走！哈利在心底无声尖叫。那样看起来就像是挑衅！
“你今天晚上的晚餐恐怕只能自理了，波特。既然你这么以你这双翅膀为荣的话，不如就像真的乌鸦去找些什么东西来吃吧。”最终，斯内普的眼底又恢复到死水一般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吧，只是一顿不吃而已，忍一忍就过去。
哈利乌鸦安慰自己。但是看到斯内普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鬼使神差的，他又多了一句嘴：“对不起——我没想要你难过的。”
——凌厉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在乌鸦的身上射出两个小洞。
“……给我闭嘴，波特！魔法世界没有会说话的乌鸦。如果你胆敢在这里惹上什么麻烦，我就把你锁进箱子里，直到所有事情结束！”斯内普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撤去了所有咒语，开门营业。
西弗勒斯·斯内普跟麦德姆夫人最后的交涉结果是——在新的雇员来到之前，必须由魔药大师做看店店员。
哈利虽然在斯内普走进草药店的时候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但是看到魔药大师坐在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时，还是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斯内普看店？梅林的胡子！麦德姆夫人你确定会有人光顾吗？
但是哈利的感慨还没有发表完，就听到推门的声音，一个红头发的脑袋从门缝中看进来——
第四十章
——罗恩·韦斯莱……
乌鸦哈利身子一僵，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到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货架上，冰冷的绿色眼睛看看红头发下蓦然变得苍白的脸——虽然罗恩不一定认得出现在的自己，但哈利还是不想再见到过去的“朋友”。
朋友——在那天之后，这个词听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哈利在心里冷笑一声，视线又转移到魔药大师脸上。
年长的斯莱特林显然已经看到了门口的那个人，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卷起微妙的弧度——哈利用翅膀象征性地遮住脑袋，在心底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那个样子，分明是毒蛇准备攻击的前兆。
撞到枪口上的红毛小狮子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那天晚上魔法部和凤凰社都没能找到哈利，金斯莱看了小天狼星他们一眼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倒是疯眼汉穆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小天狼星在他开口之前就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布莱克的老宅子里。
剩下的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进屋子就听到巨大的响声，小天狼星颓丧地坐在沙发里，面前是被掀翻的案几。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莱姆斯·卢平，像一头失去幼崽的猛兽——
“为什么拦着我，月亮脸？那是哈利，詹姆斯的儿子我的教子！”
“小天狼星……你冷静一点……”赫敏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她用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回视小天狼星噬人的目光，“我们并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哈利。”
“他当然是！”小天狼星猛地站起来，愤怒地吼叫着，“你们没有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吗？你们没有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吗？”
“我很抱歉……”莱姆斯憔悴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过了一个满月，但事实上满月还没有到来，“但是大脚板……我不能让我最后的好朋友去冒险……”
小天狼星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他不是笨蛋，莱姆斯是为他好，他知道。但是今天这种场面一定会让哈利以为是他们招来了金斯莱和穆迪！想到自己的教子此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小天狼星心口就闷得恨不得做些什么来出出气——但他无计可施，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干坐在这里。
“该死的！”小天狼星重重地捶打沙发表面，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哈利……就是凯文？”罗恩还在回想那条银色的额带……
赫敏和莱姆斯同时一震，他们并不像罗恩那样常常见到凯文，对那条额带也没有注意过——
“罗恩你说那是凯文？那个凯文·奥哈尔？”赫敏惊呼，语气急促，“你能肯定？”
“呃……应该不会错。”罗恩皱眉，努力回忆着，“我听说他头上的额带是‘灵魂试炼之锁’，那种东西应该不常见才对。”
听到这句话，莱姆斯脸上立刻露出懊悔的神色——如果凯文就是哈利……那么从他们白天见到他时的样子判断……自己真的做错了？
“凯文又是谁？”在三个沉默的人中，就只有一个还在状况之外。
罗恩就跟他们大致地说了一下蜘蛛夫人草药店的事情——
“这间店是在哈利失踪之后不久开的？”赫敏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而且，你还在那里面碰见过斯内普教授——那位夫人也认识斯内普教授……也就是说——”她突然捂住嘴巴。
“也就是说——事实上，在帮助哈利的是西弗勒斯？”温和的狼人想到老校长画像安抚性的笑脸，想到魔药大师咄咄逼人的口吻，有些恍然。
“你说——什么？”小天狼星原本是在一旁听他们说，然后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开口，“你说鼻——斯内普在帮哈利？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明明白白拒绝了吗？”
莱姆斯突然苦笑：“他可以回绝我们任何一个人，但是有一个人一定有办法让他答应。”
他顿了顿，然后周围三个声音一起说出来——“邓布利多。”
是的，只有邓布利多能办到。
而那个老人在对凤凰社的行动保持沉默之后，让魔药大师暗地里救走了哈利并“照顾”他……
“我简直不敢相信……邓布利多怎么可以这么做？”小天狼星愤愤不平，“我才是哈利的教父！他怎么可以把哈利交给那个——”那个侮辱性的名字在小天狼星的嘴里转了两圈，让他的脸色变了数遍，但最后还是烂在了主人的肚子里。
“别忘了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一点——这才是不让金斯莱和穆迪知道的关键。”赫敏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正在为自己对朋友的不信任而感到难堪和不安，“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牵扯到斯内普教授，我想哈利更不可能原谅我们了……”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但没看到的就不能肯定是真实——我想我喜欢上这句话了。”莱姆斯苦笑着说。
——那就是他们可以利用的漏洞。
“是的。”罗恩点点头，“你们说哈利还会去那家草药店工作吗？毕竟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头带这一点——我怀疑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
莱姆斯摇摇头：“如果是西弗勒斯就不会——斯莱特林一向谨慎。”
小天狼星不服气地哧了一声：“那条狡猾的毒蛇。”
“但是那位蜘蛛夫人似乎并不是一般人。”赫敏回忆起那位夫人，“阿赫沐·麦德姆……莱姆斯、小天狼星，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阿赫沐·麦德姆？”小